留給荷蘭隊的時間不多了！那些年妖艷燦爛的鬱金香……怎麼就這樣凋零了？

文 劉姚堯

作為國足的腦殘粉，我經常聽到的句式是：留給中國隊的時間不多了。這一次，主語換成了曾經牛逼的無冕之王。

荷蘭隊目前面臨的世界盃出線形勢是這樣的：必須在歐預賽收官戰主場7-0痛宰瑞典，才有闖入附加賽的可能。作為球隊的主帥和話事人，艾德沃卡特是這麼說的：一切皆有可能。但球隊的真核兼扛把子羅本卻提前搖起了白旗：7-0贏瑞典是不可能的。這對將帥也真是奇了怪了，他們怎麼就不明白：面對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媒體，保持口徑一致是多麼的重要？

從唯物主義者的視角客觀來看，荷蘭的2018年世界盃之夢已經碎掉了，氣若遊絲的橙色巨人只能在重症監護室里苟延殘喘，絕望地看著北歐海盜款款走來，即將拔掉他身上最後的管子。1年前的歐洲杯，荷蘭是看客；1年後的世界盃，他們還是非主流。要知道就在上屆巴西世界盃上，荷蘭隊還踏過東道主的屍體勇奪季軍，范佩西與西班牙之戰即興表演「空中飛行」，打入的那記世界盃史上最飄逸瀟洒的頭槌吊射，更是驚天地泣鬼神。然而現在，荷蘭隊只有羅本一人獨撐局面，他的邊路內切依然天下無雙，但身邊已沒有斯內德、庫伊特和范佩西，連德容那樣的剪草機好基友，也已不見。

作為世界足壇的一枝奇葩，荷蘭隊總是那樣特立獨行。一代大師米歇爾開創的全攻全守戰術，讓荷蘭隊在1974年和1978年世界盃連續殺入決賽，但最終均不敵東道主屈居亞軍。我們都在傳頌1974年世界盃決賽荷蘭的夢幻開場，開到荼靡的鬱金香經過繁複的16腳傳遞，由克魯伊夫製造點球，內斯肯斯穩穩命中。彼時距離彼時開始不到1分鐘，前西德球員連球皮都沒碰到！4年後，桀驁不馴的克魯伊夫退出國家隊，荷蘭隊領軍人物換成了倫森布林克，他和內斯肯斯、雷普在前場的移形換位令人防不勝防，助力橙衣軍團一路殺入決賽。荷蘭與阿根廷的最後戰役，兩隊在90分鐘時間內戰成1-1，倫森布林克補時階段的爆射被立柱擋出，大難不死的東道主在加時賽連入2球殺死比賽，荷蘭隊功敗垂成，其無冕之王的名號亦不脛而走。

以1988歐洲杯奪冠為里程碑，荷蘭足球開始崛起，范巴斯滕在決賽中打入的小角度凌空抽射令人神往，也成為了荷蘭足球最精美的名片。彼時，范巴斯滕、古利特和里傑卡爾德簡直就是綠茵版小虎隊，他們不僅締造了國家隊的輝煌，還參與並見證了米蘭王朝的榮光。上世紀90年代起，荷甲的造星和輸血功能，以及類型球員的層出不窮，讓荷蘭群星開始閃耀。以1995年阿賈克斯登頂歐冠為契機，范德薩、德波爾兄弟、戴維斯、西多夫、奧維馬斯、克魯伊維特等足球小將逐漸成熟，隨後有了1998年世界盃橙軍的捲土重來。那一年，荷蘭一路打拚終入四強，冰王子在1/4決賽接弗蘭克-德波爾60米精準長傳，在禁區右側以精湛的腳下功夫一停一扣晃開阿亞拉，外腳背抽射攻破羅阿十指關，這是法國世界盃上最賞心悅目的個人表演，僅次於齊達內在決賽中的頭槌梅開二度。

2010年世界盃，荷蘭第三次在冠亞軍爭奪戰中沉沙折戟。斯內德的神來之筆一直將球隊保送至決賽，雙後腰范博梅爾、德容亦拼盡全力，後者甚至在與西班牙的巔峰對決中當胸一腳險些廢掉阿隆索，庫伊特、羅本、范佩西組成的三叉戟更是無可挑剔，然而小白最終扮演摧花使者，他在加時賽打入的制勝球，讓鬱金香的花瓣散落一地。

那些年，我們一直以為是天賦、才華和高傲，毀掉了本可以拿到世界盃冠軍的荷蘭隊。每逢大賽，內訌就是荷蘭的保留節目，隊中大牌常常唯我獨尊誰也不鳥，人心散了隊伍還怎麼帶？然而當荷蘭連續錯過歐洲杯和世界盃，我們才猛然發現，荷甲排名已經跌至歐洲聯賽第10位，阿賈克斯、埃因霍溫、費耶諾德這些有過輝煌過往的俱樂部，在歐戰中幾乎徹底淪為陪跑和伴讀；球員整體水平下降，近年來闖蕩英超的荷甲出品球星多數慘淡收場；功能性球員多，全面的球星少，除了老將羅本勉強算得上世界級，布林德、巴貝爾、德佩們都稍欠火候。人才斷檔，青黃不接，鬱金香的凋零並不意外，只不過比想像中來得更快一點。

「天空沒有翅膀的痕迹，而我已飛過！」昔日的天之驕子和無冕之王，現已淪為折翼天使。「范家軍」退的退，傷的傷，巔峰生涯已不再，老驥伏櫪的羅本也將逐漸淡出舞台，荷蘭足球的重建期有多長？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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