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雜誌初審稿件故事

王凱的三個女兒

文丨張慧蓮（甘肅金塔）

壩子村，王凱和劉娟生了三個女兒，大女兒王秀英，身高一米六，皮膚白皙，鵝蛋臉，說話時有點搖頭，看東西時白眼刃遮蓋了黑眼珠，必須離得很近才能看清。有人就給她起了個外號「白眼子」。

二女兒王秀麗，身高一米六，膚色淡黃，長臉，只要一抬頭，就倒眼珠，看東西也要靠得很近才行，人送外號「倒眼子」。

三女兒王秀華，身高一米五，皮膚白裡透紅，眯著小眼睛，大姆指上長了一個小指，有人又給她起了個外號「鹿指子」。

八十年代，王家三姐妹，喜稱是壩子村裡的三朵金花。大姐王秀英，剛剛十八歲，上門提親的人就絡繹不絕，她的母親劉娟，逢人邊說起女兒，她說:「女娃子早些嫁人，多收點彩禮，省得成了賠錢貨」。不久村子裡的人傳說，王秀英要結婚了。找了個家庭條件特別好的，男方家給了五千元錢。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劉娟自認為女兒嫁了個好人家，像她的女兒，沒上過一天學，有生理缺現，嫁個富人家，小夥子圓圓的臉，身高一米七，小學文化，她和丈夫自然也皆大歡喜，算是放心了。但是新婚不到一月，大女兒王秀英被丈夫打得臉頰發紫，跑回來了。劉娟二話不說，把女兒藏起來，女婿找一次，她狠狠地罵一次，還說「根本沒來過，上別出找去」，由於大女兒懷了身孕，最終她還是讓女兒回去了，並說:「如果再打，她就讓女兒離婚，另嫁別人」，可是類似的歐打事件三番五次發生，直到她大女兒生下兒子。其實她對女兒挨打這件事，後來就不怎麼放在心上了。直到大女兒在兒子四歲時突然離家出走。她連問都不問了。

二女兒王秀麗，婚後總是愛猜疑，老懷疑丈夫有女人，澆水時，她懷疑男人把化肥撒在臨居地里，從娘家回來，她發現自己家雞少了，就罵男人把雞送給了臨居家的婊子。只要家裡少了東西，她就懷疑男人送給了野女人。打架是經常的事。直鬧到兒子娶了媳婦，女兒嫁了人。她說:「什麼活他都給野女人干，什麼東西她都給野女人送」。後來她看到男人和兒媳婦不清不白，氣憤中離家出走。

兩年後她患上白血病，年近五十了，她骨廋如 柴，她出現在兒媳身邊，男人說什麼也不肯要她，她淚流滿面地肯求兒子，看在生他養他的份上，讓兒子給她輸些血，只要兒子的血流進她的血管，她能多活幾天，她死也瞑目了。一天晚上，兒子鮮紅的血流進母親的血管。她面帶微笑地走了。

三女兒王秀華，典型的賢妻良母。嫁在城郊區，小夥子廋弱不堪，日子過得比較好，夫妻恩愛，在兒子上初中時，她男人下雨時站在羊圈牆上給羊取草，不小 心滑下來，在醫院搶救無效死亡。

王凱和劉娟夫婦，已近八十歲，一年二千多元的地租，二千多元的養老金，一千多元的低保。她總說把三個女兒嫁人太早了，只為了些彩禮。如今女兒有心，卻無力，愚昧啊！

作者簡介，夏至未至（張慧蓮）。甘肅省金塔縣人，漢語言文學大專畢業。第八屆《春風》文學講習所結業，擅長新聞寫作。詩《五月槐花香》《雪中情》，入選《創世紀詩典》。現在江山文學網發表小說，詩，散文四十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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