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恩斯坦來上海文化界盛宴招待,他為何卻不滿意呢?
題記:歷史上的今天——1922年11月13日上午10時,赴日本講學的愛因斯坦途經上海,乘日本「北野丸」號駛抵上海江山碼頭。
愛因斯坦夫婦受到中國學術界、新聞界人士的熱烈歡迎。當天中午,東道主在上海的「一品香」飯館設宴招待愛因斯坦夫婦。下午,觀賞了崑劇;遊覽了豫園和上海市景。當愛因斯坦在南京路被人認出的時候,青年學生高呼著「愛因斯坦!愛因斯坦!」把他高高抬起,當時的中國百廢待興,但青年都很渴求科學進步,愛因斯坦在他們心目中是科學的化身。
當晚,著名畫家王一亭設家宴招待愛因斯坦夫婦,招待的名義是中國文化教育界。出席這次宴會的除王一亭,還有大公報經理曹谷冰、總編張季鸞,上海大學校長於右任、曾經在北京大學當過教授的張君勱、浙江法政學校教務長應時夫婦及其女兒應慧德等人。
在王一亭家宴之前,愛因斯坦夫婦欣賞了王一亭家擺設的金石書法、古物藝術品。席間,于右任致歡迎辭。愛因斯坦博士作了簡要致答辭,其中就說欣賞了主人畫作:「今日得觀眾多中國名畫,極為愉快,尤佩服者,乃王一亭先生之個人作品。」宴會中,愛因斯坦對十一歲的女孩應慧德讚賞備至,應慧德以流利的德、英、法三國語言和愛因斯坦夫婦交談,並朗誦德國名人詩篇。
這一切都還賞心悅目。但等到「國吃」一開張,卻引起了愛因斯坦夫婦的強烈反感。花梨木雲母石圓桌,銀餐具水晶杯,八大碟八小碟前菜,八熱炒四大件主菜,甜咸點心16件,兩道湯品間演繹著菊花蒸蟹溫酒賦詩的文人傳統。窗外的戲台上,絲竹聲聲。這樣的陣勢,中國人是熱情有加的「特色」款待,但卻嚇到了愛因斯坦夫婦。
畫家王一亭70歲時照片
熱情款待,豐盛備至,卻沒有得到這位大科學家的滿意,反而給他留下不好印象。日後他在日記里竟然這樣說:「在那沒完沒了的宴席上,儘是歐洲人難以想像的悖德的美味佳肴。」
中國人說「吃別人的嘴短」,沒有得到感激感謝的表達,卻是如此反應,這是為什麼?
原來愛恩斯坦將奢侈鋪張,看成是違背了社會道德的行為。可是那天出席晚宴的中國文化界一些知名人士,他們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甚至覺得很有「面子」。愛因斯坦的夫人愛爾莎驚呼:「光是這些糧食就足夠我吃上一年的!」 晚宴9時結束,愛因斯坦夫婦於次日凌晨仍乘原船往日本。
愛因斯坦的短暫到訪,對中國學界來說無疑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對愛因斯坦來說也是一段難忘的經歷。在他抵達上海的當天上午,他從瑞典駐上海領事那裡接到一份電報,宣告瑞典科學院已經決定授予他1921年諾貝爾物理學獎。關於一頓飯吃出的分歧,可能涉及文化差異加上思想層次、思維角度等等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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