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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消逝的年代》:早秋已來,寒冬自然不遠

《光芒消逝的年代》:早秋已來,寒冬自然不遠

談論《光芒漸逝的年代》之前必然需要簡單回顧下電影發生的時代背景:

1989年的歐洲局勢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特別是原來由前蘇聯領導的華沙組織成員國陸續發生了政權更迭,這種風潮隨之也影響到了當時的東德(德意志民主共和國)。從5月份開始,大批公民開始逃離進入了西德(德意志聯邦共和國)。從政府內部到普通百姓,整個社會都充溢著暗潮洶湧的複雜情感。

就是在這樣的社會背景下,在初秋的一個日子,為了革命事業奉獻一輩子的90歲高齡的忠誠黨員威廉·鮑威列特迎來了他的九十歲壽辰。除了生日慶典之外,按照慣例,黨組織也會給他頒發一個榮譽勳章以表彰他的革命功勛。

德國導演馬蒂·根肖內克的最新影片《光芒漸逝的年代》就是發生在威廉·鮑威列特生日慶典那一天的故事。不過,他很巧妙得將故事的開篇(類似於戲劇的序幕)設定為威廉·鮑威列特的女婿、東德著名歷史學家庫特去看望此時頗為潦倒的兒子薩沙(也是威廉一直引以為傲的孫子)。很顯然,序幕就已經交代了隱含著衝突矛盾的一家三代:一位老革命英雄(代表著歷史),一位歷史學家(經歷了歷史的苦難,有著撰寫歷史的話語權)和一個紅三代(曾被家庭寄予厚望但是自暴自棄)。

通過一次家宴將積聚多年的家庭矛盾集中爆發,在歐美電影中已經是一個頗為經典的情節設計。簡單舉例,比如1998年丹麥導演托馬斯·溫特伯格《家宴》;2013年美國導演約翰·威爾斯《八月:奧色治郡》;2015年美國年輕導演特里·愛德華·沙爾茨的處女作《克里夏》;以及2016年加拿大年輕導演澤維爾·多蘭《只是世界盡頭》。正是因為家庭聚會在時間和空間上做了一些限制設定,同時又多是由人物對話撐起整個故事情節的推動和矛盾衝突的誘因,所以,「家宴」題材電影和戲劇舞台本身有著天然的契合點。前面提及的幾部電影,《家宴》曾經被多次改編自話劇,而《八月:奧色治郡》則是改編自崔斯·勒特斯的同名話劇,《只是世界盡頭》也是改編自讓-呂克·拉戛爾斯的戲劇。作為出生在戲劇世家並曾經在導演戲劇方面頗有建樹的馬蒂·根肖內克,很顯然處理這樣的題材很是駕輕就熟。事實也正是如此。

《光芒消逝的年代》:早秋已來,寒冬自然不遠

威廉·鮑威列特雖然已經90歲高齡且年邁體弱,但是他沉浸緬懷自己的光榮歷史和對理想信念的執著追求,依舊關心時事政治並不時寫信投訴他不滿意的施政路線。儘管他有著對信念的堅持,但是他卻又知道自己時日不多,同時也懷疑當年拋夫棄子跟隨自己走向革命道路的妻子正嘗試著毒害自己。從他的言語和家庭成員的對話中可以看出,他似乎對自己的孫子薩沙很是期待。但是,他的孫子在他生日當天選擇逃往東德。高潮和電影的轉折點就這樣在庫特宣布薩沙逃離的消息中開始。

除了家庭四代成員,前來祝賀的各路人馬也構成了當時整個東德社會的縮影,雖然人物眾多,但是短短的家庭聚會場景卻讓每個角色頗為生動得展現彼此的個性。這些角色化的群像表演以及其中一位憋尿不止求廁不得的監獄長也為這本為嚴肅的政治題材電影增加了些許喜劇色彩,其中自然不乏還有對統治階級道貌岸然的一些諷刺。

家宴現場最為重要的餐桌成了電影中極具代表性的暗喻,「只有薩沙才能完整得搭好餐桌」,這是一直被強調的,但是威廉不信邪,何況已經逃亡西德的薩沙也確實無法前來裝好餐桌。於是威廉在鄰居的幫助下裝好了桌子,儘管搖搖欲墜,可是他用釘子狠狠得做了加固處理。電影幾乎拍攝了整個裝桌子的過程,並對威廉捶打釘子的畫面做了特寫。但是,當家庭的第四代、薩沙的兒子企圖伸手去拿食物的時候,就像壓在本已搖搖欲墜的餐桌上的最後一根稻草,餐桌不可避免得迎來塌陷的命運。

蕭瑟的秋景,迷茫的民眾,信念的隕落,老朽的革命者和逃離並摧毀過去的子孫,《時光漸逝的年代》是導演馬蒂留給那個時代的印記,就像他自己說的,「我們不想用一個帶有教育口吻的關於體系崩塌的報告來揭開大家的傷口,我們想講述一個依舊有著活力、真實的、不同尋常家庭的故事——一個德國的故事。」所以,他不需要《再見,列寧》里苦心掩蓋政權更迭事實試圖保護自己母親的孩子們,他勇敢得讓一位老革命英雄的孫子選擇逃亡西德,而留下來的人終歸要學會思考和面對,包括威廉自己。

當然,《時光漸逝的年代》的電影尾聲,不可避免地迎來了一個葬禮。

《光芒消逝的年代》:早秋已來,寒冬自然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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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居丹麥,深度影迷分子,曾代表網易、新浪和騰訊參加過戛納和威尼斯電影節,也曾為國內多家媒體雜誌提供電影稿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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