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一張支票，錢隨你填
文 ‖ 清揚
一
講個味味。
四星義大利60年來第一次沒有進入足球世界盃決賽圈。
我喜歡五星巴西的玄幻舞步，喜歡阿根廷的狂野奔放，喜歡義大利的一劍封喉。
《 義大利之夏》響徹聖西羅球場，門神布馮的眼淚勾起了我的點點記憶。
巴蒂斯圖塔的眼淚，博格坎普的華麗轉身，齊達內的怒火頂胸，托蒂的血染砂帶，伊瓜因的痛失單刀。這是我的世界盃記憶，也記錄了我的生活和情感。
2006年世界盃，義大利舉起了大力神杯，我們記住了銀狐里皮的雪茄，記住了卡納瓦羅的光頭，所以他們都在中國發財，都在賺恆大的錢。
在義大利冠軍陣容中，有一位阿根廷人，名字叫卡莫拉內西，他不僅僅豐富了義大利的戰術，也為這屆義大利加上了不一樣的氣質。他的尼姑頭型，印在球迷的心中。
說到底，引進這樣的人才，是增強了自己的實力。
中超八連霸廣州恆大這幾年就是這麼玩的。他囤積了一半以上的中國國家隊隊員，很多的球員就是強行挖過來的。劉建、鄭龍，名字一大堆。
劉永灼總經理跟你見面，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支票，說：給你一張支票，錢隨你填，不用現在答覆我，想清楚打我電話。
然後，就有了廣州恆大。
嗎蛋，我特么到現在為止沒碰到過。昨天，在路上交警倒是給我一張，我特么填什麼呢？
二
講個故事。
曾氏移師衡陽，操練水師。
第一件事，就是發告示招人。
「大廈非一木所支，宏業以眾智而成，苟其群賢畢集，肝膽共明，雖金石而可穿，夫何艱之不濟？」
在衡陽渣江鎮上為母親守喪的彭玉麟拿著三封這樣的信來了。
有飯吃，有錢賺，曾氏團練公司迅速由一千人壯大到一萬人的隊伍。
曾氏公司吸引人的地方，是月薪。
曾氏的兵月薪比八旗兵、綠營兵高一倍多，月薪4.2兩白銀，年薪50兩，相當於一個知縣的薪資，是當時一個農民年收入的5倍。
賣命但是不用科舉考試就能如此待遇，湘鄉的那些農民一時間都趨之如騖。
講真的，我也願意干。
三
再講個事。
打下武漢後，湖北巡撫胡林翼向朝廷奏請，請賞、保舉的人達到自己參戰人員的20%，曾氏的請賞、保舉的人只有自己參戰人員的2%。這樣，人都跑去投奔了胡林翼。
曾氏很是苦惱，在家裡天天反思自己的道德修養不夠，不能帶隊伍。道學倫理害死人。
有個卵用，那些從湘鄉出來的農民已經不滿足於那點工資。「人往高處走」，有了更高的追求。
反過來想，曾氏做十多年京官，窮怕了；祖上都是農民，窮慣了。自己的好不容易四處化緣化到的那些錢他當然捨不得。用起來就等於割肉。
保舉人家當官，這個有道德潔癖的湖南人，他講究太多。這個看不慣那個不行，不輕易提拔人。
咸豐八年五月，曾氏在家守喪年余。天天看書、思考。他寫信給老弟曾國荃：「余昔在軍營不妄保舉，不亂用錢，是以人心不俯，至今以為詬病。近日揣摩風會，一變前志。……孫、韓、王三人或保文職亦可，渠輩眼高，久已厭薄千、把也。……」
六月，曾氏再次出山，人大變樣。一年前的死腦筋開竅了。
揣摩風會，揣摩的是中國的「窗帘風」。
這是明擺著的，曾氏是給那些「要帽子」了。
打下南京後， 《湘鄉縣誌》記載，僅湘鄉一縣，文職總督3人，巡撫6人，司道37人，知府110人，知州、知縣206人，武職提督18人，總兵403人，副將1137人，都是曾氏一手保舉提拔。
共同分享是曾氏最大的頓悟。
可以籠起人，辦成事。
最後，才有楊度的豪氣「若天下果真亡，除非湖南人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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