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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丹青:從西藏組畫到文化影響力

幾年前在思南公館的一次國際文學周活動中嘉賓中就有陳丹青。嘉賓訪談結束有簽名售書活動。書賣完了,恰逢一粉絲抱著高高的一疊書在隊伍中。

我拿了一本那人的書,也排隊等簽名,似乎想體驗一下粉絲的味道。

陳丹青用他那標誌性的神情與粉絲交流:一邊低頭簽字一邊眼珠由下上視,象是審視著什麼。透過鏡片,目光炯炯。

輪到我了。

我說:覺得你挺講義氣的。我也喜歡寫喜歡畫。

他說:那你就寫你就畫么!

說他講義氣,只是我的臆測,也許源於幾個小細節。

比如陳丹青曾和兒時的夥伴舉辦畫展。說白了是幫襯他們。當然他說得輕描淡寫。

還有一個更小的細節。

陳丹青開過博客,不久又關閉。

關閉時寫過一篇文章,給青年朋友的。大意是:

年輕人要出去看世界,拓展視野。說出國時千萬帶上電水壺。因為中國人的胃喜暖,喝熱的才不傷胃。還不忘調侃一句:外國人的胃是冰做的。

陳丹青與木心的師生情誼最讓人動容。想當初木心先生坐在紐約客廳的地毯,給來自中國大陸的多少有點文化和審美營養不良的十來位年輕人講了整整四年的課。文學的、藝術的、歷史的,美學的,古的今的中的外的。大補元氣。聽者和講者彼此間似乎有一種強烈的吸引。

視頻中的陳丹青說話總是憨態可掬故作謙遜樣。但有一次我見他神情凝滯,忍著淚。他在說木心彌留之際。

彌留之際的木心先生髮出夢囈般的一聲:叫他們不要來抓我。這時作為學生的陳丹青就在他的床邊。可是木心先生已經不認識他了。不認識了這位為他做了很多事情的學生。

是的,陳丹青安排木心先生回國。探故鄉。結集出書。直至後來的木心美術館。這一切都是源於一個學生對先生誠摯的情誼和欣賞。

陳丹青與魯迅的緣分也很特別。他說魯迅的形象是最擺得上國際檯面的。就這麼冷峻、透視般地看著你,似在說:我都明白。

喜歡來點文化批評的陳丹青就這麼和魯迅先生連接上了。洋洋洒洒為他寫下由衷的文字,來描述他心目中的魯迅。這其中必有因果吧。

愛聽陳丹青的各類訪談。開始不免在心中為他擔憂:美術以外的他能談得深入嗎?

他似乎總是這樣,以極低極低的姿態出場。

諸如:其實我是什麼都不懂的呀。把自己低到塵埃里。但是說著說著聽著聽著某種莫名的擔憂消失了。總能聽到某種見地。

其實他高出塵埃很多,比有些所謂的「磚」家。

扯遠了。說說他的西藏組畫吧。

《西藏組畫》共七幅,1979至1980年間完成於拉薩。它放棄了當時流行的強調主題性思想性的模式,以寫生般的直接和果斷,描繪了藏民的日常生活片段。

《西藏組畫》所繼承的法國鄉村繪畫中的人文精神,在80年代早期格外觸目,顯示其特有的文化意義。

畫面中人物形象似乎是信手拈來,無論是朝聖的信眾,憩息哺乳的母子,都如同目擊般真實自然。

其中《牧羊人》一畫對擁吻的情侶的描繪尤為大膽直白。男人僅露背影,強悍有力,女人的動作笨拙僵硬,看似不和諧的種種元素卻賦予整幅畫面全然不同的生命力和美感。

當然,西藏題材並不是陳丹青的專利,但陳丹青80年代的《西藏組畫》卻將西藏題材提升到了一個空前的高度,他筆下的藏民不再是載歌載舞的宣傳符號,而是一種深沉、厚重的文化載體。陳丹青嘗試的是一種相當純正的油畫語言,他打破了在人們頭腦中已成定勢的蘇聯式的繪畫語言,他的作品引導了一個新的風潮,成為中國當代美術的一個里程碑。

《文化影響力》是陳丹青的另一組作品。

這組作品顯得有點特別。在後期,陳丹青似乎感到了自己寫實繪畫在當代語境中的某種困惑和尷尬。一顆當代的心配著一副寫實的筆墨,陳丹青開始嘗試某種突破。

於是《文化影響力》就誕生了。這組作品畫的是中國傳統的山水畫冊。畫的是書。不得不佩服他的寫實功底。他把能體體面面擺上國際檯面的中外古典藝術就這麼惟妙惟肖地呈現出來。在呈現的同時它的意義就產生了。一種對傳統繪畫鼎盛時期純藝術的懷舊和膜拜。

也許,陳丹青是一個對文化有很深迷戀的人。他把文化理念用寫實具象油畫的語言挖掘出來,顯得特別的純粹。

畫冊作為靜物,在陳丹青不知道要畫什麼的時候它自然地出現了。不知要畫什麼似乎體現了一種現代繪畫的世紀性焦慮,這是一種對繪畫處境的焦慮。當陳丹青「看見」並決定寫生畫冊,他成功「捕獲」了自己的題材,但不「強求」。畫冊寫生給予他大幅度迴向傳統、迴向古代的准許,但這一準許不是美學的,而是私人的:陳丹青無意復古,而是假借畫冊,為繪畫營造一種可被繼續尊敬的理由,一個曖昧而體面的棲息之所。陳丹青絕不是「古典」畫家,也不介入「當代藝術」。在古典與當代之間,在西方與中國之間,他為自己找到了一個絕對孤立,但又貌似中立的位置,而這一位置似乎有權使繪畫成為一種中介,藉此而超越。

他說:這裡沒有一件我的作品,但每塊畫布簽著我的名字。

關於陳丹青還有什麼要說嗎,似乎很多。因為他的多元。

比如,另外一些畫。那些模特兒,那些透露都市和摩登氣息的各色男女。

那些訪談。那些直白坦誠智慧的文化訪談。電影、戲劇、文學……

我忽然想到一個詞,文化傳播者,可否?

偏愛、未知、半自覺,恐怕是繪畫被帶向突破的最佳狀態……

門外的大太陽照著成群結隊的西藏人,我從他(她)們的臉和身影親眼看見"蘇聯"或者"法國"的"畫法",心裡有個聲音輕輕地說:對啊!就這樣畫,就這樣畫……

那時,歐洲繪畫的美學是我與西藏的中介,就像西藏——謝天謝地——是我與歐洲繪畫的活的中介一樣。

——陳丹青談西藏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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