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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短情長 一字一句訴衷腸

他(她)走了,再也不能拉您的手,不能和您說話。可是,您還有那麼多的情感,那麼多的思念要表達。從2017年清明起,山西晚報開設「追逝」專欄。在這裡,您可以各種你喜歡的形式、體裁、篇幅來悼念、追憶和傾訴。我們相信,所有深情的懷念都充滿濃濃的愛意,都會給生者帶來勇氣和力量。同時,我們也期望和廣大讀者朋友一起,探討一種更現代、更文明、更環保、更有意義的祭奠和悼念方式。歡迎您的加入!

有這樣一位好母親是我的福分

當今社會上廣為傳唱的一首歌叫《母親》,這是我最愛聽的一首歌,因為它第一句歌詞「你入學的新書包,有人給你拿」讓我不禁想起當年第一天上學時,就是母親給我拿著新書包。這首歌即是對千千萬萬個母親的讚頌,也正是我母親的真實寫照。

母親是1925年出生的,小時候念過幾年書,雖然文化程度不高,但絕對是一位知書達理的賢妻良母。我們家一共有六口人,我是長子,下面有兩個妹妹,一個弟弟,父親在鐵路部門工作,母親在家做家務。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國家還處在困難時期,物資匱乏,幾乎所有的商品及日用品全部憑證憑號供應,對於一個只有一人工作的六口之家來說,生活的困難可想而知,但母親精打細算、勤儉持家,為了節省每一筆開支,全家人穿的衣服、鞋子都是母親一針一線縫製的。

當時做衣服的布是很緊缺的,全憑布票供應。為解決做衣服布料不足的問題,母親將當時布制的面袋拆開洗凈,送到洗染店染成古銅色、軍綠色,回來後再做成各式各樣的衣服。面袋做成的衣服我們穿在身上還挺時髦,個個心裡美滋滋的。母親心靈手巧,不論什麼款式的服裝,只要看一眼就能裁剪製作出來。母親剛開始做衣服時,完全是手工製作,到上世紀五十年代後期託人買了一台上海產的「無敵」牌卧式縫紉機,母親如獲至寶,愛不釋手,誰也不讓亂動,每天擦了一遍又一遍,這可是我們家最值錢的一件傢具。母親很快掌握了縫紉機的使用方法,從此做衣服更加便捷了,除了做自己家人的衣服外,還有一些親戚朋友、左鄰右舍提出來想讓幫忙,母親都是有求必應。

隨著縫紉技術的不斷提高,同時為了緩解家庭經濟緊張的狀況,母親在1962年到上馬街社區辦的一家縫紉社工作了。她工作的地方距我家有十里地,母親每天步行上、下班,中午帶點簡單的乾糧作為午飯。有一天傍晚在我放學回家的路上,正好碰上母親拖著疲憊的身軀往家走,懷裡還抱著一個包袱,裡面裝著半成品衣服,我趕快接過包袱,心中不由地一陣酸楚,母親為了這個家真是嘔心瀝血,不辭辛勞,再次讓我感受到「母親」這個稱呼的偉大。

母親聰慧過人,有超強的記憶力。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實行供應制,尤其是糧食的供應更是品種繁多,粗細糧按比例搭配,而且每斤糧食的價格精確到厘 (如每斤白面是0.184元),所以每月購糧時很麻煩,不少家庭購糧時不是少帶面袋,就是錢不夠,或是糧票少拿,而我們家從未出現過上述情況。經過母親的精確計算,我們家購糧所需的錢、糧票、面袋從來都分毫不差,我們都非常佩服母親的計算能力。而且母親對於家庭成員,包括親戚、朋友,以及周圍熟悉的人,每個人的生日、屬相,生活中的重要事件都過目不忘,記得一清二楚,簡直就是一台活電腦。左鄰右舍誰家遇到家庭疑難問題都願找母親商量,母親總能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母愛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愛,最無私的愛,我的母親對我們四個孩子也傾注了全部的愛。她總想方設法讓我們生活得滋潤一些,哪怕犧牲自己的一切。我記得有一年小妹生病住院,母親夜以繼日地守護在床邊,幾天幾夜不睡覺,眼睛熬得通紅,當小妹病癒回家以後,我看到母親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當風雨來臨,挫折來臨,困難來臨時,總是母親在背後為我們撐起一片艷陽天。我們就是這樣在母親地呵護下茁壯成長。

母親是這個家庭的締造者,也是忠實的守護者,有這樣一位好母親是兒女們的福分,也是這個家庭的幸福,她在我們心目中是最優秀、最出色的母親。然而由於多年積勞成疾,母親於1992年離我們而去。母親的離世讓兒女們肝腸寸斷、悲痛欲絕。親愛的母親,這個家不能沒有您,您永遠活在我們的心中。

姚智偉

想起爺爺

一縷陽光穿過窗戶照在床上,晴空萬里中微微帶點小風,這樣的天氣在冬天是令人十分愜意的,然而我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因為這一天是爺爺的十七周年忌日。

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爺爺的遺像,腦中的思緒就把我拽到了從前,那一幕幕似乎如昨日發生,仍歷歷在目。

上幼兒園時,我總愛纏著老師要獎勵學生的小紅花,因為爺爺喜歡,他一看到就會豎起大拇指誇我,並且會親自下廚為我做些可口的飯菜。每次爺爺獎勵我的,就是一盤炒土豆絲、一盤西紅柿炒雞蛋和一碗米飯,這幾樣飯菜一直伴隨著我上了中學。我很懷念當時爺孫的感情,永遠也忘不了在我狼吞虎咽時,爺爺拿毛巾擦我嘴邊米粒的喜悅神情和那句親切的「慢慢吃,別噎著」。

聽父親說,在他小的時候,因為家窮,爺爺天天給人拉磚、拉柴、做傢具等,吃了不少的苦,最終積勞成疾,得了好幾種病。後來日子好了,爺爺卻久居病床。

2000年的冬天異常地冷,像是要把每個人的血液凍結成冰。爺爺是在我面前停止心跳的,卻沒有合上眼。因為他丟不下奶奶,也沒有看到他唯一的孫子長大成人。他放不下,我們更捨不得。

那天,當我跑到病房時,房裡早已擠滿了親戚。母親遞給我一張紙條,低沉地說:「這是你爺爺臨行前給你的囑託。」我轉過頭,看到爺爺微微顫動的嘴唇似乎在說著什麼,那種無助而空洞的眼神讓我更加絕望。看到爺爺泛白的皮膚上滿是輸液扎過的淤青,我走到床前握住爺爺的手,半跪著蹲下,小心地呼喚著並仔細地看著這位僅僅寵了我十二年的老人。不知那時的爺爺是否感受到我那雙小手的溫度?在遍布全身如蜘蛛網般的插管中,他老人家能否聽得見我心中的祈求?爺爺的手顫動了一下,一滴苦澀而解脫的淚水順著爺爺的眼角慢慢流下。醫生把管子撤了,病房中泣不成聲,我緊緊地撲在爺爺的懷裡,肆無忌憚的淚水一下子決了堤。

爺爺走了,我感覺自己像是失去了什麼,千萬種複雜的思緒在我的腦海中亂竄,我多想找個地方大哭一場。

奶奶突然把我的記憶喚醒,「我剪好了一些紙,你再帶些紙錢和吃的,去看你爺爺。」我收拾好東西,又走到廚房,做了一盤炒土豆絲、一盤西紅柿炒雞蛋和一碗米飯,打好包後,再次望了望爺爺的遺像,磕了個頭,踏上了通往他老人家安息的曲折小路。

王琦

父親啊,您在天堂還好嗎?

每到特定的日子,我都想給父親寫封信,可我的祝福該發往哪裡,父親在天堂能收到嗎?

父親,這個稱呼多麼親切,但於我又是多麼的遙遠。我常常看著街角悠閑的老人,想著如果父親能活到今天該有多好。十多年前,姐姐就抱怨過我,說你寫了那麼多文章,為什麼不寫寫咱們的父親?是的,為什麼呢?因為父親在我心裡是一部大書,哪裡是愚笨的我能寫得出的。

父親一生坎坷,我真不知從何說起。父親被迫結婚的時候還只是一個初中生。曾祖母是個惡婆婆,祖母遭她虐待,早早死去。這麼著急為我父親娶親,就是想讓孫媳婦來撐門擋戶。的確,我母親一進門就帶孩子,我的兩個姑媽都是我母親給帶大的,後來都嫁到了平陸。

父親成家後被保送上市立高中,再後來在學校一次抬籃球架的勞動過程中,由於用力過猛而肺部大出血,從此落下一輩子的病根,上大學的願望也隨即成了泡影,父親不得不棄學回家,兩年後父親又被送進一所師範學校學習。解放後,歷史的風風雨雨,都在父親這兒留下了深深的烙印。文化大革命早期,父親被下放回了老家。不久被人請到我們村頭那個學校當了中學老師,這一當就是三十多年,父親成了我們那兒遠近聞名的教書先生,並一直干到校長。

我人生最初的記憶就是從那個時期開始的。在我剛背起書包上學的時候,父親就被投進學習班(牛棚)。村頭的大幅標語寫的是某某 (我父親的名字)是資產階級的代理人,要如何批倒批臭等等。街上大字報更是鋪天蓋地,我常偷偷扯下包書皮。我年齡太小,無法理解當時階級鬥爭的荒唐和殘酷。父親蹲學習班的地方,是鄰村生產隊的一處廢棄牛屋。我不知道他們都學些什麼,也不知道街上經常開批判大會,每次我和母親都坐在下面,父親都在台上交代些什麼,真的,我至今也不知道。

那時,我們每天都要給父親送飯。從我家到那裡不算太遠,對一個孩子來說,那還是一趟不錯的差事。當時家裡有一個很小的鍋,母親把飯放在下面,上面放個盛菜和饃饃的碗,正好卡在鍋沿上。小小的我拎著它很是高興,就像一個出來放風的犯人。我爭著送飯,還有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就是可以偷吃一點點母親為父親單做的飯菜。母親一輩子都在為父親的病提心弔膽,每天都為父親單做飯。她的7個兒女(大哥是我父母撿的孤兒)每天的主食只有紅薯。我走過一條小河,在橋上看著河裡的游魚,看著西邊殘破的窯場和旁邊泛著白鹼的土地,可以傻傻地發發獃,再翻過那茫茫蒼蒼的沒有盡頭的黃河故堤,就進了那個叫後套的村子。也許是飯菜香味的吸引,我每次經過,路邊的野狗都會在後面跟著我。有一次我在前面跑,狗在後面追,一不小心絆倒了,飯菜撒了一地,瞬間被野狗搶個精光。我坐在地上號啕大哭。路邊人家都早已經認識我了,有人給我兩個餅子,再給我盛一碗稀飯,這些就充當了父親一天的伙食。

往事不堪回首。「文革」後,許多人都去找政府落實政策,而父親沒有。大概在1981年有一次民辦教師轉正的機會,父親是自己考試過關的。那之前,每月十八塊錢的工資父親領了好長時間。

1996年春節,父親因為一次高燒離開了我們,一句話也沒有留下。

坐在電腦前寫這篇文章的時候,我有太多的話想給父親說,可淚水早已模糊了我的雙眼。在我小的時候,父親給人的感覺很嚴厲,哥哥常因做錯事而罰跪。等父親上了年紀,孫兒繞膝,我才發現他其實是那麼慈祥。也許是生活的艱辛,人生的坎坷,政治的詭譎,使他難展歡顏吧。我從小體弱多病,也就更多地得到父親的一些偏愛。我至今記得那時我們爺倆蹲在堂屋門口,在冬天的暖陽下,父親給我扎小辮的情景,頭上漂亮的絲帶常招來夥伴艷羨的目光;我至今記得我去十五里外的鎮上考高中,是父親騎著那輛破自行車,馱著我一路叮嚀;我至今記得我到縣城考大學時,第一場就砸了,最拿手的作文沒寫完,父親倒了三次車到考場來看我,安慰我;我至今記得,我談對象時全家只有父親一人沒反對我,擋走了一批說媒的,讓我自己拿主意。我年少時每一個關頭都離不開父親的呵護。父親曾笑說我是林黛玉托生的,今天人到中年,我還是那麼愛哭,一想起父親,我就無法自已。

由此我在想,愛人也有背叛的時候,朋友也有遺忘的時候,兒女也有翅膀硬了飛走的時候,惟有我們的父親,無論他生活在怎樣惡劣的環境中,無論他的內心有多麼艱難,他永遠惦念著我們,永遠呵護著我們,永遠不會拋棄我們。無論我們在哪裡,無論我們走多遠,我們都走不出父親善良而寬闊的心。無論我們是懵懂孩童還是垂垂老者,無論我們一貧如洗還是富甲一方,無論我們無所建樹還是成就大業,父親的胸懷都能包容我們,都能給我們安寧。即便是父親早就不在了,只要我想念他的時候,我就會感到,有一種強大的力量,將我溫暖地包裹!

邵穎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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