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天下 > 戰爭廢墟上的昨日之花

戰爭廢墟上的昨日之花

原標題:戰爭廢墟上的昨日之花


作者_giantesssoul


編輯_鯨魚


托托是納粹戰犯的後裔,沙茜是熱情似火的猶太姑娘。


因為納粹,他們相識,相戀。同樣因為納粹,他們分道揚鑣。

分手5年後,托托與沙茜在街頭碰見,不是沒有心弦波動,卻只能互道祝福。


他們不知道,所謂愛情,到底是人生真諦,還是浪漫的意淫?所謂歷史,到底是可被改寫的故事,還是無法抹去的記憶?


他們只知道,昨日之花里,埋著太多酸楚。



昨 日 之 花


Die Blumen von gestern


2016


導演&編劇:克里斯- 克勞斯


主演:阿黛爾- 哈內爾 / 漢娜- 赫茲施普龍/ 拉斯-愛丁格


*第29屆東京國際電影節 主競賽單元 最佳影片


第五屆德國電影展


本片三城排片表


托托



有些奇怪的托托


托托是個年近四十的歷史學家。他的研究重點是大屠殺。


在西德主辦世界盃並榮耀奪冠的1974年,第二次世界大戰已是三十多年前的往事,但戰後仍未統一的德國,依舊不太平。


如此不安定的外部環境,也成了主人公托托焦灼內心的背景。


作為一名專攻大屠殺的研究員,托托原本如日中天,備受尊敬,但是因為意外發現自己是納粹戰犯的後裔,他瞬間崩潰,喪失了一直以來隔岸觀火的學者風範。

漸漸的,神經質、躁鬱、幼稚並且自大的托托,開始脫離群眾,他與妻子的關係也變的岌岌可危。


在一次日常例會中,猶太歷史學家曼弗雷德毫不客氣的指出,托托有很嚴重的精神問題。他還以此為理由剝奪了托托在「奧斯維辛會議」公共研究項目中的領導權。


更加火上澆油的是,托托的工作,被交付給了最為油滑,最受歡迎,同時也是托托好友的巴爾蒂。



托托與巴爾蒂撕破臉皮


友誼的小船被人事變動打翻了。托托和巴爾蒂因為一件小事大打出手,實則是在發泄積怨已久的情緒。


值得玩味的是,在二人瘋狂互毆的時候,曼弗雷德可以說是全無反應,一如當年對納粹黨暴行視而不見的德國民眾。


可是我們還來不及細想,就看到這位老一輩歷史學家的生命,隨著一杯熱茶的傾覆,在年輕人的喧囂中悄然落幕。


曼弗雷德的離去,讓本應在巴爾蒂手下工作的猶太實習生沙茜轉至托托麾下。後者發現這個法國來的猶太姑娘,有很嚴重的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癥狀,而且脾氣同樣乖戾,會因為憤怒就將小狗扔出疾馳的小汽車,也會為了引起他人注意,將油漆潑向自己。


更微妙的是,沙茜還和巴爾蒂有著超越友誼的不正當關係……


油漆澆身的沙茜


在沙茜的襯托下,連托托都變得比較像一個正常人了。不可避免的,他對她產生了好感,也慢慢跨越了友誼的紅線。


可是托托的心理負擔始終讓他無法釋懷。


在聯繫猶太演員魯賓斯坦太太的工作中,他表現得比身為奧斯維辛受害者的她還要執著於追溯過去。魯賓斯坦太太尚且能調侃自己在奧斯維辛的慘痛經歷,托托卻不能忍受良心的負擔,不斷試圖迴避。


當他逃離了魯賓斯坦太太的宅邸,回到沙茜身邊時,他說:「最重要的是減少因為納粹帶來的傷害……沒有什麼比將人類的遭遇商業化更可恥的了。」


沙茜聽了卻不以為然。雖然她也是猶太人,甚至還是奧斯維辛遇難者的家屬,她卻覺得托托並沒能真正理解那場戰爭給人帶去的傷痛,只是糾結於人文氣質的追問。而且,沙茜還發現,即使托托的內心有所愧疚,他也從不會道歉。


事後想來,也許那就是二人關係的終點。


沙茜


放蕩不羈的沙茜


本應去學芭蕾的沙茜,精通柔術。因為按照沙茜猶太父親的看法,芭蕾在毒氣室里不能發揮任何作用,不如柔術有用。


武力技能讓沙茜可以一次干翻兩個德國大喊,也讓生性熱情奔放的她,進一步擺脫了道德教條的約束。


不過沙茜也有軟肋。祖母在奧斯維辛受難的過往,讓她患上了PTSD。


也許是出於以毒攻毒的心理,沙茜非常熱衷於和德國男人睡覺,甚至和巴爾蒂發展出婚外情。理由如她所說,只是為了「達到一種被動的和解」。


但在一人獨處的時候,沙茜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並不能釋懷,表現出強烈的自殺傾向。



沙茜與托托


這樣的沙茜會撲向托托簡直是理所當然。她一直在暗中調查這個有些謝頂的男人,深知他的納粹家族背景。


托托是憎恨納粹的。這毋庸置疑。他在書里揭露自己的祖父殺害過一萬名猶太人,間接導致了兄長西格哈特的入獄。他也蔑視了母親對日耳曼人金髮碧眼的強調,娶了褐髮妻子漢娜。

可是在不經意間,托托依然會說出政治不正確的句子,比如「波蘭是一個生產女傭的國度」。


這話雖未必走心,卻總會讓意識過來的托托格外悔恨。他懷疑自己的血液里或許也留著種族清洗的罪惡基因。


沙茜自然不會放過托托的負罪感,時時讓這個人男人為自己並未親手犯下的罪過感到抱歉。而內疚,其實也是托托最需要的,如果不這樣,他就無法將自己區別於納粹家族。


在短暫的相處中,神智都有些不穩定的托托和沙茜產生了微妙的情愫。兩人雖然都有不可理喻的過激之舉,卻都在激烈反抗自己的境遇,是導演對戰後深陷於歷史反省的一代德國年輕人的心理寫照。


不過最終,這種循環往複的治癒與折磨還是在殘酷的歷史真相面前決裂了。沙茜通過托托的書推測當年害死祖母的人,正是托托的祖父。托托耶沒有否認,坦言祖父確實殺害了包括沙茜祖母在內的所有猶太同學。


和解


電影中的故事發生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近三十年時。德國作為邪惡軸心和戰敗國,面臨的遠不只戰爭的傷痛。生活在廢墟中的加害者還是被害人,都久久無法對歷史給出的結局做出反應。


對此,《昨日之花》選擇的切入問題的方式有些奇特。導演沒有直面親經歷戰爭的老一代人,而是站在新生代的角度,回望過去。


在這漫長的回眸中,托托和沙茜作為主角,用負罪和責備的心理譜寫了一曲畸形的愛情。二人乾脆的相識又決裂,乾脆的有些不自然,就像昨日之花的曇花一現。


五年後,當托托和沙茜再次相遇,花朵已謝,沙茜已為人母。他們都沒辦法重提羞恥的昨日故事,只能倉促寒暄幾句,就迅速逃離現場。

在他們的背影中,問題被拋出來了,卻沒有答案——戰爭過後,人們該如何生活?施害與被害的兩方有沒有達成和解可能?



能和解嗎?需要和解嗎?


托托終其一生試圖為先人洗刷罪過,「追逐人生的真諦」,可是在人生過半之後,他才發現自己追尋到的仍然遠遠不夠。


而沙茜,雖然一直在製造「愛情」,與人肌膚相親,卻從未相信溫柔,認為一切美好只是「浪漫的意淫」。


儘管導演克勞斯沒有明說,但看結局的設置,他大概相信未來的答案,會自然而然的隨著一代代人的繁衍,出現在以沙茜女兒為代表的德國人身上。


事實似乎也的確如此,現在的德國人一切如常,開放自由的柏林似乎什麼都沒發生。

但在今天,德國仍然禁止演唱國歌中原本的第一段《德國超越一切》。也許在他們超然的外表下,仍然埋了一份無法釋懷的酸楚。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奇遇電影 的精彩文章:

性、謊言,取景器
比起某某復檔,我更關心這部華語片何時會上映
法提赫·阿金新作,聚焦連環殺手

TAG:奇遇電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