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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思親意 陪我度寒冬

他(她)走了,再也不能拉您的手,不能和您說話。可是,您還有那麼多的情感,那麼多的思念要表達。從2017年清明起,山西晚報開設「追逝」專欄。在這裡,您可以各種你喜歡的形式、體裁、篇幅來悼念、追憶和傾訴。我們相信,所有深情的懷念都充滿濃濃的愛意,都會給生者帶來勇氣和力量。同時,我們也期望和廣大讀者朋友一起,探討一種更現代、更文明、更環保、更有意義的祭奠和悼念方式。歡迎您的加入!

媽媽,您縫的被子,我蓋了50多年

親愛的媽媽:

我1964年上大學時,你特意給我做了三床新棉被,至今50多年了,那老棉絮的被子我仍然在蓋。特別是在有太陽的冬天,拿出去曬一曬,曬得虛軟虛軟的,蓋在身上特別溫暖。我也已70歲了,基本上沒用過電熱毯和暖壺暖水袋睡覺。想起你種棉花的辛苦和勞累,至今還印象很深。

在長年乾旱,雨水貴如油的老家,你起早摸黑到深井裡擔水澆棉花苗,手經常被長長的井繩磨出水泡,有兩次由於水桶太重,差點被繩子倒拉回井裡。擔水的肩上常也磨出厚繭。有時旱得井底朝天沒有水,你就到村邊的小河裡舀水,上下陡坡,你累得喘不過氣來,還腰酸腿痛。

在棉花成熟的季節,一眼望去,像白花盛開,一片雪白,煞是好看。但「收」棉花,可不是那麼容易。棉花桃裂開的硬殼瓣,又硬又尖又利,你用手把帶籽的棉花瓣從殼內一個個拽出來,不管怎麼小心,手都會被殼刺傷。然後再把一個個棉花瓣撕開,放在太陽下曝晒。之後扛到10里多外的集鎮上,排隊等候軋籽機軋掉棉籽。再排隊到彈棉花的機房彈棉花。有時甚至一天都忙得沒時間吃飯,餓著肚子回來。接著是用帶把柄的木質小平板和「擀麵杖」,把彈好的棉花碾後捲成尺把長、大拇指粗的棉花條。再把這些棉花條拿在手上,在紡花車上紡成線,再在織布機上織成布。再到集鎮上把布染成需要的顏色。這樣全家的穿戴鋪蓋問題都解決了。我們兄弟姐妹7人,大哥大姐成家後,家裡還有7人。

特別是快過年的時候,你總要給全家人做新衣和幾床新被子,格外辛苦。紡線織布是日夜連軸干,累得打盹睡著了,煤油燈燒著了衣服,人才會醒來。那彈好的棉花直接當棉絮,先用手撕成一塊「薄膜」塊狀,鋪平鋪厚,用織好的被套布包起來,用針線固定好,就成了被子。

那時上大學自帶被子,你送我到長途汽車站,我像逃荒似的背著兩個大包袱趕火車汽車。火車上的乘務員,還讓我出示車票,認為我真的是討飯的。冬天,我在學校也經常曬被子,墊一床蓋一床也從不覺得冷,真冷了就把備用的第三床再蓋上。畢業後直接分配到南方工作,三床被子仍託運在身邊。年代久了,棉絮硬了些,就拿去彈松。被套爛了,不能再用了,雖然換了不知多少,但棉絮一直沒有換過。棉絮經過幾十年的「錘鍊」,很少有殘渣被淘汰,因為那才是真的原生態棉花,「真金不怕火煉」。現在三床棉絮雖比過去稍薄了一些,但隔兩三年重彈一次,依然暖和如初。經常拿出去曬一曬,棉絮篷鬆柔軟。晚上鑽到裡面,熱乎乎的,好像小時候鑽到你懷裡睡覺一樣溫暖。

後來我買過羊絨被、鵝絨被、太空被等被子,也一一蓋過,但都沒你親手做給我的棉被暖和。每當我鑽到被窩裡睡覺時,就會想到你,特別是過年的時候,我就更加想你。因為每年快過年時,你總要再做兩三床新棉被,除送給大哥大姐家外,首先保證我有新的蓋。

媽媽,你走後,我回過幾次老家,看到現在沒人種棉花了,人們穿的戴的鋪的蓋的,全是買現成的。雖有號稱全棉的被子,但買回來蓋不了幾個月,最多一年,就都成豆腐渣了。那些被子,我現在只能當墊被。媽媽,你離開我們20多個年頭了,當時你走的時候,是過年後不久的一天,天氣還是相當寒冷,我們就在你的「床」上,給你蓋了你親手做的新棉被,也怕你冷著或凍著。

媽媽,本來今年春節或清明要回去給你上墳,但恰在這個時候,我們要拆遷房子,一下子離不開,又要住新房了,你不用挂念我們。祝你在那邊過個暖暖和和的新年,明年一定回去看你。你常對我說:吃差一點少一點都沒關係,穿得差一點也沒關係,但要穿得暖睡得暖,暖暖和和過日子。

媽媽,你雖不識字,但你的意思我已明白。暖字當頭,家庭就會幸福美滿。我現在的家,我兩個孩子的家,也都和睦幸福,是暖字的開花結果。

祝媽媽在天堂幸福安康,暖暖和和一輩子,年年都是溫暖年!

最小的兒子 李庚道

回憶我的母親

當今社會上廣為傳唱的一首歌叫《母親》,這是我最愛聽的一首歌,因為第一句歌詞就是「你入學的新書包,有人給你拿」。這不禁讓我想起當年第一天上學時,不就是母親給我拿的新書包送我上的學嗎?

母親是1925年出生的,如果還健在的話,應該92歲高齡了。母親小時候念過幾年書,雖然文化程度不高,但絕對是一位知書達理的賢妻良母。

我們家一共六口人,我是長子,下面有兩個妹妹,一個弟弟,父親在鐵路部門工作,母親是全職家務。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國家還處在困難時期,物資匱乏,幾乎所有的商品及日用品全部實行憑證憑號供應,對於一個六口之家,只有一人工作的情況下應該是很困難的,但在母親精打細算、勤儉持家的打理下,日子過得有條有理。為了節省每一筆開支,全家人穿的衣服、鞋子都是母親一針一線縫製的,當時做衣服的布很緊缺,都是憑布票供應。為了解決布匹不足的問題,母親將當時布制的面袋拆開洗凈,送到洗染店染成古銅色、軍綠色等顏色,回來後做成各式各樣的衣服,穿在身上感覺挺時髦,心裡美滋滋的。母親心靈手巧,不論什麼款式的服裝,只要看一眼就能裁剪出來。剛開始做衣服時,完全是手工製作,到50年代後期託人買了一台上海產的「無敵」牌卧式縫紉機,母親如獲至寶,愛不釋手,誰也不讓亂動,每天擦了一遍又一遍,這是當時家裡最值錢的一件傢具。母親很快掌握了縫紉方法,從此做衣服更便捷了,除了做自己家人的衣服外,還有一些親戚朋友、左鄰右舍提出來想讓幫忙,母親都是有求必應,來者不拒。

隨著母親縫紉技術的不斷提高,也為了緩解家庭經濟緊張狀況,1962年到太原上馬街的一家縫紉社工作,她工作的地方距我家有十里地的路程,每天步行上、下班,中午帶點簡單的乾糧作為午飯。有一天傍晚在我放學回家的路上,正好碰上母親拖著疲憊的身子往家走,懷裡還抱著一個包袱,裡面裝著半成品衣服,我趕快接過包袱,心中一陣酸楚,母親為了這個家真是嘔心瀝血。

母親聰慧過人,具有超強的記憶力,在六七十年代實行供應制的時候,尤其糧食的供應更是品種繁多,粗細糧按比例搭配,而且每斤糧食的價格精確到厘,如每斤白面是0.184元,所以每月購糧時很麻煩,不少家庭購糧時不是少帶面袋,就是錢不夠,或是糧票少拿,而我們家從未出現過上述情況,母親計算精確,購糧所需的錢、糧票、面袋分毫不差,我們都非常佩服。母親對於家庭成員,包括親戚、朋友,以及周圍熟悉的人,每個人的生日、屬相,生活中的重要事件都過目不忘,記得一清二楚。左鄰右舍誰家遇到家庭疑難問題都願找母親商量,母親總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母愛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愛、最無私的愛。記得有一年小妹生病住院,母親夜以繼日地守護在床邊,幾天幾夜不睡覺,眼睛熬得通紅。當風雨來臨,挫折來臨,總是母親在背後為我們撐起一片艷陽天。我們就是這樣茁壯成長的。「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母親在默默付出的同時,也收穫了兒女們對她滿滿的愛和依戀。

母親是這個家庭的締造者,也是忠實的守護者,有這樣一位好母親是兒女們的福分,也是這個家庭的幸福,她在我們心目中是最優秀、最出色的母親,然而由於多年積勞成疾,於1992年離我們而去,時年僅67歲,母親的離世讓兒女們肝腸寸斷、悲痛欲絕。親愛的母親,您永遠活在我們的心中。

姚智偉

奶奶的冬天

奶奶已經去世多年,但每到冬天來臨,總會想起奶奶過冬時的情形,特別是會想起老人家過冬時的那幾件寶物來:皮襖、火爐、熱炕頭。

那皮襖,絕非所謂「夏葛衣,冬麑裘」之類,據說是她從她婆婆手上接下來的,因為頗有些年頭了,故而上面東補一塊,西納一片。但奶奶說,貧寒人家看待物什什麼的,不圖個「看相」,要緊的是只求個「用項」,這件東西披著,暖身;圍著,暖腿,管用著呢!而常見的情形是,老人家把它圍在盤曲的兩腿上,上面擱著簸箕,裡面裝著打場的尾巴,糜麻五穀什麼都有,老人家戴上老花鏡,舞動枯枝般的手指,該剔除的剔除,該歸類的歸類,一忙活就是小半天。奶奶說,如此這般,才不覺得天長日短呢,反倒感覺「寒冷」二字早就跑到「爪哇國」去了。另外,記得好像有個唐人名叫白樂天的,曾說過「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的話,我的奶奶倒是也有個小火爐,卻遠沒有這位唐朝老兄,於散淡閑適中透出的詩意與雅趣,而她那個火爐用「半死不活」來形容,是再恰當不過了:打初「請」進來時是紅的,用的時間久了,凡是開裂的地方,奶奶三天兩頭總要抹一團泥巴,最後弄成個說不上什麼顏色的「花臉狗」了。而且,奶奶這火爐所添加的燃料,採取的又是「三段式」:第一步用炭塊燃著;第二步用煤糕燒旺;第三步再用替代物。諸如碎磚、片瓦什麼的,續接爐膛中的熱量,以便延長散熱的時間。奶奶特別叮囑,其中打煤糕一事,絕對含糊不得,老人家總是指揮全家人未雨綢繆,及早動手,這往往要趕在夏末秋初之際就要打好,晾乾,碼在那裡。奶奶還在打煤糕一事上,很鄙視城裡人,說他們寒磣得連「燒土」還得掏錢買,哪裡比得上咱鄉下人,不僅能就地取材,而且是取之不盡!是啊,把奶奶叫做「樂天派」,恐怕一點也不為過。

而說到熱炕頭,那全然是奶奶的「勢力範圍」跟「生活專屬區」,每當時序推進到冬天,老人家更是安坐其上,寸步不離;唯獨敢挑戰她權威的,只有她那隻「貓虎虎」了,《紅樓夢》里賈母她們那是「石樓睡閑鶴,錦罽暖親貓」,後一句的意思是,令人心生憐愛親近的這隻寵物,任由它安卧在那軟綿綿的錦緞繡毯上。這是早年啟蒙時,私塾先生講過的,還講過鳳姐的「暖閣」,平兒的「手爐」什麼的。奶奶較之於金貴的賈母她們,當然是難望其項背了,但奶奶說,她前半夜讓貓咪卧「鍋渠」,後半夜讓貓公鑽被窩,遠比賈母她們來得實惠。這話不假,因為奶奶的炕頭在冬天裡,絕對保持在「恆溫」的水平上,而柴火這一「硬體」,是早就給分派好了的:我們弟兄仨,老大負責跑山,老二承包秸稈,老三收拾風葉,以備引火之用。

奶奶還不知從什麼地方聽來「二人同心,其利斷金」這句古話,她認為,「二人」尚且如此,更何況我們是三個人同暖一條炕。為此,她老人家還有「三人成虎」的獨特新解呢。如今,奶奶逝去已經整整40個年頭了,老人家過冬的樁樁件件,仍然時不時地發酵在我們的記憶里,而且,常常會引出我按捺不住的陣陣唏噓來……

蔡永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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