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為什麼一個男人都忘不掉一個女人?
七年後--
「據悉,一架從法國波爾多飛往華國首都機場的FH890不幸被閃電擊落,從高空墜落,此架飛機共載有華國乘客249人,其中131人下落不明……更多消息將在電視台與前方播報人員連線後方才可知,請大家耐心等候。」
播音員清麗的嗓音從壁掛液晶電視里傳出,京都某會所的VIP包廂中,幾個多金帥氣的大少爺正圍坐在一正方形的水晶桌邊,輪次摸著牌。
「法國波爾多……飛機失事……」最先開口說話的是風少揚。
他眯著狹長的鳳眸,晶亮的黑眸掃了一遍手中的牌,右耳上嵌著一顆藍色的鑽石耳釘,在光線下顯得格外的耀眼,「我記得幾年前簡家出事,那個簡家千金是不是就去的法國波爾多?」
「都N年過去了,誰還記得這個啊……」
另外一個看上去狂傲不羈的男人立刻接上話,他手裡還摟著一個打扮妖嬈美麗的女人,留著一頭美麗的捲髮,媚眼如絲。
「呵……簡家……當初要不是簡家千金鬧出那樣的醜聞來,簡老頭也不至於一夕之間暴斃,曾經還算風光的簡氏說倒就倒了……嘖嘖……她還真是個掃把星啊!」
「我記得當初,那個小妮子,是暗戀祁琛的吧?想爬上的也是祁琛的床?然後被不良媒體給拍到了髮網上去,才引來了後面的一連串事情?」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盡扯著一些亂七八糟的話題,直到--
「哎?祁琛?你怎麼不說話?」
終於有人留意到了整個氣氛的不尋常,將目光投向坐在牌桌正中央的男人身上。
他穿著一身整齊的黑色西裝,低頭看牌的動作,散發著一股深沉內斂的氣息,眉宇間的唯一褶皺,也是在剛才聽到廣播里播報飛機失事的那一刻。
「嗯?」聽到有人叫他,霍祁琛漫不經心的抽了幾張牌丟出去。
「你和那個簡……」
本想打探一點八卦的,其他人也都豎著耳朵想偷聽,可偏巧,陡然的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這個男子的聲音。
「我接個電話。」
掃了一眼眾人,霍祁琛沉聲說了一句,他站起身從兜里掏出手機,只掃了一眼來電顯示便朝著包廂門口走去,在快要走出包廂門的時候,才劃開了屏幕。
留下的幾個人明顯意猶未盡的樣子,不約而同的發出了『嘁』的一聲。
「喂。」
朝著大廳那兒的走廊邁了幾步,霍祁琛才停了下來,右手握著手機貼近耳面,左手恣意的揣入褲兜中。
耳中傳來的是裴炎的聲音,一如既往的邪魅輕佻,「我有一個壞消息一個好消息,你想聽好消息還是想聽壞消息?」
察覺出裴炎打趣他的語氣,霍祁琛眉目輕斂,唇角不減上揚的弧度,淡定又恣意的道,「好消息。」
「我聽說,你家的小百合回國了……」
當裴炎以玩味的口氣說完這話,話筒的那一頭便沉默了。
霍祁琛眼底笑意抹去,眉宇之間皺成了一個『川』字型。
這個世界上,能讓裴炎用『小百合』三個字稱呼的只有一人,而那個人於霍祁琛而言,就如同心底的一個秘密,只想永久的珍藏。
「壞消息呢?」
「壞消息就是……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她去的就是法國波爾多,坐的剛好是今天凌晨的FH890……」
後面裴炎又說了些什麼,霍祁琛幾乎都沒有聽進去,他的眉一下子就蹙的更緊了,臉色驟然沉下,一片深邃。
包廂內的幾個人還在等著霍祁琛回來繼續,可當霍祁琛重新的跨進這間房時,卻是冷著一副面孔。
他筆直的長腿三兩步的就走回了原先坐著的地方,伸手拿起了搭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我現在有事,先走了--」
他連眼皮都沒有多抬一下,語氣聽著有些急,和眾人打了一聲招呼後,沖著門外走去。
「……」
幾個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卻能感受得到剛才霍祁琛身上一觸即發的冷氣,倒是風少揚在收回視線之後,漫不經心的笑出聲來,「有事?」
他仿若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大晚上的能有什麼事?」
「話可不能這麼說,這結了婚的男人,畢竟有人管束著,我看琛哥啊,這是跳進了婚姻的墳墓了!」
從京都的高檔會所里出來,霍祁琛直接去了地下車庫,開了車鎖,彎腰坐進車內,動作流暢發動引擎,拉動閘門,疾馳而去。
他開車又穩又快,油門幾乎就沒松下來過,窗外刮的風呼嘯著划過臉,有些生疼。
可仿若感覺不到似的,他始終冷抿著薄唇,一路飛馳。
但老天就像是故意要和他作對,今天的高速路出奇的堵,
用了將近半個多小時,霍祁琛才將車開到了『藍爵莊園』--郊外還算知名的別墅房產。
猛踩剎車的停下,按下左手邊的按鈕,車窗徹底的滑落,霍祁琛的臉望向窗外,視線落在第一棟帶小花園的別墅里。
此時,落敗的門牆,蕭瑟的秋景,早已不復七年前的奢華。
門階上堆積了厚厚的一層苔蘚,藤條攀附著牆面蜿蜒,爬的老高。
霍祁琛整個人有些發怔,他仰起臉靠在車椅背上,抬手捏了捏鼻樑,直到手機鈴聲又一次響起,他的神思才漸漸收回。
而這個打電話的人,依舊是裴炎。
霍祁琛接電話的語氣顯得有些不耐煩,「喂--」
電話里,不知裴炎說了些什麼,霍祁琛的眼神漸漸清明,不等裴炎將後面一句話說完,他便徑自掐斷了來電,將手機丟到了副駕駛座上。
而他則以最快的速度將車駛離--這片曾獨屬於簡家的花園洋房。
……
京都第一人民醫院門口,救護車緊急停下,一張急救推床從車上下來,身側幾名護士相隨。
「醫生呢?快來一名醫生!」
尖銳的女音在走廊上回蕩著,身穿米色大衣,黑色高跟鞋的年輕女人一路緊隨著病床,飛快的邁開腳步,眼角皺在一起,顯得極其的心焦。
躺在病床上的女人,一頭海藻般的長髮遮掩住小巧的臉頰,淺棕色的外套裹著她的嬌軀,纖長的手指縫間正不斷的滲出咕咕鮮血。
「康大小姐……沒有這麼嚴重……死不了!」失去了血色的唇囁嚅了兩聲,女人卷翹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片陰影,語氣頗有些無奈。
康瑾文小跑著跟在病床一側,眸中滿是悲傷,「什麼不嚴重,都出血了還不嚴重?非得躺停屍房才叫嚴重?」
「……」
簡優一時竟無言以對,喉嚨一哽,乾脆選擇閉嘴,任由幾個護士和康瑾文將她給推進了手術室。
在被攔在手術室外的那一刻,康瑾文抓住了一名醫護人員的手,聲音顫抖的道,「無論多少錢,麻煩你們一定請來全醫院最好的醫生,拜託了!」
從沒見過有人如此懇切的哀求著自己,小護士的手抖了又抖,戰戰兢兢的點頭,「一定!一定!」
「……」
手術室外的聲音悉數落入簡優的耳中,她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下,康瑾文至於這麼大驚小怪么?
可她稍稍扭動想換一個姿勢,一陣疼痛便從腿部傳來,整張小臉都慘淡如紙,忍不住嘶了一聲,乾脆作罷。
「血漿按照病例中的血型去調,一切準備就緒。」
頭頂上的無影燈『啪嗒』一聲亮起,一個戴著口罩的男醫生走到了簡優的身邊,濃密的眉下,一雙如海一般湛藍的眼微微眯起。
然後一聲令下,「開始注射麻藥!」
手背上戳入了一個細針,一點一滴的藥水順著靜脈流入四肢。
異樣的酥麻感逐漸在簡優的體內產生了反應,疲倦感席捲全身,慢慢的失去了知覺……
凌晨三點,手術圓滿完成。
簡優的神思還不清醒,模模糊糊中她好像被推入了一間溫馨的病房,有人替她掖好了被子。
「家屬麻煩出來一趟。」
「哎,好的!」是康瑾文的聲音。
緊接著,高跟鞋『噔噔噔』的腳步聲便漸行漸遠,房門也被悄聲的帶上,簡優的腦子裡混沌一片。
那些她想要努力遺忘的悲傷歲月,又如海水席捲而來,侵蝕著她的大腦。
等醒來時,簡優身下的枕頭已濕了大半,康瑾文正坐在床邊,一刀一刀的削著蘋果。
「嘶--」
「別亂動!」
康瑾文放下蘋果,強制性的壓著她的肩讓她躺下,將枕頭也給擺好,「麻藥勁兒已過去,有的你疼的,時間還早著呢,才凌晨五點,再閉眼休息著吧,等早上了我給你出去買早餐!」
「你不睡會兒么?」簡優啞著嗓音問。
「我還不困,再說了,我要是不把你照顧好,估計老總得滅了我吧!」
康瑾文將削下的蘋果皮一股腦的丟進了垃圾桶中,「我可沒忘記我此行的使命,就是伺候好你這尊大佛!」
「呵!」扯了扯唇瓣,簡優輕笑了一聲,閉上眼睛後又道,「別忘記準備好入職報告。」
「……」
康瑾文一陣無言,「知道了!都成這樣了還惦記著入職,你也真是夠敬業的!我會和景潤打了招呼,讓你的入職晚個幾天,先把身體養好再說!」
她啃了兩口蘋果,又『呸呸』的吐掉,皺著眉頭放下,「真酸!我去倒一杯水來!」
起身,撫平唇角的褶皺,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簡優不置可否,閉眸淺笑,直到聽見一聲--
「呀!」
彷彿是在康瑾文開門的瞬間傳來的驚呼聲。
「先生,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就站在我們門口!」
一不留神栽進了陌生冷硬的懷抱,趔趄的差點將對方撲倒!
康瑾文手忙腳亂的在那沒有褶皺的西裝上拍著,卻沒留意到男人微蹙的清俊眉峰。
霍祁琛往後退了一步,剛好避開了她的碰觸,冷淡的神色落在康瑾文慌張的臉上,薄唇微張,「沒事--」
他開口說話的時候,強烈的男性荷爾蒙撲面而來,帶著淡淡的青草香味。
可那熟悉的嗓音,從容優雅中的疏離,恍若一記重棒砸在房中病床上簡優的大腦里。
她睫毛輕顫了下,睜開眼,閃動的眸光越向病房門口,門是半掩的,透過那條縫隙可以隱約看到兩道人影。
一道身影是康瑾文的……
而另外一道身影……
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身材挺拔又頎長的男人,就連身高一米七的康瑾文站在他面前都只及其肩部。
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是隱隱可以看見,他穿著西裝,挺鼻薄唇,白熾燈下的五官俊美異常,朦朧又真實。
「先生,你站在門外很久了么,是……來看……」理好了鬢邊的髮絲,康瑾文示意裡頭,「看簡優的?」
可霍祁琛仿若沒有聽見她的聲音似的,目不斜視的透過門窗的漏縫朝里望去。
康瑾文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了起來,抬起眼皮偷看了一眼霍祁琛,問,「那你應該是簡優以前在這個城市的熟人吧?」
男人依舊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眼神有些飄忽。
他的目光透過窗帘,定格在病床上熟睡的女人身上,好半晌,從鼻音里發出了低低的一聲,「嗯」。
康瑾文嘴角抽抽,乾笑了兩聲,「看來你消息還挺靈通的!不過簡優命大,沒傷中要害,應該再住院幾天就可以了!」
……
霍祁琛顯然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閃耀俊美的臉上,薄唇綳的很緊。
以至於康瑾文心裡也有些毛毛躁躁,指了指開水間,「那,我先去倒水,你……進去吧!」
這個男人身上的磁場實在太過強大,給人一種生人勿進的冰冷感,瀰漫出來的壓迫讓她有些受不了。
康瑾文離開後,走廊上又恢復了靜寂,霍祁琛的眉心微微動了一動,邁了兩步,抬手扣上了病房門的扶手。
可就在他打算扣動的那一秒,他忽然猶豫了,漆黑深邃的眸底,划過了一抹異樣的情緒。
他的手就搭在門把上,只需要輕輕一推,便可以見到闊別七年的女人。
可這一秒,他竟然下不去手,心生怯意,不敢見她。
猶豫時間長達十秒--
十秒之後,一直沉默的霍祁琛倏然撤手。
『咔噠』一聲,轉動了一半便停下的門把恢復了原來的模樣,而他騰在空中許久的手臂也垂落下來。
轉身,大步離去。
鏗鏘有力的腳步聲遠去,讓簡優心底一凜,那熟悉中又帶著緊張和害怕的感覺,湮沒了她整個心間。
她是在做夢么?
為什麼,就在剛剛,她覺得,那個人離他這麼的近?
不,她一定是在做夢,他怎麼可能來醫院看望她呢?
他殘忍到連她家破人亡都不願意施捨她一眼,又怎麼會忽然對她這條『賤命』心生憐憫?
呵……
夢見什麼不好,竟然會夢到他,她一定是瘋了!
……
一周後,簡優辦理了出院手續。
這次她從法國回來的目的很簡單,入職成為景潤財閥的首席律師,幫助這個瀕臨破產被人收購的企業重燃新生。
這也是她在法國的老總Kris交代給她的重任。
而康瑾文,則是她在法國讀大學時相識的好友,同時是她此行的高級助理,言下之意便是,她們的吃住和辦公都是在同一個屋檐下。
只是誰都沒想到,飛機遇氣流失事,二人險些喪命,康瑾文倒是沒什麼大事,簡優卻多處骨折外加神經挫傷。
東郊的義大利餐廳
「來,Cheers,祝你成功出院,也恭祝你即將任職景潤的首席律師!我們,乾杯!」
『哐咚』一聲,輕碰了下簡優手執的酒杯,康瑾文纖柔的手腕輕晃著,將高腳杯中的液體攪成了紅藍相間的顏色。
她才仰起脖頸,一飲而盡,回味無窮的輕舔了一下唇瓣。
那動作嫵媚又誘人,看的人口乾舌燥,哪裡還見得著當初在醫院時的慌亂和無措。
簡優收斂起心中對好友的那份感激之情,白皙的手指勾起酒杯,身體稍稍往前傾了些許,作出回應,「Cheers!」
一口液體抿入腹中,卻不是濃烈的伏特加,她美眸划過一絲別樣的情愫,便聽見康瑾文往前湊了湊,狡黠的道,「知道你腿傷剛癒合,所以我讓服務員將酒換成水了,味道『不錯』吧?」
「……噗!」
好笑的差點噴出來,她卻還是抿嘴將茶水一口灌下。
沒過一會兒,服務員一一將精美的菜肴端上,並替二人鋪擺好了桌前的餐帕。
康瑾文又喝了兩口紅酒,才拿起刀叉,緩緩的切了一塊牛排。
她這才像是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樣,問簡優,「對了,那天在醫院,來找你的男人是誰?長得還不錯喲!」
可惜的是,等她倒完了水回到病房,那男人的人影都沒了。
「男人?誰啊?」
簡優忍不住的停下手裡切牛排的動作,抬了抬眼,難免流露出了一絲的好奇,盯著康瑾文說道,「我住院期間,除了你,就沒有人進過病房了呀!」
「……不,可,能!」
康瑾文很肯定的給出了三個字,叉子一舉,動作嫻熟的轉了一圈,「人家那肯定是奔你來的!不然何必在門口站那麼久,還被我撞上,再說了,他都承認了啊!」
「……」
「嘖嘖,那嗓音真是低沉又沙啞,那穿著,可比我在法國時見到過的那些公爵還有講究,一看便知身價不菲……」
隨著康瑾文誇張的比劃,一個大膽的猜測猛然在簡優的腦海中浮現!
這個世上,她所遇見的,能具備這麼多種優質條件的,只有一人!
簡優的動作瞬間一滯,眉眼低垂,看不清她眼中真實的神色,只是緩緩的咀嚼著嘴中的食物,神思遊走。
「他怎麼就沒進病房找你呢?難道……他就只是在門口站了站,然後,就走了?」康瑾文手肘抵著下巴認真的想出了另外一種可能。
「……」
魂不守舍的拿起左手邊的小瓶子,在牛排上輕灑了一圈黑胡椒,簡優將那一小塊牛扒緩緩送入嘴中,腦子裡卻開始莫名的想起了那天夜裡堪比真實的夢境。
康瑾文所說的那個男人,是他嗎?
夕陽的餘暉透過落地窗灑落而下,纖細的兩腿交疊著的簡優正走著神,叉子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戳著盤子中的食物。
可就在此時,餐廳的正門忽然被人推開。
一個黑色大衣套在西裝外的男人,帶著他的女伴步入餐廳,優雅到冷漠的氣質,伴隨著適應生恭恭敬敬的一聲,「霍先生,霍太太!」
「嗯!VIP包廂我應該已經訂過了,帶我們去吧?」
穿著鵝黃色洋裝,眉宇細緻妝容嫵媚的女人邁著優雅的步子,挽著身側男人臂彎的手指上戴著一枚巧奪天工的8克拉鑽戒。
她仰起臉,笑出魅惑人心的風情,「我想吃這家的法國鵝肝醬已經想吃很久了,你今天終於有騰出了時間,可得好好陪我!」
「嗯。」也不知男人到底聽進去了沒,淡淡的應了一聲。
「好的,霍先生,霍太太,這邊請--」
侍應生作出一個邀請的動作,沈美依莞爾一笑,抬腿跟上,可霍祁琛才走了兩步,便忽然頓住了腳步,沉靜的目光直掃落地窗前的餐桌。
剛好對上康瑾文的視線!
「噗--」
一口汁水嗆在喉腔,康瑾文眼眸瞪圓,露出一副驚訝有不可置信的模樣。
這張顛倒眾生的俊顏她再是熟悉不過,而此時他唇角緊抿著,更顯沉冷了許多。
視線從她身上,轉而落在了她對面,背對著他的嬌小身影,可簡優這個笨女人自然還沒有察覺的到!
康瑾文像是被冰封住了口,「我的天,說曹操曹操就到?簡優!簡優!」
她聲音很是激動,桌下的長腿狠狠的踢了對面的人兒一下。
簡優吃痛的皺起眉,抬起頭,康瑾文一雙水眸晶亮晶亮,不斷的示意著她,「往後看!往後看!」
「嗯?」
依言,順著康瑾文所說的方向望去,在看清楚來者之時,簡優頓時僵住了身子。
「就是他!那天晚上我在病房門口撞見的男人!」
相比較康瑾文的激動,簡優卻是渾身冰冷,心跳驀然加快,整個人顯得慌張又局促。
霍,祁,琛。
「祁琛?」察覺到異樣的沈美依回過頭來,見霍祁琛的臉綳的很緊,而他黑眸中涌動而出的情愫是她所不曾見過的,不再是那麼冷那麼涼。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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