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明詮先生的學生——恣意妄為庄乾亮

昨晚，朋友明月女士發來庄乾亮先生畫作欣賞，我們習慣於這種交流和欣賞，有時候十分的信服她，有時候也會爭的面紅耳赤，對藝術的認知，永遠沒有一個統一的標準，有人欣賞梵高，有人大罵梵高，有人欣賞畢加索，有人排斥齊白石，藝術永遠沒有同一個眼光來衡量。庄乾亮先生的畫，就讓我們產生分歧，她是稱讚的，我是排斥的。幸好不是當面鼓，對面鑼的爭執，否則一定會像我與朋友欣雅堂一樣為羅伏生的畫拍案而起。

庄乾亮先生我不甚了解，知道他是於明詮先生的學生，很多人一聽於明詮，或許也就給庄乾亮的書法打上「丑書」的烙印，穀雨倒覺得，他的書法還是遠勝過他的繪畫的。他的書法的確也不是「田先生」俊美一路，也亂，也丑，但整篇氣韻佳好，水墨酣暢，蒼勁朴茂，一任風流，字裡行間也可以看出他鐵劃鋼勾，於篆隸碑帖下過很大力氣。

但是他的畫，穀雨實在不喜歡。明月女士一發過來，我就直言不諱「不喜歡」。明月女士執拗，問我為什麼。她問：「是線條不好還是筆墨不好？」

私下相聊，話語總是毫不忌諱的，我告訴她：「單看線條也不是不好，看他畫的樹枝線條恣意飛揚，力透紙背；單看用墨，也不是不好，水墨用的大膽酣暢。但是兩者結合起來就覺得彆扭了，彷彿如時下流行的新水墨吧，又很傳統，若說很傳統吧，又是西方油畫透視的畫法。有些地方水與墨脫節，水是水，墨是墨，或者說濃淡的變化缺乏漸進的過度，臨界處太過明顯，水墨無法交融時，則墨不通透，黑乎乎一團時，除了墨色抨擊眼球，追求一個視覺衝擊的效果外，別無所得。畫面透視感差，筆墨也亂，群魔亂舞一般，顯得畫面臟，而整體氣韻詭異，缺乏靜氣，讓人看了不舒服。有點恣意妄為的模樣。」

明月：「這是作者在米脂寫生的一批作品，一個是處在人生的低谷，另外，作者也處於繪畫與書法相糅合的摸索階段。寫生作品，北方的樹木高大，向上，權威，而作者不自覺將自己生活的感悟，甚至是頹廢的心情融進筆墨，而又並不精心於筆墨，只是藉助筆墨來大膽創作，大膽抒發，形式確實不美，但是就學術來說，相當不錯。」

我品讀書畫，純粹心跟著眼走，自己怎麼想，就怎麼說。有人曾建議我去學習美術史，有人又讓我放棄，我也抱定了以一種草根的原生態的態度，去感悟書畫，有一點的感悟看法，不管對與錯也都是我自己的。

我說他的作品有朱新建、范揚的影子在。庄乾亮先生未必跟著朱、范兩位先生學習過，但是他應該有所借鑒，我還發給明月女士兩幅朱、范二先生的畫作圖片。朱、范的筆墨是清麗通透的，是乾淨而明快的，不亂不死，水墨是一體交融的，整體的氣韻是靜雅的，意境也淡遠。

從明月女士的言談中，我覺得明月女士非常看好他，也很了解他，明月女士還告訴我，庄乾亮先生人品高潔，耿直，畫品如人品，率真。還說他如今正跟劉進安先生學習繪畫，不久的將來會有很大提高。穀雨當然辯論不過明月，因為我不了解他。之後我有意岔開話題，談王鏞、於明詮、老五，一路說下去。

原不想整理這些話，怕人罵，更怕庄乾亮先生的粉絲罵，明月女士卻鼓勵我說：不怕！真金不怕火煉，任憑人說。於是，穀雨大膽整理於右！（2017年1月11日穀雨於拙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