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承情懷，為了完成伯父遺願，她將老人的收藏帶回中國

06年的初夏，在帕羅奧托PaloAlto讀書的我接到舊金山市UCSF加州大學附屬醫院的通知電話，是伯父的朋友打給過來的，說我的伯父在朋友家聚會時因突然疼痛不適跌倒，以疑似急腹症入院的消息。當時我來不及細想，急忙動身從實驗組出來乘車由帕羅奧托PaloAlto趕去舊金山市探視伯父，一個多小時以後我見到了正在等待入院前做身體深切檢查的伯父，初步的診斷是原發性肝細胞混合型惡性腫瘤。

作為我父親唯一的哥哥，早前來SF讀書前大致知道一些他的情況。早年考入英國劍橋攻讀生物學與臨床醫療，後輾轉過歐洲幾家醫學機構研究腫瘤細胞與病毒在早期的致病機制，最後定居美國北加州舊金山地區的高校，從事幹細胞領域的研究。

還好他所在的研究機構和家址離我們學校都不遠，中間只有近40分鐘的車程，我初到北加州不久後也不時去看望他，說實話多是親戚之間，作為後輩對同是醫學領域裡不同專業的長輩的好奇，敬仰，那時作為還在讀書的學生有地順便蹭飯吃。後來隨著學期深入，課業和實驗的增加，再多去看望伯父，像家庭聚會時的暢談／聚餐／把酒言歡談愛好的時間就少了些。那段求學的時間裡，雖然感覺離家隔海，但因有伯父近乎替代父母的關照，多少緩解了作為海外學子的思鄉憂慮。浮雲遊子意，落日故人情。

伯父在UCSF初診後轉院到SHC醫療中心接受一段時期的住院深切護理，化療，觀察。他的原發性肝細胞混合型腫瘤的增殖病變得到了階段性的控制，我也因此在伯父患癌治療的這階段時間裡常在學校，醫療中心，伯父家多次往返的探望他。伯父的家距離我就讀的學校本不遠，乘車40多分鐘也就到了，這時候他也表達出每個化療組注射完的間隙休息期間想回家住住，家裡有他太太兒子成長的記憶，以及鰥居後撫養的兩隻貓咪，還有整整一大房間如數家珍的收藏，以及地下室里不世出的各種藏品。

不到兩月的時間就這樣在忙碌又緊迫節奏里過去了，我們學校的暑季長期也如往年一樣準時到來。而這第二年的夏季假日，我並沒有按照學期早前安排的計劃，飛去歐洲參加短期學術交流的會議，以及順便參加英國倫敦Tavistock臨床中心的母嬰觀察訓練，而是選擇了留在PaloAlto過夏，這樣我也就有了更多的時間完成實驗室里的數據統計，也更有寬裕的時間去看望，陪伴伯父。因為多年的醫學訓練，對疾病預後的認識，對生命存在的理解，余日未知並不真正的那麼可怕，人恐懼的是獨自面對死亡前被孤寂所吞沒。

也就是在這段時間裡，我才得以更深入地了解了我的這位平日里大部分時間在幹細胞研究與醉心古董收藏愛好里遊刃有餘的伯父。因為中國血統的緣故，我的伯父是一位中國古典美術史文化愛好者，東方宗教哲學的愛好者，做了一輩子醫學學術與科研，除了早年研究病毒與腫瘤的關係機制，後來轉到研究幹細胞分化誘導，最大的愛好就是收藏了，甚至可以稱之為成痴如癖了，那是他晚年鰥居後抵禦孤寂，對中國古典文化中美學部分的深層認同，投注了忘我所愛，他對中國文化中美術史學的痴迷和造詣是令人震驚的，他傾注在研究收藏古瓷器，古貨幣，雜項方面的時間，精力，資金都是巨大的。除了醫學基礎的科研，這也幾乎是他另一半的晚年生活，也正是從另一面，我看到伯父並非是單一的一個醫學科研的學者，他的認同，他的愛好，他的收藏，也讓他成為了一個隱而不宣樂在其中飽浸美術史學的收藏愛好者。

人這個個體內在自己的成長和形成，果然是多面且不同，甚至包含了衝突，傷痛，成長，收穫，這也有了人生有趣多彩且豐滿的一面。也是從與伯父熟絡開始以後，才刺激開啟了我對中國古典文化中美學的好奇，思考，認同。好奇的引導往往是調動了人最大的記憶力，而認同是人內在認識上從文化到個體的回歸。探索的思路亦是回歸的開始，也激發了我對古典文化美術史學中關於古董收藏的濃厚興趣，尤其瓷器，書法，字畫，古樂器。

伯父早年在歐洲上學做研究時娶了一個雋秀溫婉的華裔姑娘，也就是後來他口中太太，我的伯母，人生盛年的幸福不過是家庭幸福相親相愛，事業有成，愛子出眾，依然在專業選擇上也投身了醫學。

其實在伯父科研事業最好的穩定時期，恰好也是在剛進入晚年的階段，就在這個時期伯父經歷了生離死別的哀創，晚景蕭疏剩殤絕，令人唏噓。或許變化是人生不變的常態，也包含了人生路上的陡然不測。幾年前他唯一的獨子與未婚妻旅行度假途中不幸遭遇車禍罹難離世，而在愛子離世的二年後，與伯父相親相愛相伴相守多年的伯母，也因長期心臟病合并中度抑鬱症突發心肌梗塞，猝不及防突然病逝。人生幾番傷離別，嘆更與何人說。

家庭變故寡然而來，讓伯父這位學者經歷了不是一顆此心老去可言說的，分離哀傷與近乎孤獨症的生活表現幾乎伴隨了他後面晚年的生活。白天研究機構裡帶學生做課題研究，下班回到一個人的家裡後搞收藏，周末假日，一個人開車去逛古董店和展覽館。他鰥居後的愛好，像是一位熟悉的老友一樣陪伴且保護了他餘生存然的心境，傾注在哪些無生命狀態的藏品上，何止是平生所愛，而是進入絕望中的等待，回歸，於生之前的了無。

關於這床清早期正黃色織金緙絲陀羅尼經被的事，也是他在患病後跟我說起過的：是他早年在英國醫療工作時，治療過的一位早期臨床患者，一位喜歡中國絲織刺繡品的英國貴族老夫人，在後來因老夫人常年慢性病維護治療的病程中，熟識了很多年。在老夫人過世之後其家人清理家資藏品時，這件典藏的正黃色織金緙絲龍紋陀羅尼經被當成了普通的東方長幅絲織綉品舊物，老夫人的家人知道伯父他早年在英國醫療工作時喜歡研究收藏中國古董，所以告知了他是否有意願接受面議轉讓。據伯父回憶說起，老夫人的家人說過這件長幅絲織綉品的舊物，老夫人還是年輕為人婦時在倫敦從一位美國駐英國大使館的外交官友人家下午茶沙龍時玩英式橋牌贏得來的綉品交換。再後來，我的伯父於09年初春臨終前又把他生前一部分收藏品（包括這件織金緙絲經被）交託於我，囑咐我帶回中國。每每看到這些被託付的不曾世出的藏品，不禁讓我回想起北加州的夕霞之下浮雲遊子意，落日故人情的情景。在以物相托，情懷不散的記憶中，伯父他那滿頭銀灰色的捲髮和他回首往昔無限雋永追思散逸的目光，耳邊又會響起他上手藏品娓娓道來的音容笑貌。現在，這些藏品終於回到了它們的故土，老人家天命所歸遂自然古意，應該也會了以慰懷了。應該說感謝伯父，在那段和他相處的珍貴時光，他教會了我對人生深入當下思考成長中獲得的覺悟。人的成長深度，離不開與自己進入歲月深處重逢相處的深刻程度，以自由之精神的風貌進入生與死的存在意義。

劉嫕 2016年冬十一

1945年日本投降，國共正處在開戰前夕，時局動蕩，河北唐山遵化西北30公里的清東陵一帶，沉寂了多年的盜匪隱匿地活躍起來。清東陵的景陵地宮幾次遭到了滅頂之災。景陵的地宮與已開放的裕陵地宮一樣，為9券4門式結構，異常堅固，要想盜掘進入並非易事。但清陵地宮同明陵地宮相比，卻又顯得十分簡單，即地宮入口明顯，就在月牙城內，琉璃照壁下線正中處。

1945年8月，當地人張某帶許多人來到景陵，在陵院內拆了一大堆磚，也未能進入，於是派出不少人站崗，讓精明強幹的人整整刨了一夜，才得以進入地宮之中。由於正處雨季，地宮內積水很多，當盜匪們來到金券中時，看到許多棺槨。盜賊急切地用斧劈棺時，棺內突然冒出火來，當場燒傷了2個人，嚇得匪徒們四散而去。過了一會兒，看看沒什麼支靜，盜匪才再次進入地宮之中。

從景陵盜走的珍寶很多，景陵這次被盜開後，由於一直未封住地宮入口，加之無人管理，以後又多次被「掃倉」，珍貴文物已蕩然無存。

為了打擊盜陵犯，震懾犯罪，我黨和政府極為重視這次盜陵事件，派出專門幹部處理此案。那些盜陵案犯紛紛落網，其中，有6名重犯被遊行於市之後，押往景陵大碑樓，執行槍決。

雖然這些犯罪分子被正法了，可那些珍貴的文物卻流落各地.......

除此之外，錦還廣泛用作室內裝飾，書畫裝裱等。如宋.周密《齊東野語》載紹興御書畫裝裱格式，御府臨書六朝、羲、獻，唐人法貼並雜詩賦等用路錦、衲錦、柿紅龜背錦、紫百花龍錦等。

現代，錦為絲織物類名，用經織前染色的無捻或加弱捻經緯線，以斜紋、緞紋組織為主織出的多彩提花織物，質地精緻，色彩瑰麗，紋樣古雅。常作用婦女棉襖、夾襖面料，少數民族大袍面料等。

中國傳統錦織物名目眾多，除人們熟知的蜀錦、宋錦、雲錦以外，常見於史籍者還有：

貝錦

有紋如貝的錦。貝，《朱熹集傳》：「水中介蟲也。有文彩似錦。」《毛傳》：「貝錦，錦文也。」漢魏時期，蜀地盛產貝錦。《文選》晉.左思《蜀都賦》：「百室離房，機杼相和，貝錦斐成，濯色江波。」又，織貝，《書.禹貢》：「厥篚織貝。」《孔傳》：「織，細﹔貝，水物。」《蔡沉集傳》：「織貝，錦名，織為貝文。」

編織貝錦時，對紋樣及色彩均需刻意經營，後遂以「貝錦」喻故意編造。《詩.小雅.巷伯》：「萋兮斐兮，成是貝錦。彼譖人者，亦巳大甚。」《鄭箋》：「喻讒人集作已過以成於罪，猶女工之集采色以成錦文。」《朱熹集傳》：「時有遭讒而被宮刑為巷伯者。作此詩，言因萋斐之形，而文致之以成貝錦，以比讒人者，以人之小過，而飾成大罪也。彼為是者亦已大甚矣。」

織成

古代以采絲或金縷織出圖案的名貴織物，自漢以來，為帝王或公卿大臣服用，也用於緣衣袍領，作腰襻，或用於束髮。晉.葛洪《西京雜記》載：趙飛燕之妹贈送其姊的禮物中有「織成上襦，織成下裳。」晉.陸翙《鄴中記》載：石虎懸金薄織成腕囊，著織成合歡袴。《中華古今注》載：唐天寶年中，西川貢五色織成背子，玄宗詔曰：觀此一服，費用百金，其後金玉珍異並不許貢。

織成按設計意圖或成品要求，採用通經回緯的方法制織，頗類刻絲，因而易將織成與刻絲相混，或視織成與刻絲為同一物。如遼寧省博物館藏元代織成《儀鳳圖》，原圖註：《石渠寶笈重編》著錄此卷，誤為刻絲。

朱啟鈐《絲綉筆記》認為：織成與刻絲，兩者「自工作及物質言之，是一是二，尚待論定。」還有說織成即為「絾」、為「偏諸」，如《急就篇》：「履緞紃。」註：「織彩為之，一名車馬飾，即今之織成也。」文意則明指不作衣料解。

「織金」又名「庫金」,因織成後即輸入宮廷的「緞匹庫」而得名。所謂「織金」,就是指在織料上的全部圖案花紋,都是用金線織出的。這種金線,是用黃金捶成極薄的金箔,搓捻在線芯上製作而成;或將金箔裱糊在皮紙上,再縷切成極窄的細條作成。前者搓捻而成的叫作「金線」;後者裱切而成的,叫作「片金」(亦叫「縷金」或「扁金」)。從明清兩代宮廷傳世的織金錦緞實物來看,由於金線材料考究、織造工細,雖經過數百年的時間,至今整個錦料仍是金光燦爛,光彩奪目。

織金工序

首先要將金塊熔化，凝成片形。然後將片形金錠切成一至二兩重的金塊，算作一「作」；用錘砧打成金葉，錘打後金子變硬，退火再打，最後打至0.1毫米厚，分割為一百二十八片；然後，將前述分割後的金片每片再分成十六片，分層夾入烏金紙中，再放在平砧上錘打四至四個半小時；將打過的金箔用竹挑棒逐張移入大烏金紙中，將大烏金紙和金箔用雙層牛皮紙裹妥粘牢，放在石礅角上由二人捶打；最後，將打好的金箔置於繃緊的貓皮板上，用竹刀切割成規定尺寸。在操作時不能呼吸過重，因為這時的金箔極易被喘氣吹飛。以上工藝完成之後，就是用羽毛刀將金箔移入竹紙內成包。

有了金箔，便可以製作片金線和捻金線了。片金線的製法為：(一)褙金：準備好經水濕後的竹製紙(明代以前不用紙而用羊皮)，刷上魚膠，裱成雙層，然後粘貼上金箔。(二)砑光：在野梨木板上用瑪瑙石對紙金箔砑光。(三)切箔：根據織物不同粗細的要求，將砑光後的金箔切成0.2至0.5毫米寬的片金線。捻金線的製作，是用本色或紅、黃色蠶絲作芯線，在其上塗粘合料，將片金線旋繞於芯線的外表即成。

在紡織時，將片金線或捻金線纏於織梭上，作為緯線的一種，織入織物，形成金華燦爛的花紋，便成為貴重的織金錦緞羅紗。在明清時代，更產生一種織用「遍地金」錦緞的風氣，緯底以金線織滿，在金光閃閃的金線底上，以各色絲線織顯五彩花紋。這種織物又稱「金包地」、「金寶底」，以「金寶底」織物製成的衣飾，通件金光閃閃，是名副其實的「金衣」。

南京的雲錦是給皇家的，在選材上與別的錦就不一樣，選用優質的蠶絲，彈性好，柔韌度好，光澤好。至於金絲與孔雀羽，則更是珍貴的材料。金絲的製作，是由有經驗的工匠，將金葉加入烏金紙中打成金箔，金葉要經過千百次的捶打，工人靠感覺調整角度，使金葉慢慢延展，制好的金箔只有0.12μm，輕微的呼吸就可以將它吹走。再經過背光、切絲、捻成金線，成為可以織入雲錦的圓金線和扁金線。

「

藝術，一切皆有可能

Art,everything is possible

」

- END -

—［人民藝術·生活美學］—

點擊播放 GIF/108K

中國文藝媒體聯盟丨藝窩瘋核心成員

忠於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