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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根廷探尋切·格瓦拉的生活軌跡

原標題:在阿根廷探尋切·格瓦拉的生活軌跡



從他與哮喘抗爭的童年到激情飛揚的南美旅行青春,從阿根廷的青春歲月到古巴的革命成長再到玻利維亞的叢林游擊,一幕幕生活戰鬥的畫卷撲面而來。


撰文 | 向群


時光總是在不經意的日子裡滑過,今年10月9日,已是切·格瓦拉離世50周年的日子。

50年,半個世紀的光景, 對於歲月的長河或許只是一小朵浪花,很多人很多事慢慢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淡出我們的視野。


但作為革命理想主義的符號和象徵,切·格瓦拉卻一直未曾遠離我們。



▲這幅切·格瓦拉頭戴貝雷帽、黑紅色調的經典肖像由愛爾蘭藝術家、攝影家Jim Fitzpatrick在1968年創作,成為席捲全球的自由、獨立精神的標誌


12年前,因為電影《摩托日記》和其中的主題曲《在河那邊》,我第一次在屏幕上認識了那個充滿著激情和理想的年輕切·格瓦拉。


歲月輪迴。仿若有緣,沒想到,12年後,在他離世50周年的日子裡,我會在切·格瓦拉的祖國——阿根廷向他致敬。



▲切·格瓦拉1928年出生在阿根廷羅薩里奧,出生地現已經成為一個紀念館


記憶深處的閘門就這樣打開,腦海里再度浮現那個金黃秋日探訪切·格瓦拉曾在科爾多瓦居住過的小鎮阿爾塔格拉西亞的美好回憶。


1930年,年僅2歲的小切·格瓦拉和父母搬到小鎮阿爾塔格拉西亞定居,這個地方距他出生的城市羅薩里奧382公里,距他以後上大學的布宜諾斯艾利斯700多公里。

小鎮終年氣候溫和,空氣純凈,海拔553米,周圍綿延著高低起伏的丘陵,綠綠蔥蔥的森林、湖泊點綴其間。


無論是氣候還是海拔高度都很適合小切·格瓦拉治療自小患下的哮喘病,父母特意為年幼的小切·格瓦拉挑選這個地方居住,可謂用心良苦。



▲寧靜的小鎮阿爾塔格拉西亞。切·格瓦拉從2歲起在這裡度過了17年的青少年時代,直到去布宜諾斯艾利斯上大學


那是一個明媚的清晨,汽車在山谷里穿行,到達的時候已是中午時分。


小城很安靜,放學的孩子們在廣場上笑著向我們友好地打招呼,天空中飛過的小鳥不時掠過高大茂密的橡樹,嘰嘰喳喳叫著,彷彿在歡迎來自遠方的我們。


小鎮人不多,一路上只有偶爾駛過的汽車,偶爾擦肩而過的路人。沿著小路往前,一幢幢歐式小房映入眼帘,路邊的草叢中開滿了小花,蝴蝶飛舞其間,小鳥在歡唱。


我想,小切·格瓦拉從孩提時代起就在這個美麗安詳的小鎮上生活,那一定是一段美好純真的歲月。



▲切·格瓦拉故居門口

汽車停在一片綠地前,沒有很多的遊客。與羅薩里奧和布宜諾斯艾利斯那樣的大城市相比,這裡的空氣清爽新鮮,我大口地呼吸著。


故居是一幢典型的歐式小別墅,門口可以看到切·格瓦拉標誌性的大幅畫像。畫中,格瓦拉凝視著遠方,目光堅定深邃。


沿著故居前鵝卵石鋪成的小徑,我們走進了博物館大門。整個故居分成前後6個展室,依次按照時間順序用大量的圖片、實物展示了切·格瓦拉的波瀾壯闊的革命一生。



▲故居門口切·格瓦拉標誌性的微笑


從他與哮喘抗爭的童年到激情飛揚的南美旅行青春,從阿根廷的青春歲月到古巴的革命成長再到玻利維亞的叢林游擊,一幕幕生活戰鬥的畫卷撲面而來。


切·格瓦拉出生在一個富裕的阿根廷貴族家庭。他的父親埃內斯托·格瓦拉·林奇是西班牙後裔,曾是南美最富有家族的後代,母親塞莉亞·德·拉塞爾納略薩是愛爾蘭後裔,祖上曾任西班牙駐秘魯末代總督。


切·格瓦拉擁有西班牙和愛爾蘭血統,是家裡的長子,他還有四個弟妹,最小的弟弟和他相差15歲。



▲1933年,5歲的小切·格瓦拉穿著當地的民族服飾騎在馬上

切·格瓦拉家族當時在羅薩里奧、布宜諾斯艾利斯市郊以及科爾多瓦、阿爾塔格拉西亞及西北部馬黛產區瓜拉瓜塔伊都擁有家產,屬於典型的上流階層。


小切·格瓦拉在羅薩里奧出生後,就和父母來到西北部瓜拉瓜塔伊鎮居住,他的父母在那裡經營著一個馬黛茶莊園,但小切·格瓦拉自小患下的哮喘改變了家裡寧靜的田園生活。



▲1948年20歲的切·格瓦拉在布宜諾斯艾利斯郊區參加橄欖球訓練,右邊第一個是切·格瓦拉


父母聽取醫生的建議,選擇搬到了氣候更加溫和的阿爾塔格拉西亞。切·格瓦拉從兩歲開始在這裡居住,一直住了17年,直到去布宜諾斯艾利斯大學醫學院讀書。


如果要探尋切·格瓦拉在阿根廷的生活軌跡,沒有哪兒比阿爾塔格拉西亞作為起點更合適了。


整個展廳中最吸引我的是切·格瓦拉大學時,跟好友縱穿整個南美時騎的一輛摩托車。雖然只是複製品,但卻讓我一下回憶起自己在12年前看過的一部描述切·格瓦拉遊歷南美的故事的電影《摩托日記》。



▲1952年切·格瓦拉和好友第一次穿越南美大陸使用的諾頓500摩托車(複製品)


這部電影根據切·格拉瓦自己寫的日記《革命前夕的摩托車之旅》改編而成,那是我第一次在大屏幕上認識切·格瓦拉。

記得當影片中年輕的切·格瓦拉向河對岸的光明游去的時候,主題曲在阿根廷大師桑塔歐亞的吉他伴奏聲中在大屏幕上悠揚地響起:


把你的槳插入水中把你的槳放到我手裡我相信我已看見河對面的光芒……這天或許會越來越冷但我相信我已看見河對面的光芒因為 我深信自己尚未遺失所有多少淚,多少淚和我,而我 已是一隻空玻璃杯我聽到一個幾乎是嘆息的聲音叫我奮力劃啊! 奮力向前劃!


這首主題曲叫《在河那邊》,是奧斯卡歷史上第一首獲得最佳歌曲的西班牙語歌。那一年是1952年,切·格瓦拉23歲,他休學一年,風塵僕僕環遊了整個南美洲。


路上的所見所聞,讓他開始真正了解拉丁美洲的貧窮與苦難,開始重新思考自己未來的道路。


我們覺得自己呼吸到了更輕快、更自由的空氣——一種充滿冒險味道的空氣。我們躺在行軍床上,身體雖然疲累,但仍然不肯入睡,一任種種遐想——遙遠的城市、英雄事業、漂亮的姑娘,在我們的想像力里盤旋。


——切·格瓦拉《革命前夕的摩托車之旅》



▲電影《摩托日記》,切·格瓦拉的23歲


聽當地人講,古巴領導人卡斯特羅和委內瑞拉總統查韋斯曾在2006年利用在阿根廷出席南方共同市場首腦會議的間隙,特意一起來到這個小城,向昔日的革命戰友致敬,蜂擁而來的記者和群眾一度讓這裡水泄不通。


當看到切·格瓦拉一張幼年的照片時,卡斯特羅開玩笑地說:「奧,切,你是在哭嗎?我真不敢相信。」

查韋斯則說:「能受邀拜訪這座切曾居住過的房子很榮幸,對我來說,能到這裡真的很榮幸,就像在歷史中走過一樣。」



▲2006年卡斯特羅和查韋斯到訪切·格瓦拉故居,致敬老朋友


後面關於切·格瓦拉的故事是我們大家都熟知的,二次遊歷拉美的經歷改變了切·格瓦拉的理想和信仰。


就像《在河那邊》所唱的那樣,切·格瓦拉此後一直朝他嚮往的光明游去:


1954他離開祖國阿根廷,1957年在墨西哥結識了菲德爾·卡斯特羅和勞爾·卡斯特羅兄弟,參加了他們的革命組織,並很快成為卡斯特羅最得力和信賴的助手和傑出的軍事指揮官。


1959年,他和卡斯特羅一起領導古巴起義軍,推翻了美國支持的巴蒂斯塔政權,建立了古巴革命政府,在古巴起義軍中,切·格瓦拉被譽為「游擊戰大師」。


古巴革命勝利後,1959年31歲的切·格瓦拉擔任古巴國家銀行行長。後來為了心中的革命理想他選擇離開古巴轉戰非洲和玻利維亞,直到1967年,39歲的切·格瓦拉的生命在玻利維亞戛然而止。



▲卡斯特羅和查韋斯到訪切·格瓦拉故居,致敬老朋友

參觀完畢,來到故居後面的院子。院子不大,但樹木繁茂,綠草蔥蔥,還有一個小鞦韆。站在樹下,我想像著童年的切·格瓦拉當年也許每天都曾在這裡和弟弟妹妹們一起玩耍嬉戲的歲月。


長椅上切格·瓦拉坐著的雕像也微笑著注視著眼前的一切。我來到他身邊,凝視著這位對拉美革命乃至世界格局有著重大影響的阿根廷人。


雖然後來古巴政府授予切·格瓦拉古巴國籍,但阿根廷人民一直沒有忘記切·格瓦拉,視他為國家的驕傲。


在阿根廷獨立200周年的時候,阿根廷人民投票選出了最能代表阿根廷文化的名人和文化符號,切·格瓦拉得票最高,和艾薇塔、馬拉多納等一同入選「阿根廷十大文化象徵」,足見他在阿根廷人心中的崇高地位。



▲ 7歲小切·格瓦拉銅像


走出切·格瓦拉故居,我回身凝視,看到小切·格瓦拉的銅像也在庭院的長廊上凝神般注視著我,夕陽的光輝灑在他身上,這光輝一直從這裡照耀著整個世界,思緒萬千。


切·格瓦拉的時代漸行漸遠,但他的名字、形象和經歷卻定格成符號、圖騰。


作為一個富有浪漫主義氣息的偉大革命者,切·格瓦拉最終實現了自己在《摩托日記》里寫下的話:「我不會在任何地方紮下根來」。

短暫的一生,傳奇的經歷,讓他實現了「或許,世界可以改變你,但你同樣也可以改變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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