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雄風:統一多民族國家地形成及其走向世界的步伐
原標題:秦漢雄風:統一多民族國家地形成及其走向世界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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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由教育部考試中心高考命題處研究員-----劉芃和北師大歷史系教授、新課標組長-----朱漢國主編而成。本書集專家之智慧,將歷史學科的內容梳理鉤要,以使學習者能夠精到地掌握和科學地運用歷史知識。
小編節選其中的《秦漢雄風:統一多民族國家地形成及其走向世界的步伐》呈現給大家作教學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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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一多民族國家的形成
「我國自古以來就是一個統一多民族國家」,在今日已是社會常識,然而,追溯這一格局的形成時期,答案卻頗有不同。以西周為其開端者有之,以夏代為其肇造者有之,甚至有人恨不得把它遠推到撲朔迷離的「黃帝時代」。理性地思考我國國家形態演進的全過程,必須承認先秦的國家體制與秦漢相比,有其原始性。為了表示這種區別,有人依時代先後列出「方國——王國——帝國」的發展序列,也有人以「酋邦——早期國家」的模式,重新解讀先秦時期國家的本質屬性。這些各具特色的有益探索,會導向一個結論:嚴格意義上的統一多民族國家,形成於秦漢時期。我們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來加以理解和論證:
1.奠定了此後不同時期「中國」版圖的基本格局
秦王朝(公元前221~前207年)統治時間僅有l5年,是我國歷史上最短命的統一王朝,但卻有著特別重要的歷史地位。這首先是因為它結束了春秋戰國以來長達幾百年的割據、混戰局面,建立了我國歷史上第一個實行中央集權制的大一統王朝。
公元前221年,在累世經營的基礎之上,秦國最終兼并六國,統一天下,建立規模空前的一統帝國。此後帝國的版圖繼續擴展:在北方,連年用兵匈奴,不僅收復了河套地區,還跨過黃河,在陰山以南地區建立了郡縣統治體系;在南方,對「百越」人(散居於今福建、廣東、廣西、浙江、江西等省區)居住地發起了統一之戰,終於建立了南海、桂林、象郡等「嶺南三郡」,使中央政府的直接轄屬地擴展到東南沿海,而且在這一過程中開鑿的位於今廣西興安的「靈渠」,溝通了長江和珠江兩大水系,在歷史上產生了極為深遠的影響。秦的統一,無論是從版圖的幅員廣大、還是從統治的嚴密有效來看,都是此前所謂的「三代盛世」所難以企及的,它真正奠定了中國統一多民族國家的根基。
此後,漢武帝的拓地四境,東漢明帝——和帝時期對西域以及烏桓、羌人居住地的苦心經營,對於開發邊疆、推動民族融合,都有其歷史意義。
2.秦漢時期建立的一系列制度,對後世統一國家有廣泛而深遠的影響
自古就有「漢承秦制」之說,在國家的政治、軍事、經濟、法律、職官等領域內考察,這是非常準確的概括。
秦所創設的皇帝制度,把最崇高的名號、最顯赫的地位、最根本的權力集中到君主一人身上,標誌著君主專制制度的確立。它通過朝議和文書、輿服、後宮、陵寢等相關規定,把「君尊臣卑」的政治倫理制度化,樹立了絕對皇權的統治秩序。故自漢及清,為歷代王朝所沿用不替。
自上而下的專制官僚體制,取代了此前的貴族等級制。中央有以丞相為首的政治中樞機構。丞相是協助皇帝處理13常政務的行政首腦。太尉一職,據《漢書·百官公卿表》所述,是秦官,為武官之長,地位與丞相對等;而據學者多年來的研究,太尉不見於秦國與秦朝的歷史記載,或是當時根本沒有這一職官,或是虛而不設。御史大夫一職,在秦及西漢的地位十分顯赫。既掌握監察百官的實權,又負責為皇帝起草和傳達詔書;既是丞相的輔貳和遞補者,又對丞相有監視和牽制之實——由此可見是為皇帝的耳目親信之臣。另有習慣上所稱的「九卿」,分管中央政府的具體政務。
秦王朝全面推行郡縣制,意義同樣重大。前221年,圍繞著如何有效地統治廣土眾民,在秦廷之上爆發過一場不同觀點的討論。秦始皇採納了廷尉李斯的建議,在全國範圍內普遍推廣郡縣制。郡縣作為中央政府轄屬的地方行政機構,各級長官的任免、考核、獎懲之權,悉操於中央政府和皇帝之手。與此前的分封制相比較,郡縣制把中央集權制的特點給以充分展示。
國家政體在西漢經歷了由「郡國並行」體制向「郡縣制」復歸的演變過程。漢初的統治體制是「郡國並行」制,即「郡縣制」與「封國制」並存。景帝時期突然爆發的「吳楚七國叛亂」,把「郡國並行」體制的潛在危機,以最直接的方式展示出來。在平定了叛亂之後,景帝挾戰勝之威,繼續推行削藩政策,剝奪了諸侯王親理國事的權力。朝廷對封國的控制努力,已經大大強化。
漢武帝即位之後,注意設防立制,繼續厲行中央集權。其中,特別是採納了主父偃的建議,頒布「推恩令」,效果最為明顯。朝廷在允許各王國「推私恩,分子弟邑」(《漢書·王子侯表上》)的名義下,實際是把王國的領地割裂成許多侯國,達到了不事聲張而削藩的目的。此外,漢武帝還以「左官律」、「阿黨法」等立法手段,打破封王與官僚士大夫之間的聯繫,從對人才資源的控制上,堵塞了諸侯王國勢力坐大的通道。
經過景帝、武帝兩代經營,漢初諸侯王國的威勢和地位不復存在,「郡國並行」之制名存實亡,國家政體復歸為典型的郡縣制。
此外,這一時期所設立和完善的法律制度、軍事制度、戶籍與土地管理制度,以及重農抑商政策、思想統制政策,都對此後的歷史產生過巨大的社會影響。
3.統一的政治倫理和價值觀念的建立,使不同民族形成了共同的心理特徵
「大一統」的政治理論,以「三綱五常」為核心的儒學價值觀念,衝破了學派、地域、民族的藩籬,在廣袤的領土上傳播開來,產生了潛移默化的影響。民族之間的矛盾甚至衝突,不可能消除,但仰慕中原禮儀文化、增進國家統一意識,也逐漸成為境內其他少數民族常見的精神狀態。漢族及其文化成為國家的主體,已是不可逆轉的歷史潮流。統一國家的發展,固然與武力征伐有關,但少數民族的親附意識對於國家凝聚力的形成顯然更為重要。漢宣帝時期的龜茲王絳賓,把漢家的禮樂文化照搬到本國,是西域各國中全盤接受漢文化的代表人物(《漢書·西域傳下》)。曾與西漢政權長期兵戎相見的匈奴,也出現了貴族首領人物親附中央政權的動向。漢宣帝——元帝時,呼韓邪決策附漢,並迎立王昭君為閼氏,對此後的漢匈關係影響深遠。東漢時期,內附於漢王朝的南匈奴,主動維持著對漢的藩屬關係,單于上書章帝,自稱:「臣累世蒙恩,不可勝數。……臣等生長漢地,開口仰食,歲時賞賜,動輒億萬,雖垂拱安枕,慚無報效之地。」(《後漢書·南匈奴傳》)對漢廷的依賴之心和感戴之情溢於言表。東漢時期的西南夷和西域諸國,對漢政權與漢文化的認同感更為典型。西南夷的「慕化歸義」之舉時有所見,特別是明帝時白狼等百餘國舉種歸化,更是一時盛事。東漢朝廷一度決策放棄西域,班超奉旨內還時,一批西域首領人物,抱持馬腿阻止,哀泣請求「依漢使如父母,誠不可去」(《後漢書·班超傳》)。班超父子經營西域的成功,與善於調動西域的親漢情結直接相關。
境內各民族之間的經濟文化交流不斷深入,出現了相互交融、共同創造新文化的局面。不同民族文化的碰撞、交流、交融,構成了秦漢歷史上富於生命活力的輝煌篇章。讓我們從最具直感性的樂舞來加以體悟:漢武帝時,樂舞文化交流與融合的範圍更為廣泛。其它部族的大量樂器如橫笛、琵琶、箜篌、笳等融人華夏古樂之中,大大豐富了樂舞的表現手段。源出於北方匈奴之地的鼓吹曲,在吸納了漢族民歌之後,很快成為軍樂並被廣泛演奏於郊祀、儀仗、宴饗、喪葬等不同場合。來自西域地區的橫吹曲,保持了以鼓角、橫笛為主要樂器的特色,有強健悲壯的樂感,故一直被作為軍樂而使用。東漢桓、靈二帝之時,政治上陷入黑暗,但在吸納異域樂舞方面,卻表現出令人稱異的開放性,胡服、胡物伴隨著胡樂、胡舞盛行於漢家腹地。極具影響的《胡笳十八拍》,不論是否出自蔡琰之手,都只能是胡漢樂舞長期交流之後的結晶。
不同民族、不同地域的文化,經過秦漢統一帝國的熔煉而凝結為一,它與政治的統一是相輔相成的。秦漢之後,統一多民族國家成為我國歷史發展的主導模式,也表現為一種人心所向的必然歸宿。即便是在長期分裂、割據的局面之下,「華夏必定走向統一」也是佔據主導地位的政治意識。誰擁護統一,為統一貢獻力量,就會得到民眾的擁戴而青史流芳;反之,誰阻礙統一,延續割據,就會被民眾所唾棄而遺臭萬年。這種格局的確定,是秦漢歷史時期留給後世的寶貴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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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漢代,中國開始了走向世界的進程
先秦時期的歷史無論如何波瀾壯闊,其活動舞台卻是局限在有限的地理單元之內。除了周穆王遠遊見西王母的神話傳說、《山海經》對海外風情撲朔迷離的記載、「大九州」關於地理劃分的天才臆說之外,沒有可信的記載表明華夏古國對異域世界有真正的了解。這說明它與東西方國家、地區的交流,如果有的話,也是極為有限的。到了秦代,秦始皇一方面「為自己統一了中國人所知的全部文明世界而深感喜悅」,另一方面受燕齊方士的影響,深信在大海之中存在著有「不死之葯」的仙島,這是他派遣徐市(福)等人「前往海上尋找蓬萊、方丈和瀛州幾座虛構的島嶼原因所在」(《劍橋中國秦漢史》,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l992年版,406頁)。這反映出在秦始皇時代,「海外地理」正經歷著由方士傳說到探險尋求的轉變。
到漢代,特別是漢武帝時期,出現了全新的局面。國家版圖的擴展、對外交流規模的擴大、世界性文化中心地位的確立,都與漢代的進取、探險精神以及開放的意識直接相關。漢武帝為了解除來自匈奴的軍事威脅,做了多方努力。張騫是以大一統王朝使臣的身份開闢域外交通路線的第一人,他的探險直接產生了「絲綢之路」而造福當時,澤及後人。「鑿空西域」的史家讚歎,準確地道出了他奉使出行的歷史貢獻。
張騫首次出使肩負的政治使命是,聯絡與匈奴有宿怨的大月氏回師東進,與漢家夾擊匈奴。大月氏因為遷居之地物產豐富,無意為復仇而與匈奴開戰,決定了張騫之行無法如願。但他十餘年的出使,耳聞目睹了西域各國的情況,當他向漢武帝報告之後,立即引起了高度重視。此前為中原王朝所知甚少的域外風情,堅定了漢武帝繼續經營西域的決心。「開西南夷」是開發雲貴Jil高原的果敢之舉,實際是為了尋求通西域的民間通道。張騫的第二次出使,以聯絡烏孫國為主要目的。使團的規模和攜帶的物品更為可觀、成果更為巨大。烏孫、大宛、康居等西域諸國,先後與漢王朝通使、通商,使節往來和民間貿易持續不斷,實現了東西方經濟文化的大範圍交流,鑄造了絲綢之路的輝煌。漢王朝的聲威,遠揚異域;漢文化的傳播,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和廣度。
漢代的中國,已經不再是一個孤立的國度,而是世界交通網路中的東方中心,都城是世界各國政治、經濟、文化交流的重鎮;「絲綢之路」成為連接東西方兩大文明中心的通道,大量的探險家和商人,沿著使臣開闢的路線,絡繹不絕地奔波往返,各地的物質產品與精神成果,得到了充分的交流。它給世界歷史的進程,打上了明顯的烙印。 以東南沿海港口為出發地的「海上絲綢之路」在漢代也已形成。近年間,有學者依據考古材料得出結論,它不僅聯繫著日本、朝鮮等亞洲國家,還與更為遙遠的西方世界建立了直接的聯繫,甚至推測佛教最早傳入中國的路線,可能不是傳統上認為的西北陸路,而應該是沿「海上絲綢之路」而來。其影響之深遠,自然不言而喻。
漢代的中國,是以全方位開放的姿態和胸襟,迎接來自世界各地的人們,吸納色彩各異的文化元素,走上了直接推動世界文明發展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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