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由，毋寧死|古希臘哲學緣何區別於其他文明

原標題：不自由，毋寧死|古希臘哲學緣何區別於其他文明

編者按：

人說古希臘民族是哲學的民族，的確，在黑暗時代結束後的數個世紀里，從泰勒斯、蘇格拉底到柏拉圖、亞里士多德，人類的群星閃耀，思想的光芒照亮萬古長夜。世界的本源是為何物，人類從哪裡來到哪裡去，宇宙的起源和目的是什麼，一系列的天問打開哲學世界的大門，締造了文明最初的榮光。

但當時幾乎整個歐亞大陸都在思索這些問題，為什麼古希臘卻得出了與其他地區頗為不同的回答？

編輯：韓添

公元前6世紀時，生產力與交通工具的發展已經初步將幾個古老大陸的文明所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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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斯帝國的御道從波斯灣北部蘇撒城向西直通底格里斯河，再經由小亞細亞抵達愛琴海沿岸；中國的驛道與運河連通南北，海外貿易亦隨之發展；印度的御道從恆河三角洲直達西北部開伯爾山口，並在那裡連接橫貫中東與中亞的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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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這些發展引起社會關係、政治組織、生活方式與謀生之道等方面的深刻變化，如此根本而全面的大動亂讓人不安、騷動、不適。它們促人內省——提出新問題、尋求新答案；促使思想家重新思考他們各自的傳統，或將其拋棄，或使之適應過渡時期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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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引起人們深思的問題有：理想社會的道德基礎，社會制度的作用，宇宙和生命的起源與 目的等等。

當時的世界，整個歐亞大陸都在提出、探討以上這樣的問題，對這些問題的回答亦構成了古典時期偉大的哲學、宗教、和社會體系。這些體系的代言人——中國的孔子、印度的佛陀、波斯的瑣羅亞斯德、希臘的理性主義哲學家，都是同時代的人，他們遭遇了同樣的惡社會動亂與挑戰，卻得出了截然不同的回答，因而也導向各自社會之後數千年大相徑庭的發展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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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在此不贅述中國與印度文明的演進及特質，而著重承接上文講述希臘哲學之特性與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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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臘文明並非純粹的原始文明，而和其他所有文明一樣，大量借用了過去的文明，如中東文明。不過希臘人所借用的，無論是埃及的藝術形式還是美索不達米亞的數學及天文學，都烙上了希臘人強烈的智慧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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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特徵歸結起來，便是虛心、好奇多思、渴求學習，富有常識。希臘人時常以商人、士兵、殖民者和旅行者的身份到國外旅遊，在旅行時，他們始終保持著懷疑的精神、批判的眼光，他們將一切事物搬至台前，對其進行考察與判斷。

恰如希臘的牛虻蘇格拉底所主張的，凡一個人為自己的理智所宣判為錯誤的東西，就不應該去想，不應該去做，哪怕受到當權者或任何法庭的強迫，也要不惜任何代價予以抵制——「未經考察的生活不經一過」，蘇格拉底還指出了自由辯論對社會的重要性，他在受審時的申辯便以此為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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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雅典人啊，不要以為我現在是在為我自己而申辯，我是在為你們而申辯……因為你們要使殺死我的話，就很難再找到一個像我這樣的人；打一個可笑的比喻，我就像一隻牛虻，整天到處盯住你們不放，喚醒你們、說服你們、指責你們。……我要讓你們知道，要是殺死像我這樣的人，那麼對你們自己的損害將會超過對我的殘害。」

這種不受束縛的自由思想是為希臘人所獨有的，至少就其普遍和強烈的程度而言是如此。世俗的人生觀是為希臘人所獨有的；他們堅信，人活著，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完滿的表現此時此地人的個性。理性主義和現實主義相結合，使希臘人能夠自由而富有想像力的思考人世與宇宙，而這些特點則清楚的在他們的哲學思想中體現。

公元前6世紀，小亞細亞沿岸的愛奧尼亞的理性主義哲學家首先起來向傳統的超自然的解釋挑戰。他們提出了「世界究竟是由什麼組成的」這一根本問題。泰勒斯推測萬物源於水，因為液體、固體和蒸汽都是水的存在形式。赫拉克利特則認為萬物始基為火，因為火非常活躍，能轉變成萬物。阿那可米希亞則主張氣為萬物始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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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現代科學的眼光而言，這些觀點幼稚而淺顯，但重點在於，希臘人並未簡單的將諸神的干預視為基礎的解釋，而是通過自由的運用理性來提出問題和尋找答案。

公元前5世紀中葉，隨著希臘社會情況日益複雜，哲學家便將他們的關注點從物質世界轉向人和與人相關的各種問題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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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者代言人普羅塔格拉有一句名言：「人是萬物的尺度」，而同樣是關注人世，保守派的蘇格拉底則試圖通過無休止的談話發展的辨證科學，即以一問一答的方式考察一切見解，直至確立普遍公認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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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的長河漫延，輝煌的建築成為古迹，往昔的風光融入土石，而古希臘的繁星耀亮千古，先哲們的思維懸如參商，智慧的榮光穿透千年的歲月依然照亮了愛琴海。

整個西方文明上溯千年，落地於地中海附近大大小小的城邦之中。古希臘的人文風貌，幾乎為『自由』、『 智慧』、『 藝術』等人類文明成就的一切美好辭彙做出了最基礎的註解。從早期穆斯林哲學到文藝復興，再到啟蒙運動與現代的普通科學，古希臘哲學對後世產生的影響從未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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