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傳奇上將在渡海第一戰中以帆船迎戰軍艦，居然大獲全勝？

許世友上將是我軍一位傳奇將領，許將軍素有悍將之名，擅打硬仗，打惡仗。解放軍渡海第一戰，就是一場幾乎不可能勝利卻最終獲勝的傳奇戰役。

「南有台灣，北有長山」

長山列島（俗稱長山島）由32 個島嶼組成，隸屬山東省煙台市，既是出入渤海的唯一海上通道，又是拱衛京津的門戶，戰略位置十分重要。

1947 年10 月，國民黨整編第8軍進佔長山島，之後，國民黨海軍接防，由海軍巡防處陸戰第2 團、警衛營和還鄉團共計1600 餘人據守，配有大小艦艇20 余艘，守將何相宸乃海軍總司令桂永清的小舅子。國民黨把長山島作為北方海上的反攻基地，不僅封鎖了渤海灣，還不時派遣武裝騷擾沿海港口。他們狂妄地叫囂：「南有台灣，北有長山，國軍防禦，固若金湯。」

當時，華東軍區所屬第7 兵團正在做發動舟山群島戰役的準備、第9兵團正在做渡海攻台的準備、第10兵團正在做解放福建沿海島嶼的準備……華東軍區首長考慮，如果山東方面先行長山島作戰，可以為接下來更大規模的渡海登島作戰積累經驗，因此非常支持發動這場戰鬥。

1949 年6 月27 日，華東軍區複電山東軍區：「奪取長山島之作戰，我們的意見是由24 軍派出一個師，協同警4 旅、警5 旅攻取，較為穩妥。並應詳細偵察島嶼地形及敵岸上部隊布防狀況、工事狀況；在器材準備上，特彆強調船隻的組織訓練、部隊強渡的訓練；在作戰指導上，一切應做強渡的組織準備；而在戰術手段上則應盡量爭取偷襲成功，不成功時，則繼之以迅速勇猛的強攻。」至此，攻佔長山列島的部署基本確定下來。

罕見狂風損毀幾百隻木帆船

1949年7 月12 日，山東軍區第一副司令員許世友、參謀處長劉雲鵬和政治部秘書長孫曉風等到達黃縣縣城，組成「長山島戰役前方指揮部」，許世友任總指揮。

對於這次渡海作戰，許世友確立了「隱蔽接敵，強攻登陸，逐島攻擊，穩步推進」的作戰方針。許世友十分清楚，海戰不同於陸戰，如果沒有足夠的渡海運輸工具、技術嫻熟的船工和熟悉海島地形的嚮導，陸戰部隊再強大，也無法完成任務。為此，我軍在煙台、蓬萊等沿海地區徵集汽船53隻、木帆船600 余只、船工2500 余名，還挑選了近百名熟悉地形、島情和富有經驗的人，為參戰部隊充當嚮導。經過周密地計劃，許世友將渡海攻島的時間定在7 月31 日。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7 月26 日，總攻前夕，一場罕見的12 級大風侵襲山東沿海。28 日，天空雷電交加，我軍準備參戰的幾百隻木帆船幾乎全部被巨浪掀翻在海灘上，破損不堪……其實，這場颱風有弊也有利，它雖然給我軍攻島作戰增加了難度，卻也讓島上的國民黨守軍放鬆了警惕。於是，許世友果斷決定：「我們要堅決地打，船壞了算什麼，可以再修，我們的決心不變，到時就發起攻擊！」

東南風停、海水倒流阻滯部隊

8 月11 日晚8 時許，隨著許世友一聲令下，24 軍第72 師、警4 旅、警5 旅在沿海一線，開始登船渡海，向長山島發起全面進攻。國民黨守軍做夢也沒有想到，解放軍會如此迅速地恢復作戰能力。

擔負主攻任務的第72 師，分為左、中、右3 個攻擊方向，揚帆疾進。中路是由第214 團副團長袁捷率領的第1 梯隊，行駛途中，袁捷和一位船工攀談起來：「這風向、這水流，能否按時到達南長山島？」船工回答：「今晚順風順水，如果不出意外，用不了3個小時，准到。」然而，天公不作美，船隊只行駛了10 余里，東南風便漸漸停了，船速隨之慢下來。一位船工嘆道：「東南風停吹，船速慢，等會兒落潮，海水倒流，就更開不動了。」此時，距離長山島還有25 公里。而半小時後，海水果然倒流了，船隊之間的距離漸漸拉大，隊形開始亂了……

與此同時，前方指揮部里，氣氛也相當緊張，因為遲遲沒有前方的消息。在許世友的催促下，第72 師師長康林立刻拿起無線電呼叫，以命令的語氣要求部隊無論如何必須按時到達南長山島。袁捷頓覺千斤重擔壓在肩上，他向一位老船工請教：「大叔，您看這東南風會不會再刮起來？水流有沒有可能改變？」老船工向四周觀察了一會兒，然後很有把握地說：「據我看，下半夜有可能再刮東南風……」老船工的預測，使袁捷下了決心，他立刻用暗語向康師長報告：「我們保證將貨送到！」

午夜過後，東南風果然颳了起來，袁捷立刻命令船隊全速前進。

陸軍打海軍、帆船戰軍艦

8月12 日凌晨3 時，先頭船隊抵近南長山島前沿陣地。第214 團4 連2 排副排長張學東帶領4 班戰士一馬當先，縱身跳下木船，蹬著齊胸深的海水，飛速向灘頭衝去。剎那間，槍聲大作，登島作戰開始了。

此時此刻，在敵軍指揮所，何相宸正大聲命令在砣礬島的海軍艦艇返回支援。可是，據守長山島的敵軍艦艇為何會到砣礬島去呢？原來，「調」走敵軍艦艇也是許世友的一個妙招。11 日晚，在第1 梯隊起渡前，許世友就命令警4 旅一部乘船沿南長山島以西海域駛向砣礬島。敵艦急忙前往增援，但是趕到砣礬島時，他們才發現那些船隻是老百姓的漁船，便放心大膽地停泊在港灣，官兵們則三五成群地遛上砣礬島睡覺去了。直到我軍在南長山島搶灘登陸後，何相宸才如夢初醒，急令艦艇火速返回。

匆匆返回的敵軍艦艇立刻展開戰鬥隊形，吼叫著向我軍船隊猛撲過來。頓時，海面上彈雨紛飛、炮聲震耳。不一會兒，行駛在最前面的敵艦中彈，騰起一股濃煙，慌忙掉頭逃跑，其餘的艦艇不敢戀戰，也倉皇逃竄。就在此時，左翼警4 旅一部採取偷渡方式，佔領了小黑山島，迅速有效地用炮火封鎖了珍珠門；右翼警5 旅也登上大、小竹山島，搶佔制高點，控制了南長山島以西海面，為第72 師主攻南長山島創造了有利條件。

一切都進行得十分順利：在強大的炮火支援和兄弟部隊的配合下，第72 師左、中、右3 路突擊部隊全部登上島岸，迅速向敵發起衝擊。何相宸大驚失色，急忙下令實施反擊，而他自己卻帶著少數隨從下海逃跑了……戰至18 日，長山列島全部解放.(何立波/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