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回元始天尊降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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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始天尊歌道：「欲證無上道，當求本來心。一念存真意，頑石化為金。心魔自當伏，外緣必然熄。且待卅六日，完璧全本經。」

文/庋恥齋

欲仙欲聖欲昏頭

誰個肯在死前休

不見豐都業鏡台

輾轉沉淪春復秋

元始天尊降服贔屓

那贔屓張開大口吞了《三十六部真經》，張陵見狀不由驚呼。白元大怒，提起寶劍朝著贔屓砍去。口中叫道：「孽畜無禮！貧道今日要剖腹取經！」

贔屓見白元持劍砍來，爬在地上現了原形。把脖子四肢一縮，連同尾巴全都藏進了殼裡。那玄黃劍劈到殼上濺起星星火花，卻不能傷贔屓分毫。白元真人怒從心內起，惡向膽邊生，掄圓寶劍一陣亂砍，足砍了三五十下，也未見功。到是把自己累得不行，擰著寶劍在路旁石頭上坐下喘息。張陵見白元無功，也是焦躁。一眾貔貅圍著那贔屓也無辦法。

贔屓在殼內桀桀笑道：「我這殼先天神兵也難動分毫！看你雜毛道人能奈我何！」

四面刻滿日月星宿與符圖（資料圖）

白元聞言大怒，掄起寶劍又要去砍。就在此時，忽聞半空金鐘一響，隨後天樂奏響，只見五彩祥雲繚繞，圍著一朵慶雲停在當空。一團金光罩定，從上落下瓔珞，似流珠如火星，像檐前滴水一般落下，絡繹不絕。雲彩之中一架九龍沉香輦，輦上坐著位聖人，卻見他怎生模樣：頭戴白鶴衝天冠，身披玄裳紫龍團。白玉帶，系腰間；手內黍珠常把玩。三界之上有洞府，分神化氣遍世間。說法郁羅霄台上，玉山上京現聖顏。億萬天真常護衛，無鞅數眾侍駕前。回度五常旋箕斗，萬道之宗法自然。玄元炁，混沌先；上及無上天中天。虛無至道號玉清，開明三境化諸仙。昔日說法崑崙頂，而今又來天社山。乖乖！原來是元始天尊到了！

天尊停駕半空，無數仙真力士侍衛左右，仙童仙姬鳴鐘擊鼓。采鳳金龍環繞，異香自空傳來。白元見元始天尊駕到，忙率張陵俯伏道旁，口稱：「弟子不知天尊駕到，有失遠迎望天尊恕罪！願老爺聖壽無疆！」

元始天尊開金口：「你等平身罷！」

白元與張陵叩首方起，在道旁望空侍立。

天尊道：「玄都教法自先天而演後天，以有為而返無為。道祖慈悲，以大道而濟世，借天社而弘揚。利益群生，其功德莫可稱量。卻不想遭此孽畜覬覦，偷盜寶經，竊學至道。其心不正，褻我教至寶，其罪不可恕也！」

天尊說畢取出一尺，長一尺三寸，厚一寸二分，四面刻滿日月星宿與符圖，此尺號稱天蓬，乃鎮妖降魔之寶。元始天尊將尺遞與黃巾力士，道：「用此將那孽畜壓了！」

力士接過天蓬尺道：「遵旨。」隨即按落雲頭，在上空數丈停住，大叫一聲：「敕！」拋出令尺。

那天蓬尺在空旋轉幾圈穩穩立在贔屓背上。尺子壓身，那贔屓好像有些吃不住，伸出脖頸張口吸氣。白元見狀拔劍要砍。天尊道：「且住！」

白元忙將劍收回，站在一旁。

天尊道：「白元不可傷生。此畜之父亦是興雲布雨之正神，奈何貪痴障其智慧，方才犯下如此罪過。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待其改過，再赦其罪罷。」

白元叩首道：「老爺慈悲。那孽畜將經書吞下，弟子也莫可奈何。」

天尊呵呵一笑道：「無妨。我這尺一日便增千斤，他自會將經書還你。」

那贔屓被天蓬尺壓住，想掙脫逃生，卻不想那尺「嘩啦」一聲化做塊大石，竟有千斤之重，令它一絲也動彈不得。張口欲叫，不想嘔出一部經文來。急忙閉口硬頂，將身子縮回殼內不在出來。

天尊道：「張陵還不去收了經文！」

一天只吐一部經

張陵聞言，急忙跑上前去收起那部經書，一看卻是《上清經》。收回經書，張陵望空跪拜。

元始天尊歌道：「欲證無上道，當求本來心。一念存真意，頑石化為金。心魔自當伏，外緣必然熄。且待卅六日，完璧全本經。」

天尊歌罷，金鐘一響，那馭手掉轉龍輦，眾仙跟隨著去了。

一念存真意，頑石化為金（資料圖）

白元與張陵俯伏道旁，叩首送駕。送走元始天尊，白元遣散了貔貅，對張陵道：「輔漢且在此處守候，待此畜將經歸還。我暫返靈濟宮處理公務。一切謹慎些。」

張陵道：「遵命。」

白元交代完便踏雲而去，張陵尋了塊石頭搬到在贔屓旁放下，撣了撣灰坐下。隨手撿起根樹枝來，不時抽那贔屓。口中道：「叫你竊經！」直抽得贔屓不敢伸頭。

張陵正抽得帶勁，忽聽孫氏呼喚，連忙循聲去找。原來那孫氏見張陵同白元追贔屓而去，過了大半天也沒有回去便來尋找，此時正沿著虎跑徑呼喊。張陵尋得孫氏，道：「夫人為何來了？」

孫氏道：「我見夫君隨老師追趕那妖物，久久未回，恐有變故，故而前來相探。見夫君無恙，心中始安。」

張陵道：「勞夫人費心了。」

孫氏道：「那經書可曾追回？」

張陵道：「幸遇玉清真境元始天尊降臨方才降服，不過只取回一部經文，還餘三十五部在那孽畜腹內。」

孫氏道：「那怪今在何處？」

張陵道：「就在天慈宮後不遠處山道上，被天尊法尺壓著呢。」

孫氏道：「夫君且帶我去。」

張陵便領了孫氏往山下走去。轉過山腰便見一群人圍著那贔屓觀看。原來一場打鬥早驚動了天慈宮的道人香客，待沒有了聲響，眾人便四處尋找，想探明發生了何事。到半山卻見個怪物爬在路上，背上被塊大石頭壓著。眾人初覺驚怖，不敢上前，在遠處窺探。久而見這怪物並無舉動，方才慢慢侵上前去觀看。膽大的還投擲些石塊、樹枝去試探。張陵近前，勸退眾人，又在石頭上坐下，等那贔屓再吐經書。那贔屓卻縮頭夾腦並無吐經之態。

張陵對孫氏道：「夫人，我們暫且回去，待明日再來。」

孫氏道：「如夫君回了茅庵這怪再吐經書，那待如何？」

張陵道：「元始天尊返駕之前有偈語到『且待卅六日，完璧全本經』。又說這尺一日便增千斤，他自會將經書還來。想是每日只吐一部罷。」

孫氏道：「即便誠是如此，此處也當大道，往來之人甚多，不定被誰拾了去。若是如此，夫君豈不悔之晚矣？依我之見，夫君還是在此處靜待，見他吐經即時收好。我且回茅庵，每日與你送餐飲之食便是。這事可再大意不得。」

張陵道：「夫人所言極是。我便在此處等候，煩勞夫人了。」

孫氏去了約兩個時辰便又回來，給張陵帶了茶水乾糧，還帶了個蒲團。將這些物事放下，又從懷裡取出火鐮交與張陵，待張陵用畢餐食，夫婦倆又談些閑話。見天色已晚，張陵便叫孫氏回茅庵歇息，自己尋了些柴火，用火鐮引著，就著火光讀經。覺得有些睏乏，便在蒲團打坐，修習導引之術。（編輯：憶慈）

（本文由騰訊道學整理髮布，選編自《神隱天社》，北方文學出版社2011年10月第一版，文：庋恥齋，轉載請註明原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