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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術拘生魂,橫行不法招天譴;舍己救鄉民,千秋奉祀享香火

文/解人頤

張大先生的藥鋪開了幾十年了,也為這個鎮上的居民服務了幾十年,打從清末他開始跟著師父學醫開始,他就在這裡,隨侍師父好多年,直到師父歸道山的那天,將這個鋪子傳給了他,期間仗也打過,災也受過,雖然也有暫時的歇業,不過總算也是支撐到了現在。

周圍十里八村的鄉親們,無論大小大家都知道張先生,人前人後的都尊稱,加上一個大字,稱為張大先生。張先生不僅醫道精通,自古都說醫道相通,擇日堪輿張大先生也都會,只不過不常做,嘴上是說自己不擅長,介紹別人去找街上的另一家命館,實際上也是怕壞了行規,砸了人家飯碗,心裡存了一份仁義。命館先生姓何,和張大先生相識多年,都是挺不錯的朋友。

(張大先生的中藥鋪)

討水換藥

1

何先生這天空閑,就來張大先生的藥鋪聊聊天,最近這一段大雨連綿,附近河裡的水位不斷升高,都說要漫進來了,最近壯年男丁很多也都被抽調到了河堤上去築堤防洪,也不知道能不能守得住。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正聊著,突然門外人聲喧嘩,許多人在街上跑過,接下來就聽到有轟隆轟隆的聲音,遠遠傳來。何先生和張先生兩個人立馬站起來,走到門口看,一個人跌跌撞撞的逃進藥鋪,讓張大先生快朝北面的山上跑,說是外面大堤決口,洪水灌進來,張何二位先生一聽,也顧不得拿什麼行李細軟,把門一關,也跟著大家往山上跑,好不容易跑到了山上,此時就遠遠看到泥黃色的水已經浸滿了全城。

大家在山上一共待了三天,鎮上的水才慢慢退了,人們陸陸續續下山,重回家園收拾殘局。大水之後,往往疾病流行,為了預防瘟疫流行,張大先生配好了藥方,就在自己的藥鋪義診,分文不取,救濟鄉民,一些已經生病的人來診病也只收葯錢,不收診費,可是畢竟人手有限,很難照顧周全,此時鎮上倒來了一個遊方的郎中。

這位遊方郎中,聽口音是從北面來的,第一次來鎮上,從來沒人見過,就在那十字街頭擺了一個湯藥攤,木桌上兩個大瓷碗,一個碗里是黑丸,一個碗是是紅丸,男黑女紅,分發給百姓。葯價只需要每家出一碗水,並且現在不取,等一年之後再取,一碗水值個什麼當的,大家也沒當一回事。

這葯確實療效不錯,吃了之後,生病人很快就康復了,沒生病的也可以吃了預防。郎中在鎮上一直待了一個多月才離開。這件事過了之後,大家也都沒當一回事,該幹啥幹啥。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之間,一年就過去了。某一天那位遊方郎中又來到了鎮上,照樣還是在那個老位置,擺上一個攤,攤邊放著一口小水缸,寫了一個告示立在攤前,讓去年拿葯的人來還水,就倒在水缸里,去年取了葯的人,看見告示,也陸陸續續都從家裡拿了一碗水來到攤邊還水,每來一個人,這位郎中就問了那人名姓,將他記錄在案。

一連七天,每天都有不少人來還水,可是那小水缸似乎怎麼倒都是八分滿,怎麼倒都到不滿。七天之後,遊方郎中看了看缸里的水,又數了數簿子上的人名,收拾攤子走了。大家也都挺好奇,還一直問啥時候再來。這事情何先生和張先生兩個人都看在眼裡,覺得有點稀奇,但是又講不出什麼地方不對,這個討水換藥的事情,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

詭異的一缸水(資料圖)

生魂丟了

2

直到半個月後,突然何先生帶著好幾個人都來找張先生,說這幾天晚上睡覺都睡不好,每天做夢都在水裡泡著,圍住一個水缸,早晨起來渾身酸痛,比沒睡覺還累。剛開始以為是自己一個人的事,後來路上遇到互相一聊,發現好幾個人都是這樣,覺得有古怪,就打算來找何先生算算。何先生看看這事情挺蹊蹺,也許和病有關,所以就帶著他們一起來找張先生了。

張先生給來人一一把脈,發現他們都有一個特點,脈搏忽快忽慢,時緩時急,有時甚至若有若無,這個很不尋常,拿來剪子,讓每個人剪下一些頭髮,燒在碗里,也沒有氣味。張先生對著何先生看了一眼,何先生默不作聲,只是點點頭,於是就先給他們開了安神的葯,讓他們回去煮了喝。等到大家都走了之後,兩個人不約而同的說了一句話「生魂丟了」。

生魂丟了可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小的來說,有的人體質敏感,容易受驚失魂,這種就要通過收驚等儀式將魂找回來或者不安穩的重新穩固,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失魂落魄,大的來說,就是有術士或一些不正的神道,通過符咒或法術拘了活人的生魂,讓他去為自己做事。

這種情況就比較麻煩,有的時候需要調魂,甚至是搶魂。而這幾個人明顯都沒有受驚,看來可能是被人拘了生魂了。這幾個人回去之後,把張先生給葯的事情,對大家一說,結果很多人都發現原來並不是自己一個,都趕到張先生店裡,男男女女人數還真不少。

此時張先生才發現,有這個癥狀的人好像都是去那個遊方郎中處還過水的。大家這麼一問,還真是這麼一回事。事情的種種線索,都導向了那個遊方郎中,現在只要找到這個郎中,就好辦,之前記得曾經有人問過那個郎中住在哪裡,郎中說了一個地址,現在趕快派人去那個地方找。

下陰調生魂(資料圖)

兩天後派出去的人回來了,結果卻令大家大吃一驚。郎中說的地方根本早已經沒人住了,之前是個破廟,據說以前有個郎中先生和他徒弟住在裡面,因為兩個人行為詭異,每天都在廟裡不知道燒些什麼東西,鄉里人和他們也少有來往,就是不知道他們的錢怎麼來的。後來郎中先生死了,他的徒弟也走了,如今已經三四年沒人住了,那個徒弟的樣貌倒和我們遇到的遊方郎中有些相似。

這可怎麼辦,找不到人,這個結就難解了。

入陰調魂

3

眼看著這些人病症越來越重,尤其是一些年老的,身體越來越弱,張先生做出了一個決定:自己親自去找。何先生一聽,對張先生說:「大先生,這個入陰調魂,危險性極大,我知道您曾經也學過道術,可是說一句實話,我和你兩個都未必有這個能耐能去得了,回得來,要是回不來,那可就麻煩了」。

張先生也說,「當年我師父傳我道術,我那時一心撲在醫道上,對這些東西不敢興趣,還是他老人家逼著我學了一些,說總會有用,我還老嫌他煩,沒想到今日想用,卻不夠能耐。不過我也一把年紀了,又無兒無女的,這鎮上幾十號人這麼下去,時間越長越麻煩,俗話說醫者父母心,我不能坐視不理,何先生,你比我小几歲,這活就我去做吧,您替我邊上看著點,不試試怎麼知道行不行呢?」

何先生還想說什麼,張大先生擺擺手,示意何先生不要說了,這麼多年的朋友,何先生知道,張大先生決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香越來越短(資料圖)

於是當天晚上,張大先生與何先生,帶著鎮上的這些人都集中到鎮東頭的土地廟裡,恭恭敬敬的燒香點燭,然後用一條粗紅繩圈了一個大圈,讓這些被拘了生魂的人坐在圈中,自己用紅繩在雙手上繞了幾圈,坐在一張椅子上,椅子下面插了一根香,何先生則在圈外目不轉睛的看著圈內的人和張大先生。

一切準備停當,何先生從神案上取出黃符紙,點著之後,一道在張大先生面前筆畫了幾下,一道化在張大先生腳下,對張大先生說不管情況怎麼樣,這香燒完之前,都得回來,張大先生點點頭,雙目緊閉,嘴裡喃喃自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張大先生的衣角上開始一滴一滴的滴下水珠,剛開始只是一滴兩滴,到後來,衣服全部濕透,椅子下面已經流了一凹的水了。紅圈裡的人也開始一個接一個的打起嗝來,香越來越短,何先生嘴裡也念起了咒,只見張大先生雙手緊握,好像在和誰搶著東西似的。

這時只剩下還有四五個人,還沒打嗝,香卻要完了,這個時候何先生右手成劍訣,正要點向張大先生眉心,突然聽到張大先生悶聲喊了一聲,別動,同時神壇上的土地公手裡的拐杖突然直直的掉在了張大先生面前的地上,哐的一聲,那四五個人同時向外吐了一長口氣,而張大先生手上的紅繩就像被利刃割斷一樣,齊齊的斷了下來,而張大先生身子一歪,也倒在了地上。已經沒有外氣。

何先生趕忙施救,可是已經是回天乏術。忙活到了半夜依舊無計可施。

第二天早晨,鎮外的河裡人們發現了一個泥洞,泥洞里有一口水缸,那個遊方郎中就盤坐在水缸里,也已經沒了氣。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待在水底下的洞里的,不過人們知道張大先生是為了他們而死,在給張大先生備棺成殮之後,就在他的醫館裡設起了牌位,改館為廟,香火奉祀。

每個人生活在大時代的洪流中中,如同大海中的一頁小舟,每每有著身不由己的苦衷,隨波逐流,卻也不能忘了儘力站穩腳跟。《論語·憲問》中嘗言:「知其不可為而為之」,也許這自局外人看來是迂腐,是不智,但更令人欽佩的是一份堅持!一份捨己為人的偉大!

(編輯:念遠)

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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