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兩大軍團，亡國之際，一個表示不去，另一個：我們一年後去！

據戰國縱橫家張儀描述，秦軍士卒與六國的士兵相比簡直是勇士和懦夫之比；戰國末期的荀子也說，齊、魏的勇士統統比不上秦軍。秦軍既然如此勇猛，那麼在秦末農民起義中，朝廷為什麼不調遣這些虎狼之師去對付陳勝、吳廣等人呢？這和秦軍鮮為人知的實際情況有關。

秦統一六國以後，秦的精銳之師分成了兩大主力：一個是蒙恬統率的長城軍團，一個是嶺南軍團。這兩大主力軍團分別駐紮在帝國的南北兩端。

早在秦統一中國不久，秦始皇便派遣大軍南下攻打百越，兵力達50萬。經過數年極為慘烈的戰鬥，秦軍終於在秦始皇三十三年（公元前214年）平定百越，之後奉命留守，成為嶺南軍團。

當中原告急之時，嶺南軍團的主帥病重，他在臨終前建議大將趙佗把道路堵塞，靜待其變：因為嶺南東西長達數千里，又有山海之險，就算自己立一國也可以。趙佗心領神會。

很快，主帥病死，趙佗成為嶺南軍團的首領，他隨即要求手下堵塞南北之間所有的通道，嚴禁軍隊北上作戰，同時殺死了朝廷派駐在當地的官吏，換上了自己人。之後，中原軍閥混戰，而趙佗割據嶺南，建立了南越國。

趙佗等嶺南軍團高層的私心是這支帝國精銳沒有北上救援朝廷的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是，朝廷根本就沒有徵召過嶺南的軍隊。

起義剛發生的時候，秦二世不相信有人會反抗自己的統治，把來報信的使者逮捕了，直到起義軍打進關中，秦二世才大驚，「與群臣謀曰：『奈何？』」這時候已經來不及徵召遠方的精銳了。

南方精銳的情況令人無奈，北方精銳的情況呢？

當時長城軍團距離咸陽比嶺南到咸陽的距離近，且長城軍團更加嫡系，是帝國最可行的徵召對象。但長城軍團也有自己的無奈之處：受扶蘇事件的牽連，軍團主帥蒙恬及其弟弟都被囚禁了，後又因趙高的讒言而被秦二世下令誅殺。

作為主帥，蒙恬的無辜被殺對長城軍團的官兵必然產生嚴重的心理影響。所以李斯讓自己的一名舍人作為護軍留在長城軍團——實際上是監視諸將、防止不測，而把長城軍團的統率權交給了另一員大將王離。蒙恬死後一年，陳勝吳廣起義就爆發了；同年，起義軍勢如破竹，攻入關中。當都城告急的時候，長城軍團開始南下，但終因主帥冤死、軍心不穩而行動異常緩慢，只趕上了擊敗趙國的一場戰鬥，隨即在巨鹿被項羽全殲。

此外，長城軍團南下的時間太晚，也是他們未能在農民起義中發揮出作用的重要原因，之前蒙恬曾率領30萬軍隊北逐戎狄、駐守邊境，陳勝、吳廣這些人被徵兵，都是為了抵擋匈奴。

而正是在陳勝吳廣起義的秦二世元年（公元前209年），匈奴的冒頓殺父自立，之後以鐵腕手段整治匈奴內部秩序。面對這個崛起的草原豪強，長城軍團不能不考慮自己一旦南下，匈奴騎兵趁火打劫的問題（事實上匈奴騎兵確實這樣做了）。身為統帥的王離必須要對撤離有所部署，以保證後背的安全。所以長城軍團是在一年後才離開駐地、南下支援秦軍大將章邯的。

連最後一支嫡系精銳也指望不上，秦帝國很快就在農民起義的衝擊下滅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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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司馬路

來源｜《百家講壇》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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