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要求不打日本越南，朱棣、萬曆卻打交趾戰日本，他們誰對

文史 12-01

在上文「朱元璋強令百姓怎樣吃穿起名字，你敢叫郎中？永遠發配邊關！」（2017年11月28日發表）中，我們談了朱元璋代表的農業文明、儒家思想與祖制的關係。既然「祖制」上規定永不征安南和日本，那麼，後來朱棣征安南，萬曆與日本發生大規模戰爭，他們錯了嗎？因為，萬曆與日本的戰爭屬於「保衛藩屬國朝鮮和中國自身安全」的行為，那是沒有任何錯誤的。所以，本文就不說了。朱棣的做法可以辯駁一翻。

曾經的交趾

（1）《皇明祖訓》與不征十五國

《皇明祖訓》中，朱元璋確實列了不征之國的名錄，它們是：朝鮮、日本、大琉球國、小琉球國、安南、暹羅、占城、蘇門答喇、西洋、爪哇、彭亨、白花、三弗齊、渤泥。其中，安南是指今天的越南中北部、占城是指今天的越南中南部。占城一直與宋明（初中，明朝中後期被交趾吞併）關係不錯，根本稱不上征伐它。

朱元璋之所以列不征之國，其其主要目的是：維持農業國家的重農政策，修生養息下減少戰爭之苦，在朱元璋看來。這些國家「皆限山隔海，僻在一隅，得其地不足以供給，得其民不足以使令。」

認為這些國家：地勢險要、土地貧瘠，不能用土地種植養活自己的國家，這點對於農業國來說是非常讓人看不起的。為什麼明朝朱棣之後逐步放棄了今天吉林以北地區？就是在他們看來不適合農業耕種、圖廢資本。

在休養生息下，不要四處惹事兒，去要一些種不了好地的地區。所以，他在《皇明祖訓》中才說「四方諸夷，若其不自揣量，來撓我邊，則彼為不祥。彼即不為中國患，而我興兵輕犯，亦不祥也。吾恐後世子孫倚中國富強，貪一時戰功，無故興兵，致傷人命，切記不可」。

從古代中國中原政權的眼光看沒有任何錯誤。同樣，後世晚明時期的海上問題，包括嘉靖、萬曆等人的不作為行為，坐視琉球被日本佔領、坐視菲律賓被西班牙佔領而且西班牙經常屠殺華人的行為等默而不問，也都不能歸結到朱元璋的身上。每個國家都只對自己的時代負責任，他的政策只針對他的時代。沒有一個有違的地位是遵守所謂「祖制束縛」的。當然，也有諸如秦二世、隋煬帝這些教訓。但借鑒也不少如唐太宗、雍正等，對於所謂的「祖先之法」並沒有完全執行。

同時，明朝的皇帝有哪位真正地按照「祖訓」去做了？對自己個人利益不利的全不遵守。當然，我的這句話也是一句氣話，只是想說「祖制」這種東西，只是蒙榆木疙瘩而已。

（2）朱棣違背「祖制」征伐交趾也沒有錯

朱棣違背朱元璋的「祖制」征討越南並不錯，因為征討越南是符合當時宗主國的政治要求的，你只要實行「宗藩政策」就必須要執行「宗藩法則」（治國鐵律），即宗主國需要幫助藩屬國恢復社會秩序。所以，朱棣的行為雖然違反「祖制」卻符合比「祖制」還要權威的「治國鐵律」。也就是，明朝是應安南「陳朝」的要求平定逆臣行為。這個「治國鐵律」比那個「祖制」更權威。

同時，明朝征討安南是在安南胡朝首先殺害明朝軍人之後的「問罪」行為，正如朱棣所說，如果不發兵，那還要軍隊幹什麼。

同時，交趾一直認為自身是「南中國」，對於北上一直有衝動，藉助北宋的軍事政策錯誤曾經兩次意圖北上，其中最有名的就是1075年11月，李常傑先發制人進攻北宋，1076年3月1日開始屠城邕州（廣西南寧）。由此，宋越熙寧戰爭爆發。北宋發動反攻，李常傑由此寫了一首詩《南國山河歌》南國山河南帝居，截然定分在天書。如何逆虜來侵犯？汝等行看取敗虛。奧巴馬下台前還跑到越南沖著越南人念了這首歌，挑撥中越矛盾呢。

1135年1135年，交趾還曾經進攻我國雲南地區。這就是交趾方面兩次主動進攻北宋。再加上元朝三次大敗於交趾，因此，交趾方面一直對我們採取「逐步蠶食」政策。朱元璋時期為了最大的敵人殘元勢力一直對交趾方面採取隱忍措施。

正因為以上三點，征討交趾既符合安南陳朝殘餘勢力和百姓的心理，又符合保衛我國的安全，雙方的百姓和政權都是支持這樣做的。由此，明槽才僅僅用了10個月的時間就滅了胡朝。這其中，陳朝殘餘勢力的暗中支持也是有貢獻的。

但問題是，朱棣不該趁此機會吞併安南的行為。之所以用「趁機」這個詞，而是在於朱棣不僅僅吞併了安南，還吞併了緬甸、寮國等國。這是一個系統行為。

（3）朱棣的錯誤在與交趾已經有了「家的意識」而去吞併它

在當時，雖然沒有「主權意識」，沒有國際法，但交趾畢竟已經獨立四百多年，而且從唐末到獨立前的一百多年也是「半獨立狀態」（有自己的藩鎮政權）。因為其越南中北部地區受中國文化影響較大，從秦到五代都是中國領土，在五百年的時間裡，它形成了「中國文化圈」內的「安南亞文化圈」，也就是他們雖然信奉儒家思想，也信奉炎帝是他們的祖先，但他們認為：中國和安南是南北兩個平等的中國一個南中國、一個北中國。

我們有「家族觀念」「地域觀念」，他們也有。我們有皇帝，他們很特殊，雖然從北宋開始也是「藩屬」，但它在東南亞地區卻是以「皇帝」對東南亞各政權自稱的。宗主國不知道嗎？肯定也知道。但因為既然你已經稱臣了，只要你看到我就稱臣，也就沒有過多干預了。這是，它和其他國家不同的地方，也代表著他們的思想已經自成體系。

因此，與吞併緬甸、寮國等國不同的地方就在於：那些國家的文明許多都處在奴隸社會，而安南已經和中國一樣已經屬於「成熟的封建社會」了。而且，它本身對「中國」這兩個字也有非分之想，這點和日本很像。

朱棣的錯誤就在此，他讓安南內附，也就激發起了已經獨立四百多年的當地人，已經形成的「亞文化圈」——它有了傳承體系、有了自己跪拜的對象。

朱棣、張輔謊稱「陳朝」已經沒有人了，所以，在老百姓地支持下內附中國。然而，剛一吞併，陳朝的子孫立刻就跑了出來，頃刻間「後陳朝」建立，七年後雖然被張輔打敗被消滅。但「後陳朝」的殘餘勢力過了10年後，趁著朱棣「五征漠北」的機會再次造反。

中國只有一個張輔。

幾十萬明軍被拖在交趾、安南，最終，宣德皇帝宣布失敗，承認安南獨立。所以說，兄弟既然已經分家了，而且分家很久了，都有了各自的祖先、自己的價值體系。你強求就不得了。

要麼就別分家，誰想誰說我跟你拼了命就是不行！

既然，分了家，就各過各的吧。

大家都知道「出了五服」還是兄弟嗎？關係好的，那還是兄弟。關係不好的，「二服」兄弟都拔刀相向，比不認識的人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