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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召海 窩窩頭

同事回老家,帶了幾個窩窩頭回來,並聲稱是老母親親自做的,給了我一個。我推辭了再三,無奈收下。心揣揣然,覺得奪了他人之美似得,不安。接了,也就接了,已吃過飯,隨手放到了櫥子上,沒再過問。連著幾頓有節奏的生活,忘了窩頭的存在,每每在飯後回來,看到窩窩頭依舊躺在哪兒,立馬汗顏了,就有做了賊似的,心虛,更覺得愧對了同事的一番好心。不由罵自己一句:燒包。

說起窩窩頭,不由想起若干年之前,也曾吃過窩窩頭。由此,記憶被拉長,很長,從現今,一直到遙遠的以前…….那時候,生活還不富足,那時候,我還小……

我的記憶,小時候已經不再挨餓受凍,雞魚肉蛋是不充足,但是,飽了肚子還是可以的。夏天似乎沒多少印象,記憶最深的就是新鮮的土豆下來,和芸豆粉條燉了,那個好吃,到現在想起來還是齒有餘香。或鮮土豆燒湯,那也是極美的湯,滿滿一碗,白的湯,微黃的土豆,含在嘴裡,那個面,禿嚕進肚了,燙得直翻白眼。咽不進去吐不出來的感覺,這輩子都不會忘。

窩窩頭,這個玩意,不常吃。幾乎和大包子,或者饅頭同類比。只因為這東西做起來工序不省,還兼著原材料不是那麼充沛。其實很好理解,有好吃的,誰還在乎難吃的。再說,也不傻,剛過夠了苦日子,哪個不是拿了白饅頭當寶貝,何況那窩窩頭早就吃膩了,早就吃煩了,不提也罷。

印象中的窩窩頭好幾種,白面摻棒子麵的,白面摻高粱面的,棒子麵摻高粱面的,但就數棒子麵的最多。說實話棒子麵的最甜,但是有些粗,吃起來散,口感不好。饒是如此,棒子麵的窩窩頭也不常吃,吃起來也就當了稀罕物,你一個我一個,也就了了。最喜,窩窩頭裡加了棗,或者泡好的花生米,和在一起蒸熟了,捧著窩窩頭,那感覺就不是窩窩頭了,可以和果子媲美,角蜜三刀桃酥不過如此。更兼著是稀罕物,忍不住拿著走到村道上,炫耀一番,然後掰開,幾個要好的夥伴分食了,那感覺才叫一個帶勁。

春天,槐花下來了,也是蒸槐花窩頭的好時光。棒子麵摻些白面,加上弄好的槐花,一起蒸了,掀開籠那叫一個香。掰開窩頭,可以看見槐花的蕊,還有纖細的絲,掰一塊品嘗,唇舌間有一股粗糲的淡淡的槐花香,不由想起一樹的白,還有夕陽下簌簌落下的花。這些年槐花少了,年輕的也不會,更不屑與做了,槐花窩窩頭就成了稀罕物,只有,偶爾的夢裡會夢到,但是,顏色已失去了芬芳。

有時候,看到窩窩頭,我會想起對窩子。窩窩頭的形狀和倒扣的對窩子沒什麼兩樣,要說差別只是大小材質不同而已。沒事的時候我也琢磨過,窩窩頭為什麼要做成對窩子的形狀,想想,答案很明了。窩窩頭和饅頭不同,不需發麵,死面子做成的東西耐火,且不容易熟,只好把內心做空,省火省時,里外一起熟。人的智慧是無窮的,想必也是經過了時間的淬火。

記不清母親做過幾次窩窩頭,但是母親做窩窩頭的工序和神情依稀記得,這多年過去,絲毫沒有消減。甚至,有時候會特別特別想吃,不為別的,只為小時候那種家的溫馨和美好回憶。

市場化的社會,一切皆有可能,包括窩窩頭,甚至還有五顏六色的。但是,我知道,那已不是年少的記憶,更不是我幼時情感的寄託。且不說那摻雜多少色素或者化學的東西。一句話,現今社會,已經失卻了我們年少的純真。

別給我說那時候的人傻,也別給我說那時候的窮困,我寧願,吃的差一些,只要是純真的東西,不摻雜一絲的假。至少,腸胃消化的是天然,唇齒留香的是本真。

想起窩窩頭,其實還是想起幼時的美好,還是想起母親的操勞,更想起一家人圍在一起的溫馨。

哦,窩窩頭。

不孬。

(「素食與生活」應徵稿選登,本次徵稿由《深圳特區報》綜藝副刊部和深圳齊善食品有限公司聯合主辦。稿件刊登後,由中國素食龍頭企業深圳齊善食品有限公司贈送「齊善素食」一箱。如繼續選發《深圳特區報》前海文學版,按報社標準發放稿費。相關信息詳見本微信公號9月20日推送的《寫好文,送素食,「齊善素食」誠邀您一起在〈深圳特區報〉暢談「素食與生活」》)

作者簡介:

曹召海,男,1975年生於山東嶧城,國家註冊二級建造師。山東省青年作家協會會員,棗莊市作協會員,薛城作協主席團成員。現供職於上海某公司從事行政管理工作。2010年開始發表作品,在《抱犢》《天池》《長江文藝》《小小說月刊》《紅袖添香》《上海文學》等雜誌、網站發表純文學作品五十萬字,已出版短篇小說集《這個冬天不太冷》《顛覆》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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