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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唐才常斷頭酬至交——新自立國,晚清第一次顛覆行動

山民遇水

清朝最後十幾年的歷史,可書之處遠勝於先前的近300年,甚至勝過王朝以降的2000多年。

1898年9月初,長沙時務學堂教習唐才常,接到摯友譚嗣同自北京發來的電報,請他前往北京共商政事,襄助變法。一個月前與譚嗣同分別的場景歷歷在目,請誅康有為的請願書正從全國各地四處飛往北京,變法岌岌可危,此時皇帝詔譚嗣同入京,禍福未知。更盡杯酒之後,譚嗣同口佔道:「三戶亡秦緣敵愾,勛成犁掃兩崑崙。」

「兩崑崙」三字,時常出現在譚嗣同詩中,指的便是他與唐才常這對少年故交。二人以侍奉以文殊菩薩的兩位崑崙奴自比,而文殊菩薩所喻為和,諸君自知。

唐才常1867年生於湖南瀏陽,出身於貧寒的書香門第之家。11歲拜湖南大儒歐陽中鵠為師,時歐陽中鵠正受聘為吏部主事譚繼洵家館,唐遂為譚繼洵之子譚嗣同學弟,結為莫逆。此二少年時人稱羨。譚嗣同清傲脫俗,喜操琴舞劍,以「劍膽琴心」自勉,其琴藝正是唐父所授;唐才常聰慧脫穎,長於詩文,涉獵百科。後譚嗣同隨父赴蘭州,待到重逢之日,譚繼洵已官至湖北巡撫,封疆大吏,而唐家仍清貧如故。而此二子非但未因門戶高低而疏遠,反而更加深篤。所謂「二十餘年刎頸交,紱丞(唐才常字)一人而已」,因為兩人都不約而同地萌發了維新思想,分離多年之後的童年夥伴身上,居然發生了與自己同樣的變化,實為人生難得之快意事。

未久,老師歐陽中鵠入四川學政瞿鴻禨幕府為僚,為唐才常在四川謀得一份教職。他節衣縮食,從不流連街市,所得薪資湊整後寄回家中,供養祖父及諸弟妹。唯一的愛好就是收集碑文拓片,每得一佳作便徹夜觀摩。

1893年,張之洞總督湖廣在武昌創立「兩湖大學堂」,教授「實學」。所謂實學,數學、物理、地理、化學等近代科目。凡錄取學生均配給「膏油費」,還有各式各樣大大小小的獎學金,學而優者衣食自足之外,還有結餘補貼家用。於是唐才常千里迢迢趕來報名入學,正遇上同來報名的譚嗣同,無奈造化弄人,只剩下一個入學名額。譚嗣同遂以自己晚到為由,將名額相讓,事後略帶幽怨地嘆道:「嗣同生平未做過一件快意事。」

張之洞掛名兩湖大學堂校長,這所學堂後來還出了黃興、宋教仁兩位舊王朝的掘墓人。唐才常原本便對新式數理學科興趣頗高,更視為「救國」之道,再加上天資聰穎,在這個新式學堂里如魚得水,品學優異,很快脫穎而出,深受張之洞喜愛。他在學堂里「游息自如,了無束縛,可謂極人生自然之樂。」但因為辭掉了在四川的教職,家中復又陷入清貧舉債的窘迫境地。只好托譚嗣同想辦法,嗣同平日里從不利用自己巡撫公子身份在俗世里行走謀私,此番卻四處奔走借錢,終於幫唐家還清債務,還動用自己巡撫老爹的便利,為唐才常謀得一份兼職差事補貼家用。唐才常在家書中說:「復生(譚嗣同乳名)平日如空山之雲、天半之鶴,不可稍干以私」,「如此委屈深情,真感激無他」,「切莫辜負」。

1892年,湖南巡撫吳大溦想鋪設一條電報線纜,遭士紳們以「破壞風水」為由抵制,並很快蔓延成為席捲長江流域的一場排外運動。事後,譚嗣同悲憤地向老師歐陽中鵠寫信,痛陳朝廷腐敗無能,民間愚昧迷信,盲目排外,只有變西法、開新學才是國家唯一出路,並設想一條從在基層教育中普及「新學」開始,最後搭成全國性維新的道路。他建議「以一縣為先」,把原先教授四書五經的南山書院改組為教授數學、物理等科目的新式學校。這封信洋洋萬言,充滿真知灼見,歐陽中鵠立刻把信轉給新上任的湖南學政江標,江標對譚嗣同賞識有加,於是瀏陽算術館很快成立,由十六位校董每人捐獻5萬銅錢,開民間創辦新學之先河。在兩湖書院學過新學的唐才常任教習,他視算術館為救國之路的第一步。「湘省直中國之萌芽,瀏陽直湘省之萌芽,而算術直萌芽之萌芽。」

在譚、唐二人的努力下,以算術館為基礎,倡導各色學會,其中有宣揚變法維新思想的南學會、湘學會,也有號召廢除陋習的不纏足學會,全省有跡可查者多達13個。他們認為:破除守舊思想,要先從士紳階層做起。上層官僚受權勢利益紐帶捆綁,難有作為,指望朝廷撥款辦學,不僅希望渺茫,官僚化的管理和腐敗行為都會嚴重降低辦學效率和成色。而下層農民們又不識字,也難以扔下手裡的生計來求學。讓士紳階層們接納新學,心甘情願地拿出錢來辦學,有足夠的助學金和獎學金,才能使農民們不會擔心因為送子弟讀書而喪失一個家庭勞動力。

經過數年努力之後,瀏陽算術館在省內名聲大起,學生們的學業水準較之官辦的兩湖大學堂毫不遜色。人們視之為奇蹟,這個總資產只有800吊錢的民辦學校,居然堪比總督大人一年4萬多兩銀子砸出來的兩湖大學堂。

1897年,維新派官員黃遵憲任代理湖南按察使,巡撫陳寶箴決定借重黃遵憲之力推進維新。學政江標舉薦譚嗣同、唐才常入長沙,按瀏陽算術館模式,創辦時務學堂,推廣新學。民間出資的時務學堂,無論管理還是學風,都較武昌的兩湖大學堂更加開放、自由。與兩湖大學堂相比,時務學堂的教習們拿著微薄的薪俸,住在簡樸宿舍,潛心教學,學生則以刻苦求學為榮,剎那間成為全中國的學術中心。其最為大膽之舉,便是聘請《時務報》主筆梁啟超為中文總教習。經歷了數年醞釀,學習新學的熱忱已經高漲,第一期60個招生名額,收到了4000多份入學申請。

譚嗣同、唐才常皆為教習,教習們大多在30上下,而總教習梁啟超年僅24歲!聽聞天下才俊梁任公到來,譚嗣同引唐才常前往梁啟超宿舍相識(譚、梁先前已經在北京見過面)。唐才常帶了一方心愛的瀏陽菊花硯,作為送梁啟超的結交信物。譚嗣同即興做銘詩一首:

空華了無真實相,

用造莂偈起眾信。(佛家語,作文曰莂,寫詩曰偈)

任公之硯佛塵贈,(任公、佛塵為梁唐二人字)

兩君石交我作證。

恰逢此時,江標離任湖南學政,前來找譚、唐敘別,聽說二人正在梁啟超宿舍,便趕來正好巧遇。江標見狀興緻大發,便留宿一宿,親自操刀將這首銘詩刻在硯上。這便是四君子石交之美談。

梁啟超的到來使南學會的性質更上一層樓,唐才常任會刊《湘學新報》主筆,他的作品不僅涉及變法,還包括數學、物理、化學等方面介紹文章。在整個湖南,唯有唐才常能堪此大任。南學會吸引了1800多名會員,成為湖南維新運動的主導,用梁啟超自己的話說:「名為學會,實具議會之規模。」

不久,湖南的維新引起了朝中守舊勢力的警覺,紛紛口誅筆伐。而總督張之洞顯然已經站到了守舊派一邊,本地守舊勢力藉機發力。1898年5月,梁啟超被逐出時務學堂,帶領一群學生和廣東同鄉們上北京與師父康有為匯合。未久,光緒皇帝下詔宣布變法,勢單力薄的維新派在守舊派圍攻下很快露出敗相。而康有為狂妄自大、剛愎自用且毫無務實精神的個性,則在維新派內部不停地製造分裂,使不屬康梁一黨的維新派們不敢涉足,導致維新派更加捉襟見肘。

光緒皇帝連下幾道詔書,詔全國維新派進京共襄維新之舉。是以8月譚嗣同受詔,到9月又詔唐才常。

當唐才常來到武昌,準備搭船前往北京,政變消息傳來,皇帝被囚,西太后返政,康梁一黨逃亡,六君子殉難。他火速寫信給唐才質,讓弟弟「來往信札,有關時事者,皆付丙丁(火),惟壯飛之書宜留。」

變法之路已絕,而壯飛歿,自己何去何從?

與我公別幾許時,忽警電飛來,忍不攜二十年刎頸交,同赴泉台,漫贏將去楚孤臣,簫聲嗚咽;

近至尊剛十餘日,被群陰構死,甘永拋四百兆為奴種,長埋地獄,只留得扶桑三傑,劍氣摩空。

他回家料理完諸事,決定追隨譚嗣同赴泉台而去,與清廷勢不兩立。他要聯合同道,宣布清廷為非法政權,在南方各省建立自立武裝,行大改革。辦完壯飛後事,他隨即起身取道上海前往香港。在香港,他受到了梁啟超的熱情接待,梁啟超在湖南時就提出以策動南方各省脫離清廷獨立,作為變法的基本戰略。他非常支持唐才常的計劃,但身在澳門的康有為並不熱情,他在做夢等老佛爺一死,光緒皇帝重新歸位後,再詔自己回去「主持憲政大局」。得不到康有為的支持,唐才常又前往日本尋找興中會的孫文,試圖調和革命黨與「保皇局」之間的分歧。兩派本有共同的目標——促進憲政,之間最大的障礙來自康有為。他打心眼裡瞧不起革命黨,不願與他們合流。他認為自己穩操勝券:慈禧年事已高,只需坐等其斃命即可。而梁啟超出於多年的師生情誼,不願與康有為輕易分裂。

唐才常在兩派之間的奔走卓有成效,至少,在短時間內,搭成了兩派之間的和解。孫文的革命黨與號稱「反清復明」的洪門早已建立了密切關係。在長江流域和西北各省,洪門會堂之一「哥佬會」已經大量滲透到清軍中。孫文將興中會中四位與哥佬會最為密切的會員,讓他們隨唐才常回國全力助其起事。

1899年5月,自立會在日本留學生中成立,9月,唐才常攜林圭、蔡鍔等原時務學堂學生,以及一干願斷頭相隨的人,從日本返回中國,準備建立組織,策動南方各省獨立。臨別梁啟超奉上大量銀元作為回國活動經費,並承諾「一月以後,必有萬金左右寄上,幸勿為念。」二十餘勇士如荊軻辭易水,慷慨悲歌,相送者無不動容。

他們回國後的活動卓有成效,迅速與哥佬會取得聯繫,籌建正氣會,為了贏得已經滲透到清軍中的洪門會堂的支持,正氣會也在一定程度上採用了洪門會堂的組織形式。名稱使用「山堂」、「龍頭」等,使用煞血為盟的儀式,舉事口號是充滿江湖氣息、含混不清的詩句:「萬象陰霾打不開,洪羊劫運日相催。頂天立地奇男子,要把乾坤扭轉來!」

為了贏得日本留學生,他籌建「東文譯社」,組織翻譯、出版日文書籍。

實際上,自立會、正氣會、東文譯社是同一個組織。

1900年,庚子拳亂爆發,清廷利用拳民,煽動整個社會的排外情緒,進一步將變法之路徹底堵死,不僅使有識之士憤怒,更使反清義士嗅到了推翻清廷的機會。李鴻章、張之洞、劉坤一等重臣發起「東南聯保」,長江以南各省拒絕助拳參戰。唐才常遂邀請國內維新黨人,在上海租界內的豫園召開自立會議,會上一致認為清廷煽動排外情緒,發動愚蠢的戰爭,陷同胞於自相殘殺之水火,已經完全喪失了作為中國政府的合法性。於是宣布成立「國會」,後改稱「中國議會」。通過如下章程:

一,保全中國疆土與一切自主之權;

二,力圖更新,日進文明;

三,保全中外交涉和平之局;

四,入會之人專以聯邦交、靖匪亂,不認現在通匪諸矯詔之偽命;

議會選舉容閔為議長,嚴復為副議長。成立新自立國。唐才常為總幹事,負責督辦自立軍。

前幾條並沒有太多異議,但接下來議會又通過了如下幾條:

尊光緒帝;不認端王(載漪)、剛毅等,立講明新政法而謀實施之,但不一定是排除滿人。

而新自立國的最後宗旨是:

廢棄舊政府,建立新政府,保全中外利益,使人民進步。

這些看起來難以自洽的立國綱領,其中有無法言說的苦衷:自立軍在各省號稱可以動員十萬兵力,實際可能在兩萬左右。一旦起事,局勢向何處發展難以定論,最大的困擾來自軍餉。在沒有起事之前,這些滲透在清軍中的自立軍可以坐吃清軍軍餉,一旦起事,就必須自備。而在這方面,唯一可以指望的就是康有為。「保皇局」手上有上百萬美圓的華僑捐款,拿出數萬流動資金支持起事不在話下,只要康有為願意,變賣一些股票,或者再號召美洲華僑捐款,短期內募集數十萬美元,可供自立軍半年左右糧餉械彈之用。一旦起事奪取地方政府財政權,則經費將走上正軌。

我們很難想像,這二十多人,靠著幾萬大洋的經費,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裡,竟能將自立會發展到如此規模。康有為和孫文看到唐才常卓有成效的工作,都覺得形勢大有可為。康有為也認為以其等老佛爺自己坐斃,不如直接「勤王」來的爽快。他許諾將進一步支持30萬大洋,作為自立軍起事軍餉。在保皇局內,他說一不二,財政大權統歸他一人支配,即便是梁啟超,也只能聽其撥款行事。為了爭取康有為支持,不得不在立國綱領中加上諸多保皇條款。

這引起了很多反滿者們的不滿,章太炎在通過決議後,憤怒地當場剪掉辮子退出議會,宣布與唐才常絕交。這是章太炎的不對,既然參會,就要尊重決議,即便自己不同意。退會鬧分裂非大丈夫所為。而在未來國體的爭論方面,究竟是建立民國還是立憲君主國,也無法形成共識;李鴻章、張之洞和劉坤一等南方重臣,究竟視為敵友?也無法搭成共識,只好擱置大部分關鍵問題。書生的迂腐氣使「新自立國」幾乎陷入分裂。

總幹事唐才常擬定很多自立軍告示,其中既有「我等謂滿洲政府不能再治理中國,我等不肯再認為國家」;「保全良善,革除苛政,成立一新政府」;「所有清國專製法律,建設文明政府後,一概廢除」之類的革命性文告。又有「討賊勤王」,「請光緒帝復辟」一類保皇論調。

這些含混不清的綱領也使很多參與者弄不明白舉事究竟要幹嘛。林圭曾經對會員們解釋說:「今日救國,非要進行大改革不可,什麼排滿,什麼勤王,我都不管,我們大家一齊起來造反!」

林圭在武昌的行動決絕而高效,據說有一次他去鸚鵡洲觀摩新軍操演,部隊全都向他打出自立會收拾,除了張之洞的親衛營,武漢三鎮的新軍全都準備等候「大元帥」一聲令下,調轉槍口。

唐才常下令各地自立軍,1900年8月9日同時舉事,自稱正氣會「副龍頭」,遙尊孫文為峰。因為自立軍主力系滲透在清軍內部的洪門會堂成員,「遙尊孫文為峰」,是他必須的選擇。但此舉康有為不幹了,他認為唐才常已經投靠了革命黨,決定掐死自立軍糧餉,拒絕按約定向唐才常匯款。

眼看起事在即,而軍餉遲遲未到,他不得不幾次推遲起義時間。武昌的幾個哥佬會頭目不幹了,紛紛退會。到了8月9日,因為通訊不便未受到推遲起義的秦立升按原定時間在安徽大通發動起義。迅速而順利地控制了大通,但沒有各地響應,秦立升部鏖戰七日後被兩江總督劉坤一調集重兵鎮壓。

自立會行動已經暴露,外有強敵,內無糧草,江湖會堂領袖紛紛退出,自立軍岌岌可危。唐才常聽聞大通事敗,自立會行徑徹底暴露,他立刻趕往武昌總部。但8月14日,八國聯軍攻入北京,慈禧落荒而逃,生死未卜的消息傳來,唐才常決定浮出水面,決死一搏,他決定效法譚嗣同夜說袁世凱之舉,作為最後一線希望,遊說張之洞。隨行的還有大義凌然的學生林圭,追隨恩師一同赴死。唐才常向張之洞痛陳自立救國之事,願奉張之洞為「自立國主」,宣布鄂、湘兩省獨立,天下必紛紛響應。老滑頭張之洞正在靜觀局勢,與唐才常敘一番師生之情後,並沒有當場逮捕唐、林二人,因為英國人也在遊說他,如果由他主持在長江以南建立一個立憲政府,英國將資助南中國的鐵路、礦物、武備技術和資金,廣建學校並接納大量中國留學生赴英。一個講規則的立憲中國,比翻雲覆雨的專制王朝更符合英國的利益。

但到了8月21日,慈禧太后還活著,並且已經逃入陝西的消息傳來。他明白老狐狸張之洞必將倒向清廷,並隨時可能收網。此時幾乎只剩下一條出路,會眾解散潛伏,首領逃亡。但唐才常已報定必死之決心,沒有反水清軍的支持,他要武裝一支新兵。決定發動最終一搏,攻佔漢陽兵工廠,向新兵們散發武器。一旦成功,清軍很可能再次反水。

8月22日,唐才常下達了舉事命令,準備進攻漢陽兵工廠,並電令沈藎率部「急起」,立即開進陝西攔截慈禧太后西逃的路線。當日,張之洞先行動手一步,包圍自立會總機關,唐才常與學生林圭、傅慈祥、田邦璇、田均卜兄弟等20餘人被捕。

因年幼而放回田均卜回憶稱:唐才常被捕時泰然自若,「面無懼色,仍時與其同志談笑自若」。在當晚押往巡撫衙門的江輪上,他面帶笑容對田均卜說:「好星光啊!」

張之洞不敢見唐才常,派後來當過偽滿洲國總理的鄭孝胥負責審問。在維新期間,他因為擔任過京漢鐵路南段總辦,而與唐才常有過交往。面對故人,唐才常留下「湖南丁酉拔貢唐才常,為救皇上復權,機事不密請死。」二十一字自供,再無它言。

當夜,與林圭等一眾師生共19人,在武昌紫陽湖畔姚家花園後園被斬首。留下絕命詩:「七尺微軀酬故友,一腔熱血染荒坡。」

多年以後,梁啟超回憶起四君子石交的那一方瀏陽菊花硯:「數年來,所出入魂夢者,惟一菊花硯。今贈者、銘者、刻者皆已歿矣,而此硯復飛沉海,消息杳然,恐今生未必有合併時也。念之凄然。」

江標和唐才常一樣,收到光緒皇帝的進京議政詔令後,在赴京半路得知變法事敗消息。他被「發回原籍,終生不復錄用」。從此抑鬱成疾,1899年,他先於唐才常一年英年病歿,年39歲。

一位酷似唐才常的瀏陽同鄉——喻東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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