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最新 > 中國空軍的抗戰歲月:他們的芳華,更值得銘記!

中國空軍的抗戰歲月:他們的芳華,更值得銘記!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芳華。

前兩天,最愛君去看了馮小剛的電影《芳華》,故事講述的是,兩位在大時代下受盡欺辱的人兒,最後走上對越自衛戰的戰場,接受人生的毀滅與考驗的故事。

而最愛君今天,也想講述一場70多年前,有關4000多位中國空軍將士們,在那場保家衛國的抗戰中,他們的青春芳華與愛恨情仇的故事。

誰沒青春過,又有誰,能記得他們的芳華和毀滅?

1

九一八事變後第二年,1932年,在杭州筧橋,新成立的中央航空學校,為學生們樹立了這樣的一座「校訓」:

「我們的身體、飛機與炸彈,當與敵人兵艦陣地同歸於盡。」

中央航校的學生們,在校訓碑前合影:誓死報效祖國。

為了捍衛祖國,奪回淪陷的國土,無數進入這座學校的航空學子們,每日進出校園的第一眼,就是耳濡目染這個神聖的誓言。

為了實現回歸故鄉的夢想,從東北流亡來到杭州,入讀筧橋中央航校第六期的閻海文(1916-1937),在日記里寫道:「東北淪亡,國將不國。堂堂的中華民族,竟受倭奴之摧殘與蹂躪,令人痛心,所以我常為之悲,為之泣。」

在和戰友們的聊天中,閻海文說:「我是一個流亡者,我要打回老家去,要為東北3000萬同胞復仇!」

他的機會,終於到來。

淞滬會戰爆發第二天,1937年8月14日,中國空軍受命出擊盤踞上海的日軍,作為第五大隊第25中隊飛行員的閻海文,駕駛著自己的霍克III型飛機,對在上海羅店登陸的日軍進行投彈攻擊,接著又進行俯衝掃射,在被日軍高射炮擊中後,閻海文的飛機不幸墜落於日軍的陣地之中。

閻海文跳傘而下,被日軍層層圍住,日寇叫嚷著,要活捉這位中國空軍飛行員,步步向他緊逼過來,在用手槍射殺幾名圍攻的日寇後,誓死不降的閻海文將最後一顆子彈留給了自己——臨死前,他慷慨激昂高聲叫喊道:「中國無投降之空軍」,然後引槍自盡,年僅21歲。

閻海文誓死不降,舉槍自盡。

對此,日軍戰地記者木村毅,在1937年9月1日的《每日新聞》中寫道:

「我將士本擬生擒(閻海文),但對此悲壯之最後,不能不深表敬意而厚加葬殮···此少年空軍勇士之死,雖如苞蕾摧殘,遺香不殞···雖為敵軍,亦不能不令我全軍將士一掬同情之淚也。」

為此,日軍特地將閻海文埋葬,並立了塊墓碑,上面寫著:

「支那空軍勇士之墓」。

2

日本人在閻海文所戴的飛行帽上,搜出了一張閻海文珍藏的紙片:「內容為鉛筆所書秀麗之女子手跡,署名為南通州安東巷三號劉月蘭女士」。

日本人隨後猜測,這個署名為「劉月蘭」的女孩子,應該是閻海文所珍愛的女孩子:「於鵬程萬里,千犯百死,深入敵陣之時,對此紙片愛惜珍藏,則芳名劉月蘭之為閻之愛友,殆無疑義。」

可至今80年了,那位閻海文珍愛的紙條上的名叫「劉月蘭」的女孩子,可曾知道,這位空軍青年,對她的至死情深和愛戀?

3

戰爭仍在殘酷的進行。

誰會想到,這只是漫長的八年抗戰中,300多萬國軍將士們,前赴後繼殉國的開始?

誓死報國的中國空軍將士們。

就在大戰開始前,1937年8月3日,就在南昌青雲譜機場的誓師晚宴上,日後因為擊落八架日寇敵機,而被稱為中國空軍「四大金剛」之一,享有盛譽的中國空軍第四大隊飛行員李桂丹(1914-1938),在熱情澎湃中跳上宴會現場的桌子,他舉著酒杯吶喊著說:

「大家幹了這一杯,我們誓死殺日本鬼子,報國讎、雪國恥,怕死的不是空軍!」

說完,李桂丹將杯子往地上「啪」的一聲摔得粉碎,將士們也紛紛跟著他一起吶喊,滿地都是被怒摔而下震碎的酒杯。

4

戰爭,毀滅的是青春和芳華。

為了實現「匈奴不滅、無以家為」的壯志,中國空軍的四位年輕飛行員鄭少愚、樂以琴、沈崇誨、羅英德相約,以必死之心,踐行中央航校所倡議的:「我們的身體、飛機與炸彈,當與敵人兵艦陣地同歸於盡」的校訓;四個空軍兄弟還約定,30歲以前絕不成家,誓將以青春和生命,獻給自己熱愛的祖國。

四個人,最後都做到了:而鄭少愚、樂以琴、沈崇誨三個人,更是將自己的生命,永遠地奉獻給了偉大的祖國。

就在閻海文自盡殉國後五天,1937年8月19日,出身富裕、畢業於清華大學土木工程系,卻棄筆從戎的沈崇誨(1911-1937),成了中央航校學生中,第一位實現「我們的身體、飛機與炸彈,當與敵人兵艦陣地同歸於盡」校訓的學生。

畢業於清華大學、棄筆從戎的沈崇誨,與日軍同歸於盡。

當天,沈崇誨奉命轟炸駐紮在上海外海的日軍第三艦隊,在飛臨日軍艦隊上空時,沈崇誨所駕駛的飛機突然發生故障,尾部冒出濃煙,在此情況下,當看到日軍的旗艦「出雲號」正在指揮艦隊與中國空軍激戰時,沈崇誨毅然決然,跟自己的同機駕駛員陳錫純一起,駕機狂沖向「出雲號」,試圖與其同歸於盡,最終飛機爆炸、沈崇誨墜海殉國。

在犧牲前,這位清華大學的高材生,原本已在綏遠擁有了一份收入優渥的工作,然而1932年,他卻瞞著家人,偷偷剃了光頭,冒著大雪來到杭州投考中央航校,五年後,他用生命,踐行了自己「效死國家」的諾言。

5

在《芳華》中,主人公劉峰,是一位木匠的兒子;在實際中,作為與沈崇誨一起約定「日寇不滅、無以家為」的飛行員鄭少愚(1913-1942),也是一位木匠的兒子。

這位來自四川渠縣、家境貧寒的小夥子,1937年參加抗戰時,只有24歲。當聽說沈崇誨犧牲的消息後,鄭少愚流下眼淚,哭著對飛行員兄弟們說:

「我今天就要替他報仇,他始終是我們之中最幸運、最成功的一位,大家今天下午到花鳥山外海一帶轟炸日軍時,不要忘記帶一束鮮花,丟在白龍港祭奠崇誨!」

鄭少愚跟兄弟們約定:不滅日寇、無以家為。

此後,他屢次出擊日寇,至少擊落了三架日軍飛機,當時,蔣介石和宋美齡都非常看重這位王牌飛行員,宋美齡甚至想為他做媒撮合親事,都被鄭少愚以「日寇不滅、無以家為」拒絕。

1942年,鄭少愚在駕駛美國援助的飛機,經由「駝峰航線」返回國內時,不幸由於飛機油箱起火而失事殉國,時年只有29歲。

6

很多時候,生命的毀滅總是無聲無息。

中國空軍308大隊飛行員劉公卿總是記得,抗戰初期,中國空軍派出12個機組編隊,前往廣東汕頭轟炸日軍的轉運基地和運輸船隊,沒想到任務執行當晚,12個機組只有6架飛機返航,60位飛行員和機組人員,在執行作戰任務時犧牲殉國。

當晚,機場的大餐廳里,突然少了60個吃飯的人,後勤人員一下子傻了眼,平日里歡樂熱鬧的大餐廳,變得鴉雀無聲,突然間,將士們都將餐具怒擲到地上,然後大家一起,開始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但第二天,殘餘的將士們擦乾眼淚,又繼續出征廣東。

1938年中央航校七期的畢業典禮,合影背後掛著橫幅:「風雲際會壯士飛、誓死報國不生還」。

戰爭仍在殘酷的繼續。

1941年3月14日,畢業於中央航校七期的飛行員丘貴祥,和妻子許光瑤舉行婚禮,他們沒想到的是,當天在成都雙流機場爆發的空戰中,八名原本計劃參加他們婚禮的戰友們,最終全部戰死。

飯桌上空空的,服務人員便詢問說,要不要撤掉一些酒席,沒想到丘貴祥卻說:「一樣上菜、一樣倒酒!」

婚禮開始後,在沉寂的氛圍中,丘貴祥和許光瑤端著酒杯,來到根本無人入座的空桌子前,丘貴祥舉著酒杯,對著戰友們的英魂說:

「兄弟們,我們一起,幹了這杯酒!」

現場的人無不落淚。

7

對於女人們來說,男人們的戰爭,帶給他們的,是日日夜夜的驚魂和恐懼。

抗戰時期,中國空軍在重慶和成都,都蓋有飛行員家屬宿舍——這些宿舍,格局都是十戶人家圍成一個大院,在丈夫出征的日子裡,這些相依為命的女人們,經常聚在一起聊天、相互傾訴。

飛行員王殿弼的妻子馬必惠深深記得,抗戰時期,每次空戰過後,正在聊天或串門的飛行員太太們,只要看到有大卡車往宿舍的方向開來,大家就會不約而同地各自回家,然後關起門來。

這些大卡車上的軍人,經常帶來的,都是他們中的某一人的丈夫:受傷、失蹤或者陣亡的消息,他們經常急促地來,然後「砰砰砰」地敲某一戶人家的門,在告訴噩耗後,就幫忙家屬收拾行李,將她們帶走。

1955年,劫後餘生的空軍飛行員的太太們,在台灣合影。

那時候,女人們最恐懼的,就是自己家的門被敲響。馬必惠回憶說,有好幾次,她不確定是自己家的門響,還是鄰居家的門響,她心裡狂跳不已:

「那種瞬間降臨的焦慮,是外人無法想像的。」

第二天過後,大院里某一戶人家的妻子就會消失,這往往意味著,他家那做飛行員的男人,已是凶多吉少。

在這種情況下,大家都心照不宣,不敢再提起昨日的恐懼,因為大家都不敢互相刺激,擔心噩耗那一天,或許就會降臨到她們自己身上。

8

在為期八年的抗戰中,中國空軍前後共擊落、擊毀1200多架日軍飛機,自身也傷亡1000多架飛機,並有4000多位空軍將士犧牲;而他們殉國的平均年齡,只有:

23歲。

這些翱翔在祖國的藍天之上的空軍將士們,與陸軍的將士們大多出身低微不同的是,空軍飛行員由於招飛嚴格,要求高中以上畢業,因此很多入行和殉國的飛行員,都是出身優越的貴家子弟,他們當中:

有蔣介石的遠親毛邦初,有建築學者、詩人林徽因的弟弟林恆,有後來的「國防部長」俞大維的兒子俞揚和,也有南開大學校長張伯苓的兒子張錫怙,王光美的哥哥王光復,以及出身合肥巨富人家的金英——在那個國難當頭的年代,他們沒有因為自己優越的家境和出身,而忘記奔赴國難,很多人最終,將他們的生命,永遠揮灑在了祖國的藍天沃土和大海之上。

很多飛行員後來回憶說,從進入中央航校的那一刻起,他們就時時刻刻,做好了按照校訓的指示,為祖國的自由與解放,而奉獻自己的準備。

1935年,筧橋中央航校學生們在吶喊求戰。

對此,從山東齊魯大學棄筆從戎、考入中央航校的樂以琴(1914-1937),就在寫給父親的信中寫道:

「河山變色了,民族快淪亡了,敵人的凶焰像潮水般湧來,我眼看著日寇這樣橫行,心中的憤恨如烈火燃燒。我不忍看著同胞們被慘殺,我不願再坐在課堂讀書了,我決意從軍。為爭取民族生存,寧可讓我的身和心永遠戰鬥,戰鬥,直到最後一息!」

「父母生我,祖國養我,此時此刻,我唯有投筆從戎!」

抗戰爆發後,樂以琴一舉擊落了八架日軍飛機,也因此名列中國空軍「四大金剛」之一;後來在1937年12月的南京保衛戰中,樂以琴最終在日軍十幾架飛機的圍攻中寡不敵眾、以身殉國,踐行了自己以死報國的誓言。

樂以琴殉國前後,中國空軍的另外三名王牌飛行員、「四大金剛」中的另外三人:劉粹剛、高志航、李桂丹也相繼戰死殉國。

中國空軍「四大金剛」王牌飛行員,最終全部殉國。

對於當時空軍將士們的心境,中央航校二期的飛行員湯卜生,曾經在1937年所寫的《航空生活的感想:一個飛行員的自述》中寫道:

「我們是孤單的、遼遠的。在離人群極遠的空中,我們的痛苦與喜悅,只有我們孤單地承受···我們如果有可以稱為計劃的東西的話,那大概就是為國犧牲吧。代表我們諾言的,就是我們每個人都存有一張遺囑。」

而在美國國家檔案館中,也存了這樣一張珍貴的照片,那就是在中央航校12期的47人合影中,最終有44人戰死殉國(下圖標註十字架的學員),當期飛行員們的陣亡率,高達93.6%。

中央航校12期飛行員合影,47人中,有44人在抗戰中殉國。

9

空軍將士們超高的陣亡率,也讓許多飛行員的女友和妻子們,最終崩潰或自殺。

1939年2月8日,空軍飛行員劉福洪(1913—1939),在前往山西運城轟炸日軍後,在返程途中由於飛機失事遇難;突如其來的噩耗,也讓劉福洪僅僅新婚一個月的妻子陳影凡精神崩潰,她先是服毒自殺,家人急忙將她送到成都仁濟醫院搶救過來;沒想到幾天後,1939年2月16日夜間,陳影凡又用劉福洪生前使用的配槍自盡,最終隨劉福洪而去,年僅26歲。

1938年4月29日,空軍第四大隊飛行員陳懷民(1916-1938)參加武漢空戰,他在飛機中彈後,駕駛自己的戰機奮勇撞擊日軍飛機,最終與日寇同歸於盡;後來,他的女友王璐璐從浙江千里趕到武漢奔喪,最終在武漢跳漢江自盡。

民國空軍將士們,和他們的妻子。

另外,1941年8月11日,空軍第五大隊飛行員黃榮發在成都雙流空戰中犧牲後,他的妻子楊全芳,在參加完追悼會後,也開槍自盡。

儘管大多數飛行員的太太們,在丈夫殉國後,還是選擇了改嫁;但這些少數選擇殉情的女人們,最終用他們的生命,譜寫了一曲曲人間悲歌。

10

而愛的延續,也超越了愛情。

1937年10月26日,在抗戰剛開始兩個多月,就擊落了七架日軍戰機的劉粹剛(中國空軍「四大金剛」王牌飛行員之一),在支援山西對日作戰中,不幸在夜間飛行中失事遇難;消息傳來後,劉粹剛的妻子許希麟,在悲痛之中,竟然一口氣吞下了36枚硬幣自殺,幸虧被家人及時送往醫院搶救,才挽回了性命。

後來許希麟回憶說,在丈夫陣亡前短暫的聚會中,劉粹剛經常喜歡安安靜靜地,看著她發獃,許希麟覺得不好意思,就問丈夫幹嘛老看自己,劉粹剛對此回答說:

「多看看,把你牢牢地刻在我的腦中,這場戰爭也許會把我們分開一段很長的時間,也許妳看不到我了,也許我看不到妳了!那時光,我會到夢中找妳,你也會在夢中來找我吧。」

劉粹剛、許希麟夫婦。

在自殺被搶救過來後,許希麟看到了劉粹剛在生前,留給她的最後三封書信:

「希麟:

近日情勢非常緊張,中國民族求生存,勢必抗戰到底;我的工作非常忙迫,從早上四點鐘到晚上八點鐘都在飛機場里,身體雖稍受些痛苦,但是我們精神上卻很愉快!

·····

我因為工作關係,恐怕不能常常寫信給您,人生本如朝露,事事如夢,一切都難預料的,設我不幸,那這就是最後的一封信給您····或者我也許可勝利凱旋歸來。

我的麟!我最親愛的麟!真的,假如我要是為國犧牲殺身成仁的話,那是盡了我的天職!因為我生在現代的中國,是不容我們偷生片刻的!」

或許是預感到,假如自己犧牲,妻子可能會殉情,劉粹剛對此在遺留的書信中,提前勸解妻子許希麟道:

「您時時刻刻要用您聰慧的腦子與理智,不要愚笨,不要因為我而犧牲一切,您知道人家會笑您懦弱的,絕不會說您是殉情盡節的!

····

我的麟,您靜心地等著吧,等我們恢復失地、擊退倭奴之後,那就是我們勝利榮歸團聚時:我最親愛的麟,您靜心地等待著吧!

粹剛(1937)八月二十日」

劉粹剛生前相片。

在劉粹剛的遺書和家人的鼓勵下,許希麟最終放棄了自殺的念頭,後來,她寫下了一封寄給亡夫的悼念信:

「粹剛:

為了抵禦外侮,為了捍衛國家,你竟在高平壯烈的犧牲了,你已離開了我,以後我們固然不能再相處一起,但是我相信,你的靈魂仍和我相依相偎。

·····

粹剛啊!彼時我們熱烈激切的情緒,確實是太興奮了,你並屢屢的對我說:「希麟,假使他日戰爭爆發,我如果殘廢了的話,一定會自殺的,自殺實在比不死不活乾脆得多了!希麟,尤其是不能夠拖累你,兩人均覺痛苦,還不如一手槍死了,倒痛快得多!」

粹剛!你固是愛我,替我著想,可是你沉痛的聲調,深深的刺傷著我,我曾講過:『這成什麼話!假使你一旦受傷殘廢了,我可以好好的看護你,還可回到教育界去服務,雖說幾十元一月,兩人刻苦點也夠維持日常生活了,物質上雖不能享樂,精神上不是很愉快的嗎?』

咳!粹剛!命運是註定的,我最低的希望都不容達到,我們的期望只不過是曇花一現,舊日的興奮,都變了今後悲壯的回憶!剛,在你固是求仁得仁,已盡了軍人天職,可是我,正日月茫茫,又不知若何度此年華!

·····

粹剛!所謂死有重於泰山,有輕於鴻毛,你為祖國生存而奮鬥,為中華民族之復興而戰爭,最後以至於犧牲成仁,你已死得其所了,我應當為你歡欣。

可是,每當見到你朋友同事們,他們的鶼鶼鰈鰈、融融樂樂,往往喚起了我的回憶;過去的依戀,如今的甇獨,海角天涯,叫我從何處覓你?感今懷舊,能不涕淚滂沱,鳴咽悲泣!」

11

此後,為了實現劉粹剛「將來年老退休後,決以餘力辦學」的願望,1937年底,曾經擔任過小學校長的許希麟最終重執教鞭,在昆明創辦粹剛小學:粹剛小學專門招收中國空軍在職或遺族子弟,學校的大禮堂兩側,掛滿了為國捐軀的航空烈士們的遺照,以此來教育空軍的孩子們盡忠報國。

後來,許希麟甚至將國民政府發給自己的壹萬元撫恤金,也用於學校辦學,她此後終生沒有再婚,沒有孩子的她,把粹剛小學的孩子們,都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孩子般進行撫育養護。

為了紀念亡夫劉粹剛,許希麟創辦了專門面向空軍子弟的粹剛小學。

她有時候經常會想起,假如劉粹剛還活著,或許他們也是會有一群孩子,就像學校里的學生一般聰慧可愛,圍繞著他們奔跑嬉戲,叫喚著他們「爸爸、媽媽」。

可這一切,終究只是個夢。

1949年,許希麟隨著粹剛小學和國民政府遠遷台灣;1990年,已經76歲、白髮蒼蒼的許希麟重新回到大陸,併到南京航空烈士公墓拜祭了劉粹剛,在公墓里,她向丈夫獻上了自己手書的唐朝詩人王昌齡的《出塞曲》:

「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徵人未還。

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渡陰山。」

1990年,許希麟到南京航空烈士公墓拜祭亡夫劉粹剛,並手書《出塞曲》。

而那些遠去的芳華和夢想,最終沉寂在歲月里,哀婉低沉,如泣如訴。

他們最終選擇了天空,作為自己永恆的墓園;而大地也將永遠銘記:

他們的:芳華。

·

·

參考文獻:

朱力揚:《中國空軍抗戰記憶》

張釗維:《衝天》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最愛歷史 的精彩文章:

抗戰里的芳華:當與敵人兵艦陣地同歸於盡。
異軍突起,新的經濟風口中國即將掀起一場關乎幾億人的巨變 !
那些去了台灣的大師,後來怎麼樣了?
剛剛,傳來一條大好消息,一場大風暴即將上演!
萬萬沒想到一個壽山石擺件,居然改變了他的一生!

TAG:最愛歷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