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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性別、雙性戀、同性戀平權:不是少數人做得多,而是每個人多做一點

圖片來源:Brooklyn Pride

每一個斑斕的存在都同樣值得被接納和愛

作者 | 妍妍 毛毛 李冰冰

編輯 | 小蠻妖

美編 | 黃山

微信編輯 | 侯麗

我們應該站起來,為我們自己發聲

我是一名跨性別,也是東北跨性別支持網路的負責人。我想給大家講講我和我身邊姐妹的故事。

大家都知道金星吧?大家對她應該是有所了解的。畢竟她是塔尖上的人物,活得光鮮亮麗。但是大家所看到的不能代表全部。我也是通過看劉言的一部紀錄片《女夭兒》(一部實拍跨性別性工作者日常生活的紀錄片),才知道我們這個人群中還有人那樣悲慘地生活著。我看了之後眼淚一直都在流。

圖片來源:《女夭兒》

我知道對於我們來說,想得到一種東西的時候必須要去放棄另一些東西,也會遭受很多很多的疼痛,但是我沒有想到會那麼慘。然而這就是我們這個群體的現狀。在他們的生活中面對更多的是艱辛,有的人甚至都沒地方住。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現象發生呢?從根本上來說就是因為歧視。

我認識的一個跨性別姐妹是一個HIV感染者,五年沒有回家了。她的身份被暴露是因為她去醫院做手術的時候做了檢查,醫生未經她的允許就把她感染HIV的情況告訴了她的家人。過年的時候回家,因為她家是農村的,喝水用的是水瓢。她用水瓢喝水之後,她父母直接財瓢扔到了地上。

她和我說這件事的時候,哭得特別傷心。自己的父母那樣對她,也不理解她。我說她幾年不回家,其實這種情況是我們這個圈子裡常有的事兒。有很多的人好幾年都不回家,有的人甚至回了家又被趕了出來。

我看到她那樣難受的時候,自己也非常心疼。我也有被家人不接受和歧視的經歷。有次過年回家,我小妹用語言來侮辱我,罵我是變態。當時我的心裡特別難受。我媽媽沒有阻攔,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看著。我覺得那是默認。我感覺在這個世界上,我最親的人就是母親,她卻不理解我。這一點是我不能夠接受的。

我覺得自己的付出和獲得應該是成正比的。我已經為我的母親努力過了:我有段時間曾經因為母親的極力反對而剪了長發回家,就是為了讓母親高興,就是為了不讓她傷心。

我感覺我那麼為她著想,但她為什麼不能就為我著想呢?哪怕只是一點點。我當時特別傷心,大年初二就從家裡出來了。我感覺可能在這世上沒有我的落腳之處。連我的家裡都容不了我,何況別人呢?

我曾經一哭就是一宿。做什麼都是自己偷偷一個人,有什麼苦只能在心裡憋著。沒有人會理解我,所有的痛苦都只能自己扛著。

我的一個跨性別姐妹是HIV感染者。對我們這個群體有一定了解的人都知道:很多人是渴望做隆胸甚至變性手術的。但因為是感染者,她去醫院做整容手術或者是做胸的時候都不讓她做。

姐妹跟我說我:「做胸是不可能了,沒有了生的希望,我感覺自己沒有未來,活著有什麼意義呢?我甚至不能夠追尋自己的內心,而只能跟著社會來過自己的日子。這樣基本的訴求都不能夠達到,自己想做的事兒都不能夠做到。我自己跟別人有什麼不一樣啊?」

她一邊說,眼淚一邊往下掉。我在一旁心如刀絞。為啥連她一個小小的願望都不能夠得到滿足?是誰給了醫院這樣的權利來剝奪他人最基本的人權?醫院也不能說什麼就是什麼,至少得有最基本的原則吧!但沒有人會理會她,她的傷心只有自己才知道。

再講一個關於我們就業的例子。大家可能都知道,對於男跨女的跨性別來說,職業就兩種選擇:一個是以演藝為生,一個是做性工作者。各行各業都容不下跨性別者。我們都想找一個正常的工作但是找不到,因為身份證和本人不符(身份證上是男性,而本人卻留著長發、穿著女裝)。

有多少人被迫做了性工作者!又有多少人是真的願意做性工作者呢?也不是說性工作者有多麼不好。假如你是真心愿意做的,那固然是很不錯的,你又掙著錢而且還得勁兒!

但是有的人真的是因為無奈才做出了這樣的選擇。因為現在演出行業的場費特別的低,場子也沒有那麼多。很多人都是因為沒有辦法、為了活下才做了性工作者。這也包括我。

在我第一次和客人發生性關係的時候,我轉過了臉,眼淚唰唰往下掉。我真的感覺特別委屈。就為了這區區幾百塊錢而出賣了自己的身體。但是現在想開了,做得非常開心。我感覺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這也是一個工作。

我為我的工作而感到驕傲。我可以用我的工作來養活自己,還可以攢點錢以後留給我家裡。我現在就感覺自己非常的開心。我忘了是哪個人和我說過,她也是一個性工作者,她說:「我們多好呀!左手握著金錢、右手握著生殖器,非常的快樂。」

我現在非常享受這樣的生活,因為我們這個群體,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受過高等教育。我要找一個正常點的工作也掙不了多少錢,還不如就做這個,我還快樂開心。

去年在北京參加一個UNDP的會議時,有人問我:跨性別和同性戀有什麼區別?他感覺都是兩個男的在一起做。我想很多人都有這樣的疑問。我感覺我們被忽略就是因為在中國為跨性別者服務的組織非常少,幾乎沒有。

所以我在去年的時候成立了東北跨性別支持網路。這可能會耽誤我掙一些錢,但會多多少少幫助到更多的人。我非常滿足,也非常願意做這方面的事兒。我聯繫了一些姐妹成立了一個這樣的組織。

我們這個群體在之前沒有人站出來,沒有被別人承認,也沒有被別人看見。我們應該站起來,為我們自己發聲,爭取我們本來就應該有的權利。

我手拿兩個國家的護照,卻無法在任何一個國家自由通行

毛毛從沒懷疑過自己是個異性戀。

當然,是在遇見V之前。

夏令營的夜晚有些無聊,屋子裡的姑娘們嘰嘰喳喳著女生的粉色小話題,V湊到毛毛跟前,「哎,其實我是雙性戀。」

毛毛至今無法描述當她第一次從V口中聽到「雙性戀」這個詞兒時的心情,也更沒有人知道,多年以後,毛毛把對V的感覺歸類為「愛」。

你一定好奇毛毛在聽到V這句話的時候,腦部的細胞到底進行了怎樣的活動。也許毛毛的大腦反應的太過簡單了:哦,她是雙性戀,雙性戀賺是既可以喜歡男生又可以喜歡女生?哎?她喜歡過女生?嗯……我也要當雙性戀。

然後,對於一個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喜歡上一個同性、只是當做一種盲目崇拜和偏愛的少女,這個可貴的啟蒙就在糊裡糊塗中成功地消散在了風中。

兩年後,毛毛趕在青春期結束前交往了男朋友又火速分手,成功完成了一個異性戀女生青春期的一件「大事兒」。甚至在新的生活開始後,毛毛自然而然又簡單愉快地交往了女朋友,沒有絲毫的障礙。

故事發展到現在,毛毛看起來從未遇到過自己到底應不應該,可不可以喜歡同性的煩惱。她不僅從沒動搖過自己的選擇,也完全沒有自我認同不好的跡象,即使是對於剛認識的人,她也毫不掩飾自己的雙性戀取向。

雙性戀旗

一切看起來都洋溢著在新的時代背景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引領下,人民思想進步、社會包容開放的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美好。但是,現實永遠不會像故事中那樣發展。

後來發生的一切,源於毛毛在瀏覽拉拉社區時看到的語句:

「雙性戀都是花心大蘿蔔,腳踏兩隻船。」

「雙性戀不過是種假象,其實他們不過是選擇困難。」

「那些談過男朋友的P基本都是感情受傷了才找T的,她們本質還是異性戀,將來一定會拋下女朋友結婚

「雙性戀跟男的做也跟女的做,真噁心。」

「蒸女友:個人條件如下……注,雙性戀勿擾!」

刺眼的字元充斥著屏幕,毛毛第一次發現「雙性戀」竟然是如此不堪的字眼。對於拉拉群體來說,「雙性戀」竟是無恥又噁心的存在。大家對「雙性戀」眾口一詞的詆毀,看得毛毛心驚肉跳。她想起女友說過的話「你最終還是會結婚的」,不由地覺得心悸起來——原來大家都認為雙性戀的P最終都會結婚的;原來P都是自我認同不好的異性戀,將來一定會背叛女朋友。

同時,出於對媽媽的信任和內心的糾結,毛毛向媽媽坦白自己有女朋友的事。媽媽在翻閱了一本厚厚的心理類書籍中對同性戀區區幾百字的介紹後,向毛毛表示,「我學生時代也有關係密切感情良好的女生朋友,但這個不能算做愛情,這僅僅是女生友情特有的表現形式」。

毛毛似乎感到了媽媽的不安,便不再談起這個話題。同時,毛毛的內心也悄悄地起了變化。

愛情美好但易逝。分手後,毛毛同性交友軟體上的資料不知何時從「B」改成了「P」,她不再跟人提及自己的異性戀經歷。每當有人問起時,她總尷尬一笑,「其實沒那麼喜歡,我覺得那都算不上戀愛」。甚至當一個男性舊友向毛毛表白時,毛毛急忙打斷,「不好意思,我對男生沒興趣。」

男生大驚,追問毛毛是不是同性戀,毛毛艱難地點了點頭。此後,毛毛更是對女生總表現出超乎常人的興趣。她覺得自己像容易被誤會生病的健康人,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正不正常,但出於對被排斥和污名的恐懼,她倒寧願自己乾脆不喜歡男生也不喜歡女生。

而在認識一些同志朋友後,毛毛以拉拉的身份跟他們打成了一片,對於他人講述雙性戀不忠的事件也會象徵性地點頭或者附和幾句,有時候她簡直覺得自己是的確不會喜歡男生的。就這樣,與雙性戀「絕緣」著。

可是,她並沒有獲得預想的安全感和幸福感,她比從前更覺得壓抑,直到她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一她在拉拉群體中並不能找到所謂的歸屬感。她像是站在圈外,只是一直觀望圈內而不自知。

至此,她開始關注雙性戀的正面報道,認真閱讀每一篇關於雙性戀的科普,她驚異於網上流傳的性別有五十六種之多,也開始重新審視自己。慢慢地,她開始明白一個事情,是異性戀還是雙性戀也許並不那麼重要,只有愛本身,才是最重要的。

也許你已經猜到了,我就是毛毛。

是的,我曾以最自我認同良好的樣子走過了我自我認同最糟糕的一段日子,作為一個所謂的雙性戀,這種感覺就像那個說法描述的——我手拿兩個國家的護照,卻無法在任何一個國家自由通行。

在同性戀平權日益發展的今天,無論是同性戀,還是異性戀,對雙性戀(暫且這樣簡單歸類吧)的誤解和偏見都不比直人對於性少數的誤會和偏見少。污名仍傷害著千千萬萬雙性戀群體。

那段自我認同一落千丈的日子裡,我曾害怕向人吐露雙性戀身份,我怕拉拉會因此認為我不夠忠誠,是個玩弄感情的人。我同樣害怕直男以為我是有某種奇怪性癖的人,接近我只為窺探我的這段「不同尋常」的經歷,或者乾脆噁心於我喜歡女生這件事。我甚至不知道該怎麼正式出櫃,因為我壓根不知道該說自己是同性戀還是雙性戀。我同樣擔心如果我向父母坦白自己是雙性戀的話,他們會不會以「既然你可以喜歡男生」為由,要求我選擇一個異性。

我曾翻遍「間性人」、「跨性別」、「酷兒」、「泛性戀」、『『無性戀,.....一個又一個標籤,努力找到一個看似正常又合理的,來貼在自己身上。卻在急於尋找一個合適的標籤並歸屬於某個群體時忘記了,愛本身才是最重要的。

比起宇宙浩瀚,人類情感同樣複雜且真摯,我不需要貼上一個「同性戀」的標籤才能愛一姑娘,我同樣不需要什麼「合理」的標籤才能證明我有愛上任一性別的可愛人類的正當性。

愛,永遠不是區區一個標籤說的清楚的。

也許正如世界上沒有絕對的黑,也沒有絕對的白。人類也未必總處於「同性戀」「異性戀」的兩端,人類永遠不會是一個簡單又準確的詞語可以定義的。

同性戀,異性戀,雙性戀……乃至世上所有被我們定義了或無法定義的存在,都是獨一無二的美好色彩。世上沒有兩片相同的葉子,世上同樣不會有兩個完全一樣的人,每一個斑斕的存在都同樣值得被接納和愛。

改變世界,不是少數人做得多,而是每個人都做一點點

一直以來,都不斷有不同的人在問我同一個問題:你身為一個異性戀,為什麼卻這麼熱衷於為同性戀說話呢?

說實話,以前還真沒仔細想過這個事兒。我最初接觸LGBT是大約六年前,那時候我剛上大學。一個曾經中學時期關係很普通的同學突然就跟我說,他是個男同性戀。之前我對於「同性戀」這三個字的認知和理解僅限於:這是三個字!

因為他的坦誠和信任,但那個時候微信還沒有現在這麼發達,所以他就每天給我發簡訊、打電話,甚至還發過幾封E-mail。也是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倆從最普通的「同學」成為了現在所說的「GAY蜜」。

寒假回到家,我的GAY蜜約我出去吃飯,他牽著他男朋友的手坐在我對面,用一種開玩笑似的態度,給我講述他這些年來如何面對外界的排斥甚至謾罵。他說他們倆曾經因為牽著手進一家電影院而被旁邊的路人故意用腳絆了一下,然後那一群人鬨笑著離開了。

當時我全身的汗毛一下子就都豎起來了。我能很真切的感受到他那雙看似無所謂的眼睛背後,掩藏了多少旁人可能永遠無法體會的辛酸。但是我卻想像不到或者說根本就是不敢去想,他如今的這種「笑談」、如今的這種所謂的「強大的內心」,是因為有了多少次的難過才不得不「被迫」磨練出來的。

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不是每個人都能客觀的看待LGBT,不是每個人都知道性別和性取向是多元的!請原諒我的後知後覺,但真的就是在那一天、或者說是那一瞬間,我決定要真的去做點兒什麼。

大三的時候,GAY蜜讓我陪他去醫院看望一個朋友。他跟我說是個男同性戀,跟家裡出櫃,被家人打到鎖骨骨折、脾破裂摘除。那一瞬間我挺震驚。到了醫院樓下,出於禮貌想買一些水果營養品之類的,卻被GAY蜜攔住了,他說,「他不缺這個,就是缺個人陪他聊聊天兒。」

進了病房,看到的和我想像的相差太多。我是醫學生,看過的患者太多了。但是我真的是第一次看到一位雖然不能說是彪形大漢但也絕對是一個高大的男人,自己躺在那兒,臉色蠟黃、嘴角起皮、眼睛明顯哭過,鎖骨下面還埋著止痛泵。

GAY蜜跟他說,「咋天不是說了要帶個人過來看你嘛,就是她」,然後他就對我笑,問我說「你是學醫的?」,我說「是啊,學臨床的」。他把手伸出來給我,我趕緊走過去拉他的手,他跟我說「那你告訴我,同性戀不是病!」

我當時真的一下子就綳不住了,真的很想馬上就回答他「當然不是」,很想跟他講性取向是多元的、世界衛生組織已經對它去疾病化了。但是那一刻,這些回答好像都太蒼白無力。

那一上午我們聊了很多。他給我講他如何出櫃、如何被打、如何自己撥的120,然後找朋友幫他辦理的入院和手術,感覺他在談及父母時有些懼怕,但更多的還是嚮往。很多同性戀孩子被家人怒視,駁斥是自私、無恥,我倒也理解,他們都是至親,卻要因為一段所謂的「孽戀」遭世人側目,著實是不忍。但我當時也在想,這個世界可以容忍所謂的七宗原罪,為何就容不下這樣一段段簡單的感情?

大家可能都知道,前段時間北京的一家醫院被曝出存在「電擊治療同性戀」,當時很多人譴責,「都什麼年代了,還在治療同性戀,同性戀不是病!」,對,同性戀不是病,這些提供治療的醫生需要知道。

然而更需要知道同性戀不是病的,是送孩子去治療的父母、家人、朋友、鄰居、同事,還有我們!為什麼會有孩子被強行送去醫院治療?因為在這個社會裡,還有無數個「我們」認為同性戀是病!

代表LGBT的各種旗幟

我第一次跟我的爸媽提起「同性戀」這個詞語的時候,他們和很多他們的同齡人一樣,很驚訝,甚至說「天吶,怎麼不帶他們去看醫生?」,之後我一次次地跟他們解釋,帶他們參加當地組織的同志友好活動,送給他們關於LGBT的書。三年多了,現在的他們,不光自己可以理解什麼是LGBT,更會身體力行的向身邊的人宣傳性別性取向多元化。

很多朋友說,「你爸媽可真開明!」,的確,我很驕傲有這樣的爸媽。但是別忘了,他們曾經也認為同性戀是病、是變態,曾經也是滿眼的歧視和抗拒,而如今,他們不僅能夠接受,還願意給予,這都表明:改變,需要你去努力!

當然了,也有人質疑過我的努力是否都會有結果。而我的想法是:我從未期望所有人都能夠了解性取向多元化,但是一個影響兩個、兩個影響四個、四個再去影響八個……哪怕最後僅僅是這八個人被影響到了,那就比一個都沒有要好得多!

荷蘭、比利時、美國等等二十多個國家和地區的同性婚姻合法化和同志亞文化的發展,看似只是一紙公告、幾個簡單的數據,可這背後是多少人甚至是幾代人的付出和努力,而我們為何不去試著成為其中的一份子?

改變世界,不是少數人做得多,而是每個人多做一點點。

彩虹青年說由瀋陽愛的援助社會工作服務中心製作。其中,彙編了17篇LGBTQ+的故事,全部來自愛的援助性教育項目學員親自書寫的個人真實經歷。

本文首發於土逗公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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