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苦僧國畫作品賞析

郭宗吾 / 文

我與張兄相識時間不長，大約在兩年前，我們都參加了由中國書畫報社舉辦的華夏之星的寫生活動，是在湖南衡山。最初，大家都很平常，相見一笑，相互問好，產生最好印象的是在寺廟的一次筆會上，大家都在寫字畫畫，我很快寫完了，就走動著看其他老師作畫，到了張老師跟前，畫面即刻讓我留住了腳步。他的寫意水墨畫是人物畫，畫的是兩位老者和一個孩童在遊戲，構圖布局合理，筆墨自然，最為引人的是老者的臉部和表情，用大寫意的筆法，把臉部的顴骨向上集中，下巴雖小，但底部的肉增多，這樣處理讓老人更加慈祥和藹，也讓畫面與觀者產生了一種心靈的共鳴。而此時，我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用手支起自己的下巴，在大家面前表演了畫中的動作，結果惹的大家哄堂大笑，而此時的苦僧兄也放下手中的筆哈哈大笑。這一點其實是很可貴的，由此可見他的胸懷，竟然也包容了我的「放縱」。

近代大畫家潘天壽先生說：「高尚之藝術，能使人心感悟而漸進於至真、至善、至美之地」。苦僧兄自幼愛畫，如醉如痴，習遍古今，昔得中年，參禪悟道，可謂遷升境界。苦僧兄尤善人物，想必他的工筆功夫一定是功力深厚。晉人顧愷之說「凡畫，人最難，次山水，次狗馬，台榭一定器耳，不待遷想妙得也」。人物畫是中國畫中最難畫的，它要求在造型上必須要過關，不論哪個姿態，都必須嚴格把握好人體的比例尺寸，讓觀者看上去真切實在，否則，會產生一種厭煩情緒，也會給作者留下基本功不過關的看法。張兄長我一歲，他祖籍黑龍江，也出生在黑龍江，但學校畢業後一直在山東工作和學習，他既有東北人的豪爽之氣，更有山東漢子的不屈風骨。多年來，他一邊學畫，一邊參禪修行，通過佛道，他已經感悟到其中的「道」，也就是善、緣、辯、法、藝。「善」，即是佛家思想的最中義的核心，與「惡」相對，它要求世人行善緣，

做善事。「緣」，不論善緣還是涅緣，在佛家思想里都是緣，善緣者，倡也，涅緣者，感也。「法」，「一切皆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藝」，也是佛教藝術誕生以來逐漸產生的，如建築、文學、美術、音樂等。前些年，苦僧兄竟然放下己念，皈依佛門，虔誠念佛，參禪悟道，通過這些，極大地提升了自己的思想境界和修為，由工筆轉為寫意，此時，好像打通了前進的山路，讓畫風更加明快，直抒心境。通過他的作品可以看出那靜謐的氣息，禪意的流淌，也許這是苦僧的自然筆墨，但已經讓人感悟而漸進於至真、至善、至美之地！

佛法的無邊，皆歸於空。

苦僧兄是一善人。每一個人來到這個世上，都是善良的。但隨著環境、教育等的變化，在後來都形成了自己個性的一面，而苦僧兄在受到了家庭文化的熏陶和個人良好成長環境的影響，始終都是善良做人，誠實做事，這一點是印證到了他的日常行為和作畫中。上次，我們在北京見了第二次面，也許我有違行業規則，竟然大膽地向他索畫，沒想到老師後來把畫寄到西安了，這件事著實感動於我。電話中我表示感激之情，可他說是我的一句話感動了他，這也許就是人們常說的緣份吧。我想只有善良的人才會被真切的話語感動，苦僧老師就是善良的人。在他的畫作中，我們可以看到每一處都是他用心畫就的，就整體而言，畫面中的人物都是儒雅可親，大肚可容，笑口常開，給人一種忘記塵憂，拋掉一切煩惱的天境，這是善良人的筆下真情的自然流溢，是不需要雕琢修飾的。

苦僧兄是有緣人。人到中年，算是解開各種疑惑之後的大修為的開始，對於普通人來說，是人生的經歷所使，經的多了，見的多了，自然對人生觀、世界觀的看法也就明白了。但還有一種大徹大悟，非得經過參禪才能悟到，這是一種境界的提升。苦僧老師是與佛有緣的人。早在十餘年前，他就皈依佛門，經過這些年的修心體悟，加上他本人的勤勉努力，體法悟禪，心境大增。靜觀其畫，其中的人物就像寺院里一尊尊菩薩，形態各異，但神情真切自然，這種作品也許就是佛境入畫，是他用平常心表現出來的。如果說佛能渡人，那麼，苦僧兄已經站在佛渡的平台上了，他是與佛有緣的人，也是與畫有緣的人。

苦僧兄懂得辯證。中國畫講究哲理，必須在畫作中表現出辯證關係，否則，作品毫無生機，缺乏感染力。畫作平平淡淡，那不叫畫，更不是藝術作品，而是一種寫生記錄，就像流水帳一般，沒有反映經濟管理活動的各種特點，不能向管理者提供必要的經濟發展趨勢，是沒有太大的價值的。苦僧兄在他的畫作中，注重畫面感的構圖、筆墨的表現手法、人物神情的刻畫特點等，特別是突出各種元素的辯證關係，在整體上把握點、線、面、塊，

在色彩上處理好冷暖、穢濁、透明、灰暗等，在情感上注重真情流露，所以作品就會給人親切感和入境感。我想這些都是建立在他注重學習、修為、勤學苦練基礎上得來的。元代大畫家倪瓚說：繪畫就是「寫胸中之逸氣」。苦僧兄在此基礎上，用筆墨抒發他的情感和人生感悟，可謂是胸有成竹的。

苦僧兄遵從法道。苦僧兄自幼愛畫，且受人指點，多次在各種大賽中獲獎，在考入克山大學美術系後，他如魚得水，繪畫水平大有增長，後他拜訪名師，頗得其技，從此便一發不可收拾。我雖沒見過他早期的作品，但想必是下了真功夫的。齊人謝赫早就提出畫有六法之說，作為一名職業畫家，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功課。我們從今天他的畫作中可以看出，他是具備相當的寫實功底的，否則，這種「傳神」能力從何談起？正如徐悲鴻所說：「因藝術作家，如不在寫生上立下堅強基礎，必成先天不足現象…」，苦僧兄是在「尊法」的前提下，獲得必須的寫實能力的。

苦僧兄藝技漸增。作畫寫形不難，惟寫心難。縱觀苦僧老師的現今作品，每一幅、每個人都有傳神之處，這是他多年苦心積累的筆墨流注。近些年，他應邀參加了多個全國性比賽，每次都有好的成績展現。在前年由中國書畫報社舉辦的第二屆華夏之星的全國大賽中，他的作品獲得了人物畫銀獎，在業界引起了強烈反響。今年的慶祝建軍90周年藝術作品展開始後，他送展的《砥柱銘》，是240cm的巨型斗方作品，氣勢震撼，人物刻畫生動，畫面富有滄桑的歷史厚重感，讓人自覺回到那硝煙瀰漫的戰爭年代，極有教育意義，是一幅經典的革命歷史題材的畫作。相信隨著日月積累，苦僧老師一定會在他的藝術道路上走的更好、更遠。

(文中配圖均為張苦僧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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