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禮物是聖誕老人送的嗎？」

有一些節日，雖然不是中國傳統文化，但是對很多孩子來說卻非常熟悉，比如今天的日子，聖誕節。

不管是在國際還是公立的學校，我發現我小區認識的孩子，學校都會組織大家過聖誕節，老師讓家長們紛紛準備好聖誕禮物，然後帶去學校，再由老師分發給孩子們，作為聖誕老人的贈禮。

有一些學校在聖誕節的時候，校長甚至會穿上聖誕老爺爺的服裝，在門口迎接孩子，讓孩子開開心心地跑去跟老爺爺合影。聖誕樹當然是必不可少，連我家小區樓下，保安也在每棟樓下放好了聖誕樹，孩子們這段時間每次經過，都要在聖誕樹上的掛飾旁逗留很久，不願離去。

這是一個源自西方的節日，卻成了全世界孩子共同的節日。

我家哥哥Joshua快5歲了，他對聖誕老人的好奇心，從一開始地總是掰著手指頭，期待聖誕老爺爺給他送禮物，到現在主動地在閱讀繪本的過程中，提出了疑惑：「媽媽，真的有聖誕老人的存在嗎？為什麼他從沒有出現過呢？」

掰指一算，我這四年來跟孩子們講過的聖誕老人相關的故事其實也不少，在很多著名的繪本畫面里，聖誕老人都真實地在畫面里栩栩如生。

有些聖誕老人總是和藹可親地穿著紅白衣服，每次都備著厚厚的禮物坐著雪橇準時從天而至，有些聖誕老人很迷糊，像《Stick Man》里因為自己的身形太胖，結果被煙囪卡在裡面進不去，有些聖誕老人因為太累了臨時想「翹班」，結果全世界的小動物跋山涉水去找聖誕老人，鬧出了很多好玩又有趣的故事，讓人捧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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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對於孩子們來說，世界上有沒有聖誕老人，就像世界上有沒有神仙，有沒有外星人，有沒有天堂一樣，是孩子想像力和探索欲在說話，這個聲音充滿了孩子的整個童年。

當我的孩子問我，「媽媽，真的有聖誕老人的存在嗎？為什麼他從沒有出現過呢？」，我並沒有直接回答他，我和孩子分享了兩個小故事。

這些故事我也想分享給每一個小朋友。我想，孩子終究會慢慢長大，會知道聖誕老人也許從不曾存在，也許也不再相信有聖誕節的存在，但在聖誕節期間，沒有什麼比好好保護孩子的夢想、童心和希望更重要了。

讓孩子在能去相信的年紀里去相信，這些充滿奇異光芒的童真和美好，也會在孩子將來的成長路徑里埋下溫暖和祝福，讓孩子回想起童年，充滿著最明亮、溫暖的色彩。

在全世界的節日里，或許也只有聖誕節那一天，世界某個角落裡一個善良的老爺爺，坐著雪橇，踏雪而至，給全世界的小朋友送上祝福和禮物。

「世界上有聖誕老人嗎？」

這封來信是世界上最浪漫的答案

要數如何更好地回答孩子關於聖誕老人的好奇，這封跨越120年的來信，應該算是最初、也是歷史上最浪漫的答案了。

我跟哥哥Joshua說，「在你今天提出問題之前，100年前，有一個叫 Virginia的姐姐也提出過，她想了很多的辦法去找尋聖誕老爺爺的足跡，也有人告訴了她。」

我跟孩子講的故事，是指在1897年，一位8歲美國小女孩 Virginia 寫信給紐約著名的報紙《太陽報》，問這個世界上有沒有聖誕老人？原文是這樣子的：

親愛的編輯，我的一些朋友說，世界上其實沒有聖誕老人。爸爸說，如果《太陽報》說有，就是有。請告訴我事實真相，有沒有聖誕老人？

弗吉尼亞的來信和編輯的回信

非常暖的是，《太陽報》的資深編輯Francis Church寫了一篇社論來回答這個問題。這篇社論流傳實在太廣，成為歷史上被最多重印、轉發的報紙社論，並以幾十種語言出現在圖書、電影、報刊、海報里。

它的經典之處，正如我跟Joshua說，是因為裡面傳遞了一個信念，這個信念告訴每一個孩子們，這個世界始終充滿著堅定不移的愛和快樂。讓每一個孩子都能夠快樂美好地成長，這便是聖誕老爺爺，為什麼每年跋山涉水，不遠萬里，都要給全世界孩子們送祝福的動力。

最初登載在《太陽報》上的社論

《是的，孩子，世界上有聖誕老人的存在》錄音

親愛的弗吉尼亞：

你的小朋友們錯了。

這是人們容易懷疑一切的時代，他們深受時代影響。除非親眼看見，他們不相信；如果自己不理解，就是不存在。

但是弗吉尼亞，所有人的腦袋，無論是大人的、還是小孩的，都是很小的。在我們所處的這個浩大的宇宙里，相比於他周邊無所不知、無邊無際的世界，人類在智力上就像一隻昆蟲，一隻螞蟻。

是的，弗吉尼亞，聖誕老人確實存在。他的存在，就跟我們相信愛、善心、忠實是存在的一樣。

世界上如果沒有聖誕老人該多麼無聊！就跟這世界如果沒有弗吉尼亞你一樣的無聊。如果世界再也沒有孩子氣的信仰，沒有詩歌，沒有浪漫，沒有快樂，生活將變得無可容忍，孩子給世界帶來的光也將熄滅。

如果不相信聖誕老人，那你也不能相信仙女了。你也許能讓你爸爸雇些人在聖誕晚上盯著你家的煙囪，看看聖誕老人來不來；即使他們沒看到，又能證明什麼呢？沒人見過聖誕老人，並不能說明沒有聖誕老人。

世界上最真實的事情，反而是大人和小孩是看不見的。你見過仙女在草地上跳舞么？當然沒有，但這不能證明她們沒做過這事兒。沒人能想像到這世界上所有人們沒見過或見不到的奇蹟。

你可以打開一個寶寶的響鈴玩具，看看裡面發出聲音的是什麼。但是你見不到的世界裡有一層屏障，即使世界上最強最強的人也拉不開。只有我們的信仰、幻想、詩歌、愛、浪漫，才能推開那層屏障，讓我們看到至高的美麗和光輝。這是真的么？親愛的弗吉尼亞，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比這更真實和永恆的了。

沒有聖誕老人？！感謝上帝，他活著，而且會永遠活著。一千年以後，弗吉尼亞，啊，也許十倍於一千年以後，聖誕老人還會繼續給童年的心帶來快樂！

註：來信翻譯來自小花生網網友Lori，感謝

「聖誕老爺爺到底是誰呢？」

每一次假扮聖誕老人的過程，都是愛的傳遞

如果說《紐約時報》100年前的來信讓孩子盡情地想像現實中看不見的事物，那下面這個故事便是讓孩子將腦中的想像變成筆下的現實。

《聖誕老爸的來信》

這本書叫《聖誕老爸的來信》。最早知道這本書，當然是通過《爸爸去哪兒2》。當時印象很深的是，黃磊的這條微博：多多有一本枕邊書，因為太喜歡，多多和另一個11歲大的孩子仔仔一起翻譯了這本書。

黃磊微博寫和多多翻譯這本書的心情

這本書並不是一本繪本，更像是一本讀物，對於我家孩子來說，這本書就跟其他讀物一樣，在他們臨睡前，我會在旁邊讀給他們聽，孩子們閉著眼睛，聽聖誕老爺爺的故事。

作者是寫出《魔戒》和《霍比特人》原著的托爾金，作為一個爸爸，堅持用24年的時間，裝成聖誕老人，給不斷成長起來的4個孩子描繪北極生活的種種，用一封封鋪滿故事和插畫的信，陪伴孩子們長大。

書的劇情根據孩子們年齡增長的需求不斷豐富，一開始只有聖誕老人一個人和他簡短的問候，後來逐漸增加了許多有趣的故事線和人物，北極熊出場了，還有了月亮人、雪孩子、企鵝、熊寶寶，甚至還有地精和各路精靈。

信件里的手繪，聖誕老人和他在北極的家

我想，每一個假扮過聖誕老爺爺的爸爸媽媽，都會對這本讀物深有感觸。

很多時候，在真正的聖誕節節日的時候，給孩子送禮物、籌備聖誕樹的，都是爸爸媽媽。一些家庭可能只是備好了聖誕樹，在聖誕樹下安放好了禮物等孩子起床後拆，孩子體驗的是一種節慶的美好，但是一些家庭可能還有很多的「小動作」，比如我閨蜜家已經把聖誕節變成了一種儀式。

我閨蜜在紐西蘭，她孩子平安夜的時候會在煙囪附近準備好很多的小禮物送給聖誕老爺爺，一封信、一堆胡蘿蔔給麋鹿、一杯牛奶和一堆小餅乾，而她每年平安夜的半夜，就得起床先把禮物藏進聖誕樹下，寫好給孩子的來信，並且把餅乾吃一半，學習麋鹿啃胡蘿蔔的姿勢，把信拿走，把牛奶喝光。

我閨蜜說，每年的聖誕節，都是孩子發現聖誕老爺爺曾經來過的滿滿溢出的歡呼雀躍。很多住在國外的家庭，都會不遺餘力地讓孩子相信聖誕老人的存在，並且通過扮演聖誕老人，讓孩子在每一年的聖誕節，都收穫滿滿的驚喜。

我也努力著讓孩子們相信聖誕老爺爺的存在，也有和孩子的這些機智的「圓謊」對話。比如哥哥昨天又問我：「媽媽，我們這裡又沒有下雪，又沒有煙囪，聖誕老爺爺是不是不會來了？」我當時瞧了眼窗外和廚房，告訴孩子：「當然不會，他可以乘著雲朵，從我們的排油管道里進來給你和弟弟送禮物。」

和孩子讀《聖誕老爸的來信》這本讀物的時候，我也會告訴孩子們，「聖誕老爺爺會給很多孩子寫信，這便是其中一個。」

我曾經問過很多的國外家庭，「難道你們不怕孩子發現了真相後孩子會傷心嗎？」 但他們會告訴我，「我爸爸、媽媽也是這麼樣假扮聖誕老人陪我渡過了整個童年，我長大後當然也會知道世界上沒有聖誕老人的存在，但是童話的美好，卻是一輩子的事情。」

原來聖誕老人送禮物要走得這樣小心呀

我開始釋然了，其實我能理解這個感受。我小時候害怕掉乳牙，媽媽會給我講牙仙子的故事，告訴我乳牙是牙仙子送給我的禮物，每一顆乳牙都是一顆小種子，充滿著神奇的魔法，如果乳牙要掉的時候，我們能夠勇敢地讓牙醫拔出來，幫助牙仙子把乳牙放在這個神奇的盒子里，我們會看到牙仙子送給我的神秘禮物。

長大後我當然知道一切都是騙人的，世界上沒有牙仙子，也沒有乳牙是小種子這樣的事情，但往往回憶起童年，想起那個眼睛熠熠閃光，對著小盒子興奮、期待地許下心愿的自己，總感覺無比的溫馨和快樂。那是屬於童年特有的童真，正因為父母的溫柔和心意，讓我擁有一個被強大的、善良的仙女保護的童年。

我們都曾經有過很多相似的童年，無一例外的是我們的爸爸媽媽，用盡自己的辦法，努力地呵護屬於我們童年的獨一無二的童真。我們並不需要擔心孩子知道真相後得有多傷心，孩子感受愛的能力遠遠比我們高很多。

聖誕節也同理。在聖誕節期間，每一個假扮聖誕老人的爸爸媽媽，都是孩子童心的守護天使。即便知道了真相又如何，孩子所感受到的是一種愛的傳遞，父母的呵護、親人的祝福，以及我們精心惦記著的，獨一無二的給孩子的儀式感。

帶著這般充滿愛的童年記憶，就正如《聖誕老爸的來信》一樣，充滿童真，也充滿著爸爸媽媽每一年愛的魔力，也飽含每一個孩子的成長軌道和終將獨立的過程。

第一封來信的手稿

是呀，第一封信寫在1920年，那時候托爾金28歲，最大的兒子約翰才3歲。而等到寫最後一封信的時候，約翰已經年近三十，最小的兒子普里西拉也十幾歲了。

23年間，孩子們從一開始收到信的興奮異常，到識破老爸的伎倆，到最後不再給聖誕老人回信。

這個年輕的爸爸也變成了真正的老爸，他在最後一封信里寫道：

在這之後，我不得不跟你說再見了。可是我不會忘記你的，我們總是把那些老朋友那些老數字，還有他們的信件保存起來，然後我們會期盼著，有一天再回來，等他們長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家和孩子……

托老手繪的北極郵戳

直到老爸去世後，小兒子普里西拉有了自己的家，他找出這些書信和妻子一起整理、編輯、出版，就像《太陽報》給女孩的回信里最後說的那樣：聖誕老人的存在也許會給一千年以後，他還會繼續給童年的心帶來快樂！

如果聖誕老人真的存在，他就是帶給孩子愛和溫暖的那個人。世界是充滿愛和希望，而這份傳遞的過程，包括了父母的愛、親人的愛，和社會的愛。

讓我們繼續充當每一年那神秘的聖誕老人吧

聖誕節這天，我也一直在思考，我們可以怎麼樣成為孩子的聖誕老人？

太陽報的記者用一篇流傳了百年的社論回答了孩子的問題，《魔戒》的作者兼四個孩子的老爸則假裝了23年的聖誕老人。

我們可以做的，除了和孩子一起讀這些故事和書信之外，還包括即使他們已經過了掛襪子的年紀，我們也可以繼續充當每一年神秘的「聖誕老人」。

孩子終將會知道很多現實和平凡的故事，聖誕老人也只存在在天使的世界裡，只有想像和童真才能打開和感受到。我們每一次的溫柔回應，不僅是對孩子想像力和探索心的保護，也是童年時期和孩子最親密的互動，更是愛的傳遞。

為什麼孩子需要過聖誕節，是因為我們需要每一份愛的氛圍，讓孩子在日後即便遇到了暴雨寒風，心中始終有暖意有力量，即便我們的孩子終將遭受生活的磨礪，他們始終能保持著最初的、最無私的善意和真誠。

漫天大雪仍千里迢迢給每一個孩子送上祝福和夢想的老爺爺，為了保護孩子的童真和美好不遺餘力籌備笑容的爸爸媽媽，洋溢祝福和神秘驚喜的聖誕樹的掛飾和彩燈，這些都柔軟成了花束，在我們的心底，融化了一切的恐懼和痛苦，便是我們每一個童年回憶里最親密的擁抱。

愛和幸福的傳遞，天使和童心的美好，也許才是每一年聖誕節最想告訴孩子的心聲。每一個聖誕老爺爺都將自己的故事和經歷寫入各種繪本、電影和故事裡，讓全世界都能聽到，也讓孩子能在現實生活中感受到。

寶貝，這個世界上有聖誕老人，只要你相信有，就有。

編輯 | 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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