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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有15個閱讀但我還是寫了一萬多字的輯妖錄(二)

書接上回(沒看過的請點上回

朱冬聽到這話反而釋然,心中暗想你這套詞坑別人行,坑我可是差點兒意思,都是江湖套話,甭管你什麼情況,先給你扣個大帽子,你若上當,那就中了江湖人的「迷魂掌」,要按平時,一走了之也就是了,但是朱冬見周圍愚民眾多,自己如果轉身就走,算卦的肯定要借題發揮,不如先順著他說,瞅著漏洞給予還擊。「哦?那敢問先生,我這死劫應當如何化解?」

算卦的搖頭擺腦,沉吟了一聲,伸出了三根手指。

「難道說先生要三十通寶么?」

「不是。」

「三百通寶?」

「不對。」

「三千通寶?」

「太少了!」

「那依先生的意思?」

「三百兩!」聽到算卦的說這話,圍觀的人一片嘩然,算卦的彷彿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一下朱冬,又說出兩個字「黃金。」

這一下子就熱鬧了,平時這人也在這算卦,別說黃金了,連整錠的白銀都沒收到過,大傢伙兒也是看熱鬧的多,真正算卦的少,這回知道了,人家這叫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輩,三百兩黃金,咱們普通老百姓想都不敢想啊,瞧著這個來算卦的少年白白凈凈,穿著打扮像是有錢人家的少爺,那也沒這麼要價的。

這時朱冬微微一笑:「先生,三百兩黃金,未免也太多吧?」

「那你覺得你這條命值多少錢,就給多少錢吧!」算卦的毫不在意,反而坐下了。

朱冬從懷裡摸出一個通寶,扔到桌子上:「我爛命一條,就值一錢,現在您能說如何化解了么?」

眾人見朱冬扔出一枚大錢,哄然大笑,算卦的也不氣也不惱,把錢收好,這才說到:「嘿,要我說,足下三日必死這是命中注定,如果想要躲災避厄,那就要在今天離開長安城,打這兒起在也不來了,不然什麼時候踏進長安城,什麼時候就是你的死期,還望這位公子好自為之!」

聽到這話,朱冬輕蔑一笑:「敢問先生,您批的這命,准么?」

「自然是準的。」

「那您既說了我三日必死,又說我離開長安就能活命,豈不是矛盾么?」

「所謂天道貴生。。。自然。。。自然要留下一線生機。。。」

「先生,我看您是覺得我的口音像外地人,好糊弄吧。」

「命數有定,你不信也罷。」

「既然命數有定,那若是天讓我死,我離開長安也活不了,要是先生你讓我,嘿嘿,我還就在長安城紮根兒了,三天之後我要死於非命,自然有我的僕人將三百兩黃金奉上,三天之後我若不死「朱冬劍眉一挑:」算卦的,你可是要找倒霉!」

算卦的見朱冬這麼說,隨手從桌子上抄起一枚護身符:「既然足下執意不走,那便收下這枚護身符,關鍵時刻或許還能派上用場。」

朱冬本來不想要,但想到還在醫館躺著的朱安,拿一枚護身符回去,也好叫他安心養病,點了點頭說「那邊卻之不恭,先生,我們三天之後再見!」說完這話,也不管算卦的什麼表情,拿起護身符轉身就走。

再回到醫館時,朱安稍微精神了點兒,主僕二人謝過醫館夥計,抓了點養氣補身的葯便回到驛站,到驛站天已經擦黑,再去拜謁程元振顯然不現實,和朱安聊了幾句,自然聊到了下午朱冬去算卦的事。

朱冬知道自己這個亦仆亦友的小兄弟是關心自己,也就沒說自己與先生的衝突,只說先生給點了個良辰吉日,還送了枚護身符,說這話把護身符拿出來,拋給朱安:「你現在身體不舒服,這枚護身符就給你帶吧!」

朱安接住也不推辭,心裡知道自家少爺除了古龍山闖大王之外誰也不信奉,估計看見這護身符也彆扭,手下護身符,自然連聲拜謝,主僕二人又說了會兒話,這才各自回房休息。

入夜,朱冬只覺得沒由來的心慌意亂,便挑燈夜讀,到了三更時分,書都讀不下去了,推開窗戶往外看,萬籟俱寂,月如鉤,雲似帳,滿天星斗俱低垂,偶有春風催寒意,吹動了胡姬酒肆琵琶聲,獨不見朱雀大街更梆響,不聞暮鼓與晨鐘。是有人嘆,這朱門酒肉食不盡,荒野餓殍數不清,到如今,春明門內依稀可見開元景,誰又管天都鎮外草民死與生。嘆只嘆興亡成敗又幾載,是非虛實轉頭空,一座偌大長安城,不見百姓安居樂,但聞歌盞琵琶聲,古人云盛衰俱是百姓苦,這千載的月光普照萬物,人各有命卻是各不相同。

就在朱冬正感嘆的時候,忽然心生警兆,耳邊只聽得「咔吧」一聲,緊跟著就是一陣妖風似乎是從門縫裡溜過來的,就這時候,朱冬已經仗劍在手,背靠著牆,擺好架勢了,但下一秒,就是朱冬行走江湖多年,這種情況也是第一次見到:

只見一條黑影像是紙片一樣貼著地忽忽悠悠從門外滑進屋裡,晃晃蕩盪站起來了,紙人通體黢黑,只有人形,沒有人臉,這時又是一陣妖風,就見紙人受這妖風一吹,好像是厚實了一點,手中緩緩浮現出兩桿花槍,照著朱冬就扎過來了。

饒是朱冬兩世為人,也沒見過如此詭異之事,紙人成精?我先給他一劍!

紙人攻勢並不算兇猛,但這雙槍忽實忽虛,讓朱冬有力不敢發,十分難受,一邊擺定了一個防守的架勢,朱冬心下算計:不管來者是人是鬼,他用的兩桿花槍可是能要人命,好在屋子較小,他的花槍恐怕是施展不開,我且在屋內閃轉騰挪,與之游斗。

想到這朱冬提了一口丹田氣,縱身形繞著燈就開始轉了,紙人手裡托著兩桿花槍,確實是不方便,在屋裡輾轉了幾個回合,朱冬賣了個破綻,紙人見朱冬胸前空門大開,擎雙槍向前就扎,可就忘了自己身邊兒就是桌子,桌子上點著一盞油燈。

朱冬見雙槍扎過來身上早有準備,矮下身子往旁邊就躲,躲的同時抽冷子拿劍尖往燈前一遞,用巧勁兒一挑,「噗」的一聲,油燈正砸在紙人的身上,只聽得「吱啦,嗤嗤嗤」幾聲響動,不見紙人,只見一地的灰燼。

朱冬看著自己身上被槍尖擦過去的地方,暗自僥倖,心有餘悸:「這紙人為何要襲擊我?它是怎麼來的?這是鬼還是妖怪?」

就在這會兒,耳輪中只聽得窗外惡風不善,朱冬耳明手快連頭都來不及轉,抬手就是一劍,「嘩啦」一聲,朱冬一劍劈碎了窗外飛來的一個陶罐子。

這又算什麼?暗器?

正琢磨呢,只見這陶罐子散落一地的碎片,咯吱,咯吱,每一片兒自己動起來了!

滿地陶片蠕動起來,變成一個個人形,向著其中最大的一枚緩緩爬行,組成了一雙陶制的人腳,接著組成了腿部、腰、小腹、手,最後組成了一個陶俑的形象。

此時的朱冬冷汗都浸透了衣服了,要不是自己定力非常,這會兒早就嚇跑了,不等陶俑反應過來,朱冬大喝一聲,一劍斬出,陶俑應聲而碎,朱冬不管那個,拿著寶劍跟拍蒼蠅似的,沖著碎片一頓亂拍,只把陶瓷碎片攆的粉碎,也顧不上什麼禮數了,褪下中衣,結結實實的往碎末上滋了一泡。

沒聲了,沒動靜了,朱冬在屋內端坐,依舊是萬籟俱寂。

這會兒他才回過味來,自己剛來長安城沒多長時間,這是誰要害我?陳玄禮?程元振?李輔國?哦。。。對!是那個算卦的!

那個算卦的見蒙我不住,於是暗中施法,要以妖術謀我性命,還能揚他的名,把我當成個反面案例,批判一番,但是那算卦的怎麼知道我住在這的?

不好!

朱冬突然想到自己和算卦的分別的時候,算卦的給了自己一枚平安符,恐怕這妖物就是尋著平安符的氣味來的,那麼。。。。朱安!

顧不上那麼許多,朱冬推門出來一腳把隔壁門踹開,一股血腥味刺鼻,朱安早就躺在血泊當中,胸前兩個大口子,顯然就是那紙人所扎。

就在這會兒,朱冬聽到房上有細碎的腳步聲音,腦子一轉馬上就明白過來了,肯定是那算卦的聽到屋裡的動靜,要趁亂逃跑,那你哪能跑得了?朱冬身法如電,順著窗戶就跳出去了,輕飄飄的落地,抬眼一看,屋脊上站定了一道黑影,自己剛要縱身形往房上跳,只見那黑影單手一擺,一枚飛蝗石直擊朱冬面門。

朱冬冷哼一聲,手中寶劍奮力一揮,磕開了暗器,直震得自己手臂發麻,虎口隱隱作痛,朱冬暗自吃驚,算卦的這一手暗器沒個十年的苦功夫可練不出來,抬頭只見黑影還在屋脊上站著,心生警兆,與此同時只聽腦後有兵刃破風的聲音,他也不顧上那麼許多,就地往前一滾,幾乎在同一時間,轟然巨響,一條鑌鐵狼牙棒重重斫入石板鋪就的地面。

碎石飛起,朱冬又是往前一滾,來到街邊擺好了架勢定睛一看,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

一尊兩丈有餘的巨人,手持一桿鑌鐵狼牙棒,雙眼金光四射,似乎要把朱冬吞噬了一般。

來不及吃驚,這巨人邁開大步兩步走到朱冬跟前,揮棒就砸。

從剛才那劈裂地面的威勢來看,人類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正面抗衡,要是誰想不開拿劍擋?那巨人一棍兒下來,人家就能吃黃瓜蘸醬了。說時遲那時快,朱冬本身就是劍客,身法就是他的長處,閃轉騰挪,已經避開了巨人的臨頭三棒,又躲了幾招,朱冬發現這巨人雖然力大無匹,但身法緩慢,是個力量型英雄,自己是敏捷型的,這就得了,襲擾之。

戰術一旦改變,朱冬的精妙劍法就逐漸顯示出來了,或是給巨人腳踝來一下,或是穿襠後給人脊背割一劍,茫茫月色下,真若一點流星,忽快忽慢,忽高忽低,巨人原地打著轉的砍,總是就是砸不中。

但這種極限速度自然不能保持太久,朱冬屏住呼吸,看準了巨人又一狼牙棒砸下來,腳步蹬地,身子要向旁邊縱去,但似乎力竭了一樣,腳下打了個磕絆,整個人橫著飛出去了,趴在地上,背對著巨人氣喘吁吁。

巨人見這樣機會不能錯過,連忙舉棒又砸,這時正是舊力已去新力未生的時候,動作上就慢了一分,朱冬見巨人上當,雙手撐地猛然的彈到旁邊,巨人一下砸空,朱冬已經衝天而起,抖了三個劍花,巨人再努力舉棒格擋,卻擋了個空,此時朱冬已然落地,瞅准了巨人渾身的破綻,將手中寶劍當暗器擊出,一劍正鑲進了巨人的腦袋裡。

巨大的身子頹然倒地,朱冬也應聲而倒,躺在街道上喘粗氣。

劇戰早就驚醒了其他住客,紛紛探頭張望。

有膽子大的跑到朱冬身邊,突然驚呼道:「這,這是木頭!」朱冬再看,自己的寶劍,正扎在一根又粗又長的房樑上。

紙、陶罐、房梁。。。這是傀儡術,還是幻術?

周圍的人越聚越多,朱冬怕把衙門的人惹來,自己去衙門事小,放跑了那算卦的,朱安的仇可就不好報了,想到這朱冬拔出寶劍縱身形跳到房檐上,瞬間就跑出了眾人的視野。

一大早,街面上冷清清的。

算卦先生剛剛支起幡子,瞥了程元振的私宅一眼,隨即仰在椅子上,慢慢捋著鬍子,望著灰濛濛的天,哼起了小曲。

「先生好雅興啊。」

「啊這位少俠,怎麼樣,昨天老夫的卦靈是不靈啊?今天來,是要與老夫辭別么?」算卦的眼皮都不抬。

「說是辭別倒也沒錯,只不過這次辭別,就是幽冥之別!」話音未落朱冬一劍刺出,但卻刺了個空。

算卦的瞬間消失在自己眼前,彷彿從來沒存在過一樣。但朱冬劍術高手的直覺,卻引領著他一步步走向街邊的一個角落,驀地轉身,一劍飛出,空氣中突然又瀰漫開了刺鼻的血腥味,在朱冬身後,算卦先生身首異處,朱冬面前,又是一塊朽木而已。

「早聽說江湖外還有赤墨門人,精通傀儡、遁術,看來先生就是赤墨一門了。」拿算卦先生的幡子擦了擦寶劍,朱冬轉身離去。

朱安的屍首他早就偷偷取出,交予萬花醫館,並留下了一錠黃金,令其妥善處理,行囊早就打好了,回頭看了一眼大明宮,朱冬嘆了口氣,時也運也,上輩子要入朝為官,被水鬼所害,這輩子要入朝為官,又遭墨門所阻,看來自己是與官位無緣了。

也罷,自己一路上見了諸多民間疾苦,這幾天在長安又看到不少官員尸位素餐,恐怕自己若身入公門,亦難以自拔。與其和那些只顧自己不顧百姓的人蠅營狗苟,卑躬屈膝,還不如仗劍天涯,最起碼落得一個自由暢快。

只是不知道那赤墨門人為何要冒充算卦的,自己與墨門遠日無怨近日無仇,對方為什麼會跟自己過不去。

唯一的嫌疑人死了,恐怕其中真相,永遠無法得知。

就在此時,吱呀呀大門開放,從程元振的私宅里走出一位管家打扮的人物:「朱少俠,我們家老爺等您一天, 您就這麼走了么?」

朱冬心中一驚,此時此刻就覺得自己像是一條誤入魚缸的小魚,吞了幾粒蝦米,就不可一世了,誰知到自己的一舉一動,盡在別人掌握之中。硬著頭皮回到:「在下確實有急事,馬上要走。」

「不礙的,我們老爺早就備好了車,要送少俠一程。」

話音剛落,由遠及近一輛馬車緩緩走來,朱冬見到馬車,嘆了口氣,沒再說話。

馬車到了跟前,車帷幔微微掀開一角,露出一張胖乎乎,人畜無害的臉:「神武軍馬上就到,少俠速速上車。」

朱冬咬了咬牙,雖然不清楚這位程大人打的什麼算盤,但有他頂著,確實比自己出去要方便。邁步上車,御者「得兒~駕」的一聲唿哨,馬車搖搖晃晃,慢慢朝著城外走去。

馬車裡面。

「呵呵呵,少俠,自我介紹一下,我就是程元振,昨天我可聽李大人說了,少俠是少年英雄,本來李大人要給少俠推薦一個六品的官職,但既然少俠有急事兒出長安,咱家也不好強留。」

朱冬目光灼灼的盯著程元振,程元振言語誠懇,繼續說道:「少俠當街殺人一事,恐怕龍武軍已經派人追查了,最近長安城不太平,少俠雖然武藝高超,但人生地不熟,又要對付龍武軍,恐怕風險不小。」

「程大人,既然如此,那程大人為何還要出手相助於我呢?」貓沒有不愛偷腥的,這種權勢滔天的大宦官,決計不會隨隨便便的幫助一個人。

「呵呵呵,倘若我說是因為欽佩你的人品武功,少俠當不會盡信吧?」

朱冬瞳中精光灼爍,並不置答。

程元振正色道:「少俠與那算命先生可是宿仇?」

「素昧平生。」

「既然素昧平生,為何當街殺人?」

朱冬略一思忖,才把當街算卦,傀儡夜襲和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程元振聽完搖了搖頭:「唉,這幫人啊,不長記性!」

朱冬疑惑的看著程元振。

程元振繼續說道:「咱家是眼睜睜看著這大唐江山被安、史二賊破壞,如今雖然打垮了叛軍,但這幫尸位素餐的人,只怕自己官位不保,爵祿不厚,全然不顧天下黎民,更不想團結一致振興大唐。結黨營私,勾心鬥角,實在是令咱家好嘆!」

朱冬聽出來程元振話裡有話,連忙遞肩膀:「程大人,您說的這個尸位素餐結黨營私的,莫非就是陳。。。」

程元振看了朱冬一眼:「不錯,他蔡國公本身就有逼死楊妃之過,又逼著老皇退位,回來之後要是安生還好,可他卻又把手伸到了武擂上,這樣一來,天底下的能人,不都讓他拉扯走了?安祿山死了,我看啊,這蔡國公,就是下一個。。。咳」程元振假裝咳嗽,轉向朱冬道:「少俠遇到那算命先生時,是在我家附近吧?」

「正是。」

「你且猜一猜,那是什麼緣故?」

朱冬心頭亮晃晃的一片,道:「難道……難道這妖人正是陳玄禮的部下?」

程元振苦笑一聲:「不錯。此人在我宅前為時不短,我們早有警覺,但起初的調查,只道他是一個負責盯梢的普通暗樁,因此沒怎麼放在心上,想不到竟然如此深藏不露,若非於少俠力戰誅妖,只怕後患無窮啊。墨門一派,著實可怕。」

朱冬道:「大人也知道墨門?」

程元振笑道:「江湖事,朝堂上早就一清二楚,更何況這墨門傳承千年,想不知道都難。只可惜,墨門不認朝廷,奇術自居,若入了邪道,只能是助紂為虐,為天下不恥,天道不容。」

馬車慢了下來,原來城門守衛接了指令,正自盤查出城者,但不知那御者使了什麼法子,守衛們居然不敢上車來查,徑自放馬車出城了。

車輪轆轆,待遠離了城門,朱冬終於有機會問出了壓在心裡的核心問題:「然則在下並不認得陳玄禮,他為何要對我下毒手?」

程元振嘆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少俠遇襲,卻是被我連累了。如今送你出長安,和你說這些話,也是李大人的意思。。。「說到這程元振抬眼皮看了朱冬一眼,」既然你不願入朝,咱家也不強留,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為老賊所馭吧?」

朱冬點了點頭,並不說話。

沉默了半晌,程元振又嘆可口氣,撩開馬車的帷幔瞧著漸漸荒疏的道路,道:「權力這種東西,如同冬日的火爐,靠的越近,心越熱。如今朝堂之上,儘是些鑽營之輩,為了丁點權力使盡手段,人命於有些人而言,不過是他們向火爐里投擲的柴草而已。而今國家四方不靖,金鑾殿上這些衣冠沐猴,猶自蠹國殃民不休,這般作為,與亂臣賊子又有何異?」

朱冬默然,這些烏煙瘴氣的事情讓他煩悶無比。即使沒有遇到這次的風波,即使日後順利入朝,待他見識到了種種不見天日的黑幕,恐怕也難以忍受。

自己兩輩子的夢想,始終還是一場空。

江湖險惡,但比起波詭雲譎的朝堂,卻不啻於安樂窩。

「你瞧此人身手如何?」望著朱冬消失的方向,御者籠著袖子,問程元振。

這時的程元振似乎還有些忌憚這位馬車夫:「此人原非池中之物,即便入朝,恐怕也不會輕易的為我等所用,到底是李大人棋高一籌,只是可惜了你的師弟。」

「他那種蠢材,只配做棋子,走吧,回去向李大人復命。今天你把陳玄禮的事情揭發給他,以他的脾氣,早晚要再入長安,刺殺陳玄禮。」御者對現在的情況非常滿意,甩了甩袖子,依舊繼續駕車。

程元振一邊上車,一邊嘮嘮叨叨:「嘿,破壞驛館,當街殺人,還要加上一條謀殺入長安打擂士人朱安,我看這朱冬的火爆脾氣,不出三年,准得回來,咱家得再去跟官府打點一下,讓這海捕公文,貼的更廣一些!嘿嘿,陳玄禮,等著倒霉吧!」

馬車在小路上調了個頭,在一片荒蕪中,慢慢駛回了長安城。

晨霧中,朱冬的臉再次浮現:「一切都是李大人的安排。。。為老賊所馭。。。嘿,老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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