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學散步燃燒熱情的表現主義：梵高，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團火，路過的人只看到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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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立佳

編輯 | 子木

後印象派不滿足於印象派的「客觀主義」表現和片面追求外光與色彩，轉而強調抒發作者的自我感受，主觀感情和情緒。在藝術表現上，「後印象派」重視形、色、體積的構成關係，強調藝術形象要異於生活的物象，要用作者的主觀感情去改造客觀物象，要表現「主觀化了的客觀」。後印象派的繪畫對現代諸流派的發展有著重大的影響。

文森特?威廉?梵高(Vincent Willem van Gogh,1853-1890)，後印象主義的先驅，在短暫37年的生命里，梵高以火一般的熱情，甚至是在一種精神失常的狀態下，創造出一個絢麗多彩、熠熠發光的色彩世界，成為一位創新與超前意識極強的「未來畫家」，並深深地影響了二十世紀藝術，尤其是野獸派與表現主義。

梵高出生在藝術世家，父親西奧多盧·梵高是荷蘭的一位基督教牧師，母親安娜·科尼莉亞生於海牙，她的父親在海牙因裝幀第一部荷蘭憲法而被譽為「國王的裝幀師」。梵高的家族與藝術有著不解之緣，四個叔伯中除了約翰伯伯（約翰尼斯·梵高）是一位海軍司令之外，其他三位長輩都是藝術品商人。梵高的表妹夫安東尼·莫夫，是海牙畫派的代表畫家。和梵高感情很深的弟弟提奧，則是藝術品經紀人，印象派的大部分畫作都是由他代理的，那是在印象派度過了創始艱難期的黃金時代。

鳶尾花

梵高的童年乃至少年時代並沒有表現出對藝術的興趣，因此也無從考證他是否擁有藝術天賦。梵高出生後家境很好，母親不讓孩子和下流圈子的人相處，她說：「與上層社會交往更為妥當」「同下層階級打交道則意味著將自己暴露在各種誘惑之下」，梵高從小至11歲都被母親關在家裡，一出來便沒辦法適應，變得很孤僻，而且因為成績不好，變得越來越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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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高16歲的時候進入家族的古皮爾藝術公司海牙分店當店員，幾年後又被調往家族藝術公司的倫敦分店工作。在那裡，他愛上了房東的女兒厄休拉·洛耶，但是他的求婚遭到了拒絕，失戀的打擊讓梵高頻繁曠工，不久後他回到家鄉荷蘭獨自舔舐傷口。幾個月後，在家族的壓力之下，梵高返回藝術品公司重新開始工作。好景不長，由於依然無法端正工作態度，1876年3月，梵高被家族藝術公司解僱。至此，梵高人生的第一份工作畫上了句號。

一雙鞋

之後的梵高走上了投考神學院的道路。如果能夠順利考取神學院，他將子承父業，成為牧師。1877年5月，梵高來到阿姆斯特丹，住在海軍司令約翰尼斯?梵谷伯伯的家裡，家族為他請來了最好的教師，教授他將來作為一名牧師所必須要掌握的一些知識。半年的時間轉瞬即逝，他最終沒有未能取得牧師的任命。後來，梵高赴蒙斯附近博里納日礦區，作非正式傳教。但梵高並沒有把握這樣的機會，幾個月後，梵高被教會解僱。

兩次被解僱的梵高大病一場，在病重，他閱讀狄更斯、斯托、雨果、莎士比亞和米什萊的著作，推崇夏爾·德·格魯、倫勃朗、呂斯代爾、巴比松畫派和海牙畫派的藝術。也是這時，他隱隱有了念頭，「或許這是一個新的開始，我可能成為一名畫家。」是藝術品商人。梵高的表妹夫安東尼·莫夫，是海牙畫派的代表畫家。和梵高感情很深的弟弟提奧，則是藝術品經紀人，印象派的大部分畫作都是由他代理的，那是在印象派度過了創始艱難期的黃金時代。

夜間咖啡館

在經歷一年左右的困頓生活之後，1881年，在弟弟提奧的資助下梵高返回家鄉，與父母同住。在這段時光里，梵高不僅得到了親情的溫暖，還再次燃起情慾的火焰。那位在他家暫居的新近喪夫的年輕寡婦，也就是梵高的親表姐，讓梵高的心裡再次燃起對異性的渴望。

當梵高向表姐坦露愛意時，遭到了憤慨地拒絕，並將這件事告訴了梵高的父親，家庭發生了齟齬。為了遏制孩子的荒唐念頭，父母決定將梵高送到海牙去接受正規的美術訓練。

1882年，梵高二十七歲，他的繪畫生涯正式開始了。梵高跟表妹夫，著名畫家安東尼?莫夫學畫。在家族的關照下，梵高不僅有了自己的畫室，還成為了當時重要的藝術沙龍的預備會員。

詩人Eugene Boch

枯燥而嚴格的寫實主義繪畫訓練讓梵高耗盡了耐心，「活見鬼，為什麼要畫這些不會動的石膏像，我要畫的是米勒的那種畫。」梵高開始在自己的畫室里臨摹米勒的油畫作品，還試著畫一些速寫以及一些水彩風景、靜物習作，儘管梵高很努力，但收效甚微，因為以當時的藝術審美來看，這些畫都很不像樣，幾乎不懂透視、比例、結構。

在海牙的日子，生活開銷由家裡負責，梵高可以專心致志地畫畫而不用擔心生計問題，所以即使作品不被認可，他也一點都不擔心。後來，他開始與懷孕的、被遺棄的妓女克拉西娜?瑪麗亞?霍爾尼克同居，家族親人長輩讓他分手他斷然拒絕，從此與家族走向決裂。

開花的杏樹

在之後的兩年間，梵高繼續繪畫，家族中除了提奧繼續為其提供資助外，與其他親人關係緊張。1885年3月26日，父親去世，文森特被妹妹安娜道德綁架說是他害死了父親；在瞻仰遺容的時候，文森特曾勸誡一位哀悼者說：「死很難，但活著更難。」

吃土豆的人

1886年，梵高來到巴黎，與家族中唯一與其保持密切關係的弟弟提奧同住。提奧代理了大量印象派作品，梵高因此結識了諸多印象派畫家。印象派的作品看上去同樣顯得粗糙不堪，但卻已經獲得市場的承認，價格不菲，梵高因此受到鼓舞。但梵高並不具有印象派畫家那樣的寫實基礎以及色彩知識，因而他的作品與一般印象主義畫家的作品不能歸為一類，他曾說：「作畫我並不謀求準確，我要更有力地表現我自己」。他認為：「顏色不是要達到局部的真實，而是要啟示某種激情。」若干年後，藝術評論家們稱其為「表現主義」。

梵高對自己的作品得不到別人賞識深感苦悶，他在一封信中對弟弟提奧說，他正在努力，希望自己能同其他一些畫家「幹得一樣好」，「我們內心的思想曾經暴露出來嗎？在我們的心裡或許有一把旺火，可是誰也沒有拿它來讓自己暖和一下；從旁邊經過的人只看見煙筒里冒出的一縷青煙，不去理會。現在讓我看一看你，應該幹什麼呢？人們必須守護那把內心的火，要穩著點，耐心地等待著，有誰走來，挨近它坐下——大概會停下來吧？心裡多麼著急。」

村莊

1887年至1888年，梵高來到法國南部小城阿爾，開始繪製向日葵連作。由於提奧的幫助，梵高的三幅油畫和幾幅素描得以在獨立沙龍展出。雖然在阿爾創作了大量作品，但仍無法賣出養活自己。此時，梵高的性病開始惡化，中樞神經系統受損引發精神失常，再加上他天生的偏執性格，經常與他人爭吵，後來和高更爭吵後就發生著名的「割耳事件」。

向日葵

割耳後的自畫像

1889年，梵高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弟弟提奧結婚了。次年，提奧的兒子出生，取名文森特（與梵谷同名）。作為家族中唯一依然肯於資助梵高的人，由於擁有了自己的家庭，生活支出變大，也不得不減少了匯給梵高的款項。這時的梵高已陷入對精神病的恐懼和對前途的迷茫中，他每隔幾個月發一次病，但事後卻非常清醒，並且經常到戶外作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