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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最好的設計學院是什麼樣的?

2008 年,《紐約時報》一篇名為 A School for New Dutch Masters 的文章引用了設計諮詢公司 Moss Bureau 創始人 Murray Moss 的話,稱埃因霍溫設計學院(Design Academy Eindhoven)是「目前世界上最好的設計學校」。該學院堅持以人為本的教育模式,認為社會發展是創新設計中最重要的因素,並且,學院以思考「人與環境以及物體所產生的不同關係」為核心,鼓勵學生從不同的角度來看待設計本身。

學院內部

學院在2017年10月底舉行了畢業設計展,並在2017荷蘭設計周期間展出。本次畢業展的主題為「MINED」,目的是讓學生們在基礎研究和思考的基礎上,能夠利用現有資源對社會進行重新設計。畢業展上,學院161名設計師通過自己的設計作品來思考當下許多社會層面的議題,我們可以從他們的設計思考中來探索當代設計的發展。

畢業展現場

畢業展上的161名設計師

激發城市活力:設計介入城市空間

隨著城市的發展,人口的聚集,人們出行、活動等功能性需求的增多,城市空間逐漸被壓縮,空間內各種物理設施的擺放也變得較為混亂。設計介入城市空間,或許可以探索空間使用的新形式,探索人與空間之間的關係,從而在滿足人的需求的基礎上,增加空間的靈動性。

在城市空間布局方面,設計師Milou Bergs希望通過「對齊」的方式來合理安排自行車停放地,這個裝置像蹺蹺板一樣,在需要時彈出,前輪下沉,一個支架抬起來固定和鎖住後輪,當自行車取走時,支架則隱藏在行人路內,轉變為人們活動的場所,體現出空間使用功能的多元性。

Milou Bergs的設計作品《ALIGN》

在城市空間環境方面,設計師Alice Bleton從設計用於極端環境的起居空間,如沙坑、潛艇或山間小屋中獲得靈感。設計了一個名為「Monda Capsule」的裝置,讓城市居民暫時從擁擠的環境中撤退。Monda Capsule希望能夠為員工提供一個與辦公室分離的地方,並以更加積極地方式與他們的環境重新互動。它使我們以新的方式來擁抱我們的環境,通過這樣的形式改變人們看城市的方式。

Alice Bleton的設計作品《MONADE CAPSULE》

對於城市的生活空間,設計師Christian Hammer發現城市化的發展使得我們的生活空間變得越來越小,為適應現代的生活方式,她的作品則是一款可壓縮的傢具,可藉助真空吸力壓縮成原來的10%,有效減小空間。

Christian Hammer的設計作品《10:1》

增強設計的互動性:設計聯結人與人

互聯網的發展,使得我們大部分時間通過虛擬網路進行交流,而生活中,人與人關係卻逐漸疏離,孤獨、抑鬱等生活心理問題隨之產生。設計通過介入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以物理化的裝置為載體來促進人與人之間的聯結,在這期間,設計可以作為一種媒介,促進人與人的交流互動。

面對人們因為異地而產生的關係疏離,設計師Hugo Faasen設計了一款可以互動的燈,來「照亮」雙方的關係,當一個人打開燈時,另一方的燈光將會關閉,通過這樣一個日常的視覺標誌,讓對方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Hugo Faasen的設計作品《LODI》

在社區居民關係的互動方面,設計師Gyalpo Batstra通過在社區內建立一個「離線網站」的形式,這個裝置可以與本地居民對話,了解他們的興趣愛好,並為他們創建一個模擬索引,就像一個線下的Facebook,促進人們在這個自組織網路上聚集,居民也可以在社區中心彼此認識,提供和諧的社區鄰里關係。

Gyalpo Batstra的設計作品《OFFLINE WEBSITE》

此外,吸煙群體與被動吸煙者也可以產生互動。設計師Jessie Derogy發現吸煙人群已經產生了某些疾病並引起周圍人的反感,Jessie Derogy想通過一個裝置的設計來使吸煙變成一種有趣的方式並增強與周圍人的互動。他以香煙和裝置作為中介,給人們提供一種有趣的吸煙方式,同時也是對吸煙者一種警示作用。戒煙者也可以通過這個過程來娛樂,並且可以自由地形成自己的觀點,成為有趣的觀眾。

Jessie Derogy的設計作品《THANK YOU FOR SMOKING》

促進可持續性設計:重新定義物品形態

設計不單單注重產品的功能性設計,設計師在考慮用戶實際需求的同時,還應注重設計的公共性和可持續性,設計可以介入更廣範圍的社會問題中,用設計的手段重新定義事物的使用方式和展現形式,以設計來更好地優化公眾的生活體驗。

在生活用品方面,設計師Mirjam de Bruijn希望能夠創建清潔產品的可持續替代品。設計師發現我們大部分家用產品如洗滌精、洗髮水、清潔劑等都含有80%的水分,這些水是不是可以使用時再添加?Mirjam de Bruijn將這些家用產品設計成可溶性顆粒和液體膠囊的形式,使用時只需打開水龍頭溶解即可,有效地節省了不必要的運輸成本、二氧化碳排放以及包裝的浪費。

Mirjam de Bruijn 的作品《Twenty》

在水資源的可持續利用方面,在敘利亞,大多數人因為暴力而逃離到約旦等國家,在約旦乾旱沙漠處有大量的難民營,難民在沙漠中試圖重建生活,設計師Thom Bindels了解情況後,考慮到水資源的可持續性,設計了一種蜂窩結構的可摺疊花園來幫助恢復生態系統,並在紙板內嵌入種子,用沙土填充,紙板刺激水滲透,隨著植物生長,紙板將會溶解。設計師Thom Bindels並沒有將這片沙漠看成是一個臨時避難所,而是考慮難民如何在該地區重建家園的問題,從生態系統的重建方面為難民提供幫助。

Thom Bindels的設計作品《DESERT PIONEER》

在生活垃圾處理方面,設計師 Elise Weegels設計了一款公共垃圾箱,讓居民和市政部門合作,回收有機物質,該容器為所有家庭有機垃圾提供空間,由於垃圾箱懸掛,每當垃圾箱充滿時,經過搖晃,混合和曝氣等過程,垃圾箱形成的堆肥可以被所有人用來豐富綠地,菜地和盆栽植物的土壤,實現了資源的再利用。

Elise Weegels的設計作品《BUURTCOMPOST》

什麼東西才稱之為「廢物」,設計師Billie van Katwijk對此概念提出了質疑,想一探究竟,她去了當地的屠宰場,對牛肚這種荷蘭人稱之為「廢物」的材料產生了興趣,不僅因為它們的內在屬性和美麗,而且因為它們被忽視而被認為是垃圾。通過費力的製革工藝,她將它們變成了一系列不同的皮革,製成手袋的屠宰廢物最終會獲得走秀品質。

Billie van Katwijk的設計作品《VENTRI》

增強設計的關懷性:設計關注人本身

面對當今快速化的生活方式,人們在城市生活中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人們需要被關心被關注,設計師需要更加關注人的心理訴求以及人在工作生活中遇到的問題,設計可以介入人的使用方式以及生活習慣當中,不僅可以為人們提供一種解決問題的方式,也可以給人們提供一種探索新領域的視角。

針對當下人們久坐的生活習慣,設計師Dorota Gazy發現久坐會導致疝氣、骨質疏鬆、腰間盤突出等各種各樣的疾病,Dorota Gazy專為身體由於久坐不動的生活方式而變形的人們設計。希望通過「久坐不動的實驗室」為我們未來變形的身體定製物體,通過設計預期骨骼、肌肉和大腦的身體變化產品,突出久坐的視覺衝擊感。

Dorota Gazy的設計作品《SEDENTARY LABORATORY》

在我們的學習方式上,設計師Luca Claessens發現在碎片化時代,我們每天接收到很多零散的信息,使得我們很難看清事物的大的環境,Luca Claessens發現內容管理的重要性,決定創建一個線上平台,針對智慧城市這個主題,更深入更廣泛地研究這個話題。

Luca Claessens的設計作品《UBIQUITY》

而設計師Ophelia Fordwelman則是對我們的教學模式做了創新。她認為過去一個世紀里我們的教學模式並沒有太大的變化,每個人大腦不一樣,為實現個人的標準化,Ophelia Fordwelman重新設計學習方式,通過結合多種感官觸發和講故事的形式,使人們積極學習,將教室設計成一個刺激性的空間,牆壁作為故事板,重新構思教科書,告訴您書中信息如何連接,使得能與人溝通和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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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helia Fordwelman的設計作品《LANGUAGES OF LEARNING》

在人的精神層面,設計師Keisuke Fujita發現,在全球,每年有80萬人自殺,但我們並沒有感受到文字背後的重要性,Keisuke Fujita藉助裝置藝術來表現這種痛苦的狀態,當Twitter用戶自殺時,將有0.0054克的碳掉落,通過這種物理的變化來感受這種悲傷,從而讓人們更加關注這一社會事件。

Keisuke Fujita的設計作品《VOLTAIC REALISM》

提升設計的包容性:設計面前人人平等

設計是為大眾所做的設計,設計師要考慮所有群體的需求,特別不能忽視對弱勢群體或邊緣群體的關注,對他們來說,他們工作生活的問題將會更多,所處的環境更為複雜,設計的空間將會更大。

日常生活中,攪拌、澆注、研磨等烹飪動作往往是我們習以為常的,而對於老年痴呆症患者來說,這些動作則非常難,為了緩解這些病人的壓力,設計師Aurore Brard想用一種美學的方式希望給老年痴呆症患者一些安慰。Aurore Brard設計了一系列有趣的工具來模仿這些動作,刺激老人的感官,激發他們的好奇心,使得在他們困惑和陌生的世界裡,讓他們熟悉這樣的動作。

Aurore Brard的設計作品《MOVING MEMORIES》

當下,我們過多關注消費者對奢侈品、服裝等消費品的使用情況,而忽略了商品背後製作工人的辛勤付出。設計師Kim Hou想重新設計工人的服裝,通過作品來提高人們對權利平衡的意識,將工人的地位提高到21世紀工匠和設計師的地位,改善工人的生活。

Kim Hou的設計作品《ABOUT A WORKER》

設計師Josef Trojan還關注到監獄犯人這一群體,他去到Esserheem監獄,希望能夠激勵監獄的犯人開始跑步來使他們的生活增加一些趣味性元素。他提出70種方式來觸發跑步,這場激勵運動最後一次是為期12天的寫作干預計劃,組織犯人在院子里沿著跑到不停地寫左,右,左右,他用12天時間在400米跑道上填滿這些信息,這些文字會隨著腳步而消失,但這些話將永遠在人們心中,用這種方式告訴監獄中的犯人毅力的重要性。

Josef Trojan的設計作品《RUNNING PRISON》

在城市中,設計師Jonas Ersland發現通過自行車運送物品的快遞員,通常聚集在某一地點等待新訂單,這些以自我選擇為中心的集會點可看作是一種城市中的現象,Jonas Ersland在這些交匯點放置攝像頭,來記錄這些快遞員制服的顏色以及等待工作的時間等,通過影像的方式來展示在城市空間中的這種新勞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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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nas Ersland的設計作品《PUBLIC WAITERS》

設計介入範圍的廣泛性:為全球事件發聲

埃因霍芬設計學院要求學生需要對任何事物都保有好奇心,想讓他們跨越狹隘的專業進行組合,創造出創新性的產品和服務。設計也可以介入到一些政治性、衝突性的事件當中,在這些嚴肅的話題下,設計師可以用更加藝術化的形式來引發人們對事件的思考,設計介入範圍的廣泛性使得設計可以用更加創新性的形式來解決一些政府和組織機構無法解決的問題或者具有政治意味的事件,這也是社會創新設計一直所要探索的內容。

對於國家邊界線的問題,國家邊界線反映了國家的內在力量和穩定程度,設計師Lelya Kimel認為邊界線是個有趣的地方,邊界線制定的過程往往是國家間存在緊張關係或爭端的時候,Lelya Kimel設計了一個支柱的裝置,當人靠近邊界線是,支柱變得模糊,通過這種既分離又模糊的聯繫,從而引發人們對邊界的思考。

Lelya Kime的設計作品《BORDER LINE》

同樣是邊界線問題,在跨越北韓和南韓之間的聯合安全區,有一片雙方共享的區域,朝鮮在這片區域開展虛擬旅遊項目,想重新定義南北關係,設計師Soyoun Kim在250公里的邊界上建了25個展館,展館將衝突的象徵轉化為和平未來的新象徵,來自雙方的遊客在這裡擁有共同的歷史和文化,學會擁抱差異,從而建立更好的政治格局。

展館概念圖像:朝鮮兩國的拼貼畫

Soyoun Kim的設計作品《BLUE NEUTRALISED ZONE》

在護照問題上,設計師Yu-Tzu Huang發現台灣人一直在為自己的身份而奮鬥,台灣人除了常規護照外,還擁有第二本到中國旅行的護照,除了國旗,還有另外一個參與國際組織或活動的標誌,很多人用台灣這個名字但也說中華民國,這些都顯示了台灣人有一個並不明確的身份,Yu-Tzu Huang以「燃燒」與「重生」為核心理念重新設計了護照,護照封面是每個人的臉部,他為國籍的表達提出一個突破性的概念,目的在於重新詮釋在歷史上直至今日被否認,接受或遺忘的台灣身份。

Yu-Tzu Huang的設計作品《BURNING AND REBIRTH》

從埃因霍芬設計學院學生的作品中可以看出,設計並不一定要解決某一問題,設計也可以「設計」本身,設計也可以以一種更加藝術化的方式來表達對社會現象的思考,不論是一個系統、一件物品或是一個問題。設計的形式是多樣的,內容也是寬泛的。

埃因霍芬設計學院的設計師們敢於在傳統框架之外來思考人的創造力,從小規模設計來反應大型的主題,如可持續發展、健康、醫療、生活質量、公共空間和內部環境等議題。也關注到自然環境的保護、資源的循環再利用、社會結構的完善、手工藝的再回歸等議題,從畢業展展出的作品可以看出,每位設計師的視角都離不開人文社科這個話題。社會創新和可持續性設計是我們一直在倡導和實踐的,我們希望通過對公共設計的思考,與更宏觀的社會進行對話,用設計的視角來解讀社會問題。

責任編輯:王孟穎

文章校對:蘆思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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