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鵬舉觀後感《芳華》啟示錄
電影《芳華》以1970至1980年代為背景,講述了在充滿理想和激情的軍隊文工團,一群正值芳華的青春少年,經歷著成長中的愛情萌發與充斥著變數、命運多舛的故事。
電影是由小說改編的,小說原名叫《你觸摸了我》,「觸摸」是故事核心,也是人物命運發生轉折的關鍵。
男主劉峰任勞任怨,只願奉獻,不求索取。樂於助人、質樸善良。
劉峰為人處事幾近完美。他發自真心,對每個人好。久而久之,每個人都習慣了他的好,都司空見慣,理所當然。彷彿替人辦事是劉峰的日常。
劉峰是比「雷鋒還雷鋒」的好人。善良是單純,是無邪,不是該,不是欠,不是活該受欺負。對人好,只是單純的,沒有任何目的,任何功利的對人好,不計回報。
好人不平安,善人不好命,在渾濁的社會,好人總顯得鶴立雞群、單薄無力。
劉峰很喜歡林丁丁。在一次唐突的,並不恰當的「衝動」表白後,他試圖「抱一抱」(林丁丁),不幸的是被戰友撞見,很戲謔地說了一句:「好哇,林丁丁,你居然敢腐蝕活雷鋒!」
更不幸的是這位林戰友為求自保,向組織告發:劉峰主動強行「觸摸」她。不惜捏造「猥褻」過程。
林丁丁落井下石,劉峰百口難辯。遭審判人員的反覆拷問,劉峰歇斯底里地反抗,吼出「我沒有!」這是好人被誣陷後的無可奈何,是微弱力量抗衡強大勢力的怒斥,是悲涼人生最真實的寫照。
「觸摸事件」成為標杆式人物形象轟然倒塌,江河日下的分水嶺。
劉峰被下放連隊。南疆戰事爆發後,他被調到了野戰軍下屬的工兵營一連三排當副排長,隨即參加戰爭。
戰爭中,他帶領戰友護送槍支炸藥等。半途中遭到埋伏,差點全軍覆沒,最後僅劉峰一人倖存。
身陷沼澤的戰友,劉峰拼盡全力卻救不上來,那種只能眼睜睜看著戰友沼澤吞噬的無力感、恐懼感和殘忍,對他進行了一次撕裂。戰爭中,他潛意識裡放棄了生存的希望,一心尋死,最後落到終身殘疾。
當他回到文工團後,看到何小萍宿舍破敗的地板,還是下意識的幫忙修。(善良成為本能。)
轉業後的劉峰來到海口,頭頂沒有任何光環,只是底層一個最不起眼誰都可以欺負的殘疾人。
殘疾退伍軍人劉峰生活艱難,靠蹬三輪為生又被聯防辦故意訛詐。妻子嫌棄他窮,跟長途車司機私奔。
別人問他過得好不好時,他說:「看要跟誰比,跟躺在墳墓里的戰友比,自己已經是好得不得了。」
電影最後說:「之後的他,看起來那麼知足,那麼冷靜。」
女主何小萍是農村姑娘,親生父親因受到政治迫害在她六歲時就離開她,到五七幹校去接受改造,後來又在五七幹校一直到病逝。
母親帶她改嫁一個軍人,生活上過得小心翼翼,母親不敢顯露太多對她的愛意,連對母親的擁抱都要通過故意高燒來換取。有弟弟妹妹後,生活上心理上更是承受著莫大的艱辛。小萍一直有種沒有家,寄人籬下的感覺。
何小萍入伍的動力,就是逃離(家)。原以為離開那個感受不到一丁點溫暖的家,迎新她的將是全新的充滿了希望的未來。
可是,報到的第一天就被打臉了。分隊長讓她表演幾個動作,進行到一半時,替她拿衣服的團友,突然對她露出鄙夷之色,嫌她衣服上有汗臭,團友們笑作一團,她不可逆轉地開始被孤立的命運。
「軍裝事件」和「內衣事件」讓何小萍淪為隊伍里的「笑話」,成為女兵群嘲的對象,徹底處於孤立邊緣。
女兵沒人喜歡小何,男兵也同樣表現出令人作嘔的討厭。出於善意,腰上有傷的劉峰挺身而出。這對劉峰而言,這只是眾多好事里的一件小事;這對何小萍來說,卻是冰冷中的一縷陽光,情感上得到莫大的慰藉。
在劉峰「觸摸事件」發生後,平日里受過那麼多幫助的人,沒有一個站出來(為劉峰)說話,集體指責劉峰不是,惟恐躲之不及。
劉峰被迫離開文工團,只有何小萍一人送行,臨走前賭氣似的大聲喊,想讓所有人都聽見:「我明天早上來送你!」
女兵何小萍活在幾乎所有人的歧視之下,除了劉峰。一生始終不被善待的她,成為唯一懂得珍惜善良的人。
在一個集體主義的時代,文工團的所有人集體背叛了劉峰,只有何小萍覺得他是一個好人。
何小萍喜歡劉峰,更多的是主動選擇了善良。「一個始終不被善待的人,最能識別善良,也最珍惜善良。」
每個人都迫切想靠近集體,融入組織,集體利益高於一切,組織需要是隨時終止自己或對或錯想法的理由。但,人從來沒有思考過組織有沒有考慮過個體的想法。
劉峰受處分,下放伐木連後,何小萍看的劉峰的遭遇,她開始對周邊的人寒心。
從本質上講,她跟其她女兵不一樣,她格格不入,成了笑話,卻可以活成自己。何小萍是儘可能不受或少受組織擺布,唯一清醒的人。
穿著病號服在月光下獨舞的小萍是自由的,是沒有束縛的,可以不受世俗目光,不懼任何尖酸刻薄刁難的。
從文工團離開後,她當了一名戰地護士。那個17歲的士兵問她有沒有心上人,她說:「我配不上他(劉峰),他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若干年後,劉峰和何小萍相約為中越戰爭中死去戰友掃墓,夕陽西下,二人坐在一個長椅上,往事如煙,雲淡風輕。
何小萍對劉峰說:「你還記得當年你受處分下連隊我送你的那天嗎?」劉峰說:「記得。」
小曼說:「其實那天我有話想對你說,只是沒有說出口。」
劉峰一臉平靜:「那現在能說了嗎?」
何小萍說:「我想說的是,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劉峰丟掉手裡的煙頭,用沒有殘廢的那隻左手猛地一把攬過小曼的肩頭,何小萍滿臉幸福的依偎在劉峰懷裡。兩人互相扶持,走過人生一段歲月!
何小萍太清楚「抱一抱」意味著什麼。之前的「一抱」劉峰付出慘痛的代價,現在「一抱」,對他對自己都是極大的慰藉。
「每次同學聚會,別人都是一臉滄桑抱怨著生活,而劉峰和何小
萍,卻顯得平靜溫和,看起來比別人更幸福。」「他們從未結婚,卻待人溫和,彼此相偎一生。」(---蕭穗子旁白)
世上有種人,他(她)做事風格、行為準則,你不能說他(她)錯,從法律角度講,他(她)沒有犯罪,或者說沒有犯罪故意,但他(她)做過的事總讓人感覺不舒服,如鯁在喉,想拔卻拔不出來,比如獨唱演員林丁丁。
過度的寵愛,潛移默化了林丁丁凡事(我)應該,「都是我的」這樣一種恃寵而驕的性格。
林丁丁衡量事情的標準,極其赤裸:我有沒有好處?我能得到什麼好處?任何時候,「我」都是最重要的,多麼現實,冷酷和絕情!
林丁丁對劉峰原本有好感。當劉峰向她表白時,她手足無措。當劉峰抱了一下她,在一句「好呀,林丁丁,你腐蝕我們活雷鋒」玩笑話下,林丁丁毫不猶豫地拋棄了劉峰對她的呵護、疼愛。主動找組織「坦白」,她清晰地知道耍流氓這種行為對劉峰意味著什麼。
她要自保,要最大值地維護自己的名譽,其他無所謂。
影片里有一句台詞是這麼說的:「你不愛他,是你的權利,他愛你,是他的權利。但你沒權利出賣他。」
文工團解散後,她和男友分手,通過二姨介紹,嫁給了華僑,成為第一批移居國外的人。
若干年會,當年的文工團友聚會,郝淑雯拿出林丁丁發福相片,戲謔式跟穗子聊天:「現在他(劉峰)假手,或許也不想摸了吧?」
劉峰看到照片,微微一笑,什麼也不想說。
個體被大時代無情的碾軋,多少都會有些社會烙印或影子。不管是電影還是小說,都通過人物的流轉變遷來表現那個時代,他們的命運際遇,都反映了時代浪潮的痕迹。電影里特地加入了許多歷史事件,毛主席去世、恢復高考和鄧麗君的CD等,這是一個時代的縮影。
部隊、監獄、學校這是三個較其它地方,是環境單一,人際關係相對單純的封閉區域,這三個地方有著自己一套完整體系在運行:部隊講思想作風;監獄講規矩;學校講紀律,跟社會接觸相對較少。
這就造就從這些地方出來的人,如果不能緊跟時代步伐,主動思索,可能就會出現思想木訥,行動遲鈍,很難儘快融入到社會裡。
醫院裡看慣了生死別離;凡夫俗子看慣了嬉笑怒罵;市井街頭看慣了錙銖必較、睚眥必報。這些人也懂珍惜,但他們不在意,或者準確地說:不是那麼在乎。
從部隊里出來的,看重的戰友情;從監獄裡出來的,看重獄友情;從學校里出來的,看重的是老師情,同仁恩。
因為在乎,所以珍惜;因為懂得,所以慈悲;因為洞悉,所以善良。
蕭穗子最後說:「我是在2016年的春天,孩子的婚禮上,見到了那些失散多年的戰友的,不由得感嘆,一代人的芳華已逝,面目全非,雖然他們談笑如故,但是不難看出歲月對每個人的改變,和難掩的失落,倒是劉峰和小萍,顯得更知足,話雖不多,卻待人溫和。原諒我不願讓你們看到我們老去的樣子,就讓熒幕,留住我們芬芳的年華吧。」
【作者簡介】毛鵬舉,男,一位文字愛好者,詩歌《我有一個夢想》發表在《漢風》刊物上,《80後的孩紙們:為什麼不開心?》發表在丁小村的「讀書村」,《我是誰》發表在赤土嶺文協,曾發表過多篇教育類文章。該作者有一定文學功底,擅於分析情感,子女教育,心理方面的東西。
審核:田也,作者:毛鵬舉,責編:楠陽,序號: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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