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智慧的女人，她死前死活不見皇帝卻讓皇帝為她愁斷了腸

李夫人，中山（今河北定縣）人，生得雲鬢花顏，婀娜 多姿，尤其精通音律，擅長歌舞，卻不幸淪落風塵。她的哥哥 李延年能作曲、能填詞也能編舞，算是一個天生的藝術 人才。

漢武帝劉徹自幼喜歡音樂與歌舞，當時李氏的兄長李延 年是漢宮內廷音律侍奉。這個李延年對音樂有一些造詣，對音 樂也頗有研究，而且善歌舞，據說他作的曲子，能讓聽的人感 動得掉眼淚。一天，李延年被平陽公主請到家裡為漢武帝唱新 歌：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 不知傾城與傾國，使人難再得。

漢武帝聽完歌后問道：「果真有如此美貌的佳人嗎？」 平陽公主接劉徹的話說：延年的妹妹貌美超人！武帝連忙下 沼，召李氏進宮。

劉徹見到李氏後頓時愣了！只見李氏體態輕盈，貌若天 仙，肌膚潔白如玉，這個女人不僅長得漂亮，而且同她的哥哥 一樣也善歌舞。武帝劉徹被李氏深深吸引，就這樣李氏開始了 她的宮廷生活。李夫人進宮後，立刻受到了寵愛。由此李氏寵 冠後宮，號為李夫人。

一天，武帝去李夫人宮中，忽然覺得頭癢，於是用李夫 人的玉簪搔頭。這件事傳到後宮，人人想學李夫人的樣子，頭 上都插了玉簪，一時長安玉價倍增。

李夫人進宮一年以後生下一子，被封為昌邑王。這李夫 人的身體本來就羸弱，生下孩子以後因為產後失調，因而病 重，萎頓病榻，日漸憔悴。但武帝依然惦記著她，對其他嬪妃 毫無興趣，武帝念念不忘李氏，每天都要親自去李氏的寢宮 探視。

李夫人一見武帝到來，一邊用被子遮住臉，一邊口中念 叨說：「妾在床上卧病已經很長時間了，現在我的容貌已經毀 了，無顏再見陛下了，我只求陛下好好照顧我們的兒子昌邑王 和我的兄弟。」

武帝說：「夫人病勢已危，非葯可以醫治，何不讓朕再見 一面？」

李夫人推辭說：「婦人貌不修飾，不見君父，妾實不敢與 陛下相見。」

武帝說：「夫人不妨見我，我將加賜千金，並封拜你兄弟 為官。」

李夫人說：「封不封在帝，不在一見。」

武帝又說一定要看她，並用手揭被子，李夫人翻身背對 武帝，哭了起來。武帝無可奈何，十分不悅地離開了。

這時李夫人的姊妹也入宮問病，見到這種情形，都十分 詫異。等到武帝走後，她們責備李夫人：「你想託付兄弟，見 一見陛下是很輕易的事，何苦違忤至於如此？」

李夫人嘆氣說：「你們不知，我不見皇帝的原因，正是為 了深托兄弟。我本出身微賤，他之所以眷戀我，只因平時容貌 而已。大凡以色事人，色衰而愛弛，愛弛貝而恩絕。今天我病已 將死，他若見我顏色與以前大不相同，必然心生嫌惡，唯恐棄 之不及，怎麼會在我死去後照顧我的兄弟？」

幾天後李夫人去世。事情的結局果然不出李夫人所料。 李夫人拒見武帝，非但沒有激怒他，反而激起他無限的痛 苦，將李夫人用皇后禮安葬，命畫師將她生前的形象畫下來掛 在甘泉宮。武帝思念李夫人之情曰夕遞增。

有一天，武帝去了昆明池。昆明池在上林苑中，在昆明 池裡有豫章台、靈波殿及一條石刻的鯨魚。石鯨長三丈，每到 天上下雨的時候，石鯨便首尾皆動。昆明池東西各立一個石 人：一是牽牛，一是織女，做成天河的樣子。

這時候正是秋天，武帝坐在船里，看到夕陽西斜，涼風激水，這樣凄涼的景象，使武帝不由自主地觸景傷情，想起 李夫人來。想到李夫人生前的種種好處，於是自作新詞一 首，名《落葉哀蟬曲》，其詞曰：「羅袂兮無聲，玉墀兮塵 生。虛房冷而寂寞，落葉依於重扃。望彼美之女兮，安得感 余心之未寧？」

武帝這次出來游昆明池，本來是為了驅散心中的煩悶， 沒想到舊愁沒有被驅散反而又添了新愁，於是就回到延涼室中 休息。他覺得很疲倦，睡眼之間，忽見一人裊裊走進。原來竟 是李夫人，她手攜一物，贈予武帝，並說：「這是蘅蕪香。」 武帝忽然驚覺，回憶剛才的夢境，歷歷如在眼前。又聞到一陣 香氣，芬芳經久不息。他記起李夫人夢中所贈的香，到處翻找 卻找不到。但是枕席衣襟，卻不知怎麼沾染了香氣，因此改延 涼室名為「遺芳夢室」 。

漢武帝還召來一個方士，讓他在宮中設壇招魂，好能 與李夫人再見一面。於是在晚上點燈燭，請武帝在帳帷里觀 望，搖晃燭影中，隱約的身影翩然而至，卻又徐徐遠去。武 帝痴痴地看著那個仿如李夫人的身影，凄然寫下：「是邪？非 邪？立而望之，偏何姍姍來遲。」

他想到李夫人病中囑託的話，於是對於昌邑王一直寵愛 有加，又封李延年為協律都尉。

「夫人」是嬪妃的稱號，李夫人沒有留下她的名字，薄 命不薄命難說，禍水不禍水也談不上，但這位死後許多年還能 讓漢武帝念念不忘的李夫人卻實在不尋常。她的開始和結局同 樣不可思議。武帝的無盡思痛幾乎全在她的計劃之中，美艷的 容顏是她受寵的原因，而更在於她做人極有分寸，不因武帝的 寵幸忘乎所以。一句「遺世而獨立」襯託了她的本質，有可 遇而不可求的距離美。李白的那句「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 好？ 」也許是李夫人所說的最好注釋。

漢武帝雖然寵愛李夫人，卻沒有想過立李夫人為後，這 的確是個令後人難以猜透的謎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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