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夜裡偷偷跑進她房間說是來關心她,抱了她不夠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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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城,最繁華高聳的大廈。
頂樓高處,盛安集團總裁辦公室。
落地窗泄進傍晚的霞光,反射在男人清清綽綽的身姿上。
留著簡單的黑色短髮,英俊的五官猶如雕刻般,渾身透著與生俱來的儒雅和矜貴。
他剛處理完事務,站在窗口看了會底下的車水馬龍,才把目光投向桌上的文件。
這是一份收購許家的文件,計劃差不多完成了,明天稍作處理就可以。
「三少。」推門進來的是秘書成文,走進桌前,「跟你說件工作以外的事啊,那個許家發來消息讓你饒過他們,許家明天會送來女兒當禮物。」
被稱三少的關靖北眼皮未動,合起桌上的文件,淡淡地開腔:
「女兒?」頓了不到半秒,他接著道:
「是不是那個三番兩次想爬我床上的女人?A杯吧?」成文汗顏,自家主子記憶力怎麼這麼好,簡直奪秘書的飯碗啊。
「成秘書,你不是第一天在我這裡做事了,送女人這東西,也來彙報?」
成文摸了摸下巴,乾乾笑著:
「三少,你確定不要他們送來的女兒?」「呵。」
以往這個音節的發出,代表三少不悅了。
成文跟了他多年,什麼世面沒見過。
他不怕死地道:
「那成,我去回絕他們,咱三少才不稀罕許願小姐。」話音剛落,忽然一段玻璃破碎的聲響刺入耳膜。
轉椅上的男人冰著俊美的容顏,目光絲毫不遺地落在秘書身上。
他的喉間壓抑,生硬地擠出兩個字:
「許願?」像是不確定的一問,又像是從內心深處發出的低喚。
成文小心翼翼地問:
「三少,你還記得這個名字?」許願,許願
——這個深入骨髓的名字,關靖北怎會不記得。那時他心底不可言喻的痛處,至今在胸口留下的傷疤提醒著他過去的一切,清晰得仿若就是昨天的事。
成文很少見過三少如此喪失理智,這麼多年,三少一直溫淡冷漠,很少有事讓他如此失去自己。
他這樣沉穩的人,即便是聽到大哥死去的消息也不曾慌亂。
卻敗在這個名字上。
成文掃了眼地上的碎片和水漬,聽見男人低沉地命令。
「不要明天!今晚,我要見到這個女人!」
成文連連應著,拿著手機聯繫對方。
簡單的對話結束,他面露難色:
「三少,許小姐要你去老地方見面。」「怎麼,還要我去請?」
「這個,要不我把她的號碼告訴你,你兩單獨談談?」
「誰要她號碼!」
話是這麼說:關靖北抿著涔薄的眸,將許氏收購的文件一掃落地。
A4紙張浸入水漬,混亂著。
他已然起身,長腿邁過狼藉,淡淡然地出聲:
「讓她聯繫我。」成文:
「……」這有區別嗎。手機很快地響起。
關靖北聽到久違的嗓音時微微一怔,眸底波濤,語調卻平靜如水:
「許願,限你在一個小時讓我見到你!」那邊的女聲隔著無線電波沙沙柔柔的:
「靖北,我已經在老地方等你了,風很大,你再不來我要凍死了。」該死,竟然擅自決定好,到底誰才是談判的一方。
成文見他欲走的架勢,忙拿出鑰匙,
「三少,我怎麼感覺你才是被當禮物的人吶?」關靖北冷淡的眸掃了過去:
「滾。」成文也不怕,撥弄手中的鑰匙:
「我滾了,誰給你開車啊。」關靖北淡笑著,走到小秘書的跟前,把鑰匙拽入手中,又不露痕迹地拿了對方系在褲子上的卡宴車鑰匙。
「成秘書,你把辦公室打掃下。」
丟下這句話,關靖北頭也不回地走了。
成文想拒絕都來不及,罵了句,做秘書的怎麼當保潔員了。
想抽煙冷靜冷靜,卻發現褲子的車鑰匙沒了,一定是被三少拽走的。
哎,他一個開卡宴的難道要打的回家嗎。
那祖宗狠起來還真是。
…
秋冬的風並不凜冽,卻有著穿透毛衣達入肌膚的冷意。
賽道街頭,一個穿酒紅色風衣的女孩站在冷風中,凌亂著長發,她的臉蛋不著半點妝卻精緻,五官透著青春的活力。
跑車行駛的位置剛剛好,正抵在她的身側。
關靖北不急不緩地下了車。
他穿著幾乎同款的黑色風衣,身姿頎長英挺,眼神自看她時就直直地露出濃濃的恨意。
只有他們兩個人,在熟悉的街道。
許願沒穿高跟鞋,只到男人的胸口,她抬頭,眉眼笑彎:
「大叔,五年不見,你怎麼還是老樣子。」她用五年時間長成大姑娘,可這個男人還和從前一樣風華茂盛,反而更添了幾分成熟氣息。
「許願。」關靖北低低從喉骨間溢出兩個字。
她抬頭一笑:
「我好想你,靖北。」真的很想,每每想到他都如同一種慢性葯,從起初回想的甜蜜轉毒,啃噬著神經和心智。
她抬頭,關靖北卻不低頭,也沒搭話,漠然地視線看向不遠處她的車。
好一個我好想你,就這麼輕描淡寫地把他們五年未見的間隙清除掉?
許願長了張狐狸的笑臉,看起來人畜無害實際上卻如同罌粟。
她走近幾步抱住他的腰際,
「北,放了許家好不好?」關靖北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似的,低頭看著她無辜亮晶晶的眸,冷冷地道:
「許願,你還知道回來。」這個名字,至始至終都被刀子一樣刻在他的心上。
許願笑容燦爛,抓住他的手心,一圈圈地劃著,
「是啊,我想你了,就回來找你。」五年過去,讓她從青澀丫頭長成了大姑娘,依舊美麗。
腦海中忽然閃過那個青澀丫頭拿槍的畫面,男人的眸色忽地冷了下去。
關靖北單手扣著她的下顎,肆無忌憚地打量,嗓音也冷了下去:
「回來?你還知道回來!要不是許家出事,你會回來?」「靖北,你有什麼恨沖我來,不要毀掉許家。」許願眨了眨眼睛,撒嬌道,「只要你放了許家,我就再也不走了!」
「你心疼你那繼母和姐姐?」
「自然不是。」她甜甜一笑,「許家是我哥打下的江山,將來也是我的,你要是毀掉的話就是毀掉我。」
她很懂得拿捏人心說好聽的話去哄,但那是以前仗著他的寵愛,撒撒嬌什麼事都好解決。
現在,卻剩下仇恨。
關靖北冷哼一聲,不屑於她的把戲,
「毀掉你,你以為我還會像以前心疼?」許願明艷地笑了,也不去哄他了,退後幾步脫離了他的氣息。
她指著自己那輛車,淡淡然地開腔,有些無奈但仍透著撒嬌:
「靖北,你不肯為我放過許家,那我們還和以前一樣,比賽車技吧,我贏了的話就把許家還給我。」「如果我贏了呢?」
「你贏的話還是得把許家還給我。」
「……」
關靖北見她露出狡黠的笑,聽到她補充說:
「哎呀,放心好了,我不會輸的,如果輸了的話,任你處置咯。」她不知從哪裡拿出的軍刀,拿出的功夫已經見了刀尖。
像是在闡述平淡的事情,許願輕慢地道:
「如果我輸了的話,你就殺了我,好不好?」仍然是帶著小撒嬌的口吻,但語調隱藏著的涼薄還是被聽了出來。
關靖北向前幾步,輕而易舉地將她摟在自己的懷中,低低地笑響起:
「願願,你知道我恨你,但不會殺你。」「因為,殺了你,我不夠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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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的小閣樓。
許願倚在牆邊,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距離她被關靖北關進來,已經過去三天了。
三天里,除了送飯的傭人,就沒有人來看過她。
這個小閣樓應該是祖輩傳下來的,小而狹隘卻有獨立的馬桶衛生間。
床和其他的用品卻都沒有。
許願被人扔進去的時候就發現了。
這裡是關家用來關押懲罰自家人的地方,因為牆上還鑿了個小洞用來傳送食物。
傭人又來送飯。
米飯和水。
許願扯出淡淡嘲諷的笑。
他是有多想看看她逃跑被抓住的情景,竟然讓傭人開門來送飯。
三天間她不動手,不代表還能繼續下去。
「怎麼又是米飯,我想吃菜。」
許願撇了撇小嘴,滿是無辜地道:
「你讓三少送點白灼蝦、烤乳豬、切雞什麼的……」傭人把飯照例送到她跟前,
「小姐,有米飯就不錯了,三少對你夠仁慈的了。「「哦,怎麼個仁慈法?」
「以往,這裡關的人,都不給飯吃,一天只有半杯水……」
傭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暈倒在地了。
許願輕嘆了口氣,揉了揉用力過猛的腿。
那個傭人也太馬虎了,離她那麼近,頸動脈就顯現在眼前,活該被踢暈。
許願兩手插在發間,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才走出了小閣樓。
城堡的結構她是十分熟悉的。
她不急不慢地向小餐廳走去,途中遇到傭人,還順其自然地打了聲招呼。
「今晚吃什麼啊,好香。「
傭人是五年前的沒有變,自然認得她的,詫異她能走出小閣樓,但很識趣地沒有多問。
「小姐,三少尚未回來,還不得開飯,你要是餓了可以拿些點心。」
「哦,那就拿點吧,有干蒸燒麥嗎?」
許願問話的期間已經拿起了小塊地糕點塞嘴裡,含糊地繼續道:
「三少什麼時候回來?」「這個,我們不太清楚。」
「怎麼連這個都不懂,他平時吃飯都不按時的嗎?」
她擰著細眉,拿起桌上的飲料喝了口,灑意地道:
「不按時吃飯對身體不好,男人往三十走,腎首當重要……」「我的腎好不好,和你有關?」
身後陡然響起低沉漠然的嗓音,硬生生打斷接下來的話。
許願暗覺一驚,這祖宗回來得倒是快啊。
傭人們識趣得很,都退下了,避免惹麻煩。
她往嘴裡又塞了塊糕點,回過頭,眨巴可憐無辜的眼睛,
「大叔,你回來了啊,我可想你了。」關靖北像是沒有聽到似的,掠過她的身子,視線停落在散散落落的點心上。
他夾起一塊松糕,捏碎,輕描淡寫著:
「我讓你出來了嗎?」他把她捉回來後就一直關著,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放她出來。
許願支吾了幾聲,見傭人拿著奇怪的目光看她。
她咽下口中的食物,聲音又柔又弱:
「我只是下來拿點東西吃,你就給我米飯喝水,虐待死我了。」似恐他要把自己再關起來,她端起旁邊的咖啡就喝。
抓到什麼吃什麼總比米飯好。
關靖北見她餓不擇食的樣子,眸中閃過一片異色,很快又消失不見。
他抬手把許願捧著的杯子放下,幽深的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薄唇慢慢地笑出了聲:
「不想吃米飯,總得拿出什麼來交換吧。」「唔,靖北,你真會說笑,我現在一無所有……」
「是嗎?」他的視線從她精緻的臉蛋下移,落在鎖骨再往下。
許願被盯得頭皮發麻,不就是吃點東西嗎,難道要犧牲色相。
猝不及防的,她的腰被男人的大手握著,迫使兩人緊貼在一起。
心臟像個小兔子似的亂撞,許願鎮定不來,抬頭撞入他蘸墨般的眸。
「吻我,給你換食物。」
他輕飄飄的嗓音在許願聽來,簡直是天籟救音。
不就是吻嗎,她小臉笑得沒心沒肺,湊了過去,覆上他的唇。
卻被男人反客為主,另一隻手扣著小巧的下巴。
炙熱的氣息交織著,夾雜著淡淡的煙草味和她剛喝過咖啡的苦澀,彷彿要把胸腔的空氣都吸干。
惡狠狠的,粗魯野蠻地吻著,又是不一般地深和繾綣。
他有多久沒有惡吻過了?
每每醒來他的心由滿滿地佔據轉化為空。
直到許願紅透著小臉喘不過氣來,他才放過了她。
「我……你練肺活量啊。」她沒好氣地瞪他。
關靖北面無表情地對視。
許願的沒好氣持續不到半秒,又是一副鬼靈精怪,
「北,說好的,你要給我換食物。」把她看押在閣樓就看押唄,五年的寂寞都過去了,根本就不算什麼。
只是,咱不能餓著肚子啊。
關靖北的薄唇勾著嘲諷的弧度:
「好,不要米飯。」不等許願開心地笑出聲來,他悠悠地補充:
「換成饅頭。」「……」
她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男人如此無賴呢。
許願哭喪著小臉,
「算了,饅頭就饅頭吧,我要熱的。」她說著掙脫出他的胸膛,想繼續回閣樓躺著。
男人的大手反扣著她的腕。
他眯眸,撩起唇角沒有溫度的笑:
「你主動送上門,就是呆閣樓的?」「不然,還要哪樣?」
帶著濃濃的懶意,她也不掙扎,眼皮不抬,
「我和你比車技想賭贏許家你又不肯,想賴皮逃出去在你眼前也不太可能。」她要是逃的話很簡單,耍點小心眼就好了,再厲害的保鏢看著也沒用。
但她要是逃了,被抓回來就更慘。
關靖北也猜到她的顧忌,不露痕迹地鬆開了手,吩咐人讓他們好好看著許願。
不要再讓她跑出來。
許願不滿地嘟囔幾句,跟著他們一步步地上樓。
她的背後始終有一雙深邃的眸看著。
看不夠似的,他閉上眼睛,回想起之前抱她吻她的感覺。
只能說:甘之如飴。
意外的是,她為什麼不來求他放過,她磨人求人的本領很大,說不定他就心軟了。
第二天,許願睡醒後就發現旁邊放了一個盤子。
盤子里
……裝的還真是饅頭。兩個,估計是放了奶油,聞著很香,刺激著她胃裡的飢餓神經。
她看過後就閉上眼睛,不去動。
當傭人再次送來飯的時候,發現地上的饅頭未動過。
她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把饅頭換了。
第三頓再送來,亦是如此。
「小姐,你多少吃一點吧,再不吃的話會出人命的。」傭人好心地提醒。
許願蜷縮著身子,始終緊閉著眼睛,
「那你送點我喜歡吃的東西。」「這……」
三少只能允許送饅頭過來,她們做傭人的也不好違抗命令。
如是過了兩天,許願滴水未進。
她不是不喜歡吃饅頭,飢餓的時候窩窩頭嚼著都香,她只是不想這樣耗時間下去。
那個男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偏偏掐著她喜歡吃的弱點。
她眼睛一閉,連睜開的力氣都沒有了。
傭人送來第九頓飯時,發現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許願。
便忙下去通報。
關靖北聽了後,眉目染著濃濃的陰霾,
「她寧願餓死也不吃是嗎,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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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和他對著干,那看誰僵持到最後了。
「三少,許小姐這身子不比從前,剛才我看了下她好像還發著燒……」
發燒?
男人抿著涔薄的唇,囑咐傭人盛了碗五穀粥涼著。
他打開小閣樓的門,入目的便是地上蜷成貓似的小女人。
這樣的睡姿
……證明她很缺乏安全感。關靖北的面色沉如水,一步步地向她走了過去,探了探額頭,果然燒得厲害。
他到底是低估了她。
皺了皺眉,伸手將她扣入懷中,小女人柔軟的身子很快就貼緊了胸膛。
打橫抱了起來,第一感覺發現她的身子怎麼那麼瘦。
以前她很能吃,不算很胖但肉肉的觸感很好
——現在抱她,像是捏了把骨頭似的。關靖北恨不得想把她弄醒問問,離開他這五年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當年他捧成寶貝的女孩,怎麼變了這麼多。
熟悉的氣息和輕微的觸感讓她睜開眼睛。
抬頭就撞入男人深沉的眸子。
她整個人都倒在他的懷裡,臉色蒼白蒼白的,唇乾涸得裂了口子。
下意識地張了張嘴,就被填進一勺粥。
她似在驚訝這個男人在喂飯,那隻修長的手動作粗苯卻溫柔。
「北……」她低喚一聲,水漬漬的眸望著他。
關靖北的眸底驟然一縮,刻意掩飾了從胸口蔓延的心疼。
他把她放在旁邊的餐椅上,手邊的碗一推,冷冷地說:
「吃完飯後再吃藥。」許願望了眼冒著熱氣的粥,不滿地撇了撇嘴:
「我喜歡喝薏米粥。」在男人的臉色沉暗之前,她變化很快,勉強綻出笑臉:
「這粥也挺好的。」做人還是不要得寸進尺得好。
一邊喝粥一邊打量旁邊的男人,心裡暗暗感嘆,真是應對了那句話,男人越往上走魅力越大。
三十齣頭的關靖北舉手投足間充滿著成熟男人的氣度,和成功男人的卓越風韻。
許願邊打量著,眼睛的餘光瞥見了從門口走來一個女人。
女人對女人天生的敵視感讓許願偏頭看過去,射向不友好的目光。
唐寧。
她認得。
唐寧顯然是意外這裡還有其他女人,秀眉一擰,啟唇道:
「北,這女的看著怎麼那麼眼熟,是新請的傭人嗎?」關靖北坐在椅子上,手指扣著桌子沒節奏地敲著,漫不經心道:
「你問她。」許願攪著碗里的勺子,同樣漫不經心,不搭話。
沒力氣搭話。
唐寧沒太在意,走到桌前,對男人送著秋波:
「北,前些天你腰帶丟我家中了,我特意給你送來。」說罷她從包里掏出棕色的皮帶,很是嫵媚地眨了眨眼睛。關靖北不動聲色,目光的焦距始終落在許願的身上。
唐寧習慣男人的冷漠,但還是訕訕地很憋屈。
關靖北忽然出聲:
「唐寧,你今晚就在這裡睡吧。」此話一出,唐寧的小心臟撲通地跳著,她沒聽錯吧。
這男人第一次留她在這裡睡覺!
本來想借送腰帶的名義來陪他吃頓飯,沒想到
……還有這麼大的驚喜。唐寧遮掩不住心中的喜悅,揚起下巴得意覷著許願。
肆無忌憚地打量,隱約把眼前的這張臉和某人疊合起來。
她身子一震,
「你是……許願!」許願喝了口粥,低眸不去看,
「怎麼,認識姐姐我?」「北!」唐寧驚呼一聲,不可思議地看著慢條斯理喝粥的男人,「許願出現了,為什麼會在這裡。」
「她自己送上門來的。」
「那,為何不殺了她,你不是恨死這個女人嗎。」
唐寧秋波蘊著狠意和恨意,咬牙切齒道:
「五年前她差點殺了你,你為何讓她平安無礙地在這裡呆著?」許願長而密的睫毛微微顫抖,暗道:她這也叫平安無礙?
被那祖宗關了三天只吃米飯,其餘兩天滴水未進。
快成餓死鬼了,她居然說平安無礙。
關靖北仍是淡漠的神色,低沉如山澗溪水的嗓音:
「她沒殺了我,自然不會殺了她,而且我不打女人。」一把刀送上去倒是可以了斷,只是他關著她磨著她,那種不見天日的孤獨可更煎熬。
唐寧義憤填膺,自告奮勇道:
「那我替你打好了,她這種女人,能活著就不錯了。」說完她還是帶著請示的意思望了望男人,畢竟許願是他以前寵上天的女人。
同樣望著男人的還有許願。
她們一個視線迫切,一個目光淡漠。
關靖北只擺擺手,
「隨便。」語畢,唐寧露出得意的笑,緩緩走向許願的跟前。
女人之間的較量無非是掐肌膚抓頭髮。
許願眯了眯眸,毫無畏懼地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女人。
唇角撩起淡淡的嘲諷,她可真是自討苦吃啊,被關了五天,餓了兩天,又要遭打。
她努力地調整好自己的呼吸,一字一頓地道:
「唐寧,你敢動我一下,以後我讓你生不如死。」說得輕描淡寫,語氣不比以往,反透著無力虛弱。
唐寧笑著,毫不客氣地把她從椅子上拉了下來,一巴掌甩了過去。
一巴掌把許願扇得退後幾步,直接跌坐在地。
如果是平時她十個巴掌能還回去,但現在發著燒渾身無力,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唐寧一巴掌扇得不過癮,又打了另一側的面龐。
她手腳相加,高跟鞋的尖底狠狠地踹了許願幾腳。
女人打女人從不手軟,更何況還是情敵。
許願從之前跌的地方滾了幾米遠,狼狽地趴在地上,散亂的長髮鋪蓋在地。
她一聲不吭也不求饒,眼神冰冷,恨不得將女人撕個粉碎。
沒有武器,唐寧打得不過癮,順手拿了皮帶,把許願拖起來。
皮帶抽長,隨著慣性甩了出去,根部又狠又准地鞭打在許願的背上。
有傭人看了,紛紛嘆氣,不敢說什麼。
許願把唇咬得出血也未吭一聲,唇角始終挽著淡淡的譏笑。
「許願,當初你背叛三少的時候,是不是沒想到會有今天?」
唐寧洋洋地笑著,收起腰帶,抬起高跟鞋,直接往許願的背上一踹。
許願被打得暈頭轉向也分不清方向,潛意識地察覺到前方似乎有障礙物。
輝煌的牆壁,堅硬剛強。
她被踹得踉蹌過去,餘光似乎瞥見男人閃身沖了過來。
眼前忽然一黑,額頭生生地痛著,大腦空白幾秒,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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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似乎聽到關靖北涼薄的
「滾」字。他讓誰滾?
許願是被疼醒的。
她睜開眼睛,感覺身體彆扭很不舒服,下意識地要翻身。
「別動。」男人低沉的嗓音在頭頂上響起。
她還活著嗎,不是撞到牆了?
許願閉上眼睛靜靜回想,她確實是被踹了,以為自己要撞得頭破血流時,有人沖了過來把她護在懷中。
那個人,身上有分外熟悉的氣息。
是他。
許願咬著唇,清楚了是誰救的她,也清楚了她現在趴在床上是為什麼。
關靖北在給她上藥。
她偏過頭,對著牆燈照下來的光亮打量這個男人。
他的雙手修長,拿著藥膏,動作輕柔地為她塗抹被打的傷口。
察覺到有人看他,關靖北停下抹葯的動作,眼神刻意壓住心疼,淡漠地道:
「讓你別動,頭轉過去。」許願不聽他的,一雙眸直直地看著他,忽然笑了。
她翻過身,把衣服重新放了下去,笑眯眯地道:
「關靖北,你他.媽怎麼就不殺了我。」她確實用了髒話,她很少說髒話,就算說:也會笑眯眯的人畜無害的樣子。
關靖北擰著眉,嗓音低了下去,
「我說了不會讓你死。」「那你讓人打殘我,再好心巴拉地給我上藥是幾個意思?」
她的薄唇輕掀:
「我早說了你恨我大可以給我一刀,反正我五年前就死在你無數的幻想里。」關靖北沉默了會,看不出情緒的面龐淡淡的,自動掠過她的話,
「上藥。」「我才不要!」
許願惱了,不顧疼痛下了床。
她的腳剛落下一隻就被男人的大手握住。
他本是站著,俯下身子後會發現他的俊臉透著陰鬱。
他半壓著她纖弱的身體,薄唇噙著淡笑:
「願願,你又不乖了,上藥,聽到沒?」許願眯起眼睛,正眼把他瞧著,
「想打傷我弄死我也順你們的意了,怎麼抹葯也要聽你的?」「嗯,你是我的女人,自然聽我的。」
他像是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從你再出現在我眼前,註定是我的人,你乖點,就不會受委屈。」他這樣說無非是在告訴她,服軟。
以前許願想要什麼只要小嘴軟糯糯的,他都會答應。
而之前,想要換伙食,都沒有開口求他。
連被人打了,她也只是倔強地緘默。
許願仰起臉,只望天花板,
「想讓我上藥,除非你放了許家。」有沒有搞錯,把她弄傷了是他的意思,現在又好心好意地上藥?
她是這麼好打發的?
關靖北似笑:
「你還談起條件了。」她別過臉不說話。
他倒是好脾氣得很,仍是半壓著她,也不管她的傷口如何。
單手捏著她的下顎,強迫她直視自己,男人緩緩地道:
「取悅我,就放了許家,如何?」許願眨了眨眼,一下子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一上一下的姿勢夠曖昧的,他的要求再直白不過。
她還沒有答話,男人的手就將她翻了個身。
兩人穿的衣料很薄,肌膚幾乎緊貼。
他菲薄的唇勾了勾,骨節分明的手不急不緩地解著自己襯衫的扣子,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這樣清純的樣子是第一次。」她更無辜了,本來就很清純,本來就是第一次好嗎。
她泛著水漬的眸再次衝擊關靖北的神經。
他順手撈住她的腰,似乎捏到傷口後聽到身下的她倒吸一口涼氣。
之前她不是這樣的,她不是一聲不吭地看著唐寧手中的皮帶嗎?
許願不抗拒像只可憐貓咪的樣子和之前成了鮮明對比。
「唐寧打你的時候,不是很有骨氣?」他捏著她的下顎,「到我這裡,就裝可憐了?」
「情敵面前,自然不能服軟。」
許願涼如水的嗓音陳述:
「女人在男人面前,疼了哼幾聲很正常。」他的眸子一沉,低笑,
「那你也別跟死魚一樣哼,拿出你以前伺候男人的本事取悅我?」他說其他男人四個字的時候,手狠狠地捏了一把,又拉動了傷口。
「我什麼時候伺候過男人了?」許願忍不住低叫。
「怎麼,難道說:五年里你還保持貞潔?」
他笑,很享受她瞪人的樣子,
「五年前就應該把你佔有,虧我還心疼你的疼。」「五年前我還剛成年。」
「呵。」
提到五年前,體內壓抑的怒火躥了上來。
他拿起她的手擱在自己的左胸口,
「願願,告訴我,五年前拿槍指著我,只是走火,對不對?」他迫切又充滿希冀的話語,直衝許願的耳膜。
她怔了怔,別過臉,不自然地扯出笑容:
「抱歉,槍扳是我動的,不是走火。」他的面色一沉。
良久未出聲。
五年前她的槍對準的是自己,開槍也不是走火,她真的是想殺了他。
只可惜,打偏了,錯過心臟。
留了一條命在,也留了條擦不掉的傷疤。
關靖北全然沒了要繼續做事的興緻,他的眸底冰涼,能將人一下子戳穿似的。
他鬆開了她,
「滾回閣樓去。」許願怔了怔,坐起來,看他摸出了煙,很快地吐出了青色的煙霧,模糊了輪廓。
「五年前你想要的我都給你,對你不夠好嗎,你要背叛我?」
半晌,聽到他低低的問話。
許願深呼吸一口氣,關於以前她不想解釋,至少,現在解說不清。
她一句話也沒說:下了床,直接往門口走去。
身上的傷口疼著,她顧不得多少,就是不能呆在這裡。
「站住。」
他忽然的喊聲讓她停住腳步。
許願回頭看去,兩瓶藥膏拋空向她扔了過來。
她順勢接住,聽到關靖北淡漠的嗓音:
「記得塗藥,我不會讓你輕易死的。」她握緊手中的藥瓶,笑眯眯地回:
「三少可真會威脅人,我的命,就那麼重要嗎?」「你的命掌握在我手中,你說重不重要?」他緩緩走過去。
許願被逼得連連後退,仍是扯著嘴角快撐不住的笑,
「我認為不重要,你還能殺了我嗎?」聞言,關靖北英俊而冷酷的臉上都是殘狠,大手抬起,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抵在牆壁上,
「許願,五年前我對你不好嗎,你為什麼要那麼做。」所有的呼吸在動脈處被攔住,許願只覺呼吸困難,小臉瞬間漲成紫紅色,她下意識兩隻手握住他掐著她的手,神色痛苦。
「你知道這些年我花費多少時間精力找你嗎,有時候真希望你這樣狠毒的女人死了最好!」男人的嗓音又斷斷續續地響起。
他下手的力道不輕不重,握在脖頸的大動脈也剛剛好,男人眼裡蘊透著無盡的陰鷙,彷彿下秒就能捏死她似的。
許願被迫微仰著頭,卻毫不畏懼,斂起臉上的笑,受阻的嗓音沙啞,
「那再用……一點力……我們之間的恩怨,才能勾銷呢!」燈光下她的眼睛晶瑩瑩,像極了過去的女孩。
關靖北的呼吸一滯,猛然鬆開手,冷漠地看著她受慣性,踉蹌地跌坐在地,又倔強地爬起來,回以同等冷漠的目光看著他。
「我不會讓你死,我會一點點地折磨你。」他眼裡流露出厭惡,轉過身不去看她,「滾。」
房內的空氣蕩漾片刻,緊接著是腳步的離去。他再回過頭,門口什麼都沒有,空氣里只留著淡淡的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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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許願醒得早,幾天時間對這個閣樓摸索得透徹,連牆上的刮痕都記得一清二楚。
她閑得無事,打了個哈前後就盤腿坐在地上扣手指,忽然聽到樓梯皮鞋咚咚的聲響。
聞聲可以辨別出至少兩個人,還有格外突出的高跟鞋踩在地板的動靜。
是誰?
許願的神經緊繃,見門吱呀一聲開了,門口出現了唐寧妖嬈的身姿,以及假惺惺地問候:
「早啊。」許願眯眸,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外面還多站了兩個男人。
在城堡里還帶保鏢,明顯不符合常情。
「喲,這不是唐小姐嗎,來這裡幹什麼?」許願冷冷地諷刺,扶牆一點點地站了起來。
唐寧揚起下巴和嘴角,
「當然來看看你了……順便問你一點事情。」「你覺得我會回答?」
「不會,可我有辦法讓你張口。」唐寧拍了拍手,門口的兩個人立刻進來了。
兩個虎彪彪的壯漢,手執黑鞭,分別站在女人的身側,聽從安排。
許願眼中閃過異色,面色平靜如水地望著他們,輕輕裊裊地笑:
「你這麼做就不怕關靖北知道嗎?」「他知道我為他好就行。」唐寧遞了個眼神過去,兩個彪漢向許願走去。
許願不退後也不逃避,她其實心裡也想知道,唐寧這次真把她打個半死不活,那個男人會不會心疼。
「許願,五年前,你為什麼要對靖北開槍,背後是什麼人指使!」唐寧悠緩緩地問出聲。
「……你沒資格過問。」許願冷笑一聲,剛說完,手臂上就多了一道長長地鞭印。
本來就留舊傷,這一打,疼痛神經立刻就充斥飽滿在大腦。
許願咬唇,毫不畏懼地站在原地,她聽到唐寧得意地笑了聲,又道:
「你好好說交代出背後的人,三少還是可以原諒你的。」許願乾脆不說話,不愛搭理了。
唐寧見她這個態度,氣得瞪眼,讓那兩個壯漢狠狠地打。
本來她還想許願的嘴捂住,怕叫聲太大吵到關靖北,但許願就是默默閉眼,咬唇不說話,連哼都不哼一聲。
五分鐘後,許願的身上已經傷痕纍纍,血跡布滿單薄的衣衫,越發顯得身形瘦小可憐。
她懶懶睜開眼,淡漠地出聲:
「打完了嗎,我想睡覺。」唐寧一怔,她不明白這個女人是鋼鐵做的嗎,一聲也不知道吭?
「許願,你不說是不是?我還有別的方法讓你說。」
唐寧嘴角揚起陰戾邪惡的弧度,緩緩走上前,
「我帶的這兩個男人,體力好得很,打完你還能做點別的事。」許願瞳眸驟變,一瞬不瞬地盯著對方,旋即故作不屑,
「你敢嗎?」「你覺得呢?」
唐寧抬手,一把抓住許願胸口的衣襟,扯下了一大塊,隱隱露出春
.光。她旁邊的兩個壯漢紛紛露出貪婪的神情。
「你不怕打,那我只能採取其他的辦法了。」
許願其實也沒多堅強,只是抱著情敵面前不流淚的態度,硬撐到現在。
她以為自己還能撐,可看到門口男人的身影時,眼眶立刻濡濕了。
壯漢背對著門也不知道門外的情景,他們上前,手還沒碰到女人的身體一點,就被男人踹到一旁。
關靖北緊握著拳頭,皮鞋踩在壯漢的後背上,臉上的神情猙獰,幾近瘋狂。
唐寧被他這個樣子嚇到了,退到門口動都不敢動,呢喃:
「靖北……你怎麼來了……我。」男人收回皮鞋,恢復清清綽綽的姿態,淡漠地看了她一眼,
「滾。」唐寧還想解釋什麼,兩個壯漢忙將她帶了出去。
少了三個人,關靖北視線的焦距落在許願的身上,他走了過去。
她依靠在牆,因疼痛而蒼白得毫無血色的小臉近在咫尺,眉頭緊皺,眼睛閉了又睜開。
她的身上,舊傷新傷加在一塊,超過二十道。
男人剛把她抱在懷裡,許願就哼出了聲:
「唔……輕點,疼死我了。」以往她小磕小碰都要嚷嚷疼死了,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嬌氣似的,剛才真的疼得要死卻一聲不吭了。
沒人心疼的女人好像沒資格喊疼。
關靖北壓抑住心中濃濃不斷的怒火和慍怒,抱著她迅速她去了主卧。
她被放在了床上,以為他想要做什麼事,輕微皺了皺眉,下意識地道:
「我……我現在不能伺候你,身上臟。」之前她以為他會要她,卻在關鍵時刻終止了,估計是提到他不想聽到的答案。
但現在
……她真的覺得身上挺髒的……而且很疼。這祖宗脾氣她一貫是懂的,輕微的潔癖。
關靖北陰鬱著俊臉,重新把她抱了起來,帶她走到浴室的門口,沉聲命令,
「拉開門。」許願啊了聲,伸出手把門打開。
她伸出的胳膊上也帶著掛血跡的傷痕,灼灼地落入男人的眼睛裡。
「脫。」薄唇吐出命令的一個字。
許願擰著秀眉,這個男人是畜生嗎,不不,畜生不如。
算了,她連命都不稀罕,還在乎什麼貞潔。
望著熱氣騰騰的浴池,她一臉疑惑看著男人的手中多了條毛巾。
他冷峻著五官,把許願拉到浴池邊坐下,看到她如此,並未有過多的反應。
濕毛巾順著女人的肌膚慢慢揉搓,碰到傷口邊沿時力道會更輕。
許願揉了揉眼,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
……在做什麼?替她擦拭傷口邊緣的血跡?
以為自己在做夢,她一個激靈站起來,傷口和毛巾毫不留情的摩擦。
疼得她小臉緊皺。
關靖北的面色一黑,把她按了下來,
「你不要命了?」許願更憋屈了,想說她自己可以擦的,但了解到這男人從骨子裡生出的霸道:估計是不會準的。
「疼……」她忍不住叫出聲來。
關靖北臉上埋著濃濃的不悅,他手中的力道很輕了,她這一喊只能變得更輕,
「不準出聲!」許願委屈了,他果然不愛她了,連喊都不讓喊了。
她不知道,她每次喊疼的時候,這個男人的心中都要比她疼上十倍。
傷口清洗好了,衣服換上新的,他才把她送到醫生的面前。
家庭醫生早已等候多時,處理了許願的傷口。
在外人面前,許願扯著淡淡溫和的笑,眉目都不皺一下,儘管她疼得要死。
醫生走後,她才鬆了口氣,齜牙咧嘴,也不喊疼了。
關靖北修長的身姿站在她眼前,抿著薄唇想說話但什麼都沒說。
「我想睡覺。」許願低垂著眼。
他嗯了一聲,並沒有走開。
半晌,他仍然站在她的面前,許願終於忍不住,抬頭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是你讓她逼問我的嗎?」「逼問什麼?」
哦,原來不是。
那就是唐寧私自行動了,可關靖北為什麼沒有責怪她。
「唐寧打我,你就這麼讓她滾了?」許願微微閉著眼,盡量不去看這個男人。
上次就打了她,這一次乾脆帶人打她,怎麼可能就這麼罷休。
可他的下一句還是讓她涼透了心:
「她是我的女朋友,你覺得我會為了你,去責怪她質問她嗎?」許願眼睛裡波濤洶湧,幾乎要衝動站起來質問,但她什麼都沒做,只是哦了一聲,平躺在床上。
關靖北看著她明顯失落甚至失望怨恨的樣子,沒有開口解釋,只是把一條薄毯蓋在她身上,靜靜地離去。
他不知道,床上的枕頭,莫名地濕了一大片。
…
唐寧沒有
「滾」出城堡,她靜靜呆在待客的大廳,看到男人從樓梯上走下來,整理好一個笑容迎了過去。關靖北沒有看她,低沉的嗓音顯而易見對誰說的,
「以後不要讓我看到她受傷和你有關。」唐寧微微一怔,旋即賣出一個討好又委屈的笑:
「北,你知道我也是為你才那麼做的,本來想逼問她為什麼五年前那樣做,但她嘴太嚴實了。」提起五年前,男人內心的傷處,他的眼裡愈發地陰鬱,冷冷地回:
「她要是會說,我早有辦法讓她說。」他對許願還是了解的,不願做不願說的事寧死抵抗,頗有烈士風範。
見男人並沒有多責怪自己,唐寧嘴角終於揚起了笑意。
果然,如她所預料。她忽然有些後悔,早知道把許願打得更重些。
「唐寧。」關靖北像是察覺到她的心思似的,「你應該知道我的底線是什麼,以後做事把握好分寸。」
「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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