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異地戀到閃婚,他承諾會照顧她一生一世卻自扇耳光,究竟誰的錯
從異地戀到閃婚,他承諾會照顧她一生一世卻自扇耳光,究竟誰的錯
文:徐逢
1
機場大廳亮如白晝。海橋看一眼滾動大屏幕,深呼吸,努力保持平靜。航班消息有更新!晚點兩個多小時,搭載丁丁的飛機將於二十分鐘後靠港。
落地玻璃窗外,風雨交加,連低矮的灌木也被狂風吹得亂舞。丁丁說過,她不適應上海的氣候,風大、潮濕。丁丁還說過,她不喜歡這城市的氣質,勢利、冷漠。但她來了,辭去舒服的職業,打包行李,告別親友和她生活了二十六年的那座北方城市。
之前他們很少深談將來。異地戀,見面時的每一分鐘都很珍貴,任何有可能敗興的話題,都不適宜提起。
是丁丁來上海,還是海橋去她那兒?這問題從一開始就橫亘在他倆之間。海橋不是上海人,但他在這兒讀書、工作,十一年來,他已融入這座城市。丁丁在老家的生活很安逸,要她放棄所有重新開始,就像是將一棵大樹連根拔起、移植,傷痛有多深?風險有多大?海橋不敢深想。
但她來了,因為他們已成為一家人,因為這兒有海橋,她的愛人。
越過人群,海橋看到了丁丁,推著行李車,步履匆匆,眼睛四處張望,與海橋目光交匯的那一剎,她笑了,嘴角一翹,眼裡卻蓄滿淚花。
海橋迎上去,把丁丁緊緊擁入懷裡。周圍的人成了背景,不,周圍的人為他作證:周海橋愛柳丁,周海橋會照顧柳丁一生一世。
一年前,假如一開始就知道丁丁只是來上海進修三個月,海橋會任憑自己陷入對她的迷戀中嗎?
第一次見面是在集體活動中。海橋以為丁丁跟另兩個穿坡跟鞋冒充跑鞋的女驢友一樣,會成為他們那次野遊的累贅。看她背著沉重的背包健步如飛;看她一臉碳污在露營地生火做飯、談笑風生;看她的手被樹枝劃破,悶聲不響撕開創可貼粘好,回頭撞見海橋的目光,愣了一下,揚起頭,站在斑駁的樹影中沖他嫣然一笑。海橋自以為長了老繭的心變得軟綿綿的,眼睛再也不願離開她。
他欣賞這樣的女孩。
活動結束後,他找丁丁要了電話號碼,約吃飯、看電影、牽手、親吻,一切都好好的,丁丁卻告訴他,進修結束,她就要離開上海。
周海橋懵了。他三十多了,談戀愛的目的是結婚,而異地戀,他看不到任何希望。
「算了。早分早了,趁咱倆還沒陷太深。」
丁丁眼裡滑過一縷憂傷,隨即冷靜利落地解決了海橋的難題。一如她最初打動他的特點:果斷、堅強、獨立。
是的,長痛不如短痛,之後他們可以有各自的新生活。可是,馬路上每個年齡身材與丁丁相近的女郎,都足以讓海橋的心臟驟停幾秒鐘,以為那就是丁丁;耳機里播放的每一首情歌,歡快的,悲傷的,唱的也全是丁丁和他,在一起時的快樂與分開後的遺憾、糾結、想念。一個禮拜,一個月,五十天。撥通電話,聽到丁丁的聲音,互訴分手後的思念,周海橋終於明白,哪怕柳丁只在他面前出現過一次,他也會與之相愛。
他們去領了結婚證,決定一年後再來場盛大的婚禮。
2
起床,洗漱,穿好衣服去上班。海橋一邊把配好的鑰匙擱在桌上。
「你不陪我嗎?」丁丁問。
「項目衝刺階段,很難請假。」海橋扭頭望著丁丁,她蜷在被窩裡,烏黑的捲髮披在肩頭,嬌小、嫵媚,讓人心生憐惜。海橋俯身在丁丁唇上親一下,「我盡量不加班,下班就沖回家。」
戶外還是朔風凜冽。這倒春寒天氣,丁丁一定不喜歡。當然,她也一定有所準備。新的城市,新的生活,海橋相信,他心愛的女人,不會被這種小事難倒。
海橋忙了一上午,開會,談判,回到辦公桌前,惦記著要給丁丁打電話,打開手機,七個未接來電,五個同樣的號碼。丁丁也惦記著他。
親愛的,對不起!我的手機是靜音模式,又一直在忙,所以沒法即時告訴你我正在幹什麼,離家最近的超市在哪裡,也沒及時在郵箱里看到你新做的求職簡歷,沒能第一時間給你提點建議。
電話那頭的聲音,甜蜜中帶著焦慮。海橋心痒痒的,恨不得立刻下班,奔到丁丁身邊。他從未見過丁丁如此依戀他。他知道,除了愛情,還因為丁丁在這座城市裡,只有他可以依賴。
兩個星期過去,丁丁投出的十幾份簡歷如石沉大海。
普通高校本科學歷,四年工作經驗,英語四級水平,幾張進修培訓證書。丁丁的簡歷沒特別的亮點,卻只投專業對口的大公司和待遇豐厚的職位。海橋在電腦上看完丁丁的投職記錄,想了想,決定打破她不切實際的幻想。
「行。當務之急是出去工作。這兩個禮拜我都呆煩了!又沒個好姐妹一塊兒逛逛街說說話,又沒認識的親戚朋友可以串串門走動走動,總不能讓你請假陪我玩吧。」
話里有抱怨的意思,卻爽快利落,是丁丁的一貫風格。
海橋幫丁丁製作了幾份側重點不同的簡歷,看著她一口氣投出幾十份,又記下幾個人才招聘會的具體時間和地址,不知為什麼,心裡七上八下的。
三天後,丁丁去一家規模尚可的民營貨代公司做了後勤職員。她很排斥做銷售、市場類的工作,也不喜歡民營企業,但她沒有更多選擇。
「我得繼續找工作。」上班一周,丁丁得出結論,在這家裙帶關係錯綜複雜任人唯親的公司里,她不可能實現自己的事業規劃。
兩個月過去,丁丁改變了主意。「算了!做事,拿工資,先這樣吧。」偷偷面試的那些職位統統不盡如人意,甚至比不上手頭這份工作,她想開了,有愛飲水飽,有海橋,沒有事業也沒什麼。
反正,就算她想去拼,也沒這樣的平台。那些她在家鄉擁有過的東西,在這個龐大的、勢利的、俗稱魔都的城市裡,已隨風而去,難再擁有。
周海橋埋頭吃飯,偶爾抬起頭,與丁丁相視而笑。這樣也好,只是,為什麼他會越來越不安?
3
他們的對話經常是這樣的:
丁丁:「下班一起去超市吧!」
海橋:「好。」
丁丁:「坐我對面的同事送我一瓶眼霜,我要還點什麼禮給她才好?」
海橋:「哦,送包茶葉吧!」
丁丁:「你跟同學聚會,帶上我又怎麼了?」
海橋:「不行啊親愛的,說好不帶家屬。」
丁丁:「可我只有你……」
海橋:「……好吧,我就說臨時有點事,不去聚會了。」
…………
他們的談話內容越來越瑣碎。
這天,丁丁偷看了海橋的手機。
「孫嘉怡是你同事?下班後微信來微信去,還說是工作!你以為我是白痴,你說什麼我都會相信?」
海橋目瞪口呆。
那個果斷的、堅強的、獨立的柳丁去了哪裡?這個黏人的、沒主見的、敏感的女人是誰?
憤怒的、悲傷的女人,在眼前晃來晃去。海橋只覺得胸悶,透不過氣來。
她在這兒沒有一塊兒逛街的朋友,他來充當。她沒有可以聊天八卦的閨蜜,他當她的聽眾。她沒有同學和親友可以相聚,他盡量多陪她。
五個多月了,她還是只有他,沒有交上朋友,沒有自己的圈子,沒有找到除他而外的任何關注點!
「不信就不信,隨你便。」海橋懶得啰嗦,話一出口,怒意卻竄了上來,「砰」,他把手機重重地拍在床頭柜上。
房間里突然靜了下來。丁丁站在那裡,好像是被這聲響嚇住了。幾分鐘後,屋子裡響起女人崩潰般的哭聲。
「我為你放棄家人,放棄事業,放棄朋友、同學,放棄舒服的日子,到上海來遭罪。什麼都沒有,什麼都從頭來,在外面看人家臉色,回來看你的臉色,心裡有苦,也沒人說。你卻朝三暮四!你叫我怎麼相信你愛我,怎麼相信你會照顧我一生一世?」
海橋看著滴淚滂沱的丁丁,伸出手想摟抱她,勸慰兩句,胸前卻挨了七八下拳頭。
他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地望著丁丁。打他、摔爛他的手機、哭泣著聲討他,沒錯,丁丁有權這樣做,因為她為他放棄太多。
她已不再是那個為了愛情義無反顧的勇敢空降兵,而是一名為了愛情付出太多回報不夠的怨婦。
4
南橘北枳。也許丁丁沒有變,她只是更適合生活在家鄉小城。
和解吧,他們已是夫妻。丁丁沒有錯,他也沒有錯。錯的是溝通不夠,錯的是這座城市競爭壓力太大。
只是,愛人之間,吵架這種事,有了第一次,一定會有第二次。而信任這種事,一旦有了罅隙,即便有心彌補,也未必不留痕迹。
海橋小心翼翼地避免吵架,但他沒法欺騙自己,僅僅五個月,他對丁丁的感情已不復在機場接到她時的濃烈。坦白說,有兩次,離婚的話到了嘴邊,全靠理智撐著,他才沒說出來。
他承諾過會照顧丁丁一生一世,他最瞧不起不仁不義出爾反爾的男人。
他也沒有愛上別的女人。
但他多麼期待丁丁變回過去的她,拿出曾經的果斷、勇敢,爽脆地告訴海橋:這婚結得太草率了!
很猥瑣是吧?他承認。愛情可以不論邊界,婚姻卻是日復一日一個屋檐下的共處,他後悔了。
下班後海橋照例在公司里磨嘰了一會兒,估摸著丁丁已經在家把飯菜準備好了,他才離開辦公室。
家裡沒有飯菜香,也看不到丁丁的人影。餐桌上留著一份簽好字的離婚協議和一張字條,字條上寫著幾行字:
多一點點耐心和寬容,多一點點溫柔,毫不遲疑地呵護我、保護我,我都願意堅持。但我錯了,你我之間就像一首詩里寫的:不愛那麼多,只愛一點點。我的愛情像海深,你的愛情淺。
海橋心裡一松,腿一軟,趴在餐桌上哭了。
※別追求所謂的「高冷」,該治的是「孤寒晚期症」
※你看不慣的那個人也正看不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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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承諾,不需說一生一世,可你知道此生此世,你註定與他相隨……
※瀟邦:他承諾會離開小三我才答應結婚的,但我們的婚後生活卻是這樣
※絕不輕易說我愛你的星座,承諾了就一定會做到!
※一生只能定製一枚的鑽戒,他給你的是承諾,還是幌子?
※生完孩子後,老公曾許下的承諾一個都沒做到,妻子卻覺得很甜蜜
※想你,等你,是我一生的承諾
※這是我對你的承諾,除了你,別人的愛我不稀罕
※這幾個生肖的話最不可信,只會給你漂亮的承諾,卻從來不兌現!
※我們的故事還有多長,你的承諾會是一輩子嗎?
※愛一個人,不承諾也會去愛,如果不愛一個人,曾經承諾也會背叛
※我養你一輩子,那只是一句情話,不是承諾!
※我什麼都沒承諾,卻給了你我的一切
※為了錢他背棄了對女孩的承諾,知道真相後,他後悔不已
※心情說說:他們的承諾都會在一起一輩子
※新婚那一晚,她要我給她一份承諾,否則就分房
※如果你帶它回家,請記住這是一輩子的承諾
※很在意承諾,實現不了時會覺得自己很失敗,你的星座是這樣的嗎
※許她「一生只愛她一人」的承諾,共創一份只屬於你們的幸福愛情!
※親自給未婚夫打造婚戒,這絕對會是一個最美麗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