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度濫情的宋徽宗也有最愛,明節皇后是他真正意義上的靈魂伴侶
在正史上,有一個皇帝似乎是西門慶與賈寶玉的組合體,他就是宋徽宗趙佶,尤其是在對待個別女性的態度上,其認真勁兒類似於寶玉與西門,又高於寶玉與西門。寶玉對黛玉全心全意地投入,西門慶對潘金蓮全心全意地投入,收穫都是異曲同工的失敗,而宋徽宗卻出奇的兼取了二人之長。
趙佶的濫性,就不用介紹了,反正他所佔有的女人不下數百個,死去的,活著的,有封號的,沒封號的,有名有姓的,無名無姓的,實在無法得出精確的統計。據《開封府狀》的說法,僅靖康之難時,他的妃嬪及女官共143人,無封號的宮女是504人。但是在這之前呢?
由此來看,趙佶比西門慶強的太多,起碼他沒有「淫器包兒」。至於「胡僧葯」有沒有,想必是有的,他是道君皇帝嘛,身邊不乏這方面的智囊。西門慶對一大群女子的統治,建立在「那話兒」的權威之上。封建的倫理關係,名義上的所有權,均不過是欺人之談。趙佶正好相反。
但在濫性的同時,趙佶又有心頭的最愛,即明節和文貴妃(死後追封為明節皇后),其淫而不穢之態,足以令寶玉汗顏。寶玉淫(意)而不穢,在「最愛」上費盡心機,結果卻不如人意:黛玉心懷不滿,寶釵時有妒意,並引發晴雯與襲人的明爭暗鬥,可謂如履薄冰。反觀趙佶,既沒讓明節和文貴妃「擔了虛名」,又使得「六宮稱之(其)曰韻」,肉體精神兩不誤,絕對是個高手了。
「韻」,在當時是專門用來讚美美好之事物的。據《清波雜誌》記載,「蓋時以婦人有標緻者曰韻。宣和間衣著曰韻纈,果實曰韻梅,詞曲曰韻令」。王黼在奉敕撰寫明節和文貴妃墓誌時,即據實記錄「六宮稱之曰韻」,可見明節和文貴妃的人緣不是一般的好,當然,她長得也是相當的美麗。
明節和文貴妃,在《宋史后妃傳》里又稱劉氏或小劉氏,是一個酒保家的女兒,幼年入宮,為宋哲宗昭懷皇后劉清菁的使女。
1113年,劉清菁自殺,小劉氏按例被逐出宮廷,安置在宦者何聽家裡。有一次,內侍楊戩去何聽家做客,看到了小劉氏,驚為天人,回宮即對宋徽宗盛讚其美,於是重新召入,得寵於趙佶。
從年表上來看,小劉氏雖未專寵,但在待遇上明顯高出其他后妃一籌。按照舊例,妃嬪入宮,也得從「基層」打熬,晉陞得一步一步的來。比如康王趙構的生母韋氏,崇寧末年封平昌郡君,大觀元年生下趙構,才進為婕妤,後又升為婉容,離貴妃封號差一大截兒呢。但小劉氏一入宮,第二年即冊封為明節和文貴妃,速度比火箭還快。
趙佶對於小劉氏的愛,可從三件事上得到依據。
一是寵幸不衰,如政和五年生皇25子建安郡王趙模,政和六年生和福帝姬趙金珠,政和八年生皇26子嘉國公趙椅,宣和二年生皇28子英國公趙橞。這樣的生育頻率足以令許多女人嫉妒。若非宣和三年她去世的話,估計還會繼續生的,因為這一年她才34歲,正值好年華。
二是《宋史》所載,貴妃去世後,「帝悼之甚,後宮皆往唁,帝相與啜泣。」還專門填了詞,以寄託哀思----《醉落魄·預賞景龍門追悼明節皇后》:「無言哽咽,看燈記得年時節。行行指月行行說,願月常圓,休要暫時缺。今年華市燈羅列,好燈爭奈人心別。人前不敢分明說。不忍抬頭,羞見陽時月。」
這個狀態,超過了賈寶玉對待晴雯之死。寶玉曾寫「豈道紅綃帳里,公子情深;始信黃土隴中,女兒命薄」。紅綃帳里,實無現代人設想的事,按晴雯的說法,是「擔了虛名」。以此,小劉氏當真幸福莫名。
三是為了小劉氏,趙佶曾刻意興過一次大獄。史料里是這樣敘述的,說是小劉氏去世後,追悼會很隆重,人人都痛哭失聲,只有一個姓崔的妃子「左視無戚容」。趙佶非常生氣,於是就懷疑崔妃私下裡對小劉氏不好,開始找茬了。
皇帝若想整治一個妃子,其實很容易,無需找茬吧?但趙佶愣是當一件大事來辦的。先是從崔妃的身邊人下手,以妄談休咎為名,把算命占卜的劉康孫抓進了開封府,然後又說太醫曹孝忠醫術不精,內待王堯臣坐盜金珠還私自出金明池游宴,全部抓起來殺掉。再然後才廢崔妃為庶人。
瞧瞧,崔妃的身邊人所犯的事兒,任何一個都不夠死罪吧。口沒遮攔,最多算大話精,醫術不好只能說太醫院選才無方,內待游宴充其量算是作風問題,就算盜竊了,跟主子何干?顯然,這是一樁冤獄,宋徽宗抓住崔妃身邊人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兒,是在找崔妃的茬,是為了報復她在追悼會上的沒哭。
趙佶雖有「青樓天子」之名,也有昏庸皇帝之實,但在「泛愛」和淫亂上,尚不及寶玉和西門慶。儘管他的「食譜」相當寬廣而又無忌,可是對明節和文貴妃這個女子,他愛得深沉、痴情而有格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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