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詩意的風景里，造就最獨特的毛筆

文｜美物計

煙雨朦朧，小橋流水，

江南小鎮，夢裡人家。

在江南最詩意的風景里，

時光很慢，歲月很長，

這裡的人一生只做一件事。

一條河，一座橋，

一個人，一支筆，

一段專註的時光，

是善璉人延續千年的傳統生活。

《湖州府志》載：

湖州出筆，工遍海內，

制筆者皆湖州人，

其地名善璉村。

位於浙江湖州的善璉鎮，

被人們譽為「湖筆之都」，

這裡的人祖祖輩輩從事制筆。

家家出筆工，人人會制筆，

善璉的湖筆傳統手工技藝，

可以上溯到2000多年前。

相傳，在秦朝時期，

大將蒙恬流落到善璉西堡村，

一天，他偶然遇見一溺水女子，

便救起了當地的村姑卜香蓮，

後來，兩人結秦晉之好，

共同研製了筆中之冠——湖筆。

在兩千多年的制筆實踐中，

善璉人形成了一套獨特的工藝。

其中最能體現其工藝就是羊毫筆。

文房四寶中，筆居首位，

而羊毫湖筆則是中國的書寫之寶。

一支湖筆，從選材到製作，

是眼神與毛毫之間近乎苛刻的選擇，

由手指與筆頭、筆桿之間千百次的碰撞而成。

傳說，善璉湖筆的成名

與元代書畫家趙孟頫有關，

身為湖州人的他

對當地制筆工藝十分重視。

據《湖州府志》載：

他曾要人制筆，一管不如意，

即令拆裂重製。

這種嚴格的質量要求，

一直流傳至今。

羊毫湖筆的用料，

選取杭嘉湖地區的山羊毛，

而想要做一枝好的毛筆筆頭，

往往幾隻羊身上的毛才能做成。

於千萬毛中選一毫，

這需要工匠完全依靠肉眼來挑選。

精挑細選的羊毛保留了完整的鋒穎，

才使毛筆形成了一個剛柔兼備的筆鋒，

正是因為筆鋒，中國書法才有了神韻，

毛筆才可以在書畫家的筆下流轉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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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璉湖筆製作工藝同樣精細而複雜，

一支好的湖筆，需要120道多的工序。

分為水盆工和旱作工兩部分。

水盆工把千萬根毛放入水中，精練細理，

再按筆頭鋒穎長短加以分類，

這便是「齊毫」。

之後從中剔除斷頭的、無鋒的、

曲而不直的、扁而不圓的雜毛，

然後再按毛的軟硬性能，

進行筆頭「造型」，做成半成品。

旱作工要經過扎頭、擇筆、刻字等工序。

其中，擇筆是難度較大的一項工藝，

筆工左手握筆，右手拿一小刀修削筆頭，

修去筆頭中的劣毛和表層的雜毛，

使湖筆達到尖、齊、圓、健的要求。

尖、齊、圓、健，稱為湖筆的"四德"，

所以湖筆有"毛穎之技甲天下"之說。

尖：筆毫聚攏時，末端要尖

齊：筆尖潤開壓平後，毫尖平齊

圓：毫毛充足，筆毫圓滿如棗核之形

健：筆有彈力，將筆毫重壓後提起，隨即恢復原狀

即便是科技如此發達的現在，

仍沒有哪種機器可以用來代替手工，

善璉人的一生牢牢和湖筆拴在一起。

他們傳承著中國千年傳統工藝，

用時間和耐心打磨每一處細節，

成就一支支有靈魂的手工藝湖筆。

一部書畫史，

半部在湖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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