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所揭示動作可以促進聯結記憶

每一天，我們都經歷著一系列的動作事件，並且需要記住自己是否已經做過某件事，例如，出門是否已經鎖了門？以往實證研究表明，學習動作短語時，被試執行動作相應的操作任務（subject-performed tasks，後簡稱為SPT）條件下的記憶成績往往顯著高於不執行動作的語詞任務（verbal tasks，後簡稱為VT）條件下的記憶成績。這種動作促進記憶的現象被稱為操作效應或SPT效應。然而，SPT效應的證據主要來源於項目記憶，而且SPT效應的內在機制尚不清楚。那麼SPT編碼（動作）是否也可以促進動作成分的聯結記憶？SPT編碼到底是如何改變人們對動作記憶的提取？

近期，中國科學院心理研究所傅小蘭研究組採用行為實驗及事件相關電位（ERP）技術，通過聯結再認範式探討了這一問題。48名來自北京高校的大學生參與了該研究並被隨機分配到SPT或VT條件組。學習階段，被試使用SPT或VT編碼學習一系列動詞與物體構成的配對短語（如「關窗戶」）。測試階段，被試需要區分相同、重組合與新配對短語並且做「記得/知道」（「Remember/Know」）判斷，被試的行為學指標以及整個實驗過程的EEGs均被記錄。

行為結果發現，SPT條件下被試的聯結再認成績顯著高於VT條件下被試的聯結再認成績。此外，相比VT條件，SPT條件的被試更多地將重組合短語判斷為「記得」。腦電結果（見圖1，2，3）發現，SPT條件的早期額區ERPs信號隨測試短語的匹配程度而呈現階梯變化（相同>重組合>新ERPs），而此效應未出現在VT條件，表明在SPT而非VT條件下，熟悉性加工可以支持動作與物體的聯結再認。相似地，SPT條件的晚期頂區ERPs信號也隨測試短語的匹配程度而呈現階梯變化。但在VT條件下此效應更小，並且相同與重組合短語未表現出顯著的ERPs差異（相同=重組合>新ERPs），表明在SPT與VT條件下回想均支持聯結再認，但僅在SPT條件下出現的相同與重組合短語的ERPs分離可能與本人對操作過的動作的記憶相關。

圖 1. SPT 條件與 VT 條件下聯結再認提取的 ERPs 波形圖

圖 2. 早期額區效應

圖 3. 晚期頂區效應

該研究首次發現動作也可以促進聯結記憶，為SPT效應提供了新證據，提示操作動作可能是提升聯結記憶的一種重要的輔助手段。此外，該研究從情景記憶雙加工理論的角度探討了動作記憶提取的加工過程，結果表明操作動作可能促進動作與物體的整合，從而促使在SPT（而非VT）條件下熟悉性能夠支持聯結再認，並且在SPT條件下回想對聯結信息的匹配程度更為敏感。人們的日常生活是由一連串的動作事件構成的，對自己做過的事通常比沒做過的事記憶更為深刻，顯然，這一記憶優勢對人們的生存發展有至關重要的意義。未來有必要針對聯結記憶SPT效應的內在機製做進一步探究，同時結合具身理論探討相應的腦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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