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聞故事匯】人前打著招工的名義，背後竟是如此駭人聽聞的陰謀

服下藥後，沒過幾分鐘，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接著便是大口大口地吐血，吐出來的血都是烏黑的，整個房間內頓時瀰漫著一股血腥氣。最為奇特的是吐出來的血內，還有一點點的小黑點在蠕動著。

文/解人頤

正如天地之間有陰陽一樣 ，有陰有陽 ，同樣有善就有惡，善惡相對待而成立，但又像陰陽魚一般陰中抱陽，陽中含陰，凡事也都有其相對的一面，並非絕對。一念回心，邪可成正，一念迷失，正亦成魔。

血里居然涌動著詭異的蟲子

八九十年前，天下群雄並起，不僅各路軍閥殺得個天昏地暗，其中還夾雜著外國勢力，暗中作祟，錯綜複雜。除了表面上的明刀明槍，檯面下也是暗流涌動。當時的A市是南北交通的大樞紐，各路人馬在此混居，交流情報，明爭暗鬥，一時間虎踞龍蟠，好不熱鬧。當時在鬧市之中，有一家醫館，主事者姓莫，人們都稱為莫大先生。莫大先生在A市可以稱得上是大名鼎鼎，不僅是因為他醫術高超，跌打接骨，妙手回春，還因為他為人仗義，黑白兩道都吃得開。當年幾個道上的老大還沒混出名堂的時候，沒少找過莫大先生治傷看病。莫大先生來者不拒，只要找到他，不管有錢沒錢，都盡心儘力的給你治好，就這樣在A市打出了一個響噹噹的名號，據說在當時的幫會裡輩分還頗高，各路人馬見到他都得叫一聲好聽的。

這天傍晚，莫大先生的醫館已經下板，突然一陣急促的拍門聲從前院傳來，莫大先生當時正在吃飯，聽到拍門聲立即把飯碗一放，讓徒弟前面去開門，門一開，進來的是一位身著短打的漢子。一看到莫大先生，還未開口，就咕咚一聲倒了下去，莫大先生連忙和徒弟將人扶到床上，細細把脈。氣血內滯，結而不化，像是被打成重傷的樣子，但是查看身體四肢，並沒有一處受傷的痕迹。莫大先生心中雖然詫異，用藥卻絲毫不敢拖延，連忙口報藥名，讓徒弟據方煎藥，自己則拿來銀針，按照穴位紮下。大約十多分鐘以後，躺在病榻上的那個漢子，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像是喉嚨阻礙難通，但是咳了半天，卻什麼東西都沒咳出來。這個時候葯也差不多煎好了，莫大先生讓徒弟喂那漢子喝下，自己則在一邊默默地看著。服下藥後，沒過幾分鐘，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接著便是大口大口地吐血，吐出來的血都是烏黑的，整個房間內頓時瀰漫著一股血腥氣。最為奇特的是吐出來的血內，還有一點點的小黑點在蠕動著。莫大先生一看臉色頓時一變，用銀針將一個小黑點從血內挑起，借著燈光可以看出，依舊在針尖上不斷的扭動，莫大先生連忙阻止徒弟過來擦地，從背後的櫥子里取出一罐藥粉，灑在剛才漢子吐出的血上，一股惡臭隨之而來，再看那些小黑點，已經變成了一灘灘的黃色液體。

此時原本昏迷不醒的那個漢子從嘴裡含含糊糊的蹦出幾個字——黑虎山，接著又昏死了過去。莫大先生聽到這三個字，知道大事不好。黑虎山是莫大先生拜山門老頭子的地方，雖然這幾年老頭子已經退居二線，山上大小事務都交給大徒弟打理，莫大先生也已經很多年沒上山了，不過每年老頭子生日也必定備上一份厚禮，讓自己的徒弟帶上山賀壽。平時沒事山上的兄弟也不會來找莫大先生，畢竟做那一行的太招搖了不好。看今天這個樣子，山上一定出事了。莫大先生交代了一下店裡的事情，就帶著最得力的大徒弟，兩個人連夜趕上了山。

山中突遇用毒高手

黑虎山離莫大先生所在的地方距離不是很遠，騎馬大約大半天的時間就到了，莫大先生和徒弟兩人黎明時分趕到了黑虎山。與以往延山路布置暗哨不同，這次從山腳上山一路並沒遇到任何人的排查，莫大先生心裡覺得情況不妙。越靠近山腰的寨子，這種感覺越是強烈，一直走到寨子門口了還是一個人沒看見，這太反常了。山寨大門洞開，裡面黑咕隆咚的一點聲響都沒有。莫大先生的徒弟將山寨牆壁上的火把點燃，才看見整個山寨空空蕩蕩，師徒二人里外找了一個遍，槍支兵器，衣物糧食都在，就是一個人都沒有。整座寨子成了空寨，這下莫大先生心裡也咯噔了一下，如果說有人打上來劫寨，肯定有打動痕迹，如果是有事出寨，不會一個人都不留，更何況財物糧食什麼都沒動，肯定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才會變成這樣。這個時候，莫大先生只聽到外面有嗖嗖嗖的聲音，像是什麼划過天空，等到他衝到門外，又什麼都沒看到。莫大先生覺得此地不宜久留，先下山回去再另做打算，於是就轉身招呼徒弟一起離開，可就是衝到門外這片刻工夫，徒弟卻不見了。

莫大先生不敢大聲呼喊，知道這裡必定有高手存在，聲怕自己的舉動會打草驚蛇。這個時候，他藉助火光發現自己背後有一個人影出現，莫大先生就地一滾，拉開距離，抬頭一看，就是自己的徒弟。可剛才還挺正常的徒弟，現在卻看上去痴痴獃獃，任憑莫大先生拍打喊叫，都無動於衷。突然徒弟猛地一轉身，朝寨子後面走去，而莫大先生耳邊又聽到嗖嗖嗖的幾聲，連忙蹲下身子躲閃，但是依舊覺得頭頂頭皮一緊，一陣刺痛傳來，像是有東西要鑽進自己的頭頂，連忙用手往頭頂一摸，好在身手夠快，一個冰冷堅硬的東西被手捏住，莫大先生針灸技術高超，一摸到手，就知道是銀針。連忙屏住呼吸，用內勁往上一頂，自己單手再一用勁，終於將這根細小銀針從頭頂拔出。銀針的前端有淡淡的綠色，顯然塗了毒，莫大先生根據自己的感覺，也知道似乎著了道，頭一陣暈眩，胸中也感覺氣血翻騰，立刻從帶著的八寶袋中掏出一顆藥丸吞了下去。吃下藥丸，感覺清醒了一些，連忙縱身跳出大堂門口，一路飛跑下山，好在騎來的馬還在山腳，沒被牽走，翻身上馬，猛抽一鞭，逃離黑虎山。

照理莫大先生的葯館是在黑虎山的南面，但是莫大先生的馬卻往北面跑，看起來並不是要回家。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終於遇到了一家小野店，莫大先生又飢又渴，下馬叫了一碗面，一碟肉，以及一壺酒，從袋中又取出一粒藥丸倒在酒壺裡搖了一搖，將酒一氣喝下。然後只感覺喉嚨口一陣一陣的發癢，哇的一聲吐了一口黑血在地上，頓時感到神清氣爽了許多，邊上的客人看到他在吐血，以為遇到什麼亡命歹徒，也都不敢出聲。等面，菜都吃完，莫大先生問了店家往B地去的路，店家一聽莫大先生要去B地，連忙阻止，說那裡現在日本人已經打來了，在山裡不知道建了什麼，已經抓了周圍好多人了，你過去凶多吉少呀。莫大先生沒想到日本人速度會這麼快，已經打到B地了，不過要解開黑虎山的謎團，不管多麼的危險，也還是要繼續前進，於是謝了上馬，依舊是往北面跑。

果然還沒到B地，遠遠就看見路上設有關卡，檢查來往行人的通行證，莫大先生為了避免正面衝突，牽著馬從邊上樹林子里穿過，官道是直通B地的，樹林里也有一條小路可以到，不過就崎嶇坎坷了一些，莫大先生將馬找一個隱秘的地方藏好，隻身一人在樹林中穿行，顯得熟門熟路，不多久就來到了山中的一個茅屋前。輕輕推開門，茅屋裡傢具上的灰塵積了厚厚地一層，看起來很久沒有人住了，莫大先生一看又沒人，暗暗叫一聲糟糕，正要轉頭出門，突然感到一個黑影從面前拂過，接著兩眼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與故人相遇

再次睜開眼，莫大先生髮現自己是在一個山洞裡，接著篝火的火光，可以看到床對面一個瘦瘦高高的人正靠在牆壁上休息。莫大先生叫了一聲師弟，高瘦個子的人眼睛猛地一睜，一股冷冷地殺氣，讓人不寒而慄。「師哥 ，哪陣風把你給吹來了，心裡不怪我了？」原來這個高瘦個的正是莫大先生的師弟，兩個人當年一起拜一位隱士學習道法醫術，莫大先生對於救人之術特別感興趣，而他師弟則於用毒特別在行，莫大先生學了三年就先下山了，師弟一共在山上待了六年，除了醫術之外，把隱士的道術也都學會了。下山後兩人原先合作開了醫館，後來莫大先生髮現師弟對於毒越來越偏愛，並且幾次用毒害了當地的幾個惡霸，莫大先生怕惹出事端來，又規勸了幾次都不聽，就和師弟分了家。師弟倒也不強求，一個人自己單槍匹馬到了B地，自己也開了一個醫館，糊口為生。莫大先生問師弟為什麼不待在家裡，躲到這個山洞裡做什麼，師弟苦苦地一笑，原來日本人半年前就來到了此地，剛開始以招工的名義，騙了很多人去山裡不知道建造什麼東西，反正去的多回來的少，後來工業招不到了，就開始直接抓壯丁了。師弟幾次逃脫，想想還是隱進山裡穩當，於是就在山中這個原先藏藥材的山洞裡住了下來，這一住就幾個月了。

莫大先生將自己老頭子黑虎山的事情對師弟完完整整地說了一遍，又將自己拔出的銀針給師弟看。師弟拿到銀針，在火光中仔細端詳，突然說了一句「這好像是日本人的玩意」。原來銀針的後端較為寬的地方還可刻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字，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我聽師父當年說過東瀛有一種役使行屍的法術，配合毒藥和咒語鈴聲可以將活人變為行屍走肉，供其奴役。根據你的說師侄的情況，再看看你的這根銀針，我看說不定就是這麼一回事。不過要完成將行屍煉成，需要半個月的時間，山寨里高手還在，看來行屍還沒練成，他們還不能順利離開。現在我們趕過去，也許還來得及救人，不過這位高手看起來功夫不在你我之下，是不是能成就不一定了，成功了好事一件，不成功我們估計也得交代在哪裡。莫大先生眼眶一紅 ，「師弟，我當年把你趕走，你一點也不記恨我」，「你可別把我當作是為了你，我是為了國家大義，打鬼子，我在山裡也憋了太久了，總不能一輩子都待在山裡吧。如果這樣，我情願死了算了」，話是這麼說，可是莫大先生心裡清楚，這師兄弟的情誼，師弟看得比什麼都重。兩個人也不再啰嗦，立馬收拾好行囊，又連夜趕回黑虎山。

再訪黑虎山

再次到達黑虎山，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莫大先生正要往山上趕，師弟一手攔住了。對莫大先生說：「師兄，你沒發現這樹木有些不對勁嗎？」莫大先生因為並沒有學多少道術，所以對這些並不了解。師弟接著說，這石頭，這樹木都是後來人為動過的，說著指了一個方向，「哪裡肯定有個木樁」，莫大先生跑過去一看，果然在樹叢之中樹立了一塊白色木牌，上面用墨筆寫了一些彎彎曲曲的文字。師弟繞著入山的路看了又看，眉頭越結越皺，「這人在全山擺了個陣，將整座山變成了一塊養屍地，這樣藉助地理風水的力量，更快的可以把行屍煉成。我們這邊一上路，上面就知道了」，師弟在山腳撿了七塊小石頭，拿在手裡，嘴裡默默念了一會兒，然後把這些小石塊用力往山上一丟，只聽到一陣密集的響聲，就像鞭炮點燃的聲音。接著就問莫大先生除了前山還有其他的路上山嗎？，莫大先生說後山還有一條小路，除了老頭子和我們幾個徒弟之外，誰都不知道，於是二人繞開前山，從後山小路上山，小路比前山的路要崎嶇的多，兩個人走了半天才剛爬了一半。不過根據師弟的觀察，後山小路似乎並沒有被發現，沒有人為布陣的痕迹，兩個人剛走到一半，就聽到一陣怪異的聲音從樹林中傳來，同時也聞到一陣很特別的香味，師弟和莫大先生壓低了身形，順著聲音走了過去。透過樹葉的間隙，看到一個穿著白衣的男子，手裡正不斷的像地上的幾堆篝火上灑著什麼東西，那一陣陣奇特的香味就是從這裡發出來的，而白衣男子的面前，筆直的站著一排排的人，莫大先生一眼就認出來這就是山寨里的兄弟，自己的徒弟也赫然在列，原來這裡就是煉屍的所在。竟然就這麼誤打誤撞被他們兩個發現了。

師弟一看就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這種事就是要打他個措手不及，說著就從自己身邊的書上摘下一把樹葉，數了數地上的篝火數目，選出同等數量的樹葉，用手在上面不知道畫了些什麼。然後就包裹著小石子像篝火丟去，噠噠噠幾聲，樹葉裹著的石頭，一掉入篝火，篝火火勢頓時小了許多，此時白衣男子也發現了異樣，轉過頭來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而這時師弟已經從樹林里跳出，將手中剩餘的樹葉對著站著的這些人一撒，原本一動不動的他們竟然都搖搖晃晃動了起來，師弟口中念動咒語，又將一張樹葉猛地一掌拍在白衣人身上，緊接著就看到那些人全都向白衣人撲了上去，白衣人猝不及防被撲倒在地，一排排的人倒下，將白衣人壓了個嚴嚴實實。白衣人一下子就明白了怎麼回事，嘴裡也開始念動咒語，原先在身上的人一個個顫抖著滾開，師弟一看，大事不好，此人功力遠在他們兩個之上，如果被他掙開，今天絕對兩個人都要交代在這。正要繼續催動人壓上去，此時卻看到莫大先生就地一滾，滾到白衣人身邊，手上赫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對準白衣人的喉嚨就是一刀，可誰知道匕首割上去竟然只能刺入三分，無法刺透，而白衣人，猛地一吼，身上的又被震開幾個，正當再次張口的時候，突然莫大先生手裡拿著一個東西對準嘴巴一塞，一抖，白色粉末全都灌了進去。當然莫大先生也不好受，手被白衣男子死死的咬住，不過不到一分鐘，白衣男子就漸漸脫了力，咬著的嘴也鬆了開來。

師弟上去一看，對莫大先生嘿嘿一笑，「師哥，你什麼時候也學會了用毒」。莫大先生這時才長舒一口氣，「這毒還是從你房間里順手牽羊拿來的呢，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接下來師弟和莫大先生將這些山上的兄弟，一一搬回山寨，花了十多天才漸漸治好了他們，這裡就不贅述了。這件事完了之後，莫大先生醫館也不開了，和師弟二人北上不知道做什麼去了，只是後來北邊發生了好幾件敵軍集體中毒事件，人們傳說都是他們乾的。至於真實與否，則只能無從考證了。（編輯：憶慈）

（騰訊道學獨家稿件，未經授權不得轉載。文：解人頤，騰訊道學專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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