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愛我多久？」

他一生硬漢，什麼都不怕

但卻唯獨害怕我母親會哭

—— 鍾du

今天分享來自好朋友鍾du的真實故事。

希望我們在看完後，都能更加珍惜自己的身邊人。

因為說不定什麼時候，這些身邊人便會悄無聲息地離開我們了。

正文

「媽，我想我爸了。」

我在今年冬至給我母親打了一通電話，沒有想過，這竟然是我幾個月來第一通電話。

我的話剛落下，我和我母親隔著電話都落淚了。

幾個月前，我父親去世了，無論這幾年我們在心裡做了多少準備，但那一刻真的到來時，都是猝不及防，晴天霹靂。

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後，我在救護車的幫助下，把父親送回家附近的醫院，父親是在半途中去世的，一直昏迷沒有對我說一句話，我唯一感知，曾經呵護我的那雙大掌，漸漸從溫暖變成冰涼。

母親抱著父親一直哭不撒手，說他「不爭氣」「不公平」，在父親去世的前一月，他才過完58歲的生日，還沒到60歲。

那一天，我似乎要把這輩子的眼淚都流乾淨，哪怕流乾淨，他也回不來了，在生死的面前，我們就如螻蟻一般，孤獨，無助，蒼涼，宛若窒息。 那時候父親沒有能力睜眼說話。

但我相信父親知道我在他身邊，因為……

父親愛母親和我，勝於他的生命。

前幾年，父親戰勝了醫生的斷定，多陪了我和母親幾年。

尿毒症是需要定期去醫院透析，每次從醫院，回來，父親喉嚨沙啞，手腳腫脹，連路都走不了。

我和母親看到，都心疼至極。

家裡到醫院來回大約四個鍾，父親一個人為維持生命，孤獨來回奔波了七八年。

死亡並不可怕，父親說過。

但是他害怕母親寂寞，害怕我在外讀書孤立無助，對於母親和我，父親的存在是我們的堅強後盾。所以他的強撐，每每都是一場戰役，直到我大學畢業，他已經身後早已無兵無卒。以至於他丟盔棄甲。

我母親不是害怕寂寞，我也早已經獨立，不是曾在他手中哭泣嗷嗷待哺的幼兒，我們只是不習慣沒有他。

周圍人看來，爸媽是恩愛的榜樣，五十年代出生，自由戀愛，到結婚。應了那句話，從前的車，郵件很慢，一生只夠愛一人。

父親與母親年少時，是在同一家國營印刷廠上班，父親那時單身漢子事少，不善於打扮自己，自然不討女孩子喜歡。母親當時在廠里單身女性中是頗為漂亮，直爽開朗的。

母親從小到現在，凡事拎得清，她看出，父親雖是呆悶糙漢子，但是心底極為善良和踏實。

父親遇上了母親，便時常拎早餐在廠門口等她，下班也推著鳳凰牌自行車等她。

母親每次說起這段往事，臉上都是洋溢說不出的甜蜜。

也說自己那麼多鎮里的幹部追，就想不明白自己為何與父親結婚。

我一直認為。

那便是愛情。嗯，這就是愛情。

一個女人最拒絕不了的也就是長情的陪伴。

結婚後，父親白手起家，主外，母親女主內，兩人把小家打理的有條有理，互相遷就體諒，攜手同心同行三十多年。

父親去世前的幾個月，一次恰逢我放假回家。我幫母親染黑她額頭前面的白髮，母親對我念叨，說她自己老了，皮膚也皺了。正在一邊看電視的父親一聽，就不高興了。

「哪有老，分明和二十年前的你一樣漂亮。」一說完，母親哈哈大笑。

我很驚訝，木訥的父親一直對我們的愛是默默無言的，沒想到那一會竟是如此煽情。

或許他也察覺到，如果那時候不說，這輩子就沒機會說了。

父親對我和姑姑說過，他陪不了我們多久了，卻不敢和母親說。

我父親什麼都不怕，一生硬漢，但唯獨害怕我母親哭。

就連去世前一天，在醫院病得神志不清的父親開始說胡話，一看見我母親哭，就不說了，不想讓母親看見他的離去，當晚也說他自己沒事，把母親騙回了家。

一個人的永遠離去，他留下所有的愛和回憶，都將會變成難以承受的煎熬。

父親去世後，母親常和我一遍遍說，父親的事，我們最後都會潸然淚下。沒法不說和回憶，雖然知道這樣會傷心傷身，但唯有這樣證明父親存在過，愛著我們。

我也有一段時間，走不出父親離去的陰影，我不能接受也無法相信，父親的那幾天喪事，我渾渾噩噩,過後出來工作，我欺騙著自己，一直覺得父親還在家裡等著我，未曾去世，還能在我回家的時候，一走進門就能看見他在客廳看電視，轉頭喊我的名字。

同事無法理解我那段時間時不時的突然落淚，我不想和任何一個人說。如果你看見有人無緣無故開始哭泣，請你理解他，或許她現在經歷著無法讓你感同身受的傷痛。

母親最近瘦了好多，很憔悴。

我與母親冬至的這通電話，我安慰她，不要哭的太多。

「哪能不傷心不哭，我的前大半輩子都是關於你父親的！」母親說。

「父親希望我們過得好，保重身體，就當為了我」 母親答應了我。

臨近掛電話的時候，我說了一句話。

「可能我找不到比我父親更愛我的人了。」我自己那會兒剛勸完母親，自己卻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我早已經過了耳聽愛情的年紀，不會因為分手坐在馬桶蓋上哭，比起父親走了，這些都不算什麼。

很多人也會說愛我，我每次都反問，你會愛我多久。

對方會很詫異我為何這樣問。

其實我並不需要什麼天荒地老和一萬年的山盟海誓。

我只想要我父親愛母親和愛我那樣。

——你能愛我多久？

——直至我死亡。

-END-

「世界上有些事情根本不可能感同身受，

即使你經歷過，而你能做的，就只有陪伴。」

▼

長按二維碼關注深度

新的一年裡好好珍惜身邊愛你的人

從前車馬很慢，書信很長，一生只夠愛一個人。如今車馬很快，書信不再，但依舊希望我們，一生只珍愛一個人。

共勉。好啦~~寶寶們早點休息，分享文章至朋友圈或在文末留下一個大拇指，就是對我們堅持原創最大的支持了呢，而且深度君開放私人微信了哦：meng1095195743，對了，點擊閱讀原文有驚喜呢，晚安，比心~~

本文為頭條號作者發布，不代表今日頭條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