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破大王馬立訓：炸碉堡立戰功

「馬立訓匍匐過去,把炸藥放在圍子(圍牆)邊上,再慢慢退回來。掌握好時機用繩子一拉就炸開了北孫徐外的圍子。」8月28日,記者來到抗日時期夜襲孫徐的戰場——泗水縣濟河街道北孫徐村,85歲的村民李尚芹津津有味地向記者講述爆破英雄馬立訓炸開偽軍圍子的一幕。「我家就在偽軍圍子對面,爆破的震動太大,第二天我們一家人都臟成了『土人』!」他笑著說道。 1942年初,駐張庄的土頑張顯榮部公開投降了日軍,被封為皇協軍司令,李延壽任副司令。張顯榮投日後,將司令部移駐在泗水城南五公里處的南北孫徐。張顯榮屬部2000餘人分駐周圍30多個村莊,多次配合日軍向抗日根據地侵犯,對泗南抗日游擊根據地威脅極甚。1942年9月3日夜,魯南軍區三團與尼山支隊,採取「挖心戰術」,向皇協軍司令張顯榮的司令部駐地南北孫徐分別發起攻擊。

李尚芹說,當時的北孫徐村分東西兩個小圍子,用青石條壘成的圍牆高一丈六七尺,很堅固。兩個小圍子四角均有突出的炮樓,由張顯榮300餘人的親兵防守。張顯榮自恃工事堅固,躲在西北角大碉堡里。炸開東圍子與炮樓的任務落在了馬立訓所在的三團一營爆破組身上。

李尚芹回憶道,第一包炸藥炸響後,張顯榮被驚醒,爬起來就朝炮樓上跑,一見炸藥沒有發揮作用,就又壯起膽來。但是,張顯榮的叫喊聲剛落,馬立訓組織的第二次爆破成功了,中間的寨門和靠門的一段圍牆炸塌了,石頭、泥土、木片,衝破滾滾的煙霧,飛上半天。馬立訓一聲吶喊,突擊隊勇猛地衝進圩寨,直逼西北角的大碉堡,大碉堡上張顯榮的親兵,垂死掙扎進行頑抗。這時,張顯榮和李延壽慌了神,偷偷爬上靠碉堡的平房,平房下面就是沙溝,李延壽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下跳,張顯榮用手攀住牆外的一棵槐樹,剛要往下滑,「轟」地一聲平房炸塌了半邊,張顯榮和磚頭石塊一起滾下去。這是馬立訓創造的用爆破掩護爆破術。當圩門炸開,趁著飛起的石塊還未落下,硝煙還未散盡,馬立訓又搶起炸藥包,箭一般地沖向大碉堡。大碉堡一炸開,敵人哭爹喊娘,連滾帶爬往外涌,涌到中層門外,迎接他們的是黑洞洞的機槍口,機槍手大喝一聲:「繳槍不殺!」敵人才如夢初醒,紛紛跪下繳了械。拿下了這個碉堡,其他碉堡也解決了。當天晚間十點鐘開始的戰鬥打到次日凌晨三點,三團就佔領了北孫徐村裡的皇協軍司令部,活捉了張顯榮。

李尚芹指著村南方向的幾座山頭告訴記者,三團以前就是在長峰峪、韭菜嶺、老寨山附近活動,「這支部隊用不怕死的戰鬥精神搞爆破,且打攻堅戰很有一套,我們附近的村民都叫他們『老三團』。」

馬立訓所在的「老三團」是原山東縱隊一旅三團,後與津浦支隊合編改為沂蒙支隊,後又改為魯南軍區三團。之所以善於爆破,是因為三團有一批曾經井下採煤的礦工,他們在井下採煤實踐中,掌握了使用炸藥進行爆破的一套技術,馬立訓也是其中一員。

為了提高自己的爆破水平,馬立訓潛心苦練,成為「老三團」的第一名爆破手。馬立訓和隊員創造了偷爆、空爆、飛爆、連環爆等許多爆破方法,後在山東部隊中被廣泛推廣使用,對提高部隊的攻堅技術和戰鬥力起到了重要作用。

馬立訓在多次的戰鬥中,爆破敵人的碉堡、城樓、圩牆,出色地完成任務,戰功卓著,成為魯南和山東部隊有名的爆破英雄。1944年7月在山東軍區英模大會上受到司令員羅榮桓,政治部主任肖華的接見,被授予「特等戰鬥英雄」、「山東爆破大王」的稱號。1945年在攻打滕縣閻村的戰鬥中,馬立訓帶領著爆破班接連炸毀外圍地堡,率領戰士向缺口進攻時,不幸英勇犧牲。2009年9月14日,他被評為100位為新中國成立作出突出貢獻的英雄模範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