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這麼多選擇題，你做對了多少？

「錯的越多，才覺得對的太晚」

昨天坐地鐵回家，身旁的大媽一直在打電話，而且嗓門不小，就算帶上耳機加到能承受的最大音量，還是能聽見她帶著哭腔的怒吼。正愁著怎麼熬過這幾站時，大媽突然憤怒的罵了句「你就是有了媳婦忘了娘！」然後掛了電話，像身體被掏空一樣，無力的靠在車門邊兒，默默的流淚。

看著大媽的樣子，我心裡泛起一陣同情，電話那頭肯定是她的寶貝兒子，而這個用心養大的人，卻在電話里刺傷了她，雖然我還未能成人父，但還是能感同身受的理解她。我輕輕起身，給她讓了座，她沒說什麼，重重的坐下，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情景里無法自拔。

過年回家，聽老人講起以前的民俗，什麼子女的親事兒都是長輩操辦的啊，兩家的父母會先見上一面，相中了溝通過了，才讓兩個晚輩見面。還有要是兩家的小孩有了什麼過節，這兩家的長老會挑個日子吃頓飯，全程不提小孩兒的事兒，吃完了，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那時的人們單純的可愛，但心裡都會有著那些打不破的規矩，比如以往孝道比什麼都重，若是當兒子的聽見娘說「兒子有了媳婦忘了娘哦！」，那肯定拋下一切誠惶誠恐的回家陪著，不為別的，就為了讓娘開心，娘笑了，才敢放了心的出門，這就是孝道規矩。

再對比地鐵里那個大媽的兒子，他的心裡肯定沒有這些規矩，就算有，也會把它自然而然的放在大道理、雞湯的一類里看看罷了，根本不會去做。

我們所生活的這個社會，是由資本主義經濟帶動的，為了讓這台巨大的革命機器轉的越來越快，我們都只能選擇扮演一顆毫不起眼的螺絲釘，然後深深的嵌在這台機器上，轉啊，轉啊，直到有一天轉不動掉下來了，那一天就叫退休。

而民俗、愛情和夢想，都是在這台機器之外的東西，民俗已經被政策改革沒了，如今也很難見到傳統中國里的那些民俗風情，反而挺多人去國外體驗。關於愛情和夢想，這就像潤滑油一樣，是為了讓我們轉的更快，更起勁兒而允許的空間，人人都很珍惜，誰都想找到個如意郎君，俊俏美人兒，就算找到了，留不留得住還得費心。生活和愛情都把「兒子」的心占完了，娘可不是感到孤單和傷心么。

其實想想，自己又對著電話那頭的父母說過多少不回家的借口呢？我有一個朋友，內蒙人，我們叫他黑子，他為了跟他爸賭氣離家出走，一個人從黑龍江跑到廣東，幾年都杳無音訊。

過了大概三年後，他爸真的慌了，到處找黑子的朋友，看能不能聯繫到他，但最終拿到黑子的手機號時，這位父親退縮了，他不知道如何面對曾經一怒之下打走的兒子，他害怕聽見那頭不願意回來的借口。但他還是關注著黑子，甚至為了跟兒子說上一句話，年近60的蒙族大叔跑到網吧學著打遊戲，在遊戲里成了黑子的「兄弟」。

直到去年過年前，黑子的父親撥通了黑子的電話，剛好黑子來武漢看我，那天晚上，我只知道兩個大老爺們在電話里對罵得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電話掛了後，黑子跟我說「今年我回家過年。」

之前看過一本雜誌，書上說「情結」是這個世上最難解開的，我一直以為那是愛情的「情」，如今我不這麼想了，因為一個酒後的小衝突，就把血濃於水的父子隔了五年才見面，我覺得這親情的「情結」要更頻繁，更難解。

上次在華科聽一位哲學教授說了一段話，我覺得挺有意思，他說我有很多個家，有生我養我的老家，有我為之獻身的國家，還有自己組建的小家和組建後的丈母娘家，等我生兒育女了，還會有個親家，這麼多家，我卻很難全都顧上，也只能一邊當壞人，一邊當好人罷了。

這樣再回頭看，地鐵大媽的傷心，或許只是她的兒子在老家這一面選擇了當壞人，而黑子父親是在五年後選擇了給黑子一面好人，才有了一家團聚。

活在世上，我們都是這般平凡無奇，每天都在做著各種各樣的選擇，有時選錯了，帶來一大堆倒霉事兒，有時又選對了，感覺一切順心。而使錯誤幾率降低的辦法，就是讓自己更快的成長起來，只有不斷的學習和了解自己，才會在關鍵的時候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不然武昌火車站的那個四川小伙，也不會一念入魔般殘忍。

END

攝影師：EyeEm、Vetta、The Image Bank

文：胡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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