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燈區，玉石場，緬北賭玉驚魂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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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算是明白商道險惡，有了深刻的教訓。我更感到對不起誠實的七塊門板貢朵老人。我將碎玉向珠寶商展示，誰也不正眼瞧一瞧。我又明白了這玉石只有包在石頭裡人們才相信它的存在。手頭真真實實坦露的翡翠反被疑為假貨。氣得我正想把玉石扔進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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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有故事的人發表的第702個作品

作者：王 飛 雁

緬甸北部霧露河流域的崇山峻岭，歷年被傳說、遙遠、財富、蠻荒、兇險……層層包裹，一直都飄渺在神秘之中。再加上緬甸政府禁止外國人進入該地區，這個神秘之地愈發充滿了巨大的誘惑力。

2015年夏，午後毒辣的陽光刺得讓人睜不開眼，我無精打采走出證券交易大廳。耳邊迴響著股民們的議論，今年的行情又沒戲了。

這年頭，股市跌得就像憋尿久的人突然找到發泄的地方，淋漓暢快著飛流直下。直流得人想放聲怪叫，長吁短嘆。嘆自己就是個沒日沒黑的遊魂沉弱於霧裡看花，罵自己是這場的虛幻盛宴退席後啃盤子的王八蛋，被人打了竟找不到疼痛的地方，為自己勞心勞神虧錢而感到難以忍受。

我為何選擇來炒股？我暗問自己，為了發財賺點錢。還是為了別的，我不願再往下想，這會令我更加迷惘，更對生活無所適從。我所想到的只是有沒有一種比慢慢割肉更痛快更明白的死法或活法。

答案是有的，傍晚，我來到省礦產勘察院淡舟的宿舍，一個穿著大褲衩的胖男人，遠遠地站在涼台上，手拿望遠鏡東瞄西瞄，片刻望遠鏡定格在老巴身上，我不時向陽台望望，揮著手向上面喊道：老色鬼，又在偷窺了。樓上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一進門我便開門見山：幫我個忙，給我弄些珠寶玉石研究的相關文件資料。淡舟慢悠悠放下望遠鏡。你小子又想折騰珠寶玉石了啊，我可告訴你，那可比股市兇險多了。

我扔過一支煙。與其慢慢傷神而死不如一次玩個痛快的，賭一把也死個痛快明白，沒準發了財少不了你小子的好處。

你想玩賭石，淡舟吃驚的問，我點點頭。

「兄弟你可知道，這是一條讓人肝顫的賭之路啊，你知道什麼是賭石嗎？」淡舟還是在勸誡。

我答道：「賭石不就有兩種含義：一是指玉石買賣的過程。這過程含有極大的賭博性，不是大賺就是大賠；二就是胚料，所謂『那塊石頭本身』，這些我都知道。」

那你要這些文件資料做什麼？淡舟疑惑地問，山人自有妙計，我從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從淡舟家出來，我得到了一些相關文件資料，過了些天，我從股市裡割出了一些錢,加上背著老婆把壓箱底的錢偷偷拿出一共十萬元做本錢。以一種義無反顧的絕決，去了趟雲南滇西的盈江買玉石。

一到盈江，我徑自向人打聽，「賭石大王」的住處，緬甸老人貢朵就是當地眾人皆知的「賭石大王」。老人選賭石有七絕，並隔著門板不讓人看，人送外號」七塊門板」。

在靠近我國滇西的緬甸山區，霧露河流域的山谷中出產世界上最好的硬玉，即翡翠，有可能挖到玉石胚料即賭石的地方叫場區。一個場區包括若干個具體場口，有錢人僱工在場口內挖掘，一碰到有希望的賭石，就賣

給守候已久的生意人。生意人再到各地去轉手。這就是玉石界內有名的風險之路。

第二天清晨，我穿戴齊，手握公文包，臨出門前也沒忘了戴上一幅眼鏡。我很容易就找到了「賭石大王」」七塊門板」貢朵。謊稱自己在進行一項「翡翠光譜表象」研究。需要得到有實際經驗內行的指導。以月薪4000元高薪請貢朵為他的科研顧問。

老貢朵聽明來意之後，高興地把我請進了竹樓，一聽說是請他為「中國政府工作」，笑得心花怒放，滿口答應了。我暗暗一笑，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張鑲了金線的聘書裝進玻璃框，像模像樣掛在老人牆上。

老人虔誠地看了又看。最令我高興的就是利用滿足一個老專家虛榮心的方式，為自己省了一筆錢。在當地請行家看一次石頭沒有幾百千把塊根本玩不轉，況且還調動了貢朵極大的責任心和榮譽感。

我就住在了」七塊門板」老貢朵的竹樓內。老貢朵還讓她十七歲的孫女，一個小卜哨（姑娘）藍煙來照顧老巴這個「假教授」的日常生活。清晨，翠鳥的啁啾喚醒了一路倦怠的老巴。

我來到竹樓外，才發現這是一個美麗的地方，山巒疊嶂，竹林茂盛，林間傣族姑娘婀娜多姿地盛滿一桶桶清水往回走著，這些絲毫沒有激起我的欣賞慾望，身後傳來一陣脆響的聲音，回頭一看，原來七塊門板已早早起來把玩起玉石胚料了。

我順著聲音進了來，貢朵告訴我，賭石的論價通過其外部跡象來判斷內部翡翠含量。就是通常說的「有綠無綠「」綠多綠少「，為什麼不老老實實剖開明碼標價呢？我不解地問。七塊門板說得很簡單，一剖開，好，就叫剖漲了。買家不願，剖跌，賣家頓足。所以說，賭石之賭乃人心所向，玩的就是心跳。

第三天，在老貢朵的帶領下，我倆騎著大象穿過了一片密林跨入了神秘的緬甸。幾名皮膚黝黑的緬甸士兵懶散立在哨所邊，有的歪戴著帽子，有的把軍裝脫了，槍扔在一邊，抽煙閑聊，也有的正和路邊的緬甸少女打情罵俏。

七塊門板貢朵用熟練的緬語老遠就打起了招呼，士兵簡單盤問了幾句，又打量了下我，我盯著士兵手中的衝鋒槍，抬起手說道「中國造」。緬甸士兵笑著點點頭，順利地讓我們過去。

我參加了好幾次賭石現場交易。讓我驚奇的是去礦場的路竟沒有條像樣的公路，只有崎嶇山路，貢朵告訴我：原來這些賭石開掘的礦山，分布在莽莽深山密林間，食物運進和玉石運出全靠人背馬馱，馬馱不動的大玉，就用大象拉，大象也拉不動的，就用錘砸火燒的土法解開，再拉出來，一進一出幾十天。

騎在象背上，我眼前看到的是山巒起伏未開墾的熱帶雨林，參天的古樹，茂密的灌木，中間被寄生的藤蔓攀援交織，鬱鬱蔥蔥連綿不斷，又嚴嚴實實密不透風像一道道弒殺的利刃橫陳在我面前。

由於常年密林間不透陽光陰冷潮濕使得凋謝死亡的植物層層堆積，形成了永久揮之不去的瘴氣。常年都有不少挖礦者中毒身亡。我頓生起一種恐懼感，感嘆此路真是一個生死命運難料的大墳場。

在霧露河兩岸的場口我平生第一次看到了分選玉石的辦法：人們把挖掘的土石搬運到河邊，然後引水順序沖洗，旁邊有兩三個人專門檢查，一看到不是廢礫石而是玉石，就把它檢抬出來。

我問道：「遠離水源的機械化大規模開採，玉石會不會夾雜其間被當作廢石傾倒掉呢？貢朵笑道：玉石埋藏在某個地層里是有規律的，不含玉層，儘管放心挖掘傾倒，挖到含玉層，就派專人地毯式搜尋，同時有專人守在旁邊，逐鏟檢查。這些人憑眼力找，或手持一支鋼釺，不停往土石里戳，戳到石頭，憑聲音，就能夠判斷是廢礫石還是寶玉石。

價值千百萬的寶玉，競命系此一絕招.「這就是你老的拿手絕活了吧」我在一旁恭維。七塊門板貢朵謙遜笑道：想必是我的玉石天命好些吧，從古到今，玉石場無論是老闆還是小工，都相信人與玉須有緣份，才能挖到好玉。

通過貢朵的介紹，我知道在玉石場，從沒有人計算過，到底搬運多少噸廢土廢石可以得到幾公斤玉石？即便計算出來了，這幾公斤玉石又可能有好有壞，好的也許可以買下幾座礦山，差的也許分文不值。所以，計算玉石的品位其實毫無意義。

某個地點能否投資開採，從前是靠經驗，現在雖然有地質人員的參與，但翡翠的稀少及其價差的巨大，仍然使投資的風險絲毫不減。這讓我更加興奮起來。

我大致明白了各種程序和禁忌。賭石者之心，大起大落。而其中的「賭解」簡直就是驚心動魄。我親眼目睹一塊莫龍場口「半山半水卡三蟒」石頭以100萬元成交後，買主急於知道實情。僱人解石。解石馬達的轟隆聲響了起來，飛濺的石屑揪住了在場每一個的心。

解開了，眾人卻大失所望——只有指甲薄的一片綠，簡直就分文不值，這個買主竟若無其事將石頭抖到地上走開了。身邊的我卻驚出了一身冷汗，也更為自己的選石命運擔心。

晚間七塊門板貢朵早已和熟識的人喝酒去了，我走在場口內簡易的木棚市場，木棚四周無牆，棚下有木橙木桌。市場大致分為加工區、片料交易區、戒面交易區、手鐲交易區，其間還開有茶室、小吃攤、撞球室和卡拉ＯＫ室。

在市場的紅燈髮廊，一群長相妖艷的緬甸女孩不時拉扯著天南地北而來的淘玉者。我看見一個蓬頭垢面的探礦小伙，伸出髒兮兮的手從後面猛抱住一個應召女人，「依哩哇啦」地親熱了一番，女人狠刮下小夥子的臟臉，一個盡搖手作出個「鈔票」的手勢，小夥子反掐了一把女人的屁股才嬉笑離開。

我輕蔑地留意四周，這才意識到這是一個充滿霉爛，腐敗的地方，空氣中也透出一股汗臭和脂粉混雜出的怪味道，連同四川人小館子里的魚香肉絲味也滲入進來。更令我異樣窒息，不時掩鼻嗤之。這個貧困國家的人絲毫沒有減弱對極時享樂或極時渲泄的追求，地上隨處可見丟棄的避孕套和性葯紙盒。

木棚里一個大約六歲的小男孩座在地上叭嗒叭嗒抽著水煙，不時茫然望望我這個不速之客，一個皮瘦如柴的中年男人。一邊喝酒一邊往一個胖女人的胸口裡鑽。女人不時憨笑看著門外一雙詫異的眼睛。

在一間卡拉OK室外，我又見到了剛才那個髒兮兮的小夥子，他歪斜著嘴，聲嘶力竭地吼唱著：那聲音是粗糙詼諧的，但卻有種穿透的力量刺激著我有些浮燥的神經。我駐足停留，後來經人打聽才知這是當地有名一首《挖玉石的人生》，大意是：

我來到了帕敢，我來到了帕敢，不知不覺三年多，

不知不覺年紀已長，在這裡我挖玉石，只能把美人魚當作女朋友，

玉石的價值幾千萬，幾千萬的玉石對我太遙遠，我們拿命去碰運氣，

這難道是我們的夢想？家裡帶來的衣裳全賣完，

我的運氣很不好，晚上借酒消愁常思鄉！挖到的玉石大大小小隻值幾個銅板！

我陷入一種難以言狀的感慨，我沒想到令世人垂青光彩絢爛的翡翠竟然是在這種環境中的這樣一群人開掘了出來的。如同自己這個賭命的遊魂不也在黑夜中為奪目的翡翠不敢懈怠的奔波。

一個聲音打破了我的悵然，「大哥，要我陪你嗎」一句生硬的中國話在我耳邊響起，一個大約十七八歲的緬甸女孩子站在我身旁。望著脂粉掩映下略顯單純的眼睛，我笑咪咪輕撫下小姑娘的臉蛋兒，小姑娘溫存把我帶進了一間竹林深處搭起了竹樓小屋。

隔幕布簾拉下了，小姑娘麻利的脫下我的褲子，利落地用口咂巴起來，我迅速來了反應。身軀開始了有力的起伏運動。下面傳來陣陣嬌喘輕顫的聲音，聲音衝擊著我這些日子緊張疲倦的神經，連同這鬼魅迷漫的夜晚，霉臭床板，骯髒的幕布已融為一體，讓我似乎把所有不能超然物外的一切一股腦的全發泄在這個陌生的異國女孩子身上。

我撕牙裂嘴埋頭渲泄，突然，一陣劃破夜空的急促槍聲響起，我猛然抬起頭，呆訥的一對魚泡眼瞪著窗外。額頭冒出的熱氣迅速催化為一身冷汗，片刻，已經蓄勢待發的小蝌蚪又縮了回去。

下面的小姑娘竊竊笑起來，「大哥莫怕」。我這才恍過神來，慌忙提起褲子就往外面跑。小姑娘吊咣著一對小乳房也追了出來，「大哥給錢」，我勿勿扔下五十元錢。跑回了住所，這地方太恐怖了，我意識到。

一見到貢朵我就叫嚷起來，老貢朵解釋，這是司空見慣的事，一些國際上的珠寶販子間常在這裡相互火拚，老師不用怕，有我貢朵在，保證不會出什麼事情的。而我卻只想著如何儘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我毅然對老貢朵說，科研經費要部分從玉石交易中獲得，我們必須選玉料。貢朵信了，精心替我看石頭。最後他決斷地替我用8萬元買了一塊拳頭大的「黃皮冰種」。

回來到雲南盈江後，老貢朵熱心地說，我來替你擦漲。擦，就是在石頭外部選地方磨擦，使內部有綠的地方更明顯。以利於抬價。當然也可能擦後的跡象反而消失，所以說擦也是一種賭。

貢朵對我說：「老師放心，擦跌了算我的「，當時，我竟然一句客套話都不敢說。心裡真就如個即將翻牌的賭徒一樣焦灼。果然擦漲了。老貢朵整整擦了四天，那種謹慎和耐心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

老貢朵將這塊「黃皮冰種」交給我，我心裡非常感激這位緬甸老人。老人告訴我，這塊石頭在昆明值60萬，在深圳值100萬。在香港至少120萬。我默默祈求上蒼保佑，心裡更是一種狂喜，我發財了。

我沒敢去香港。我在深圳沒費多少周折就找到了一位合適的買家。香港珠寶商錢先生，錢先生一位四十多歲戴著一幅金絲眼鏡，很體面的生意人。經過一番唇槍舌劍的較量。

最後，我很聰明地說：「少了這個價我不敢賣，我是替盈江的老專家跑腿，賣不脫我拿回還他，傭金一分不會少我的」錢先生同意了以80萬元成交。他說這塊胚料看起來確實不錯，但我買它不再倒賣。是為加工出戒面（首飾上的嵌玉）他要檢測。

我滿口答應了，心裡暗笑「準確測定」只能剖開，那就必須先付錢。我不相信在深圳還能找出貢朵這樣的專家來。當我跟著錢先生進了一家生物研發中心的核掃描室，我的心有些不安了。眼睜睜看著那塊寶貝被放進一個什麼匣子里。推起機器肚皮。一個不小的熒屏上就出現若干的塊，線和一些莫明其妙跳來跳去的數字。

後來有好幾張印滿表格數據的紙張產生了。項目用語全是英文，這根本難不倒受過高等教育的我。逐一查看：翡翠，質地不錯，A貨。含量不大。最遭的是呈泡沫狀和網狀分布。不利於取料。

「最佳方案精確」只能切出一個大戒面，二個小戒面。總價值8萬人民幣。並且還另付加工費。當時錢先生希望用6萬元買下，「我還得有點賺頭」他說得很坦誠。這比我的本錢還低，我的心都涼了，抱起賭石拂袖而去。後面錢先生直叫「在商量」我頭也不回。

回到住處，心裡翻江倒海似的意亂不休，我相信科學。現在我明白為什麼老貢朵擦得剛開始綠就不擦了。當時老頭咕嚕了一句：「不要擦跑掉了。」是不是老頭也明白那種致命的分布。我猛然想到那個緬甸老傢伙騙了我，我非常的生氣，七塊門板這個老雜種，人心險惡啊。

我又想到深圳這種地方任何一家珠寶商都會藉助核掃描，我的發財夢做到頭了，更加生氣。隨手拿起一把驗貨敲音的小錘。沖著這塊「賭石」生氣的敲打了一下，沒想到這一下重了點。石頭驚嚇的一跳。從桌上蹦到水磨石地上。嘩啦碎成了幾塊。

我傻眼了，我沒想到賭石會碎。那一刻我才明白玉石並非金剛石。更讓我心痛的是這塊碎石裡面布滿層層的綠，根本不是什麼核測定所說呈片狀和網狀。粗劣一算至少可以加工大戒面二十幾個。這塊石頭卻是價值100萬啊！七塊門板卻是沒有欺騙他，我心亂如麻，盯著那堆濃濃的綠團團轉，不知所措。

錢先生卻突然來了。一見那堆碎石，臉色驟變，撥腿就走。我更感奇怪，他不是親眼見了綠玉了嗎，為何要走？猛然明白過來，急忙追出去，錢先生已不見蹤跡。

我馬上去了那個生物研究所，操作掃描儀的人也無影無蹤了。過天再去說請病假了。我明白了是這個錢先生收買了那個人給我設了一個套。目的就是想壓價。

後來我才知道，錢先生是業界有名的錢串子，以三根毛的技量得六分利。初出茅廬的我憑點小聰明，書本上的科學。如何看得穿三毛六分這種老江湖的伎量。

這次算是明白商道險惡，有了深刻的教訓。我更感到對不起誠實的七塊門板貢朵老人。我將碎玉向珠寶商展示，誰也不正眼瞧一瞧。我又明白了這玉石只有包在石頭裡人們才相信它的存在。手頭真真實實坦露的翡翠反被疑為假貨。氣得我正想把玉石扔進大海。

失魂落魄的我，突然，感到下體有一群粘稠的蝌蚪在慢慢滑出，濕了一褲子。耳邊又響起淡舟當時的告誡。真是悔之晚矣，最後，我還是厚著臉皮回到盈江向七塊門板貢朵求救，老人笑著說這種事他見得太多了，一個勁安慰我，貢朵用自己的人格信譽為我擔保，說服一買主10萬元接貨，我還小賺了2萬，這在玉石界根本不能賺，我也經很滿足了。

我羞愧自己對老人的猜疑，不好意思在找老人買石頭。更令我自責的還是，竹樓深處買玉之驚，竹林之外卻人財兩空！買玉買來一臉憔悴！買玉買來世道險惡。買玉買來自負自大和猜疑，買玉買來酒未喝，醉漢一個東西倒，羞愧之間，更覺人生不能這樣飄浮晃蕩。

我急急打道回府。因為這裡面有個秘而不宣的秘密，我首先得上醫院醫治這次買玉受驚落下的陽萎病。離開盈江時,我也哼唱起那首《挖玉石的人生》。

責編：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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