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的那隻手,一點點拉高了少女的裙擺
超短裙最早出現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5400至4700年的古埃及時期。和很多古代文明一樣,古埃及人並不認為女性裸露大腿甚至臀部是件羞恥的事。
古埃及壁畫上穿超短裙表演雜技的女人。/Pinterest
人類文明早期,穿超短裙既無關羞恥,也不分性別。直到17世紀末和18世紀初,隨著政治和文化環境的轉變,歐美女性的裝束才變得異常保守。也是從那時起,歐美女性著裝覆蓋身體面積的大小才有了政治和文化內涵。
隨後啟蒙運動和教育民主化也沒有賦予女性同等的社會和政治權利,她們仍被視作脆弱、情緒多變的代表,很少能參與政治和商業活動,她們甚至沒有真正的私有財產,僅僅是男性的附庸,更沒有自主選擇時尚的權利。
因此,超短裙存在的歷史,遠遠超過長度問題討論的時間,討論裙子長短完全是一個現代人才會幹的事。
「輕佻女孩」
1930年,19歲的好萊塢女星珍·哈露(Jean Harlow)在電影《地獄天使》(Hell』s Angel, 1930)中飾演了「輕佻女孩」(flapper girl)海倫。「輕佻女孩」穿著超短裙,對著鏡頭呼喊:「我想要自由。我要快樂,我要玩耍。人生苦短,活就要活得有滋有味。」
無獨有偶,另一位影星克拉拉·鮑(Clara Bow)也在《野宴》(The Wild Party, 1929)中露了大腿。
「輕佻女孩」生於美國,雖然沒有直接經歷「一戰」,但社會氛圍深受歐洲逃避主義和達達主義的影響,這種生於「一戰」後的年輕人的精神狀態,在歐洲更為明顯。年輕人們既對早期資本主義的道德觀念表示失望,又在20年代末迎來了經濟上實實在在的打擊——「大蕭條」。
物質基礎受到戰爭和經濟危機的衝擊後,接下來受到挑戰的就是道德和時尚觀念。把少女穿短裙完全視為對現實的逃避並不準確,超短裙同樣也意味著青她們對既有文化的質疑與反叛,「品行敗壞」的「輕佻女孩」實際上是那個時代的叛逆因子,甚至成為後來自下而上的政治實踐者。
二戰結束後,好萊塢勝利委員會黑人部主席Hattie McDaniel帶領女明星們排練慶祝表演身著當時最流行的裙子樣式。/Flickr
雖然超短裙在20年代和30年代的歐美社會還沒有形成風尚,但裙擺長度較維多利亞時期確有縮短。不過,這二十年的裙裝風尚也只是在激進和保守之間徘徊。比如,20年代歐美女性開始流行穿裙擺在膝蓋以上一點點的百褶裙;30年代又有所收斂,大部分裙子的裙擺下降到小腿肚的位置(圖附後)。「二戰」期間,女性的裙子又變短了,只不過促成這一變化的原因物資匱乏造成的織物配給制度。
少女大騷動
「二戰」結束後,美國迎來了所謂的「黃金時代」。直到今天,依然有很多美國白人懷念那個時代的美好。
50年代,美國從戰爭的陰影中迅速走出,消費主義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發展。在食品和日用品需求早已解決的同時,人們開始主動追逐時尚的潮流,也是從那時起,時尚產業和眾多時尚品牌成為推動穿衣潮流的主要力量。此外,這一時期美國的時裝還深受大洋彼岸法國時裝文化的影響,迪奧(Dior)等品牌已經頗具國際號召力。
總的來說,50年代歐美女性在潮流的引導下,開始有意識地利用裙裝把自己打扮得「優雅而富於女性氣質」。裙子不僅不能太短,而且裙擺面積要大,坐在地上甚至能形成一個圓形。
50年代流行的「圓形裙」(circle skirt)。/Pinterest
然而,50年代的危險在於消費主義「黃金時代」背後隱藏著巨大的暗流,促成了60年代人類歷史上最激進的社會運動,超短裙成為爆款。叛逆的一批青年厭倦了「在你最好的時光,穿最美的衣服」之類的口號,加入到對物質主義的反抗運動中。
青少年「亞文化」隨之建立起來。他們需要全新的、屬於他們自己的政治空間發聲,批判偽善的資本主義道德與禮俗。在這精彩的十年間,青年的聲音和黑人民權運動、女權主義運動、反戰、披頭士文化一起,成為歐美社會「青年大騷動」(Youthquake)的主要組成部分。
60年代,穿短裙的女孩上街遊行,抗議保守的法國品牌。/Pinterest
因此,超短裙流行於60年代絕非偶然。超短裙不是獨立存在的,它依附於新一代歐美青年的精神價值,少女從行動上反對母親的穿著,進而反對具有母親那一代人的品味與主流價值。對她們而言,再多基於法國設計師款式設計的大眾消費產品比不上一條超短裙。也只有這樣,60年代超短裙的流行才能比20年代更持久、更激進。
超短裙除了表達普遍的反抗情緒,還特別指涉「新女性」群體。這是戰後歐美社會第一次在性別和年齡上出現巨大的人口學斷裂。一方面,「亞文化」青年產生出區別於主流文化、父輩文化的集體意識,是一種個人化表達。另一方面,超短裙也被用作女權主義的鬥爭工具,使女性敢於裸露身體,做身體的主人,是一種對男性權力宰制的對抗機制。從更廣泛的意義上說,這些穿超短裙的女孩也鼓勵著更多女性去自由地選擇工作、婚姻、生育和性行為。
紐約朋克樂隊主唱狄波拉·哈利(Debbie Harry)常穿著超短裙出現在舞台上。/Pinterest
70年代,朋克(punk)移用了代表反叛精神的超短裙符號。當時,60年代年輕人的瘋狂已成過往,一些懷念60年代的音樂人開始通過朋克來表達自己的觀點。最典型的是1974年發跡於紐約的金髮女郎樂隊(Blondie),她們的主唱狄波拉·哈利(Debbie Harry)常穿著超短裙出現在舞台上,成為「70年代末紐約城最拉風的性感女人」。(圖附後)
蘿莉、職女和封面女郎
值得注意的是,60年代代表獨立女性意識的超短裙並不完全脫離於時尚產業,有時還要和她們所反對的商業話語為伍。被譽為「超短裙之母」的英國設計師瑪麗官(Mary Quant)甚至在1955年就捕捉到時代變化的氣息,並在倫敦創立了自己的同名品牌。
1969年的瑪麗官(Mary Quant)超短裙。/Pinterest
借著60年代社會運動的勢頭,瑪麗官一方面改變了營銷策略,以「自由、活力、年輕、革命、反對保守」等字眼為噱頭,向年輕人兜售自己的品牌文化;另一方面她也把裙子越做越短,60年代中期的新款超短裙裙擺甚至到了大腿中部的位置。
除去超短裙作為政治和文化反抗工具的意涵,它並沒有脫離商業話語。甚而,超短裙的反叛精神在20世紀下半葉被它最初反對的那些話語利用和收編了。
1967年,倫敦花花公子俱樂部的兔女郎們。/Pinterest
諷刺的是,60年代的超短裙文化在反叛和順從之間只有一線之隔。在英國,超短裙的主要消費群體是15-20歲的女學生,她們既可能利用這一衣著符號作為參與女權運動的工具,也可能被作為「女學生」形象消費掉。
這和當時流行的蘿莉(lolita)文化不無關係。齊肩短髮、瘦小的軀幹和細長的腿是蘿莉的典型特徵,她們在走秀和拍攝雜誌寫真時更具競爭力,比如60年代的名模崔姬(Twiggy)出名時年僅17歲,而身高174厘米的她只有45千克。對此,瑪麗官的丈夫亞歷山大·格林(Alexander Greene)直言不諱:「確實這麼做有些戀童癖。」
60年代的名模崔姬(Twiggy),原名萊斯莉·霍恩比(Leslie Hornby)。/Art-Sheep
60年代的超短裙,還從空間上解放女性身體的隱喻,它開啟了一個向外的世界,鼓勵女性不再只能成為家庭主婦,還可以去外面闖一闖。到了世紀末,歐美國家的女性基本上已經獲得了平等就業的權利,而超短裙的風格也被職業裝借用,成為「強勢女性」的標配。
較之之前的超短裙,職業女裝中的超短裙剪裁更幹練和大膽,肩部也加寬了。最近幾十年,經濟全球化把女性職業裝風尚從歐美大城市帶到亞洲,最初是香港、日本等地,然後是其它地區。
2013年,山東濟南高速鐵路動車乘務專業招生面試會,女考生穿著清一色的短裙加絲襪。/視覺中國
如果說早年間的超短裙還和裙擺更長的迷你裙含混不清的話,那麼現在的超短裙就可謂「超短」了。在視覺吸引力愈發重要的今天,超短裙發展出不同的功能和樣式,定義和內涵也發生著變化。
儘管保守的人仍不全盤接受女孩穿超短裙,但強勢的國際時尚雜誌和娛樂產業讓生活中超短裙不再罕見,長度也越做越短,甚至能把內褲包住的裙子都算不上超短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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