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擊療法簡史
Carrie Fisher的骨灰盒設計的就像是一片百憂解,似乎是在諷刺她患上了抑鬱症這件事。
公眾對她死去的悲痛不僅僅因為她在電影史上是一名重要任務,更是在於她的智慧和對抗精神疾病的勇氣。
Fisher的勇氣不僅在於對抗疾病對她名聲帶去的破壞,更體現在了自願接受有爭議的治療方法:電休克療法(ECT,通常稱為休克療法)的治療。
許多批評者認為ECT被當做一種治療方法被濫用,以及電影和電視中對這種方法的描述也十分可怕。然而許多精神科醫生認為對於患者來說這種方法對治療嚴重抑鬱和雙向情感障礙十分有效。
我(原作者)是一名研究精神病學的歷史學家,發表過一本關於ECT的書。和許多人一樣,看到過大量治療中的恐怖畫面,在接觸了許多認為它有效的醫生和患者後我對這種治療方法產生了興趣。我的書中提出了一個問題:為什麼這種治療方法如此有爭議?
ECT起源於1930年代
在ECT的治療中需要利用電流誘發癲癇。這是一種非常規的治療過程。但在許多治療方法中,例如癌症化療,為了治療目的都要經歷一些很糟糕的治療過程。但人們對於ECT的爭論還有其他一些原因。
ECT是1930年末期在義大利發明的,在這之前精神學家發現誘發癲癇可以減輕一些精神疾病的癥狀。在ECT出現之前,這一過程主要依靠一些藥物,其中一種叫做Metrazol。許多報告中稱,在服用Metrazol之後在癲癇發作之前會經歷一個十分痛苦的過程。一名來自克利夫蘭的精神病學家告訴我,為了讓患者服用Metrazol,醫生和護士不得不追著患者跑。
十分諷刺的是,義大利的科學家發明ECT是希望利用電擊找到一種更加安全、更加人性化以及不那麼可怕的誘發癲癇的方法,結果沒想到ECT竟成了恐怖治療的標誌。他們來自國際上的同事都認為這種方法成功了,幾年之後被廣泛的應用到世界各地。
1950年代ECT的使用成了醫院的噩夢
許多電影和電視中將ECT描寫為一種為了對病人進行控制的虐待手段。最著名的是在電影《飛越瘋人院》中,一名病人接受了這項治療是因為懲罰。正是因為在我們的潛意識中對這種治療方法存在這樣的看法,所以才是這一情節看起來如此生動。
《飛越瘋人院》和其他故事一樣聽起來都讓人感到害怕,但是如果我們不承認《飛越瘋人院》中的情節是真實的我們就無法抓住誤解ECT的歷史背景。
毫無疑問ECT在當時確實給患者帶來過好處,但根據當時的許多證據,許多醫院用這種方法控制病人以及維持病房的秩序。發展初期的ECT也會給病人帶去身體上的危害,現在有一些方法能夠減輕這些危害。在目前的試驗中,一種被叫做改良ECT的方法通過使用肌肉鬆弛劑避免因為電流引發的癲癇和麻醉對身體造成的傷害。
科學家們很早就發明了改進方法,但經過一段時間才將其投入實際應用。1962年發表的《飛越瘋人院》小說的作者Ken Kesey在1950年代曾在一家精神病院工作。他清楚的知道ECT對於緩解精神疾病的效果,書中有一章節證實了這一點。
當時,ECT也被作為治療「同性戀」的一種方法。這並不是ECT的主要應用領域。使用ECT對患者進行治療的精神病學家真誠的認為他們是在幫助患者,可以減輕患者的癥狀。但沒有繼續使用ECT進行治療是因為沒有證據表明經過治療後患者的性向發生了改變。單這種治療方法仍舊存在於人們的記憶中。
反精神病學運動的興起
到了1960年代,ECT被證明是治療抑鬱症十分有效的方法。但也會造成患者的恐懼。以上這些原因再加上1960年代十分盛行的反抗權威,在當時出現了反精神病學的運動。
在一些極端人士的眼中不存在精神病這一疾病。一些物理治療,尤其的ECT引起了人們的強烈反對。反精神病運動的支持者,尤其是那些質疑精神病存在的人他們認為只有談話才是最好的治療方法。
人們對ECT看法產生分歧的另一個重要原因在於,不研究病人的生活史直接應用在病人的身體上,ECT強大的作用效果讓人們產生了什麼是精神病,以及好的精神狀態是什麼樣的疑問。更進一步讓人們開始質疑我們是誰,人到底是什麼。
1960年到1970年對ECT的使用漸漸減少了,但在80年代又開始興起。在這幾年裡,它獲得了許多積極正面的形象,尤其是在一些患者如Fisher的回憶錄里。例如Norman Endler以及Martha Manning這些作家們曾描寫ECT如何將他們從黑暗中帶回光明。
漸漸的ECT得到了人們的認可,使用改良ECT成為標準的治療方法。精神學家估計大約有100000名美國人接受了ECT的治療。
隨著百憂解出現的時間越來越長,我們開始越來越習慣用物理方法治療我們的精神病。提供治療的精神病學家稱,許多患者常常自願重複進行ECT治療,例如Fisher。這很難與之前人們抵制ECT治療聯繫起來。對ECT仍有許多批評,尤其是來自於那些非自願接受治療的患者。例如,Wendy Funk曾在她的書里寫到:「治療後會有什麼差別呢?」
持續爭議可能來源於它對病人造成的副作用:失去記憶。
毫無疑問ECT會使病人失去部分記憶,尤其是接受治療前的那部分記憶。然而這些記憶常常會回來。也毫無疑問許多患者都得到了良好的治療效果。
永久性的長期記憶喪失會出現,但不確定這種情況的普遍性。許多醫生基於他們治療過的許多患者認為這種情況是十分罕見的。
關於這方面的科學研究還不是十分確定,任何一個病人都可能出現短期或長期的記憶缺失,不僅僅是那些認為ECT有效的患者。在Fisher的書《Shockaholic》中,強調了ECT對抑鬱症的治療效果,但她還補充到:「ECT帶來的唯一一個副作用就是會讓人感到十分飢餓,而這種飢餓所對應的食物是記憶。」
對許多人來說ECT是一種十分寶貴的治療方法。許多醫生抱怨它被人們誤解。為了解開誤解,不僅需要證明治療效果,還要全面的計算它的治療成本。
[island via livescien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