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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青樓她經磨難終嫁心愛男子,新婚夜她一杯酒竟讓喜事變喪事


出身青樓她經磨難終嫁心愛男子,新婚夜她一杯酒竟讓喜事變喪事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風雨如書 | 禁止轉載

走到時光的盡頭


我終於明白


誰是我最終的愛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

我寧願死在你懷裡 永世不醒


尋貓


破舊的老屋,青磚剝蝕,乾涸的植物耷拉在牆壁上,像一條條垂死的蝮蛇。一道朱漆大門,立在眼前。兩隻猙獰的虎頭門環,用攝人的目光打量著走近大門的每個人。


梅花巷22號。周遠看了看旁邊的門牌號,扣響了門環。


片刻後,帶著一聲刺耳的摩擦聲,大門開了。一個老人伸出了頭,藏青色的衣服,花白的頭髮,眼神卻閃著精銳凌厲的目光。

「客人打哪來?」老人足足看了周遠兩分鐘,說話了。


「寶山。」周遠淺淺一笑。


老人微微點了點頭,拉開了門,做出了個請進的動作。


院落里的景象頓時印進了周遠的眼帘里,假山樓亭,雕木走廊,是明代的建築風格,放眼望去,景色誘人,讓人忍不住頓足痴然。


「客人,這邊請。」老人彎了彎身,往左邊走廊走去。

鵝卵石塊鋪成的地面,圖案繁亂,或水鳥,或風景。單是石塊上的畫面,便讓人驚嘆不已。


走廊的盡頭,是一間破落的小屋。


門楣上有兩個字,貓舍。青灰色的木門,旁邊有一些脫落,似乎是年代久遠歷史的腐蝕。


推開小屋的門,一個女人走進了周遠的視線里。女人背坐在床上,她的身上披著一件華麗的錦袍,一頭烏黑如水流雲般的秀髮散落在上面。白熾燈下,像一具鑲嵌在黑白底面上的彩畫。

老人退出房間,關上了門。


周遠往裡面走了兩步,他看到女人的身邊卧滿了貓。白色的,黑色的,狸色的,全部閃著藍色的瞳孔,盯著這一位陌生來客。


女人轉過了頭,烏黑的頭髮下,卻是一張蒼老的面容,讓人禁不住發顫。她撫摸著身旁的一隻黑貓,修長白皙的手指,微微晃動。


「你好,我來尋貓。」這是貓舍的規矩,不能說買,也不能說要。


「哦,用來複仇嗎?」女人揚了揚眉毛,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


「是。」周遠點點頭。


「好,你挑吧!」女人停下了撫貓的手,坐了起來。


周遠目光在床上搜索了一番,最後目光落到了一隻通體純白,嘴邊有花紋的貓。然後,他指了指那隻貓,「就它吧!」


女人愣了一下,繼而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好,它的名字叫霜眉。記住,好好愛它,它會幫你完成任何心愿。」


女人的話說完,霜眉喵地一聲,從床上縱身跳到了周遠的懷裡。它用頭親昵地蹭了蹭周遠的身體,一副嬌羞不語的樣子。


轉身離開的時候,女人說話了,「記住我的話,好好愛它,就像愛你的情人一樣。否則,它的恨不會比你現在對情人的恨少。」


周遠身體怔了一下,低頭看了看懷裡的霜眉。霜眉眨了眨眼,鼻子里輕輕呼了口氣,像是一位被愛人抱在懷裡的新娘。


門被關上了,女人的臉上露出一個蒼涼的笑容,「愛與恨,糾纏不休,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霜眉,霜眉。」


聲音漸漸小去,像是一首湮滅在時光里的歌曲,只剩下音律讓人緬懷。


問貓


烏木窗外月華如水,清冷柔軟的輝光漫過窗格淌在案几上,淳漆色澤的桌子隱隱散出森冷的寒氣。


霜眉望著鏡子里的自己,面若桃花,秀髮如雲,明眸若燦。她想起葉承言的話,好一個美到骨子裡的女子。


那個夜晚,因為葉承言的一句話,整個世界變得雲里霧裡。甚至幾次琴弦走音。曲終人散,霜眉的眼裡,只有葉承言那句讓她愛到心底的話還有葉承言風度翩翩,清秀儒雅的樣子。


小河說,姑娘一定是喜歡上了葉公子。


喜歡,是喜歡,滿心的歡喜加上徹夜的思念,讓自己都無法面對自己。可是,霜眉想起了家鄉的父母,還有從小定親的天遠哥哥。


京城的風很涼,霜眉的房間下面就是胡城河,每天晚上都能清晰地聽見河水涓涓流淌,像是思念一個人的聲音,叮叮咚咚流過心底。只是,現在,這份思念變得忐忑不安,甚至有些煩亂惆悵。


「咚咚」有人敲響了房門。


霜眉回過思緒,站起來,走到了門邊。


「姑娘,這是明天要去的地方,主家請你好好準備。」是丫鬟小河,說話的時候她的臉上帶著吃吃的鬼笑。


霜眉打開信箋看了一下,上面寫著一行地址,城南葉家。


葉家,霜眉想起了葉承言,那個一舉一動,都讓她沉淪不已的男子。他拿著紙扇,走過來,輕言相問,「霜眉姑娘,何時能為我輕彈一曲,鳳求凰。」


如清水般的眸子里,閃著讓霜眉幾乎窒息的光芒,霜眉聽見自己的心裡像是幾十面鼓,同時雷動。


現在,他的帖子來了。


小河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關上房門,霜眉坐到了床上。


鳳求凰,當年卓文君與司馬相如的見面之曲,成就了他們之間偉大的愛情。


霜眉坐到了琴邊,窗外月色瞭然,繁星閃爍。


噔,開音不穩,是個破音。霜眉呆住了,她想起了天遠哥哥,那個為了能讓自己安心學琴,不惜在山上打獵三天,最後被野狼攻擊的人。那份情意,即使自己對他沒有愛情,也有無法償還的恩情。


一陣風吹來,那張信箋被吹到了地上,晃悠悠的,像是此刻霜眉的心。信箋落到地上的時候,霜眉想到了一個辦法。


問貓。


在霜眉的家鄉,家人出門,兒女婚嫁,都會問貓。


祖先傳下來的規矩,貓有靈性,它能窺探一些人看不到的東西。所以霜眉的家鄉名叫貓靈鎮。


霜眉站了起來,她走到窗邊,輕輕哼了一段小曲。


很快,窗外傳來細細碎碎的聲音,一隻通體純黑的貓跳進了房間里,它閃著兩隻綠色的眸子,安然地看著霜眉。


霜眉坐到黑貓的面前,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黑貓叫了起來,一聲接一聲,嬰孩般的哭聲,一下接一下的撞到霜眉的心裡。


貓哭為哀,貓昵為樂。


結果很明顯,問貓的結果是哀。


霜眉呆住了,愣愣地望著窗外。


葉承言的眉目又浮現在眼前,難道,這註定是一場悲劇。漆黑的夜裡,閃爍的星星像是誰的眼淚,晶瑩剔透。


那隻黑貓離開了,臨走的時候回望了一下,似乎又一次提醒霜眉。


霜眉低下了頭,一滴淚落到羅衫裙上,幻化成一地的悲傷。


虐貓


最初看到那個視頻,是在一個網站上。畫面上,一個打扮時尚的女子拿著一根棍子向一隻被捆綁的小貓打去,小貓的慘叫和女子的獰笑,像是一副人間地獄的畫面清晰地傳達到周遠的眼睛裡。


周遠感覺自己全身都在顫抖。


視頻的最後,那個女子留下一句話,該死的臭貓。


網路上的虐貓事件已經不是第一次,可是,周遠不知道為什麼,對於這次看到的視頻,他的悲憤從心底竄上來。他忽然很想知道,那個虐貓的女人到底是誰?


正是因為這個念頭,他認識了林雪。


林雪是名大學生,專業是計算機。在周遠尋找那個虐貓女人的時候,兩個人認識了。林雪對於周遠的想法非常支持,於是,林雪找到網上的朋友,通過人肉搜索很快便查到了那個女人的真實姓名和地址。


看到虐貓女人得到了大家的痛恨以及她的悔悟,周遠從心裡感謝林雪。於是,他提出了見面。


一切似乎順理成章,林雪像周遠預想的一樣,溫柔,漂亮,簡直就是自己的夢中情人。


兩人漸漸熟絡起來,最後,戀愛了。


那段時間,是周遠生命里最美的日子。他每天下班都會去找林雪。從周遠的城市到林雪的學校,需要坐三個小時的車程。這些距離,對於愛情來說並不是什麼。


周遠像寶一樣疼愛著林雪,因為他相信林雪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女人。


這個世界很亂,愛情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種快餐。可是,周遠的愛情觀便是如此,不會輕易地去愛,如果愛起來,便是全部的力氣。


周遠喜歡貓,也許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對虐貓女人如此憤恨。他向林雪講自己的童年,講自己的故事。


可是,讓周遠沒想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那個晚上,周遠沒有告訴林雪他要來。走到林雪學校門口的時候,周遠看到林雪親昵地和另一個男孩抱在一起。


周遠憤怒地沖了過去。


林雪告訴了她答案,林雪和他在一起只不過是玩玩,何必當真。


周遠無法相信,可是,事實就是如此。愛情,像一個泡沫,瞬間被人擠破。


呆在房間里三天,周遠想通了一切。他決定讓林雪付出代價,就像那個虐貓的女人一樣。在周遠的家鄉,有一種傳說,如果找到帶有靈性的貓,便可以了卻自己心裡的夙願。


周遠回了趟老家,在家鄉一個老婆婆那裡,得到了一個尋貓的地址。


拿著那張紙條,周遠的眼裡閃出了火一樣的憤怒。


當,公交車到站了。周遠的冥想也斷了,他站起身來,走下了車。


懷裡的霜眉似乎睡著了,兩隻眼睛眯縫著,安然溫和地蜷縮著身體。


推開房間的門,周遠把霜眉放到了床上。


溫和的燈光下,霜眉如同一位身著白衣的女子,安靜地躺在床上。


「霜眉,你愛過一個人嗎?你知道什麼是恨嗎?那滋味就像一把刀割過心扉,生生地疼。」周遠說著,眼裡閃出了晶瑩的淚花。


喵,霜眉睜開了眼,張了張嘴,它的瞳孔里泛著綠色的瑩光,彷彿在講一個古老的故事。


「我們開始吧!」周遠擦了擦臉上的淚,輕聲說道。


賞貓


浮雲水袖,琴瑟合弦。


霜眉不敢抬頭,她能感覺到葉承言的目光就停留在自己身上。如同一絲溫和的春風,一點一點吹過心頭。


鳳求凰,情絲綿綿,旁邊舞女輕翩,她們圍在霜眉的身邊,隨著音樂轉動舞姿。


「好,好曲,好舞。不愧是紅袖閣第一女子也。」旁邊一名男子拍起了手,霜眉記得他是葉承言的朋友,名叫段秋水。


「段兄,請。」葉承言舉杯,臉上不甚容光。


曲畢,小河拿起銀盤走了過去。


霜眉抬起了頭,對面的葉承言並沒有拿出銀子來。


所有人都怔住了。


「銀子豈能配上霜眉姑娘如此之藝,來人,把我的昭兒帶來。」葉承言揮手說道。


昭兒,那是葉承言花費萬兩黃金從波斯古國買回來的一隻白貓。霜眉心頭一震,她慌忙恭身說道,「霜眉承受不起。」


葉承言笑笑不語,回頭抱起了僕人送過來的昭兒。


昭兒沖著霜眉嫵媚一笑,然後從葉承言的懷裡跳了出來,竄到霜眉懷裡。


霜眉怵在原地,不知道是抱還是放。


「你看,連昭兒都明白我的心意。」葉承言看著旁邊的段秋水,豪聲笑了起來。


「相公,你在做什麼?怎麼能把昭兒送人呢?」這個時候,一個女人走了進來,旁邊所有的僕人都恭身喊道,「夫人。」


霜眉抬起頭,看見一雙冰冷的目光射過來。


一張如花的臉上卻是冷若冰霜,她走到霜眉面前,一臉不屑地說,「一個青樓女子,有什麼資格得到昭兒。」


「夫人誤會了,我家姑娘並不同於其他姑娘。」旁邊的小河看不下去了,辯解道。


「黑就是黑,倒在白水裡也叫黑。昭兒,來。」女人伸手抱住了昭兒,昭兒轉過頭,嘶叫一聲,鑽進了霜眉的懷裡。


「我說嫂子,難得葉大哥有雅興,你又何必呢?不過是一隻貓而已,有什麼可計較的。」段秋水站了起來。


女人沒有再說話,站起來走了出去,臨走的時候,一雙眼像刀子一樣刮過霜眉的身上。霜眉縮了縮身子,一陣寒噤。


走出葉府,霜眉看了看懷裡的昭兒,它像一個安睡的嬰孩一般,溫和地躺在懷裡。霜眉輕輕撫摩了一下它的毛髮。


「昭兒是我最愛的東西,你一定要好好對它。就像,就像。」葉承言沒有說完,但是眼神中,霜眉讀出了一些東西。


那些東西像火星泛在水裡,噼里啪啦,聲聲作響。


霜眉先前的寒噤與不安,蕩然無存,只剩下淺淺的幸福,在心裡細語呢喃。


夜深了,霜眉望著銅鏡里的自己,臉上湧上一層莫名的哀傷。


窗外月光明媚,透過窗格灑進來,昭兒卧在窗邊,閃動著一雙晶瑩的眸子。


突然,昭兒站了起來,它的毛髮直豎,緊緊盯著窗外。


窗外,一隻黑貓同樣用攝人的目光盯著房間里的昭兒。


霜眉呆住了,一股冰冷的涼氣瞬間從背後湧上來,像水一樣漣漪到全身各個角落。


疑貓


林雪又做噩夢了。


在夢裡她被一陣奇怪的香味吸引,是肉香。她走到廚房,看見煤氣灶上一口鍋正冒著熱氣,那些香味就是從鍋里竄出來的。


掀開鍋蓋,林雪看見鍋里有大塊的骨頭在翻滾著,湯色乳白,濃郁香醇。


林雪不有自主地吸了口氣,拿起牆上的湯勺,從鍋里舀了一勺子濃湯,噓噓地對著勺子吹了兩下,湊上前去,吱吱地吸著湯汁。


一股濃郁的香味瞬間滑落到胃裡,林雪感覺那些香味正從自己的胃裡慢慢溢上來,滿口都是濃香。


林雪忍不住又把勺子伸進了鍋里。


這一次,林雪舀到了什麼東西。她撥了一下,不禁呆住了。


那是一個帶著毛的貓頭,一雙眼睛睜得又圓又大,定定地望著林雪。貓嘴張著,彷彿在獰笑,裡面露出細細的貓牙。


林雪往後退了一步,胃裡開始翻滾,然後用力地嘔吐起來。


就在林雪連心臟都快要吐出來的時候,她聽見鍋里的貓叫了起來。


林雪抬起頭,看見那隻貓竟然從鍋里站了起來,一雙凌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自己。


啊,林雪醒了過來。


汗水已經把睡裙濕透,她用力地喘著氣,剛才的噩夢仍然心有餘悸。


時間是凌晨三點,林雪舒了口氣,靠在了床頭。


自從和新男友段強去吃了一次貓宴,林雪便一直心神不定,不是做噩夢就是聽見貓叫。


貓肉本來就不能吃,可是,也不知道段強從那聽到的消息。在一個偏僻的小飯店,有貓宴吃。


不過,那次的貓宴的確很不錯。店主說他是用自己發明的料理烹制貓肉,不但沒有酸味,而且是芳香十足。


吃完那次貓宴,林雪便開始有些不舒服。她總是想起周遠,那個被她深深傷害的男人。


林雪並不是不喜歡周遠,周遠是那種可以安心過日子的人。可是,林雪現在並不想結婚。她正是如花的年齡,青春需要絢爛,所以,她不想讓自己受束縛。


周遠沒有再來找過她,這讓她有些意外。不過,也算是鬆了口氣。


喵,突然,一個輕微的叫聲響了起來。林雪猛地坐了起來。


擰開床前的檯燈,整個房間瞬間變得雪亮起來。


房間里沒有任何東西,電腦,桌子,書櫃,安靜地矗立著。那聲貓叫從哪來的呢?


林雪又躺了下來,這一次她沒關燈。


其實,她並不想傷害周遠。可是,她又找不到其他辦法。周遠的愛太濃,如果不這樣快刀斬亂麻,其他辦法根本行不通。


段強對林雪也不錯,可是林雪和他在一起,總會想起周遠。那個性格沉悶,卻是愛意濃郁的男人。


他給林雪講自己的童年,講自己的故事,講他的愛好。


想到這裡,林雪驚出了一身汗。周遠曾經講過,他喜歡貓。在他的家鄉,貓就是神。他們把貓當神一樣敬著。


也正因為如此,周遠才會尋找虐貓的女人。


周遠還曾經說過,貓會懲罰她的。說這句話時候,周遠的臉上浮現著一股奇怪的表情,那種表情讓人害怕,讓人毛骨悚然。


最近自己遇到的怪事,都和貓有關。會不會是周遠在報復自己呢?林雪想道。


喵,叫聲又響了。


林雪抬起頭,她終於發現了那個叫聲的來源。


窗戶邊,一隻貓正蹲在外面,直直地盯著她,兩隻眼睛閃著綠油油的光芒。


林雪頓時呆住了。


那隻貓又叫了一聲,縱身跳走了。


這個時候,林雪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自己家在五樓,那隻貓是怎麼爬上來的?


血貓


霜眉回頭望了望身後的宅子,門楣上掛著兩個白色的燈籠,上面分別寫著兩個隸書大字,


段府。


她掂了掂手裡的盒子,往前走去。


深夜的街道,樹影婆娑。偶爾傳來幾聲狗嘵和更夫的報時聲。


霜眉走得很慢,月光把她的影子拖得長長的,就像此刻她的心情。


月光越來越寒,霜眉來到了郊外。


前面是一片墳林,不時傳來烏鴉的叫聲,點綴著夜裡驚恐的氣氛。


霜眉打開手中的盒子,一個東西顯露在眼前。


那是一隻被剝了皮的貓,血淋淋的躺在盒子里。


霜眉哭了起來,眼淚如雨一樣落下來。


月亮悄悄躲到了雲層里,彷彿在害怕什麼。


片刻後,霜眉抬起了頭,她蓋住盒子,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天亮了,霜眉睜開了眼。


小河推開了門,一臉喜氣地坐到霜眉面前,「姑娘,準備好了嗎?」


霜眉轉過頭,臉上表情有些麻木。


「我們快開始吧!姑爺就要來了。」小河說著,扶起霜眉,坐到了鏡子前。


紅色的唇,血一樣滲進霜眉的眼裡。


鳳冠霞衣,紅色喜帕,霜眉安靜地坐在床邊,等著良人。


昭兒在旁邊親昵地蹭著霜眉的衣角,彷彿也在為她高興。


門被推開了,霜眉聽見自己的心莫名地跳了起來,她兩隻手緊緊扭著喜衣的角邊,忐忑不定地聽著那個人一點一點靠近自己。


喜帕被摘開了,霜眉看見葉承言俊朗開心的面容,她不禁低下了頭,一抹紅雲在臉上絢開。


紅燭過半,夜色闌珊。


霜眉看了看身邊安睡的葉承言,她轉過了頭,昭兒守在門邊,像一尊雕塑一樣立在那裡。


霜眉輕輕下了床。


今晚,月色瞭然,正是良辰美景之時。


窗外,是一片夜花。


葉承言說,那些花只有在夜裡才會開。就像遇見霜眉一樣,只是一剎那,便印進了心底。


夜花,傳說是天上的仙子,因為偷偷愛上了凡間的男子,被玉皇大帝貶成花仙,只能在夜裡開放。


霜眉走出了門外。


那些夜花似乎正在準備綻放,花骨朵飽滿異常。


「新夫人,你怎麼在這裡啊!」一個聲音從背後響了起來。


霜眉轉過頭,一個丫鬟站在身後,手裡拿著一個鐵鍬和花肥。


「我來看看這些夜花,你叫什麼名字啊!」霜眉微微一笑,問道。


「奴婢名叫清雲。」丫鬟恭身說道。


「清雲,好美的名字。你是看守夜花的嗎?」霜眉問。


「是,清雲負責夜花。」


忽然,有風吹來,身邊的一朵夜花悄然綻放,跟著,其他夜花爭相開放。霜眉頓時呆住了,她從來沒見過如此漂亮的花開。


一瞬間的美麗,就像霜眉第一次見到葉承言一樣,那種感覺雖然只是一瞬間,可是,卻無時無刻不在腦子裡徘徊。


「夜花雖美,可惜看到的人卻並不多。府里的人不明白為什麼要種這些不見花開只見花敗的夜花,他們哪裡懂得夜花的美麗啊!」清雲說著,拿起手裡的剪刀,輕輕把一朵夜花剪斷。


「你幹什麼?」霜眉一愣。


「清雲想要為新夫人做一朵夜花記,這樣,新夫人就不用再到夜裡來看花了。」清雲莞爾一笑,輕聲說道。


夜花記,那樣,相公看到一定會非常開心的。霜眉想道。


鬼貓


段強笑了,笑得燦爛如花。


林雪告訴他最近自己遇到的一切怪事,都和貓有關。可能他們吃了貓,是貓的鬼魂來找她了。


段強說,林雪,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林雪沒有說話,她寧願是自己想的太多。


遊樂場里人不多,幾個孩子在嬉鬧著。段強抱著林雪,坐在旋轉木馬上。這是林雪一直想要做的事情。


和心愛的人坐在旋轉木馬上,那是每個女孩都想要的。這樣的話,林雪和周遠也說過。可惜,周遠認為那是小孩子才玩的東西。


段強不同,只要林雪提出來的事情,他都會去做。


旋轉木馬漸漸停了下來,林雪抬起了頭,前面,一道冰冷的目光直直地盯著她。


啊,林雪叫了起來,身體一軟,從木馬上掉了下來。


「怎麼了?林雪,你怎麼了?」段強慌忙跳下來,扶起了她。


「貓,有隻黑貓。它,瞪著我。」林雪指了過去,前面空空如也,根本沒有什麼黑貓。


「林雪,你太累了,要不,我們回去吧!」段強說著扶起她,離開了。


走出遊樂場的時候,林雪回過了頭,那隻黑貓依舊立在旋轉木馬旁邊,目光注視著她,彷彿在笑。


林雪的心沉到了極點。


段強走了,他說下午有個客戶需要談。


房間里又剩下了林雪一個人,寂寞和恐懼蠢蠢欲動。


林雪拿起一本書,百般無聊地看了幾頁,慢慢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林雪被一個奇怪的聲音驚醒了。彷彿是有人在喘氣,呼哧,呼哧,熱氣陣陣。


林雪睜開了眼。


一隻黑貓立在她的面前,熱氣正是從黑貓的嘴裡噴出來的。林雪大聲叫了起來,她這才發現,整個房間里有好幾隻貓,黑的,白的,花的,它們全部盯著林雪。


林雪驚恐地坐了起來,伸手她摸到一個東西,拿起來一看,竟然是一張照片,上面是一隻被剝掉皮的貓,血淋淋的。


林雪瘋了一樣爬下床,她想衝出門外,可是,雙腳卻沒有一絲力氣。她眼睜睜地看著那些貓,一點一點向她走來。


她感覺腦子裡一片空白,她想叫,聲音卻怎麼也出不來。


朦朧中,她看見一個人走了進來。


那個人抱著一隻通體純白的貓,目光陰譎地看著她。


林雪努力睜著眼,她終於看清那個人的樣子。


他是周遠。


最後一絲光亮泯滅前,林雪看見周遠懷裡那隻白貓跳了出來,向自己撲來。


林雪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醫生搖了搖頭,關上門走了出來。


「醫生,她怎麼樣?」段強問道。


「她的精神受到了嚴重的侵害,看來,一時半回是恢復不了。這樣吧,你先辦個住院手續,我們觀察幾天,再看看。」


醫生走了,段強愣了愣,向醫院交費處走去。


一個人影從旁邊走了出來,他的手裡抱著一隻通體純白的貓。


他站在病房門外,望著病床上的人,他的眼裡閃著一絲奇怪的光芒。


「好漂亮的貓啊!有名字嗎?」旁邊一個護士不禁停了下來,盯著那隻貓,問道。


「霜眉。」他微微一笑,柔聲說道。


葬貓


夜花記做好了。可惜,葉承言卻再也看不到了。


天亮的時候,霜眉推開門,發現死在床上的葉承言。


葉府一時之間塌了天,霜眉一身孝服,跪在靈前。昨日的喜氣還在眼前,一夜之間,卻變成了荒涼的悲傷。


葉家被大夫人一手擔起。


郎中很快查出了葉承言的死亡原因,他中了貓毒。(原題: 《霜眉》,作者:風雨如書。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微信: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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