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中的人類學家

今村昌平

Shohei Imamura

日本演員、編劇、導演

戛納雙金棕櫚俱樂部成員

今村昌平是日本電影的傳奇和驕傲

他一生20多部影片無一例外

對於日本婦女投以關注和同情的目光

作為一個曾經兩次獲得金棕櫚的亞洲導演

他以強烈的批判主義和女性主義的立場

剖析著戰後日本社會的衍變

他的知識分子批判立場和道德良知

使他成為小津安二郎和黑澤明之後

日本最有國際影響力的導演之一

今村昌平善於從生、死、性這幾個基本層面出發

挖掘日本文化中深藏的東西

特別是生死觀、劣根性、性文化和情色文化

他無論在影像處理和題材選擇上常有驚人的舉動

不安於現狀，一向是他的個性

早在任小津安二郎的副導期間

他已明言受不了小津大師不動如山的風格

今村昌平出生於東京，他從小就對電影感興趣

畢業於早稻田大學文學部

第二次世界大戰後他被黑澤明的早期電影深深打動

他想成為黑澤明的學生，但沒有成功

卻成為了小津安二郎的學生

今村昌平跟小津安二郎學導演

並受到小津安二郎的美學觀的深刻影響

但今村昌平的電影哲學卻與小津安二郎截然不同

今村昌平指責小津安二郎只拍日本「官方」電影

小津安二郎電影中的人物隨日本傳統道德生活

而今村昌平則想表現「實際上」的日本

一開始他不得不接受製片廠的合同工作

並以此獲得了一個好名聲

今村昌平成名後，他的作品主要表現

人的貪婪和從中產生的暴力

今村昌平的電影擅於描寫性愛

女主角無論是大牌、小牌，大多數要裸露上演

今村昌平始終在探求人性的底線

逼視最真實的醜陋與野蠻

他是導演中的人類學家

—— 戛納電影節頒獎詞

今村昌平的電影表現力樸素

但他確實是一位大師

在電影史上佔有非常重要的地位

—— 馬丁·斯科塞斯

他赤裸地描寫人的本能與慾望

展現了戰後日本人掙扎反抗的形象

是戰後日本電影界的代表人物

—— 佐藤忠男

今村昌平電影的特點，簡單地說

就是善於剖析日本民族性格

對人性的善惡衝突有著深刻的表現

他的電影由於刻意挖掘日本民族的劣根性

揭日本人的瘡疤

將民族陰暗的記憶暴露在陽光下

因此招致不少非議

也影響了他的電影票房

但令人敬佩的是，今村矢志不移

從不向商業和世俗傳統妥協

在沒有電影拍的日子裡，今村就投身電影教育

在日本電影學校里任教，曾一度擔任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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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5日出生於日本東京

今村昌平的父親是個醫生，開耳鼻喉科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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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發動侵華戰爭時，今村昌平只有11歲，不用參軍

但他的兩個哥哥都被召入了軍隊，沒多久傳來噩耗

大哥乘坐的軍艦在天津塘沽港外被炸沉

二哥下落不明，父親的診所因經濟蕭條而倒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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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高中畢業的今村昌平不得不承擔起養家糊口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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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村昌平從早稻田大學的文學系畢業之後

找到了黑澤明所屬的東寶影廠，希望能給黑澤明做副導演

不巧的是，東寶因為左翼運動引發的工潮而焦頭爛額

連黑澤明也無法開拍新片，所以不招收新人

同年，進入松竹公司任助理導演

不久即任導演小津安二郎導的《早春》一片的助導

並與小津合作了三部影片

他也與野村芳太郎及川島雄三等導演合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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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村昌平開始為川島雄三寫劇本

《幕末太陽傳》，該片成為川島的代表作

同年，今村昌平被賞識

獨立執導了第一部影片

被偷盜的情慾

盜まれた欲情 Stolen Desire

男主角園田是個讀過大學的知青導演

一心想改革戲班，試演新戲

紅褲子出身千鳥師姐和千草師妹

都愛慕這個帶點憂鬱的文藝青年

園田也鍾情千鳥師姐，可是師姐已有了丈夫

而且正是劇團中的正印小生

師姐就一心想把師妹推給園田，希望他能把帶著師妹

離開這個容不下高雅藝術的庶民劇團

錯亂的感情、剎時的情慾，最終以生活的出路來擺平

低下層的人生就像帳蓬劇團，哪裡有生計機會就跑到哪裡

蝦碌甩漏大混亂過後，人還是要吃飯穿衣

繼續踏上征途，走向不可知的未來

引起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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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編自導劇情片

西銀座驛前

西銀座駅前 In Front of West Ginza Station

這是為流行歌手永井度身定造的類型之作

影片開始你能感受到永井歡迎程度

銀座的男男女女都是他的歌迷

由他作為串場人帶出開藥店大山和里子夫婦的故事

圍繞因為壓抑的大山患有幻想症，更是個妻管嚴

他的朋友獸醫淺田勸他散散心以排擠心中的鬱悶

這個整日在老婆指使下抑鬱寡歡活著的男人

終於逮到了一個機會和淺田去銀座狂歡

那些戲分顯然是為了填空時間而加，一點意思也沒有

而永井這樣一個歌手為什麼當年很紅，我看了片子依舊不解

影片同時插進了大山對對門筆店營業員百合的暗自歡喜

他們在晚間乘遊艇卻因為風雨漂流孤島

孤男寡女渾身濕透，女的難耐饑渴，於是應該發生什麼

影片的立場是明確的，也是勸世的

雖然他們無果而終，可是

他倆還是度過了一個浪漫離奇的風雨之夜

風停，雨止，想像里的浪漫在白晝里成為記憶

大山依然是個小男人，依舊在他習慣的日子裡生活

執導劇情片

無窮的慾望

果しなき慾望 Endless Desire

本片根據藤原審爾的原著改編

由市川昆的妻子和田夏十擔任編劇

1945年8月15日，日本戰敗投降日當天

軍醫橋本將一罐金銀埋在防空洞中

並與其他三名同伴約定十年後來取

十年後，藥劑師中田、經營飯店的大沼、中學教員澤井

黑幫分子山本以及自稱橋本妻子的志麻按照約定聚在一起

財寶當前，他們顧不得辨別孰真孰假，只得暫時聯合起來

當年的埋葬點如今已變成一條商業街，而且該街不久將全面拆除

他們租了一間屋子，暗中挖掘隧道

隨著最後期限愈來愈近，醜陋的人性開始凸現出來……

執導劇情片

二哥

にあんちゃん My Second Brother

本片根據10歲女童安本末子的日記改編

昭和二十八年（1953），戰後的日本山河凋敝，百業待興

佐賀煤礦區的底層百姓生活困苦

安本家的頂樑柱父親不幸去世

留下兩對兒女喜一、良子、高一、末子無人照看

20歲的喜一外出做工，但稀薄的工資不足以承擔一家人的日常開銷

為了生存，喜一將高一和末子託付給好心的邊見叔叔撫養

自己則和妹妹良子前往長崎打工

四兄妹就此分離，而煤礦上的生活也越來越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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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導劇情片

豬和軍艦

豚と軍艦 Pigs and Battleships

該片集合了橫須賀市內近一千頭豬來拍攝

在橫須賀美國海軍基地，有趾高氣昂的美國人

也有長吁短嘆的小幫會哥們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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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森一家失去了生計，看中了養豬的買賣

聽從夏威夷來的崎山說，可以白拿基地的泔水剩飯

於是他們聯合一些人做起養豬的省以來，發了橫財

地痞，流氓來敲詐他們，他們內部也發生分化

一個叫春駒的在鬥爭中被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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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日森一家人聽說他們吃的肉正是春駒屍體的豬

都噁心地得跑了出去。家長鐵次誤以為自己得了癌症

兒子欣太的女友跑到街上成了醉鬼美國兵的玩物

同夥中有兩伙人都想趁夜幕把豬運出去賣掉

日森的卡車隊在前面跑，軍治的卡車在後面追

所有人都被捲入了狂奔的豬的漩渦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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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編自導劇情片

日本昆蟲記

にっぽん昆蟲記 The Insect Woman

由左幸子主演

描述戰爭前後的農家女松木苦難而悲慘的一生

影片開始寫由於松木的婚姻不幸，而淪為妓女的過程

最後描述她的後半身是為召集女孩賣春而過的

經過種種，她還是朝這個方向前進

當一支昆蟲在心中立定了方向之後，就不改變地朝著目標前進

在本片中有兩個角色就像昆蟲一樣

一個是松木的父親忠次，一個是左幸子飾演的松木

導演今村昌平對出生在東北的松木

除了描寫她的半生外，對女性的性亦作特別的處理

觀眾看到的是露骨而不猥褻的床戲

今村成功地將性非常認真地表現出來

今村昌平獲得第14屆柏林國際電影節主競賽單元-金熊獎提名

前三部電影的成功，使今村一躍成為一級導演

他還在60年代末(日本電影工業衰退時期)拍攝過一系列紀錄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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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導以日本仙台市一個傳統保守的家族為背景的劇情片

紅色的殺機

赤い殺意 Intentions of Mur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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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橋一家三口住在一間簡陋的小房子內

男主人吏一在東北大學圖書館工作

與女事務員義子維持了五年的不倫之戀

高橋家的生活危機重重，死氣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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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吏一出差外埠，強盜平岡趁夜溜入房中

毆打併姦汙了 吏一的妻子貞子

次日清晨，倍感受辱的貞子意欲自殺

卻割捨不掉對孩子的愛而最終放棄

數日後平岡再次前來，貞子突然發現自己懷有身孕

為了擺脫平岡的糾纏，她決定殺掉這個冤孽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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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榮獲當年日本十佳電影第四名

並在《電影旬報》百部作品中位列第七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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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導劇情片

人類學入門

「エロ事師たち」より人類學入門 The Pornograph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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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根據野坂昭如的原作改編

該片講述一個普通又不同於平常的家庭人口之間發生的故事

已過不惑之年的阿平以製作色情音像製品為生

偶然機緣他和房東——松田理髮店的未亡人阿春相戀

並成為了實質上的夫妻

阿春雖渴望新的生活，但是心中卻有著深深的忌憚

她相信丈夫去世那天降生的鯉魚便是丈夫的化身

因此鯉魚任何異常的表現都牽動著她敏感的神經

阿春還有一雙兒女，幸一是一名久久離不開母親呵護的高中生

女兒惠子則顯得過於獨立，且和阿平之間有著糾纏不清的曖昧

隨著阿春突然病倒，這個普通卻又奇怪的小家庭慢慢走向失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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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導懸疑紀錄片

人間蒸發

人間蒸発 A Man Vanishes

該片展示了人性中真實和虛偽的一面

1965年，日本某公司塑料批發推銷員

大島裁公幹期間神秘失蹤

即將與之步入婚姻殿堂的早川佳江分外焦急

四處尋找卻沒有線索

得知此情況的導演今村昌平邀請演員露口茂

作為紀錄片主持人協助調查

而佳江亦辭去工作，隨攝製組前往

眾人首先探訪大島日常因公接觸的底層手工業勞動者

卻發現其與佳江心中那個老實、忠厚的男人形象完全相反

現實中的大島儼然一個攪在金錢、女人

以及權力的漩渦中還樂此不疲的勢利小人

隨著調查深入，真相愈加撲朔迷離，大島究竟身在何處？

是否死於親人的謀殺？哪一個才是真實的大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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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劇情片

諸神的慾望

神々の深き慾望 Profound Desires Of The Gods

由三國連太郎、加藤嘉主演

該片講述了生活在日本南島上一群人的生活

一群遠離文明世界的人生活在日本南島上

太根吉一家屬於島上祭神巫女的家系

其祖父山盛還有著神與非人的性格

太根吉和妹妹太馬的關係有些曖昧

太馬卻被島上的頭目龍立元強行納為侍妾

龜太郎是太根吉的兒子，他非常嚮往都市的文明生活

極度反感島上的生活習俗，卻無法打破島上的陳規陋習

島上的人長期以來都靠種甘蔗為生，現在需要建設一個糖廠

東京某技術員到島上對糖廠的水源問題進行考查

建議以大瀑布為水源，遭到島上居民的強烈反對

一個資本家想在島上修建機場

需要太根吉一家搬遷，卻被太根吉斷然拒絕

祭神之夜，太根吉和妹妹太馬划船出海時見到了龍立元的屍體

一群年輕人劃著兩條船追了上來，龜太郎是其中的一個

他們用船槳打死了太根吉，而太馬則被捆到了桅杆之上……

影片根據戲劇《被禁忌的海嶼》改編

將社會學與民俗學熔於一爐

描寫了日本民族的一種潛在意識

人與人之間的複雜關係，人們恍惚的精神狀態

不斷重複的單調勞動，對政治的漠不關心……

影片的結尾頗有意味

將其簡單地視為青年人對文明社會的嚮往

和對抵抗文明建設的太根吉的制裁恐怕也失之武斷

影片作為戰後派導演今村昌平的代表作之一

被稱為是論文式電影

對日本社會民族傳統潛在的家長製作了深刻的揭示

論證了這是產生軍國主義的土壤

影片被列為1968年日本十部最佳電影第一位

今村昌平獲得了導演獎

1971年獲羅馬宗教電影節金獎

入選了日本名片200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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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村昌平用舊新聞片剪輯成一部日本文獻集錦片

日本戰後史：酒吧侍女的悲慘生活

にっぽん戦後史マダムおんぼろの生活

History of Postwar Japan as Told by a Bar Host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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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村昌平推出了講述「南洋姐」的電視紀錄片

妓女的誕生

南洋姐 からゆきさん

他的紀錄片分為馬來西亞篇和泰國篇

其中包括《追尋未歸家的老兵》《海賊》

《藤田上等兵三十三年未歸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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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導改編自一件真人真事的連環兇殺案的驚悚片

復仇在我

復讐するは我にあり Vengeance Is Mine

由緒形拳、三國連太郎合作主演

這是他蟄伏六年後的作品

影片改編自一件真人真事的連環兇殺案

案件中的罪犯榎津岩(緒形拳)自青少年時期己經常入獄

長大後更多次用假冒的身份行騙及劫殺

今村昌平用了鉅細無遺及極其冷靜的手法

記錄著榎津岩的犯罪過程

但卻完全拒絕解釋他的犯罪來心理

影片雖然交代了榎津小時候目睹父親被軍隊毒打的情形

又細緻描寫了他在服刑期時其父與妻子發生了一段不倫之戀

但卻沒有進一步暗示這兩件事與榎津的行兇動機有任何關係

迴避了簡化的心理分析

他以徹底的現實主義風格及對日本社會的徹底調查與深刻的洞察力

在世界影壇享有聲譽

影片獲得第3屆日本電影學院獎最佳導演獎提名

本片獲1979年日本《電影旬報》十佳電影第一名

在日本電影處於低潮時期

他創辦了日本電影學校

培養熱愛電影的年輕人

致力於日本電影的復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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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導劇情片

亂世浮生

ええじゃない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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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村昌平執導了改編自深澤七郎小說的劇情片

楢山節考

楢山節考 Ballad of Narayama

該片歷時三年多完成

本信州深山的一個小村子裡，由於貧困沿襲下來的傳統是

活到70歲的老人要被長子背到楢山上丟棄（曰「參拜楢山神」）

69歲的阿玲婆離上楢山的日子已不遠

她常為自己異常結實的身體而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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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在前一年因害怕被丟到楢山上逃跑一事

阿玲婆並沒放在心上,她所操心的是

長子辰平的繼弦和村裡人都討厭的次子利助的性饑渴

所擔心的是辰平像他父親一樣懦弱

不敢將她背上楢山惹下笑柄

而看著辰平、長孫袈裟吉都娶到了稱心如意的妻子

辰平的新妻子學會了如何捉魚

利助也在她的努力下飽嘗了性愛滋味

阿玲婆心裡便只剩下了上楢山

該片根據深澤七郎同名原作和

另一部短篇小說《東北的神武們》改編而成

在日本的部落生活制時代，由於生產力的低下

形成了只要有生就得有死的節制人口的扔老人上山的可怕民俗

主創們試圖讓觀眾從冷靜的描述中感覺到

人和動物所共有的性生態是戰勝死亡的「生」的最活躍因素

表達了對「生」的讚美

獲得第36屆戛納國際電影節主競賽單元-金棕櫚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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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導喜劇片

女銜

女衒 Zegen

由緒形拳、倍賞美津子主演

該片獲得第40屆戛納國際電影節主競賽單元-金棕櫚獎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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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導改編自井伏鱒二的小說劇情片

黑雨

黒い雨 Black Rain

該片講述了世界第一枚原子彈在廣島爆炸

給社會和人類帶來的後果的故事

獲得1989年《電影旬報》十佳獎第一名

並榮獲1990年日本學院獎最佳作品、最佳攝影

最佳女主角、最佳導演、最佳編劇、最佳剪輯

最佳燈光、最佳配樂和最佳女配角等多項大獎

1989年戛納電影節天主教人道精神大獎特別提及和技術大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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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村昌平拍攝描寫刑滿出獄者心路歷程的劇情片

鰻魚

うなぎ The Eel

由役所廣司、清水美沙聯手主演

獲得第50屆戛納國際電影節主競賽單元-金棕櫚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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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改編自坂口安吾的同名小說的喜劇片

肝臟大夫

カンゾー先生 Dr Akagi

由雅克·甘布林、伊藤步、麻生久美子聯袂主演

今村昌平獲得第22屆日本電影學院獎最佳導演獎、最佳編劇獎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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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村昌平自編自導愛情喜劇片

赤橋下的暖流

赤い橋の下のぬるい水 Lauw water onder een rode brug

由役所廣司、清水美沙聯手主演

該片是一部深入表現女性性意識和文化的影片

描繪了人的激情在壓抑狀態下的釋放

獲得第54屆戛納國際電影節主競賽單元-金棕櫚獎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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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村昌平與11位來自不同國家的導演合作執導短片

911事件簿

11 09 01 - September 11

該片獲得威尼斯電影節國際影評人費比西獎

最佳短片獎（Ken Loach導演部分）

以及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大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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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30日

今村昌平因肝癌在東京一家醫院去世，終年79歲

戰後日本社會面臨雙重困境

生存意識是日本電影涉及的重要主題，也是日本民族特有的文化表徵。無論從自然環境，還是戰後社會環境來看，生存意識都讓日本人無法迴避。日本電影導演今村昌平創作歷程自二戰後始，其作品對個體的生存狀態和國族的身份變遷的探討，亦構成對「生存意識」明確而深入的影像表達。

戰後日本社會面臨雙重困境：一方面，社會經濟瀕臨崩潰，國民迫切要求扭轉經濟被動局面：另一方面，戰敗的屈辱導致民族自尊的缺失，戰後日本附庸美國實現經濟崛起，卻付出民族主體性喪失的代價。因此，日本在國際舞台深陷身份認同的危機，經濟繁榮使日本回歸政治大國願望更為強烈，也是基於戰後日本作為民族主權國家關於政治空間的「生存」意識的訴求。北野武承認：「日本大約自戰後以來，生存成為最主要的目標。」日本導演今村昌平本人經歷戰後日本國民精神的灰色狀態，生存意識也是其電影創作中思考與表達的主題。

個體的的生存狀態受威脅

日本惡劣嚴酷的自然環境使日本人的生存時時刻刻遭受威脅，日本人的內心的不安定感是根深蒂固的，日本人無論勤奮勞作還是對外擴張都是來源於內心的那份安全感的缺失。因此，日本人高度重視自己的生存問題，生存意識也在日本文化當中佔有重要地位。今村昌平體現生存意識的電影文本多集中在三類首先，在嚴酷的自然環境下，人類面臨如何生存繁衍所遭遇的種種困境與抉擇，如《諸神的慾望/》(1968)、《楢山節考》(1983)等片，前者深入至南方群島的原始土著民，用紀錄的手法對日本人生存的原始性進行歷史追溯，其中的群交與屠殺場面，一如日本現代社會，生存殘酷但卻真實：後者則虛構了遙遠山村的古老村規，到了年紀的老人將要被丟棄在楢山，阿玲婆讓兒子背自己上山坦然受死，導演「試圖用一種非同尋常的視點，來觀察那些生活在地獄般惡劣環境中的人們的人性」。嚴酷自然環境的電影關乎日本古老傳統的命題，其他日本導演也有類似主題的作品，如新藤兼人的《裸島》(1960)講述的就是「嚴酷土地上頑強生存的人們」那種強烈的生存意識。

其次，在戰後惡劣的社會環境下，渺小的個體如何掙扎求生的本能在今村昌平電影中也有反映，如《二哥》(1959)、《日本昆蟲記》(1963)、《豬與軍艦》(1961)、《赤色殺機》(1964)等等，這些電影或者描述煤礦倒閉後，底層民眾如何自強度過艱難歲月，或者刻畫戰後本土被美國佔領時，日本底層民眾崇美媚外、喪盡民族尊嚴的社會心態，凸現了自我審視和批判的力度：或是描述女性面臨社會、家庭雙重壓迫的生存狀態，闡發了那種無論發生什麼都要頑強並愉快地生活下去的生命力量，個體身上這種固執而且蓬勃的活力無疑是日本民族精神的力量所在。

最後，今村昌平電影也涉及到遭遇精神危機的現代人的生存狀態，如《鰻魚》(1997)、《赤橋下的暖流》(2001)，他們或是由於遭遇妻子背叛憤而殺妻入獄(《鰻魚》中的山下)，或是因為事業和家庭雙重失敗遠離現代都市(《赤橋下的暖流》中的陽介)，他們都是現代社會的放逐者，在日益物質、異化、冷漠和疏離的現代社會中無所適從，導演為他們設置了靜謐、優美、世外桃源般的小漁村，他們一無例外地都獲得了美麗女性的垂青和救贖，他們的身上寄託了今村昌平導演對現代人孤獨、焦慮和衝突的內心世界的現世關懷。

動物的隱喻體現生存本能

知識分子立場使得今村昌平的電影具有鮮明個性，從早期《西銀座駅前》(1958)《豬與軍艦》到最後的《911事件簿》都和戰爭里的人性有著關聯。

倘若說1958年的《西銀座駅前》是對日本士兵戰爭噩夢的反思，那麼在《911事件簿》(2002) 他將這種對於戰爭的反思投射到全體人類身上，《911事件簿》里那個被戰爭失去行走能力只會如蛇爬行的士兵則側面告訴了全世界戰爭對於人性摧殘和絕望。

今村昌平是亞洲電影人里最會用動物來隱喻人性的，在《楢山節考》里交配的蛇、鷹叼獵物的鏡頭，《日本昆蟲記》里那匹不知前途的甲蟲，《鰻魚》和《赤橋下的暖流》里洄遊的魚類都是導演表現生存本能和頑強的生命意識。動物的隱喻成為他電影里最大的特色，一種勝於言辭的表述方式。這是他除了戰爭反思的另一個重要題材，導演沒有偽飾人類為了生存存在著動物性一面，殘忍和本能讓我們了解隱藏在人類文明背後的邪惡。在《豬與軍艦》里黑幫為了掩人耳目將被他們殺害的人的屍體剁碎餵豬，而豬最終還是給人吃的，導演以此完成了一個 「人相食」的寓言，這個過程里誰都有可能被吞噬。

我們注意到今村昌平在《復仇在我》(1979)看到了其後他經常用的意象：鰻魚。它是生命力的象徵，更是宿命的象徵。人無論逃往何處，他都將回到他自身的運命中，《復仇在我》如此，《鰻魚》更是如此。而蛇在導演的影像里既有著邪惡的指涉也表現著生命的韌勁，這些動物成為導演反映人類社會的重要象徵。

民族主體意識開始顯露

生存意識不只是個體與自然的搏鬥，同時也是日本戰後以國族的身份尋求認同的重要動力。日本的戰後史就一直同美國糾纏在一起。目本投降後本土被美國託管，無論政治、外交、經濟上均不能擺脫對美國的依附關係，民族自尊受到了沉重的挫傷和打擊。今村昌平在《豬與軍艦》中將鏡頭對準了20世紀60年代美國駐日的橫須賀海軍基地周圍的底層社會，春子被美國大兵輪姦的段落讓影像的能指明確無疑，畫面隱喻的是日本獨立的民族精神遭到了強勢美國的強姦和羞辱。

耀武揚威的美國軍艦和「像豬一樣生活的人們」使人痛感「日本人將國民魂出賣給了美國，精神上成了它的屬國」，從而「喪失了民族自立心和主體性」。

越戰的長期化使得日本經濟得以騰飛。六、七十年代，日本在軍事、政治和外交上雖然從屬於美國，但在經濟上依賴美國實現了「經濟大國」的夢想。然而，在國際社會日本仍未改變「棄兒」的身份：而國內由於經濟增長過快，人們的消費意識還未跟上，「一種對於社會失望感和國際政治地位低落所帶來的悵然情緒長期積蓄無處宣洩，懷疑歷史，否認歷史的想法開始在學界暗萌。」此時的今村昌平也困惑於創作的主體意識，《人間蒸発 》(1967) 中對真實性的質疑也是這種複雜情緒的流露，而在《諸神的慾望》中，今村昌平遠赴南方諸島以原始土著為關注對象，也是源自對現實問題的逃避。此時，新浪潮的勃興也反映了日本電影的青年導演們尋求身份認同的迫切以及對被壓抑的狂躁青春的宣洩，與當時日本社會的「迷茫」心態不無關係。

經濟地位的崛起，讓日本產生強烈的自我身份認同的願望，日本對於長期依附的美國產生離心傾向，美國學者分析日本國民的反美心理時曾指出：「沒有任何強國能容忍自己的社會和經濟生命被掌握在另一個國家手裡」，日本也開始呼喚民族主體性的回歸。在國際上，日本在政治上放低姿態，開始扮演二戰的受害者形象，力求爭取同情，獲得政治身份的認同。黑澤明的《八月狂想曲》(1991)、《夢》(1990)，小栗康平的《 泥の河》(1981)，今村昌平的《黑雨》(1989)……等等電影，也為此推波助瀾。今村昌平電影的民族主體意識也開始顯露，《亂世浮生》(1981)就是復古到江戶時代，美國人的形象在電影中被作為外來人來塑造，被視為引發封閉的日本社會時代變動的外因，不涉及權力關係的範疇。此後的《鰻魚》、《赤橋下的暖流》也轉而關注現代日本人的內心世界，體現了鮮明的自我＼主體意識。這無疑是今村昌平對日本民族在經濟發展與國際交往中，走出「迷茫」的社會心態，確立自我身份的影像表達。

人間蒸發

由性到萬物有靈論

今村昌平的「底層和下半身」主題，前期的具體表白為他喜歡把自己與大島渚作對比式的描述：「我是鄉村農夫，而大島渚為一武士」，從而帶出自己關注焦點的所在。至於後期則時常被納入「人作為動物的隱喻」的關係而視之，事實上名作如《日本昆蟲記》及剛才提及的《楢山節考》都是著名的例子。只不過如果我們看深一層，或許可從日本的泛神論宗教背景中尋到更基本的根源。

佐藤忠男在《今村昌平的泛神論世界》（《電影旬報》1343期，2001年11月上旬號）中，認為《赤橋下的暖流》表面上又回到以性為先的主題上，但氣氛節奏卻和以前的作品截然不同。《赤橋下的暖流》由始至終都是一輕快的喜劇調子，可說是一以性為題材的誇張狂想曲。當然今村昌平亦志不止於此，其中的荒誕無稽幻想，背後的神話色彩，正好和日本古代的神話特質暗合。

日本一向以泛神論為中心「宗教」思想，傳統的神道教固然如是，以現在的說法即「萬物有靈論」（animism）：其中水可感通靈性更是常則之一。現在今村昌平於都市背景中重構一個具古代神話風格的故事來，而且更和「萬物有靈論」及女神信仰結合——教人在釋放自己之餘（以前作品的常見主題），同時可造福人群（即把一己的幸福傳送給他人），從而把「暖水」這一略帶色情意味的小言談，擴展成為一個寄託深層理想境界的表白。

《日本昆蟲記》和《赤色殺機》是今村昌平導演生涯初期的代表作，《日本昆蟲記》講的是三代婦女的悲慘命運，但浮現在命運之上的是今村昌平對女性性能量的直接描繪，在他看來這是人類生存的潛在力量，他的立場是歌頌的，即使女主人公的生存手段過於實際。《赤色殺機》也是如此，在今村昌平的鏡頭裡，被置於死地的女性的求生慾望令人感動。黑社會、下三流窮人、娼婦與低級酒吧打工者，這些充滿慾望的人與社會之間辛酸而強硬的衝突，構成了今村昌平的日本社會現實電影圖卷。

就導演的一生來說，今村昌平對於日本女性始終站在頌揚和同情上，她們以自己的肉體和心靈救贖著為了生存而靈魂卑賤的男人們，男性在今村昌平的影片里往往是猥瑣或怯懦地依附在女性的陰柔中，從《無止境的慾望/果しなき慾望 (1958)》到《豬與軍艦》，直至中期的《楢山節考》和後期的《鰻魚》裡面的女性的形象是隱忍而剛毅的，特別在在他第一次獲得金棕櫚的影片《楢山節考》里阿琳婆婆對於生死的豁達讓觀眾感懷，婆婆為了證明自己的老太敲落自己牙齒的一幕使人感慨和心疼的，為了族規和宗族的延續而不得不走上死途，而且是自覺自愿走上死途，這種對生死的參悟的超然是不容易的。為表現婆婆為族群繁衍需要而犧牲自己的精神，導演用了整整四十分鐘來描繪進山之路通過母子對話反映生命的本質和對於死亡的坦然，觀眾也在過程里參悟死亡對於生者的意義。當生存異常窘迫的時候，道德是必須服從生存法則的！今村昌平的電影逼視著生存意義的底線，通過個體在族群命運里的沉浮，對人性進行必要的思索，他的電影是了解日本國民性的最好方式，是日本近代女性命運乃至整個日本民族性的素材！

楢山節考

素材及圖片來自網路

鳥人與魚 整理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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