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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髮被燒她一怒剃了個光頭,剛出門就被狗咬,卻咬出個高富帥男友


頭髮被燒她一怒剃了個光頭,剛出門就被狗咬,卻咬出個高富帥男友



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簽約作者:遲非 | 禁止轉載

1


尤桑最近有些倒霉,剛把一頭飄逸的長髮剃光,又被狗咬了。


尤桑穿著一件男士襯衣,用她的話來說,這是最近的潮流,沒男朋友難道連穿男友型襯衣都不行!


尤桑一米六八,大長腿,穿著男士襯衣,戴著口罩,頂著一個錚亮的腦袋,恨不得在陽光底下能當燈泡使。走在大街上,回頭率高達百分之百,可這回頭率不包括對狗也有吸引力啊!她坐在醫院裡,等著進門診去打狂犬疫苗,狗主人提著葯坐在尤桑旁邊,滿臉歉意。

事情是這樣的,尤桑在家做飯,不知道在哪個路邊買的綁頭髮的皮筋斷了,一頭長髮被抽油煙機一吸,掃到了爐灶上著了火,等尤桑七手八腳地撲滅,那頭頭髮已經慘不忍睹了。


她坐在理髮店裡,理髮小哥剪著一頭很藝術的捲髮,拿著剪子,一臉凝重地處理那頭燒焦的頭髮,尤桑看著鏡子里越來越短,越來越難看的頭髮,心下一狠:「剃光吧!」


然後,理髮小哥免了她的錢,用一種十分憐憫的目光目送她遠去。


尤桑回家的路上經過一家寵物店,她看著寵物店的老闆戴著口罩正在鏟貓屎,想了想,找那老闆要了一張口罩,可能是她覺得這和尚的髮型被鄰居看見會有些丟人。


不知道是不是從寵物店裡帶出了什麼氣味,總之,尤桑就在家樓下被一隻很漂亮的薩摩耶纏上了。

在這萬物復甦的春天,那隻薩摩耶有些不受控制,纏著尤桑的腿,繞來繞去,尤桑有些懵,一腳下去踩到了狗尾巴,那狗憤起就是一嘴,在尤桑的痛呼和尖叫聲里,一個清秀的男孩紅著臉飛奔過來:「大也,鬆口。」


那男孩看上去二十齣頭的樣子,滿面愧疚,死死拽著狗鏈子:「大兄弟,對不起,我送你去醫院吧!」


尤桑痛得慘白著一張小臉,悲憤不已:「你才是大兄弟,你的狗打過疫苗沒!」


那男孩一聽,乖乖,以為是個和尚,沒想到是個小尼姑。他扶著尤桑在路邊花壇檯子上坐下,然後拉著狗跑回家,尤桑看著那絕塵而去的背影,含淚顫抖:「哪裡來的小兔崽子,就這麼扔下我這個受害者,我……我要告你。」


等尤桑準備自己打車去醫院的時候,那男孩又跑了回來,跑得滿頭大汗,喘著粗氣,二話不說背起尤桑就走。

尤桑在他背上被顛得頭暈眼花,等緩過氣來,她已經坐在醫院的椅子上,那男孩一個人,隨手擦了擦汗,擠在那一群大叔大媽里給她挂號。


尤桑忍著痛,抖著手摸出手機給成北北打電話:「北北,我在醫院,我被狗咬了,你下來安慰我一下。」語氣十分可憐,那男孩拿著病歷,坐到尤桑身邊,一臉恨不得代她受過的表情,抿了抿嘴唇,竟然還有兩個很深的酒窩,讓他看上去更小了。


「對不起啊,大也平時很乖的,我也不知道它怎麼了,我會……會對你負責的。」


「負責,小朋友,你家的大爺咬了我的腿,這是要留疤的,我是個姑娘家,我以後還怎麼穿裙子啊,你家大爺血盆大口一張,我就遭遇血光之災,這可不是小事,你要怎麼負責啊!嘶,疼死我了。」

尤桑說話稍微有些激動,帶著那傷口火辣辣的疼。


「桑桑……桑桑,你怎麼了!」成北北飛奔而來,撲進尤桑的懷裡,一臉死了老公的表情,「怎麼就能被狗咬呢?你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成北北其實一開始在大廳里沒看到尤桑,正四下里張望,就聽見尤桑那極具代表性的嬌羞的嗓音響起,看著那顆光頭,想想她被狗咬的腿,硬生生地把要出口的笑給咽了進去。


尤桑一見成北北,眼圈立馬就紅了,眼淚說掉就掉:「北北,好疼……」


成北北帶著尤桑去看醫生,那男孩就一直跟在她們倆的屁股後面,一言不發,急得滿頭大汗。


等醫生開好了葯,開好了針,成北北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那男孩:「好好看著你的受害者,管好你家的狗。」然後就回十五樓接生去了。


那男孩提著葯,垂著頭坐在尤桑身邊,時不時抬頭覷一眼,見尤桑望過來又低下頭,看著那把尤桑白皙的腿包裹起來的牛仔褲被剪得稀爛,那纖細的大白腿被紗布繃帶綁成一根大蘿蔔,自責得不得了。


尤桑高冷地看了一眼男孩:「行了,咬都咬了,還能怎麼辦,我告訴你,你最好在我傷殘期間,以工抵罪。」


男孩一聽,把頭點地跟小雞啄米似的。


「下一個,尤桑。」護士小姐拿著病歷叫名字,叫到她的時候,還特地多瞄了幾眼,估計心想,誰家父母這麼有才,給孩子取個名字叫憂傷。


男孩扶著尤桑一瘸一拐地走進注射室,看著尤桑撥開衣領,露出上臂,那如凝脂的肌膚,硬是給他鬧了個大紅臉,醫生剛抽出針,他就立馬把尤桑的衣領給拽了回去,動作快的尤桑都驚到了。


男孩把尤桑又送回家門口。尤桑站在門口,手扶著門,一副「你可以走了的表情」。


「小朋友,從明天開始,你要以工抵罪,別忘了,早上八點之前給我送早餐,如果你要上班,午飯就給我點外賣,晚上下班以後回來給我做飯。」


「中午我也過來給你做飯好了!我平時不用去公司的,對了,還……還有,我,我不是小朋友,我叫許瀝,28歲,很大了。」


2


尤桑是個翻譯,正好接了兩個翻譯小說的活,翹著腿,窩在床上打字,門鈴響起來的時候,她睡得正香。電腦還開著放在架在床上的小桌子上,風扇的聲音虛弱地響著,她正夢到和男神親親,那殺千刀的門鈴一個勁地響,就像是在催命。


拖著殘腳爬起來,眼角還有眼屎,睡衣也被揉得皺皺巴巴,領口開了一大半,尤桑一瘸一拐地跑去開門。


許瀝拎著兩個塑料袋子站在門口,看見一顆鋥亮的光頭,然後是一張不情不願的怨婦臉,胸前一大片白皙的皮膚,一大清早就給鬧了個大紅臉。


「我,我來給你送早餐。」別開臉,通紅的耳根明晃晃地暴露在尤桑面前,莫名其妙的,尤桑一肚子的起床氣在看到那紅透了的耳根後就像放了氣的氣球,一下子就癟了。把門開打了些,讓了讓,許瀝僵硬著身體,別著腦袋,一點一點挪進屋裡。


「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我就差不多每一種都買了一點,你先去洗臉刷牙,我幫你擺好。」


許瀝低著頭,從袋子里一樣一樣地拿出來,尤桑揩了揩眼角的眼屎,這才發現自己的形象實在不好,急吼吼地拖著殘腿往衛生間里去,一邊走一邊系著睡衣的領扣,沒看到許瀝在她身後偷瞄的眼神。


拿起梳子準備梳頭,才發現已經是個禿子了,尤桑有些沮喪,仰天長嘆:多好的一頭秀髮啊,就這麼沒了,還不知道要在長多久呢!


咬著一嘴的泡沫,在鏡子里看了看自己水嫩的小臉蛋,還算滿意,就算頂個禿頭,也是個美女。


尤桑不愛家務,除了那一點點僅剩的羞恥心讓她能夠很好的把自己的內衣內褲收拾好以外,再沒有什麼能夠阻擋她狂暴的性子了。


屋裡到處都是鞋襪衣物,看過的雜誌連廚房灶台縫裡都有,許瀝擺好早餐,看著客廳的一片狼藉,後腦勺隱隱有些發麻。


許瀝是個程序員,是一個有著強迫症的程序員,骨子裡天生就是一個完美主義者,更別談九月出生的處女座的他那令人頭疼的潔癖了。


把袖子一卷,許瀝就非常自覺地在客廳里收拾起來,那些譯錯了的翻譯稿滿地都是,一張一張的。沙發底下的絲襪,電視機後面的T恤,茶几上沒吃完已經放蔫兒了的膨化零食……


等尤桑心滿意足地臭完美從衛生間里出來,就看到許瀝跪在地上,撅著屁股,大半個身子都鑽到沙發底下,不知道在撈些什麼,腰線拉得很長,露出一點腰上的皮膚。


等他撈完出來,手裡拿著一條皮膚色的絲襪,尤桑看著那條絲襪,想了想:「啊,這不是我那條花了30塊錢買的絲襪嗎?我到處找呢!」


許瀝有些尷尬,畢竟一個男人拿著姑娘家的貼身衣物,到底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他紅著臉把絲襪放在沙發上收拾好的一堆衣物上,然後抬手撓了撓有些發癢的耳朵:「那個,你先去吃早飯吧!我,把這些衣服給你洗了。」


說完抱著那一摞衣服,低著頭就往衛生間跑,明明是在做好事,卻表現得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尤桑慢慢咀嚼著他的反應,突然發現,原來這小子臉皮薄啊!


桌子上擺了好幾種早點,生煎包子,油條,筒骨粥,一碗湯粉,一碗雞汁小餛飩,還有一小碗鹹菜。尤桑把那晚雞汁小餛飩拿過來放自己面前,小勺舀起一個正準備放進嘴巴里:「許瀝,你吃早點沒?你買得太多啦,我吃不完,你過來吃一點。」


許瀝正在把衣服分類,這是他第一次幫女孩子洗衣服,在他家,他媽媽的衣服都是爸爸在洗,許瀝談過兩次戀愛,但都無疾而終,還沒來得及給女朋友洗衣服就被甩了。


他拿著尤桑的衣服,有一股淡淡的水果香氣,明明已經很淡了,可他依然覺得熏得有些暈乎乎的。聽見尤桑叫他,這才清醒幾分,把一摞衣服放進洗衣機里,倒上兩瓢洗衣液,他一邊擦著手一邊往飯廳走。


看見尤桑翹著腿,穿著小黃雞圖案的毛絨襪子,正噘著嘴朝那冒熱氣的小餛飩吹氣,腦袋還一搖一晃的,早晨八點的陽光正好從窗戶外斜射進來,尤桑大半身子都浸在那暖暖的黃黃的陽光里,他只覺得一時有些不敢直視,心跳亂了節奏。


他坐在尤桑對面,拿過那碗筒骨粥,往粥里倒了些鹹菜,上一次吃筒骨粥還是兩年前和前女友在一起的時候,前女友喜歡吃筒骨粥,他幾乎每個星期都要給她熬。


可是他的女朋友不愛他,在發現他不像大多數男生那樣喜歡運動,充滿陽剛之氣之後,就開始嫌棄他的小心和內向。


然後棄他而去,不管他曾經做過什麼事去討她們的歡心,彷彿她們喜歡的只是當初那個計算機系才子那個名號,而不是許瀝這個人。


「你喜歡吃小餛飩?」許瀝問得有些猶豫,他怕尤桑覺得他多管閑事。


「對啊,我喜歡吃小餛飩,放很多醋,放兩勺辣椒,吃起來那叫一個滿足。你明天給我買小餛飩的時候記得放醋和辣椒啊!」尤桑回答得大方坦然,說到小餛飩,兩眼放光,嚼著嘴裡的餛飩,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巴。


後來過了很多年,許瀝被尤桑逼問什麼時候愛上她的,他想,大概就是那個時候,她眯著眼,一口一個小餛飩,有時候燙著了就像踩了尾巴的貓,咧著嘴,讓那顆小餛飩在她嘴裡滾來滾去,光溜溜的腦袋金燦燦的。


不同於他相處過的任何一個女孩,幾分豪氣,幾分傻氣,幾分直爽,幾分可愛。還坦然地要求他,第二天的餛飩里要有醋和辣椒。


3


打第二針狂犬疫苗的時候,尤桑腿上的傷已經開始結痂了,看著那恐怖的幾個牙印洞,饒是尤桑心再大都有些接受不了。


她的腿生得好,又長又直,白皙的連毛孔都看不見,這雙腿一直都是尤桑全身上下最喜歡的部分了,如今可好,左小腿上幾個齒印,結著黑黑的痂,難看極了。


許瀝明顯覺得,從拆了紗布之後,尤桑的情緒和態度都差了很多,他帶著早點去她家。


打開門,本以為尤桑還在睡覺,卻看見她坐在地上,睜著兩隻紅彤彤的眼睛,沙發上放著很多裙子和短褲,用一個很大的袋子裝了起來,袋子上還用馬克筆畫了一個巨大的哭臉。


「尤桑……我給你買了小餛飩,放了醋和辣椒。」許瀝心裡像是塞了一團吸滿了水棉花,堵在那裡,上不去也下不了,連呼吸都沉重許多。


尤桑抬手揉了揉眼睛,想站起來,可是大概是坐久了,腿有些麻,一個趔趄坐在沙發上:「我今天沒什麼胃口,你先回去吧。你一會走的時候幫我把這袋衣服帶走,看看送給哪個公益組織吧!」


許瀝抿了抿嘴,把小餛飩放在桌子上,拿著那袋衣服,想了想,大約是鼓了幾分勇氣,蹲在尤桑面前:「尤桑,對不起,我……」


看著尤桑紅腫的眼睛,一句話噎在喉嚨里,哽住了,「我」了半天也沒能我出一些什麼東西,最後乾巴巴地說了句:「我一會要回公司開個會,晚上回來給你做飯,你這麼瘦,還是要好好吃飯。」


前腳許瀝剛走,後腳成北北就拎著幾條新買的牛仔褲到了尤桑家,尤桑正在吃那碗小餛飩,吸了吸鼻子,帶著濃重的鼻音:「要你買的褲子買了沒。」


成北北有些心疼她,把褲子放在沙發上,搬了一把椅子挨著尤桑坐下:「不就是暫時穿不了裙子和短褲嘛,大不了我也不穿裙子和短褲了,等你的傷口好了,我從醫院給你開一些祛疤的藥膏擦擦,不會留下很明顯的痕迹的。我們家桑桑最可愛了,不管穿什麼都好看。再說了,這麼好看的腿還是穿褲子的好,免得便宜路上那些臭男人。」


尤桑吃完最後一個餛飩,拿著塑料小勺,長吁短嘆:「也許我該找那個寵物店老闆要賠償,肯定是從他的寵物店裡帶出了什麼味道才讓那隻狗纏上我的,不對,應該找那個賣皮筋的老闆,如果不是他的劣質皮筋,我的頭髮就不會被燒,不燒頭髮就不會去剃光頭,不剃光頭就不會因為怕丟臉去找寵物店老闆咬了一張口罩,沒要口罩,那隻狗就不會咬我。」


她低下頭,又揉了揉發澀的眼睛,勉強擠出一絲笑給成北北看。


許瀝坐在會議室里,腳邊放著那袋裙子,腦子裡全部都是尤桑那雙紅彤彤的眼睛,完全沒有發現坐在他身邊的同事一個勁地給他使著眼色,總監眉飛色舞地講著下一個項目突然停下里看著他,他還微微嘆了一口氣,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既然許瀝已經對這個項目這麼有自信了,也不愧是公司的金牌程序員,剛好趁老闆最近陪老闆娘生孩子去了,我就給你個機會好好表現一下吧!許瀝,你挑幾個人跟你一起做這個項目,從現在開始,我就把這個項目交到你手上了。就這樣,散會。」


許瀝一口水還嗆在喉嚨里,聽見這句話差點沒被嗆死,咳得滿臉通紅,上氣不接下氣。


坐在旁邊那人抬手就是一拳:「行啊!估計等你做完這個項目就要升職啦,別忘了帶上我啊!憑咱倆的交情,你可不能不帶我……」


說著伴著椅子往許瀝那邊挪了挪,腳邊踩到一個塑料袋,拿起來一看,「許瀝,你小子背著我們交女朋友啦,藏的夠深啊!唉唉,這條裙子我上個月還在我老婆購物車裡看見過呢!」


許瀝放下水杯伸手就搶,那副心虛的模樣越發坐實了同事的猜測,那廝拎著袋子,跑回辦公室,程序部全部都是男人,少有幾個結了婚的,基本上都是單身漢。


許瀝長得好,為人老實溫和,平日里行事低調,從來也沒見他對什麼美女感興趣,就連電腦桌面都是系統自帶的,好不容易被抓了小辮子。


一時間辦公室里就跟開了party一樣,許瀝一時間只覺得自己心裡的那些個小九九被人看穿了,有些羞惱,搶了那袋裙子背起書包就走,隨便點了幾個人一起做項目。


那帶衣服就這麼被許瀝從尤桑家裡拎到公司,又從公司帶回了家裡,把衣櫃清出了一個小角落。


許瀝一件一件地疊好放進衣櫃里,還特地放了一小袋路上買的乾花,淡淡的香氣,看著自己掛起來的襯衣和角落裡放著的尤桑的裙子,許瀝抿了抿嘴,唇角一跳一跳的,頰邊的小酒窩若隱若現。


4


許瀝托朋友從國外寄了很多各種各樣的祛疤膏,也不知道到底好不好,反正都是他打電話給自己姐姐一個牌子一個牌子問的,然後把那隻叫「大也」的薩摩耶也送給姐姐了。


姐姐十分驚訝,要知道這隻狗許瀝可是寶貝得緊,找他借來玩兩天都不願意。驚訝之下,一時衝動,開著車就跑到許瀝家去了,還沒上樓,就看見自家弟弟拎著個大菜籃子,裡面不知道都買了些什麼菜,只看見半條魚尾巴露在外面一晃一晃的。


許瀝準備給尤桑熬個魚湯,眼見著尤桑心情慢慢恢復了,有時候還會賞兩個笑臉給他,雖然心裡那些個小秘密還沒暴露出來。


但他已經在制定計劃了,不是說「抓住一個男人先要抓住他的胃」,許瀝深以為然,而且覺得這一句話用在女孩身上也應該是有效的。


他不擅長狂風暴雨式的深情攻勢,他打的是溫水煮青蛙的主意,每天晚上把工作處理一下,程序什麼的寫好框架就直接扔個同事去做,沒事的時候,就去尤桑家拖拖地洗洗衣服。


他準備了一個橘紅色的小本子,是他在尤桑家看過的一個本子,尤桑很喜歡,他在淘寶上看了好幾天才找到,在那本子上,是他每天記錄的,給尤桑設計的不同的晚餐。


許家姐姐一直偷摸著跟著許瀝,看見他走進7棟,電梯停在了18樓,然後跑到小區門衛那裡問7棟18樓住的是誰,其實門衛不是小區里的每一個人都認識。


但剛好因為尤桑的工作長期在家,買東西大多也都是在網上買,那門衛小哥接的最多的快遞就是尤桑的了,尤桑平日里來取快遞也會跟門衛小哥嘮一下家常,一說起那個姑娘,門衛小哥話可多了,除了不知道她家裡情況,都快把她老底給掀了。


許家姐姐眼珠子一轉,出了小區就給爸媽打電話,說許小弟談戀愛了,兩個人可膩歪了,住一個小區,前後腳就到,說的許家媽媽心花怒放,畢竟自家兒子什麼貨色自己了解,眼瞅著就要三十了,終身大事可把許媽媽急壞了,電話那頭就叫嚷著要來看兒媳婦。


許瀝這邊還不知道自家不靠譜的親姐姐已經把自己給賣了,正在尤桑家廚房幹得熱火朝天,那魚湯燉得奶白奶白的,尤桑坐在書房裡,注意力全給那香味吸引走了。


那密密麻麻的英文壓根就已經像天書了,尤桑聳了聳鼻子,認命地把筆記本一關,她不愛穿拖鞋,腳上總是穿著各種卡通圖案的毛絨襪子,走路沒聲,許瀝正在嘗味道,尤桑走到他身後都沒注意,看著許瀝正在嘗魚湯,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給我也嘗嘗唄!」


許瀝被嚇得狠了,半勺魚湯都撒到手上去了,燙的直抽抽,尤桑拽著那隻手火急火燎地放到水池裡:「對不起,對不起,嚇到你了,疼不疼啊!」


柔軟的小手握著許瀝還沾著魚湯的手,那灼人的溫度像是從指尖一直蔓延到心裡,許瀝只覺得一顆心像是浸泡在熱滾滾的水裡,燙得不得了。


尤桑跑去找藥箱,許瀝站在廚房裡,捧著那隻手,笑得像個痴漢。


等一陣兵荒馬亂過去,兩個人總算能夠安靜地坐在餐桌上吃一頓飯,尤桑不得不承認,她的嘴被許瀝給喂刁了,前兩天許瀝在公司加班沒趕回來做飯,她自己炒了一碗蛋炒飯,覺得味道實在是差。


又點了一份以前最喜歡的那家店的外賣,吃了兩口覺得是不是換了主廚。


明明和以前一樣的味道,但就是不好吃了,隨便收拾收拾扔在桌子上,就那麼半餓半飽地睡了一夜,等第二天許瀝帶著早餐來她家,看見桌子上的殘羹冷炙,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眼神分明有幾分得意。


在那之後,如果第二天有工作不能趕回來給尤桑做飯,他就會提前做好兩個便當,一個中餐一個晚餐,放在冰箱里,第二天尤桑熱熱就能吃。


尤桑已經很多年沒有別人這樣照顧過了,她高中的時候,父親出軌,母親堅持離婚而且不要她,前一天還和樂融融得好好的一個家就那麼散了,她判給了她憎恨的父親,也埋怨拋棄她的母親。


一個人在外面租著房子,吃著外賣一直到大學,大學畢業以後,她還是蝸居在她的出租房裡,只有亂糟糟的家才有點像人住的地方,才不會讓她覺得過於孤單,還是照例點著外賣,成北北偶爾來給她做飯,收拾屋子。


在她的生活里,成北北很重要,就像她離開家之後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但成北北的工作很忙,也不能常常這麼照顧她。


許瀝的出現,讓尤桑不得不承認,她開始依賴這個男人,這對於她來說不算是個好現象,因為家庭的影響,尤桑極沒有安全感,極度不相信愛情和婚姻,當她開始依賴在乎一個男人,她開始變得敏感,變得患得患失。


許瀝雖然有些內向,有些害羞,臉皮有些薄,也許他不像成北北姐夫那樣對所有的事都那麼勢在必得,也不像糰子姐她老公那樣溫潤如玉,也不像成北北的男朋友那樣穩重內斂,但他就是讓尤桑安心,那種感覺有點臉紅心跳,但是又很安寧踏實。


尤桑看著廚房裡洗碗的許瀝,喉嚨有點澀有些堵,習慣了許瀝在這個房子里的存在,每天晚上許瀝離開之後,尤桑都會覺得家裡格外安靜格外冷清。


她想讓許瀝離開她的生活,但又捨不得這種從心裡溢出來的溫暖,就像一顆心在繩子兩端拉扯,矛盾而且懊惱。


5


許瀝發現尤桑家的鎖換了。


他好像是被一盆涼水澆了個透心涼,看著那把掛在自家鑰匙旁邊的鑰匙,上面還掛了一個哆啦A夢的小玩偶。


許瀝雖然談過兩次戀愛,但這是他第一次追女孩,第一次喜歡她喜歡到恨不得每時每刻都把她掛在眼皮上才好,抱著一個保溫盒連著好幾天都跑去按門鈴,可是沒人給他開門,那把鑰匙也再打不開尤桑家的門了。


許家姐姐正拖著許家媽媽跑來看兒媳婦,急吼吼地拽著許瀝就要他帶她們去見見未來兒媳婦,聽說是個不錯的姑娘。許瀝坐在那兩個女人對面,垂著頭,皺著眉,嘴唇抿得緊緊的,那酒窩越發顯得深。


許家媽媽聽完兒子的話,輕輕敲著桌子,眯著眼,怎麼看怎麼像只老狐狸:「你不知道人家小姑娘為什麼不理你,那你怎麼不找她的好朋友啊,同事啊,問問。」


「我,我跟成醫生不是很熟……」


話還沒說完就被自家老媽賞了一個栗子:「我管你熟不熟,你現在是在討老婆,別說你臉皮薄,就是那你那層薄臉皮給我刮下來,你也得去找,聽見沒,到嘴的兒媳婦飛了,你看我饒不了你這個臭小子。」


不得不說,許家媽媽到底是一塊老薑,逼得許瀝當著她們的面就給成北北打了電話。


「我知道桑桑在哪,你也別急,再耐點心等幾天,等她想明白了,會回去找你的。許瀝,你要相信,桑桑是喜歡你的,但她得先過自己那關。」


掛了電話,許家媽媽表情有些捉摸不透,然後像是想通了什麼關節,那張臉上突然就那麼笑開了,然後拖著許家姐姐,兩個人莫名其妙還心滿意足地回家了,留下許瀝一頭霧水,舉著電話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


許瀝還沒來得及再去尤桑家蹲點,就被總監一個電話叫回公司去了,之前那個項目的程序一直都編得很順利,但臨近投標,總會有些必要的優化和不斷地測試,許瀝帶著睡袋,打包了幾件衣服就被關進了公司,和幾個大男人沒日沒夜地加班。


尤桑在家裡躺屍躺了很多天,她每天都趁許瀝沒來的時候出去扔垃圾,買飯,為了剋制自己,連網都沒上,寶都沒淘,起初她聽見每天的門鈴聲叫個不停。


看見被她扔得一片狼藉的屋子,好像很不習慣,渾身就跟長了刺一樣,她心想:果然由儉入奢容易,由奢入儉難,該死的許瀝,當真是把她養得金貴了許多。


她恨不能把自己綁起來不去開門,她不停地念經:要剋制,要剋制,要剋制……後來,她可以坦然地聽著門鈴聲吃著自己做得難吃的要死的蛋炒飯,睡在都是衣服的沙發上。


再後來,門鈴聲沒有了,每天門外也沒有了熟悉的腳步聲,尤桑又開始渾身不舒坦了,他怎麼這麼沒有毅力,果然男人都是一樣的,沒有恆心沒有毅力,怎麼就這麼放棄了呢!


尤桑不用每天掐著點出門了,可她總是會不由自主的看著時間,想著他是不是應該要來了,她又開始嫌棄自己的蛋炒飯,覺得越來越難吃,睡在沙發上也覺得衣服亂七八糟的硌得慌,她開始想:許瀝還會不會來,萬一不來了怎麼辦。


尤桑有些坐立不安,給成北北打電話:「北北,你說許瀝會不會不來了呀,我現在吃什麼都沒味,我就覺得他做的飯好吃。他要是不來了怎麼辦啊?」


成北北正在和余謹書約會,余謹書拉著老長一張臉,黑黢黢的眼珠子盯著那手機,恨不得要把那手機給吃了,成北北知道余謹書加班加了大半個月,兩個人都大半個月沒好好相處了,一邊陪著笑臉,一邊跟尤桑說話:


「他不來,你不知道去找他啊!桑桑,許瀝不錯,是真的不錯,余謹書對我要能有許瀝對你一半好,我都要去大街上撒花了。」


余謹書的臉拉得更長了,倆眼珠子里波濤洶湧,嚇得成北北一下子掛了電話。


尤桑苦著一張小臉,手裡還舉著電話,看看桌子上那已經開始變涼的蛋炒飯,眼睛一閉:「許瀝,你最好不要負我,不然我就割了你的小JJ,把你送去當鴨子。」


然後換衣服換鞋,拿上包就往門外沖,先是到許瀝家門口按了很久的門鈴,隔壁老太太豁著嘴跑出來看熱鬧:「小姑娘,這小夥子說是上班啦,你是誰呀,是他家小媳婦嗎?哎呀,長得真俊,就是頭髮太短啦……」


尤桑擼了一把那短的跟毛樁子似的頭髮,一跺腳,跑去小區外面攔了個的,大手招得虎虎生威,那的士師傅一個急剎,還沒看清是男是女呢!


「師傅,去雲曜科技,快點。」那師傅看著這短毛小姑娘一臉殺氣,八卦之火熊熊燃起,油門一踩,揚長而去。


等尤桑付錢的時候,那師傅炯炯有神地看著她:「小姑娘,不管是抓姦還是告白,祝你成功,這錢就當是大叔給你的贊助費,去吧!」


尤桑聽完,只覺得這位大叔可能寵物小精靈看多了,最後一個「去吧」,怎麼都感覺好像在說「去吧,皮卡丘」。


她站在雲曜門口,一隻腳踏出去又收回來,踏出去又收回來,磨蹭了好久,想她尤桑當年在大學辯論隊的時候,可是響噹噹的最佳辯手。


不管是膽量還是口才那都是一流的,如今為了一個男人,竟然表現得這麼窩囊,一跺腳,跑到旁邊小賣部里去買了一瓶「江小白」。


一口下去大半瓶,隨便抹了抹嘴,大步就往雲曜里走,那小賣部的老闆看著她的背影,詩興大發,吟了一句「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許瀝正在優化程序,好幾天都沒睡上一個好覺了,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那深陷的眼窩,消瘦的臉頰,一頭瘋了似的頭髮,接到前台電話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許瀝,我在樓下,你快點來接我。」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甜糯,充滿了喝了酒之後的嬌憨。


許瀝渾身一震,立馬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套上襪子,跑進洗手間里梳了梳頭,看著那張面黃肌瘦的臉,實在不想現在去見尤桑。


但她就在樓下,那兩隻腳就跟鐵遇到了吸鐵石一樣,不自覺地就要往樓下跑,程序部的那些個八卦漢子一個兩個看著許瀝風似地往外跑,也跟著趿著鞋往外沖。(原題: 《微醺心意》,作者:遲非。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微信: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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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他倆的球衣都被燒了!
流浪貓不小心觸電,前腳+尾巴都被燒焦躺地7天,直到她的出現!
家裡突發大火,小貓被壓木板下跑不掉,救出來時已被燒成這模樣
這個皇后真可憐:女兒一出生就被燒死,自己吸毒成癮,死狀很凄慘
給老太一個餅,傻老太竟差點掐死他,後活活被燒死
流浪狗被吊在樹上險些被燒死,但康復後它卻給兇手有力的一擊
墓碑連續兩次被燒黑,但周圍卻沒有絲毫著火痕迹
熟睡女子,半夜被炸雷「扯」出屋外,一兒一女均被燒傷
鏡頭記錄這些被燒傷的孩子,很多因此被爸媽拋棄
你買的翡翠可能只是一塊被燒紅的石頭
我國這款火箭筒太嚇人,發射時候,火箭筒都被燒的通紅!
又被燒到了!微甜女孩這樣穿搭就對了
幾個機車愛好者,救下了一隻被燒傷的小喵,然後
女子一天染髮4次,頭髮沒了還被燒傷休克住院5天,你還敢染髮嗎?
王宮起火,為何身邊有奶媽的逃了出去,沒奶媽的王后卻被燒死了?
大山下挖出一條蛇,被燒後,在村口等了一晚上燒它的人4
網友在街頭救下一隻被燒傷的流浪貓,知道原因後,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