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失蹤我在她家發現密道,溜進密道我竟發現她深藏多年的秘密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默默安然 | 禁止轉載
【壹】
這一年春天的雨特別多,街上都是撐著傘的人。
顧隨樂穿著一身淺灰色條紋的西裝,嶄新的皮鞋,撐著一把純黑的雨傘,停在一幢花園別墅的鐵門外。
「我是顧隨樂,麻煩跟任老爺通傳一聲。」
任家是這裡最大的財主,手下有地皮,有船隻,還有碼頭上最多的貨艙。是個實打實的生意人,沒什麼文化,看家裡的擺設就知道,一味要最貴的。
「你就是顧家那個剛留洋回來的兒子?」任景天走到顧隨樂面前,「學醫的?」
「是,我在法國學的外科,輔修心理學。」
「好,如果你有本事把我女兒的病治好,你家提什麼條件,我任景天都答應。」
任景天一生叱吒商場,卻只有一個獨女,名叫任蕊,是他唯一的弱點。任蕊八歲那年,與母親一起上街,遇到匪徒。母親為了保護她,把她推走,讓她回去報信。可是一天後,母親的屍體在江中被發現。
自那起,任蕊便得了一種怪病,不能上街,只要一上街就暈倒。性格也愈發孤僻,一整天都不和人說一句話。
任景天找遍了中西醫,沒人說得清任蕊究竟得的什麼病。
顧隨樂剛從法國回來不久,就被父親推著過來了。他家原也算得上大戶,他母親去世早,父親含辛茹苦將他帶大。可他出國四年,家裡出了變故,父親大病一場,為了治病和供他念書,家業變賣得差不多了。幸好他一回來就被最大的中法合資醫院錄取,本來想以事業好好報答父恩,沒想到他的父親卻催促著他去給任蕊治病。
他父親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的想法是想讓他娶到任蕊。能和任家聯姻,他們顧家的家業重振,自不在話下。
可顧隨樂哪裡有這樣的心思,他在國外接受的是西式教育,早就不贊同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最後,還是他父親用治病來引誘他,讓他先盡個醫者的本分去給任蕊看看病。顧隨樂才不願駁了父親的面子,來了任家。
「蕊蕊,我是爸爸,把門打開。」
任景天在外面敲了半天,裡面都沒動靜。只好找傭人拿了鑰匙,打開了門。
顧隨樂站在門口,看到一個梳著長長麻花辮的女孩的背,她坐在地上,望著窗外,一動不動。他朝前走了幾步,能看到任蕊的小半張側臉,和直勾勾的眼神。清水一樣的女孩,不施粉黛的臉,丹鳳眼,睫毛短短的,看起來很無辜。
「任小姐,你好,我叫顧隨樂,是你父親請來的醫生。」
任蕊許久都沒有動,顧隨樂歪頭看著她,從她眼神里看出她在看窗戶上的雨絲。
「你喜歡下雨嗎?」
顧隨樂的話問完,任景天的反應卻很大,瞪大了眼睛就要發火。正在這時,任蕊卻緩緩轉過了頭,輕聲說:「嗯。」
任景天愣住了,他沒想到任蕊會這樣回答。因為任蕊的母親出事那天,就是雨天。
顧隨樂看著任蕊的眼睛,不知為何移不開視線。那雙眼睛是冷的,是空的。
沒有想法,沒有慾望,沒有愛與憎。顧隨樂想不到,一個成人,還會有這樣的眼睛。
「如果你喜歡下雨,我帶你出去站一會兒,怎麼樣?」顧隨樂蹲下去,溫柔地說,「不出去,就站在院子里。」
任蕊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她站起來時踉蹌了一下,顧隨樂下意識伸手去扶,她卻驚慌地躲開了。
他們從房子里穿梭出去,一堆傭人在後面跟著,顧隨樂回頭朝他們搖頭,也不頂用。快走到前廳時,任蕊突然停下,轉過頭,對他們說:「誰也不許跟著。」
很是倔強的語氣。
顧隨樂帶著任蕊走到院子里,雨又小了些,綿綿的。他撐著傘,站在任蕊身後,因為要保持一段距離,所以他的背很快就濕了。
「下雨真好,真乾淨。」
在雨里站了好一會兒,任蕊才緩緩開口。
「雨後的空氣是最好的。你可以出來走走。」
「人太多,會把空氣弄渾的。」任蕊看了看身後那些聚在門口看著他們的傭人。
在那一刻,顧隨樂突然明白了任蕊的癥結在哪兒。她不是不願意出門,而是這個牢籠一般的家困住了她,她無法掙脫。
「只要你願意,我可以想辦法,帶你出去。」
【貳】
「顧醫生,今天晚上有空嗎?」
顧隨樂從手術室出來,陸宛心跟在後面問。
「晚上我有事情。」顧隨樂並沒有停下腳步。
陸宛心在後面追了一會兒,終於停了下來,聲音不大不小地喊了一句:「她們說,你要和任家小姐結婚,是真的嗎?」
「她們說?」顧隨樂的嘴角向一側微微撇了撇,「你們小護士平常太愛嚼舌根了。」
陸宛心是這間醫院的小護士。她家裡沒錢沒勢,但是她父親辛苦一生,供她念了女子私塾。她經由一個女同學的介紹,找了這份還算體面的工作。
她來醫院上班的第一天,醫院來了個重傷員,鮮血淋漓。她很害怕,根本不敢上前。這時候顧隨樂從辦公室走出來,親自護送傷者去手術室。
顧隨樂那麼年輕,卻是主治醫生,又留過洋,不少小護士對他傾心。平日里大家只是說笑罷了,但那天陸宛心看著他絲毫不顧蹭在衣服上的血跡,臉上的表情那樣淡定從容,有安全感。
陸宛心知道,這就是她一直在找的男人。她念過書,心高氣傲,她要掌握自己的愛情。
在那之後,她主動出擊了很多次,顧隨樂每每都以有事推脫掉。後來小護士間聊天,說顧隨樂經常往任府跑,是要和任家小姐聯姻。
據說任家小姐是箇舊觀念的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陸宛心不覺得顧隨樂真的會喜歡上那樣的女子。
顧隨樂不願多說,卻又補充一句:「任蕊,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他是去了任家幾次,只是陪任蕊聊天。任蕊像個不染凡塵的孩子,卻在藝術方面甚有天賦,她會畫畫,會彈琴,也讀過很多書。在見到任蕊前,顧隨樂沒想過,這世上會有一個和他如此談得來的女子。
可是任景天仍舊不放心他單獨帶任蕊出去。三天前,臨離開時,任蕊突然塞給他一張字條,上面寫著——「三天後,傍晚,六點,來我家。帶我出去。」
顧隨樂不懂這是什麼意思,不過他的心裡隱隱期待著這一天。
下班,他匆匆離開醫院,可是剛啟動車子,一個人影突然撲到了車前。顧隨樂趕緊踩了剎車。他慌張下車,看到摔在車前的居然是陸宛心。
「你沒事吧?」顧隨樂扶她起來。
「是你啊,」陸宛心抬起頭,故作驚訝,「是我自己沒注意,沒事沒事。」說著她自己退後一步,卻又摔在了地上,「我的腳好像……扭了。」
顧隨樂低頭看了一眼,陸宛心的腳腕沒什麼事。他是個做大夫的,這種小謊難道還看不出。他心裡有些反感,但畢竟也是因為他才受的傷,所以他還是說:「你家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陸宛心的家到任府非常遠,路上又很難走,他把陸宛心送到家,陸宛心的爸爸一定要留他吃飯。他費了好大功夫才推脫掉,可是已經過了六點。
他匆忙忙往任府趕,一側軲轆卻不小心陷進了一個坑裡。顧隨樂下車推了半天也推不動,周圍也找不到人幫忙。他倚著車,看著手錶,嘆了口氣。
他想著,既然已經過了這麼久,不如改天再去賠罪吧。
顧隨樂並不知道,任府此時亂做一團,晚飯後,任蕊突然在府內消失了。偏偏,任景天出遠門。管家,傭人們沒頭蒼蠅一樣翻找。
這一夜,顧隨樂睡得很不好,天蒙蒙亮他就起來了。不知怎的,他總覺得心難安。
他開車到任府,大門竟是開著的。他走進去,看到管家站在前廳門口,搓著手走來走去。
「顧先生,您來的正好,」看見他,管家也顧不得許多,立刻撲上來,「小姐有沒有去找你啊?」
顧隨樂明白,出事了。
在任府跑前跑後找了一圈,顧隨樂心急如焚,突然想起了那張字條,幸好還隨身帶著。他仔細打量那張字條,終於在背後看到兩個小字——書架。
顧隨樂幾步跑到任蕊的房間,那裡有一整面牆的書架。他在管家傭人不解的視線里,圍著書架轉圈。
書架上一排書倒了,他扒開那些書,看到了牆上有一個不尋常的凸起。
書架後的牆壁緩緩開了,竟然有一條密道。顧隨樂徑直跑了下去,裡面漆黑一片,迎面一股濕漉漉的塵土氣。
「任蕊!任蕊!」
他一邊走一邊叫著,黑暗裡一陣風突然撲上來,纏住了他的脖子。
顧隨樂愣了一下,支著的兩隻手半天才慢慢放在任蕊的背上,一點點收緊了臂膀。
「對不起。」他想不到,這一夜,任蕊是怎樣孤獨地等在這裡的。如果他不來,會不會一直等下去,「再也不會讓你等這麼久了,我發誓。」
「帶我出去吧,爸爸不在。」
沒想到任蕊一點也沒有怪他,黑暗裡一雙眼睛閃著光,彷彿他能來,無論多久都好。
「好。」
顧隨樂牽起她的手,從密室跑了出來。在傭人們的追隨下,穿過任府的屋內,庭院,向大門口跑。
然後坐上車子,揚長而去。後視鏡里,是管家氣急敗壞的臉,任蕊忍不住咯咯笑起來。
顧隨樂第一次見她如此頑皮的笑容,也跟著笑了起來。
【叄】
冷靜下來之後,顧隨樂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私自帶任蕊離家,任景天知道肯定會大怒。
他決定帶任蕊去吃個飯,就送回任府。
很有名的一家西式餐廳,顧隨樂的車子停在門口,侍應引他們走進去。餐廳這種環境對久不出門的任蕊來說已經算是壓迫了,顧隨樂對侍應說:「找個安靜的角落。」
雖然已經足夠清靜,卻還是有兩桌人在周圍,任蕊的雙手拚命絞著餐巾。
「別怕,」顧隨樂拍了拍她的手,「沒有人在看你,你和這裡很配。」
「我從來沒有……來過。」
任蕊穿著素色的旗袍,梳著兩條麻花辮,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小。她不會用刀叉,滿眼怯懦與新鮮。
「等下吃完,我送你回去。」
顧隨樂幫她把牛排切成小塊,重新遞迴去。又把叉子調整成對的姿勢,塞到她手裡。
「我不要回去。」任蕊沒有動刀叉,「就一晚,我會和他解釋。」
顧隨樂深深抿著嘴唇:「那我帶你去我家住。不過,作為條件,你必須,和我出去走一段路。」
「多遠?」任蕊認真地問。
「你是在和醫生討價還價嗎?」
任蕊揚起下巴,調皮地說:「我跟你走一百步,然後明天晚上你再送我回家,怎麼樣?」
顧隨樂無可奈何地點了頭。畢竟一百步對任蕊來說,已經是破例。
車子開到離家不遠的地方,顧隨樂停下了車子。他家住的不算偏僻,一條經過電車的大路,邊上有不少的交際場所,叫賣聲不斷。
「如果你不舒服,立刻告訴我。」
顧隨樂並不知道任蕊的眼睛裡,路上的人來車往已連成線,飛快地穿梭。四面八方的聲音也在耳邊嗡嗡作響。
她知道的,這都不是真的。這些來源於她心裡的恐懼,可是她還是覺得自己像水中浮萍一般,要被捲走了。
「任蕊!」顧隨樂轉頭想說話,卻發現任蕊直挺挺向後倒了下去。他撐住她,慢慢蹲在地上,把她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你怎麼樣?」
任蕊沒有徹底喪失意識,她掙扎著睜開了眼睛,蒼白地笑,對顧隨樂伸出手指,小聲說:「89……」
顧隨樂心下一動,輕輕抱起她,在她的劉海上落下了淡淡一吻。
「你怎麼把任家小姐帶回來了!」
顧隨樂把任蕊帶回了家,父親立刻一通盤問。
「說來話長,」顧隨樂也是一個頭兩個大,他既然答應了任蕊,就不能食言,「先讓她在這兒待一晚吧。明天再說。」
「隨樂啊,任家可是不好惹的,做事千萬要小心。」
任家自然是不好惹的,這地方有頭面的人物都要給任家個面子,得罪了任家,在這地方就不要想順順噹噹過日子了。
「不過啊,你要是真能娶了……」
顧隨樂皺著眉,制止住父親的話:「任蕊不是工具,不要把她牽扯進利益關係。」
顧隨樂回去的時候,任蕊已經醒了,坐在床上,蜷縮著身體。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走在路上,想的是什麼?」
「我不想說。」沒想到,任蕊拒絕得很堅決,「明天天亮給我家打電話,讓司機來接我吧。」
「為什麼?」
「我給你添麻煩了。」任蕊揚起臉,孩子一樣笑著,「我不想讓你討厭。」
「你沒有給我添麻煩,我更不會討厭你。」
一整天,他倆一起坐在窗口,數窗外那株海棠上的花。顧隨樂拿著一本國外帶回來的法文書,讀給任蕊聽。時光的腳步那麼輕,彷彿不忍離去。
可那天夜裡,一伙人氣勢洶洶來砸門,顧隨樂先父親一步去開門,任老爺就站在門口。
「我女兒呢!」
不等顧隨樂解釋什麼,任老爺領著一伙人直接闖進了他家,任蕊已經走到了門口,靜靜站著。
「趁我不在拐走我女兒,你膽子很大啊。」任老爺看到女兒安然無恙,才舒了一口氣,「她還是個沒嫁人的姑娘,大半夜你讓她睡在你家,你……」
「是我要他帶我來的,」任蕊擋在顧隨樂面前,冷靜地說,「我喜歡他。」
任老爺驚得合不攏嘴,而顧隨樂,站在任蕊身後,心裡轟隆隆一陣作響,龐大的震驚里更多的卻是欣喜。
「我跟顧先生有事談。先把小姐送上車。」
任蕊被幾個夥計半推半押地送上了車,她一步三回頭看著顧隨樂。顧隨樂朝她招了招手,讓她放心。
「既然她都這樣說了,只要你肯娶任蕊,我幫你家重新操持生意。」
聽到這話,顧隨樂的爸爸趕緊迎上來:「謝謝任老爺……」
「任老爺。我願意娶任蕊。但我不要任家任何資助。」顧隨樂打斷他父親的話,「我願意娶的是任蕊這個人,不是任家大小姐。」
車子發動前,任蕊的手貼在玻璃上,似乎有話要說。可是車子就那樣開動了,顧隨樂站在車後,揮了很久的手。
可是夜那麼暗,一晃就看不到了。
【肆】
「我晚上去找你,你不要自己來……」
顧隨樂給任蕊留了醫院裡他的辦公室的電話,因為他每次打過去,總會是傭人接起來,任景天都會聽著。任蕊要過來找他,他不放心。雖然任蕊的癥狀已經有所好轉,每次上街的時間也在增加。但他還是不願意讓任蕊來醫院這種嘈雜的地方。
電話講到一半,門突然被推開,陸宛心哭著走了進來。
「晚點我打給你。」
顧隨樂掛了電話,站起來問:「出什麼事了?」
「顧醫生,我求求你,救救我爹……我爹前幾天被車子撞斷了骨頭,我們沒錢來這種大醫院,在小診所看了大夫,可我爹始終都不舒服,因為動不了還長了瘡……」陸宛心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怕我爹這樣扛不過去……」
「這樣,你雇輛車,」顧隨樂掏了錢給她,「把你父親送來,醫院那邊,我會去說。」
陸宛心想給他磕頭,顧隨樂攙住了她,她順勢將頭貼向了顧隨樂的肩膀。顧隨樂僵硬地拍了拍她的背,輕聲說:「好了,快去吧。」
正在這時,另外的護士卻走進來,撞見了這男女相擁的一幕。
陸宛心雇車把父親送到醫院來,顧隨樂給她的錢足夠雇一輛寬敞的汽車。那還是她第一次坐那麼好的車,她念女子私塾的時候,大戶人家的小姐下課都有車子來接。只有她,連洋車都不捨得坐。
「宛心啊,這……這得多少錢啊?」
「爹,您放心,這錢啊,是顧醫生出的,」陸宛心的臉上滿是驕傲,「是他要接您去我們醫院看病的。」
「就是那天送你回來那個很英俊的醫生?」陸宛心的爹雖然身上疼痛,卻雙眼放光,「你們兩個……」
「爹!」
陸宛心想著顧隨樂今天對她的態度,又微微笑了起來。
車子停在醫院門口,陸宛心叫了擔架下來,送父親上去。顧隨樂迎出來,陸宛心的爹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從病床上支起上半身:「我女兒啊,自小就任性,以後啊,你要多擔待……」
顧隨樂不知該做什麼表情,卻發現陸宛心沒想解釋什麼。他只得敷衍著讓護士們先推老先生進去,然後走向了陸宛心,解釋道:「我給你錢讓你接你父親過來,只是因為我是個醫生,醫者父母心,並不是……」
「我知道的,」陸宛心趕緊攔下他的話,只要話沒說明白,她就還有機會,「你是好心。」
「我已經定親了。」
顧隨樂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既然他已經對任家做了許諾,就不能再招惹其他人。
陸宛心半張著嘴,半天沒緩過神來。就在顧隨樂要轉身時,她終於一把拉住了顧隨樂的胳膊,不顧這裡是醫院,大聲問了一句:「是任家小姐嗎?!」
顧隨樂尷尬地看了看四周,最終還是點了頭。
等到父親睡著了,陸宛心走出病房,遠遠看到一個女人走過來。那個女人穿著嬌粉色斜襟的短衫子,下面是長到腳踝的棕色裙子,走路的姿勢端莊極了。走廊上來來回回的護士和病人,都側目去瞧。
陸宛心從未見過任蕊,可她卻一下子就能認定。於是她快步走過去,裝作無意地撞了任蕊的肩膀。
任蕊被撞了一個趔趄,扶住了一旁的牆。陸宛心淡淡說:「對不起啊。」
「沒事,」任蕊轉而問她,「你是醫院裡的人嗎?那你知不知道顧隨樂在哪兒?」
「你找顧醫生啊,他做手術呢,一時半會兒出不來。」
「那我等他。」任蕊聽完,就站到了走廊上的窗邊。
「你不能在這兒等,這裡人來人往的,你站在這兒礙事。」陸宛心生怕顧隨樂一會兒出來就看見任蕊,「樓下有個花園。」
陸宛心引著任蕊下樓,一直用餘光打量任蕊。任蕊卻始終沒有看她,只半垂著眼帘,專心走路。
「顧醫生家的事你知道嗎?聽說以前他家也算大戶,現在是大不如前了,連從前的房子都賣了。」陸宛心以為她說這些,任蕊會有反應,卻發現任蕊臉上仍舊平靜,「你都不關心嗎?」
「反正……我家有錢。」
任蕊只是理所當然地說,沒有多想什麼。可陸宛心卻急火攻心,她恨死了這種理所當然。
「你家有錢?那有什麼了不起的!」陸宛心裝不下去了,「他喜歡的不是你,是任大小姐!」
她說這話只為了發泄,她不覺得這種話能傷到人。可是任蕊的表情卻獃滯了,睫毛不停顫動,漸漸,陸宛心發現任蕊的身體也在抖,彷彿很害怕的樣子。
不等她問什麼,任蕊突然直直倒了下去。
「喂,你……你別裝啊!」陸宛心趕緊向別人求助,轉念一想,「把她送神經科去。」
另一邊,顧隨樂下班了,他打電話到任府,是管家接的。
「我是顧隨樂。小姐在嗎?」
「小姐很早就出門了,司機把她送到了醫院門口,」管家感覺到不對勁,「你沒遇到小姐嗎?」
顧隨樂抓起衣服跑出去,在醫院上下跑了好幾遍。可是人的形容畢竟有限,都說沒有見過。
他看著樓下的花園不知所措,沒注意從身後離開的陸宛心。
【伍】
「任蕊,開門!」
顧隨樂站在門外,頭頂本就昏黃的燈一閃一閃,映得這地道陰森森的。
任蕊是當天很晚一個人回的家,一句話也不說,徑直回了房。第二天一早傭人進去送早飯,發現任蕊又進了那天的密道里,並且將自己鎖在了下面的一間屋裡。
誰都沒有鑰匙,又怕砸門傷了她,任老爺急得不行,只得把顧隨樂叫來。顧隨樂心急火燎趕到任府,任老爺一拐杖就打過來。
顧隨樂捂著手臂,皺著眉頭退後幾步:「恕我冒昧,府上怎麼會有那種地方?」
「我這個宅子買下來時就有那個地道。」
「那為什麼任蕊總會跑進去?」
顧隨樂對那個密道一直心存疑慮,如他所料,任老爺的神色變了,目光有些閃爍。
在外面喊了大半天,裡面丁點反應都沒有。不過一天的時間,居然會發生這樣的變化,讓顧隨樂措手不及。而且他今晨去醫院,聽到了不少風言風語。整個樓層,似乎都以為他和陸宛心是一對。
「你不出來,我可要走嘍。」
顧隨樂隨即轉身,門卻緩緩開了。任蕊站在門內,裡面漆黑一片,借著外面閃爍的燈光,他看見了任蕊臉上的淚痕。
「爹,我要和他出去,單獨。」
顧隨樂和任蕊一起走出去,沿著小路往江邊走。江邊是碼頭,架著很多木製的窄橋。他們站在上面,風有些大,腳下微微顫著。
「如果我不是任家女兒,你還會娶我嗎?」任蕊雙手放在欄杆上,「你還會喜歡我嗎?」
顧隨樂愣了一下:「誰和你說什麼了嗎?」
「你回答我。」
任蕊突然咄咄逼人起來,她明亮的眼睛裡面,有兩團光,不是火焰,而是冰一樣的寒。
「我不會因為你是誰家的女兒而喜歡你的,我和你爹說過,我不為你家的任何東西。」
「你騙人!」任蕊後退了幾步,呼吸開始急促起來,「如果我不是任家小姐,我們根本不會認識。」
「我沒有騙你,雖然你這麼說是對的,但是我喜歡上你是事實……」
「我不是任景天的女兒。」(原題: 《隨風飄散在你的夢》,作者:默默安然。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微信: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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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中有一密道,慈禧專門用來做這種事,還帶人參觀
※解密道家「養生術」,返老還童不是神話!
※紫禁城有一密道,慈禧專門用來做這種事,還美滋滋帶人參觀!
※解密道家「養生術」 返老還童不是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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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文帝生死之謎,這條密道真的救了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