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跨越與兒童之間的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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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童的世界,你不懂
江蘇省錫山高級中學楊梅
韓國繪本《等媽媽》講述了這樣一個故事:天氣很冷,一個鼻子紅通通的小男孩獨自來到了公交車站。他「噌」地一下爬上站台。很快,來了一輛汽車。小男孩歪著頭問司機:「我媽媽在嗎?」「我怎麼認識你媽媽呀?」司機「滴滴」摁了摁喇叭,把車開走了。沒過一會兒,又來了一輛汽車。小男孩又歪著頭問司機:「我媽媽在嗎?」「我怎麼認識你媽媽呀?」司機「滴滴」摁了摁喇叭,又把車開走了。不一會兒,汽車又來了。小男孩再一次歪著頭問司機:「我媽媽在嗎?」「哎呦,是一個在等媽媽的小朋友啊!」這次,這位司機下了車。「當心被車碰著!快找個地方好好待著,等你媽媽來,好不好?」說完,司機便走了。起風了,可小男孩還在那裡等著。汽車一輛接一輛地開過來,小男孩不再問司機了。他只是聳聳紅通通的鼻子,繼續靜靜等待……
這是我給上小班的兒子讀的第一個繪本故事,當時我還不知道,繪本的主要閱讀內容不在於文字而是圖畫。讀完後,我心裡納悶,這故事多無趣,就把它扔在一邊,看看兒子倒是聽得很認真。某個周末,在陪兒子吃過晚飯後,我告訴他,媽媽要去學校給哥哥姐姐們批改一會兒作業。他不吭聲,低頭擺弄著手裡的玩具。「寶貝,有沒有聽到媽媽說的話?答應媽媽呢。」我提高了聲音。他依然沉默。我走過去,蹲下身子,捧起他的小臉才發現,兩行淚水已掛滿臉頰。平時,他見到我總是不停地問:「媽媽,你什麼時候回來啊?你今天回不回來吃飯啊?陪不陪我睡覺啊?」或者說:「我的媽媽終於回來啦!」那一瞬間,我忽然明白了繪本《等媽媽》所表達的情感:從跟媽媽分離的那一刻開始,孩子便進入了漫長的等待期。繪本中的小男孩從春等到夏,從秋等到冬,寒風、大雪都阻擋不住孩子的等待。
成年人懂得控制情感,懂得隱忍,常常把真情隱藏,久而久之在情感上顯得遲鈍,甚至麻木。我們可能無法理解兒童世界裡「等媽媽」的那份焦灼、牽絆與痛苦,更難再擁有這樣的情感體驗。在我三年級的時候,媽媽過完春節便外出打工了。臨別前,她告訴我,等到麥子黃了,她會回來過大忙的。於是,每天放學後,我都要到田裡看看。鄰居奶奶問我,天天到田裡看什麼?我說:「我去田裡看麥子黃了沒有。等麥子黃了,我媽媽就回來了。可這麼多天了,麥子還是沒有黃。奶奶,麥子還要多久才會黃呢?」其實,這段記憶早就被我遺忘在歲月深處,要不是媽媽常常提起,我根本不會知道。時間將成人與兒童拉出了長長的距離。
幼兒園布置了一道家庭作業:讓家長帶著孩子走進大自然,在撿樹葉活動中感受秋天的美。周日,我一邊開著車帶兒子去濕地公園,一邊煩躁不安地數落幼兒園的不是——非得用家庭作業綁架忙碌的家長。到了公園,兒子興奮地走向公園深處,撿起一片又一片形態萬千的樹葉,楓葉、銀杏葉、香樟葉、水杉葉、鵝掌楸葉……我這才發現,慷慨的大自然給予了我們這麼多美的享受,我們卻視而不見。秋天的樹葉比春天的花兒還美,淡黃、枯黃、紅色、橘色、綠色,可謂五彩斑斕。是兒童給了我們親近自然的機會,而我們卻表現得那樣不解與厭惡。
安徒生在《光榮的荊棘路》中說,人文的事業就是一片著火的荊棘,智者仁人就在火里走著。王小波卻認為,安徒生是把塵世的喧囂都考慮在內了,其實用不著想那麼多,用寧靜的童心來看,這條路是這樣的:它在兩條竹籬笆之中。籬笆上開滿了紫色的牽牛花,在每個花蕊上,都落了一隻藍蜻蜓。他二人的描述恰好表達齣兒童與成人的差異,而時光不再倒流,成人可以跨越這麼巨大的鴻溝來理解兒童的世界嗎?
來源:江蘇教育報(教育人文版)
原標題:兒童的世界,你不懂
圖片:攝影師Timothy Archibald 攝影項目《Echolilia 有時候我在想》
該攝影項目以自己患自閉症兒子Echolilia為拍攝對象,記錄下自閉症兒童不一樣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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