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一事 終一生：且看這位法國友人如何將地仙之道娓娓道來，闡揚玄丹奧妙

「

根據我們的假設，南宗的內丹修鍊過程充斥著現代生物學元素，如促紅細胞生成素、紅細胞、氧氣還有成人幹細胞，但其修鍊核心和模式並非完全一致。

作 者

簡 介

文：Sylvain Cauhap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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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 言

本文的研究目的是在道教精神體驗和啟示方面如何可能與現代科學相匹配方面提出一些假說。本文的研究範圍是以白玉蟾（1194–1229?）南宗一派的視角著重對內丹的生物學方面進行討論。憑藉這一嘗試，我們試圖對一些核心道教術語的現代化理解的假說進行定義。

根據陳楠及其弟子白玉蟾的《雜著指玄篇》，內丹的修鍊可分為上中下三品，即天仙之道，水仙之道，地仙之道。最後一個「地仙之道」，被認為是最下品的煉丹之法，看上去似乎是一種以精血髓氣液為文獻，以心腎為身體器官的生理實踐。

內丹（資料圖）

夫地仙之道，能留形住世也，庶士可以學之，以精為鉛，以血為汞，以腎為水，以心為火，在一年之間，可以融結，九年成功，此乃下品煉丹之法，既有卦爻，又有斤兩，其法繁難，故以文字傳之，恐難成也。(...)下品丹法，以精血髓氣液為藥材，以閉咽擂摩為火候，以存想升降為運用。

我們將在本文中提出一些假設，從生物學的角度來進一步考察這些文獻。換句話說，如果我們假定「地仙之道」是一種基於現代生物學的生理實踐，那我們就要繼續追問內丹修鍊的文獻究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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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 仙 之 道

不幸的是，沒有哪一種文本或者哪一個學派在提及地仙之道時，對此進行明確的定義。不論是陳楠，還是鍾呂以及南宗文集的文本都潛在地提到了地仙之道。我們無論如何都要嘗試從南宗一派的立場出發，尤其是以陳楠、白玉蟾及其弟子的觀念出發來閱讀文本。

張伯端的《悟真篇》在一篇評論中引用了魏伯陽《參同契》中的話，這句話提到了內丹修鍊的過程中「髓」以外的其它所有文獻。

二物會時情性合，五行全處虎龍蟠。 (...) 《參同契》曰：坎為水為月，在人為腎。腎臟生精，精中有正陽之氣，炎升於上，精陰氣陽，故鉛柔而銀剛。心臟生血中，有真一之液，流降於下，血陽液陰，故砂陽而汞陰。

《參同契》這一文本含義非常隱晦且不明確，上述的評論無疑是個人對《參同契》的詮釋，但其原文確實包含了陳楠所講地仙之道的所有文獻。同時，它也非常關注心和腎的作用。

作為最早的和最有影響力的內丹文本，許多後來內丹文本也同樣關注腎和心。這兩個器官在內丹的文本中遵循上述《參同契》中的解釋，腎與五行中的水，八卦中的坎卦相關，心與五行中的火，八卦中的離卦相關。

就《易經》所言內丹修鍊過程的核心由在於對坎卦和離卦的改造，即將心臟中離卦的真陰與腎臟中坎卦的真陽交換。白玉蟾是這樣解釋的：

一點真陽，生坎位，點卻離宮之缺。造物無聲，水中起火，妙在虛危穴。

這個在腎臟與心臟之間的卦線的轉化也可以理解為水與火元素之間的轉化、腎臟與心臟的氣之間的轉化。白玉蟾對此進行了更為詳盡的描述：

丹者日月之重合。人之日月系乎心腎，心腎氣交，水火升降，運轉無窮，始見吾身與天地等，同司造化，而不入於造化矣。

這同樣可以用黃自如在其對《金丹四百字》的注釋中對於體液的描述來理解：

天地交真液，日月合真精。會得坎離基，三界歸一身。解曰：心液下降，腎液上升，則天地交真液矣。

在鍾呂派典籍《鍾呂傳道集》中，指定到《參同契》中對這一過程的同樣理解則是排除了的《易經》內容的：

以五行言之，人身本是精與血，先有水也。以五藏言之，精血為形像，先生腎也。腎水之中.伏藏於受胎之初，父母之真氣，真氣隱於人之內腎，所謂鉛者，此也。腎中正氣，氣中真一之水，名曰真虎，所謂鉛中銀者，此也。腎氣傳肝氣，肝氣傳心氣。心氣太極而生液，液中有正陽之氣，所謂硃砂者，心液也。所謂汞者，心液之中正陽之氣是也。以氣中真一之水顧戀和合於液中正陽之氣，積氣液為胎胞，傳送在黃庭之內，進火無差，胎仙自化，乃比鉛銀合汞，毀煉成寶者也。

十分有趣的是，當陳楠以心血為汞，以腎精為鉛時，鍾呂派以「心液之中正陽之氣」為汞，以「父母之真氣，真氣隱於人之內腎」為鉛。因此，在南宗，爐鼎（血與精）即為汞與鉛，但在鍾呂派中則是汞與鉛為爐鼎所包含，如正陽之氣與真氣。另一份關鍵的鍾呂文獻《靈寶畢法》認為真虎乃腎中之水，而真龍心液中之氣（元陽）。在同樣也是鍾呂文獻的《百問篇》中，有兩種液體：腎中之水即為華池，心中之血即為神水。事實上，依據白玉蟾第二代弟子蕭廷芝所言，華池和神水在鍾呂派和南宗中都是最基本的：

日：神水華池何也？答曰：李荃云：還丹之要，在於神水華池。紫陽日：以鉛入汞名日神水，以汞投鉛名日華池。海蟾日：從來神水出高源。紫清日：華池正在氣海內。

真液可通乾坤（資料圖）

在《參同契》中，對於陳楠的地仙之道的「升降」應用，鍾呂派和南宗以不同的比喻對此進行了相類似的說明：

將下降的心氣（火元素、正陽之氣、鍾呂派所言汞者）與體液（坎卦的陰線、神水、南宗所言真液或真汞者）封入血液（南宗所言汞者）之中；

上升的腎臟正陽之氣（離卦的陽線、鍾呂派所言鉛者）與體液（水元素、南宗所言鉛液者）包含腎精（南宗所言鉛者）。

不論鍾呂派還是南宗，都認為心臟產生的血液包含心液或者說是「神水」是「真液可通乾坤」。這種液體所含心臟中的陽氣作為火元素。而腎臟所產生的腎液（南宗也稱之為鉛液）作為水元素並與正陽之氣相連。這種液體是由「精」（南宗也稱之為真鉛或真精）所成並作為「日月之合」。兩派都將修鍊過程看作是血液與精、鉛與汞、腎臟中的真氣與血液中的正陽之氣聯合的問題並且二者都需移至鼎或者說是黃庭之中。白玉蟾對此解釋道：

硃砂鼎、偃月爐，何難尋之有？守一壇中央釜，惟自己而求。宜識陰陽，要知玄牝，龍精滿鼎，遣金童下十二層樓，鳳髓盈壺，令玉女報三千世界。

從生物學角度說，這種專註於將精與血液相聯合的修鍊過程在一些早期內丹文集中會導致某種誤解。事實上在早期中藥學中，將女子的血液和男子的精（生殖所用的精）結合被認為是受精的基礎。這種誤解是基於對於女性經血和女性生殖卵子之間的混淆。而這種混淆被袁公輔在其對《悟真篇》的評註中進行了糾正並被陳楠拿來取笑。

怪事教人笑幾回？男兒今也會懷胎，自家精血自交結，身裹夫妻是妙哉。

然而，這種混淆的觀念作為一種聖胎產生的經典比喻出現在許多內丹文獻中。在南宗，由於受到《黃帝內經》的影響，血液在很大程度上與骨髓相關聯，以前許多對血液的表達都涉及到骨髓（如辰髓、鳳髓、朱雀髓、紅鉛髓等）。而另一方面，鍾呂派卻並未專門地系統地將血液與骨髓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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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假設：天地之氣是氧氣

根據《修真指玄篇》，鍾呂派認為心之正陽之氣是為真火併且心液之中而取正陽之氣。這種正陽之氣接納了另一種氣——天地之氣：

「隨吸而入，以接於心氣而下降，故呼吸之問般運天地，純粹之氣入於中官。」

根據同樣的文獻，這意味著氣中有氣：

「內丹既凝而生純陽之氣，是為氣中有氣。」

這種天地之純氣就是氧氣（資料圖）

第一個假設是為了理解這種天地之純氣就是氧氣（純粹的空氣）。根據白玉蟾對《玄珠歌》的評註，南宗認為在人呼吸之炁和天地之炁之間有一些相似性：「天地以炁而昇降人身以炁而呼吸」，「天以炁下降,地以炁上昇。人之呼吸,同天地之昇降。」必須要注意到的是，在這裡白玉蟾用了「炁」而不是「氣」來表示「空氣」，因為「氣」同時也有「能量」的含義。但他卻在其《陰陽升降論》中的一個與之相似的語句中使用了「氣」：

人能效天地蠹鑰之用，沖虛湛寂一氣周流於百骸，開則氣出，闔則氣入，氣出則如地氣之上升，氣入則如天氣之下降，自可與天地齊其長久。

我們的第一個假設是把天地之間的純氣（純粹的空氣）看作是空氣中的氧氣。這種純氣是會由正陽之氣吸納進心臟的純粹的空氣，曾經就有將血液稱為「天地融合之真液」的表述。根據這種假設，「氣血」同樣可以被理解為將氧氣（天地之純氣）輸送到各個器官的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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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假設，「精」是生物細胞

在《道德經》中，「精」是萬物的本質並構成其現實。與中藥學相同，在之後的道家文獻中，這種觀點被從生物學角度來進行理解。同樣，在道教文獻和中醫學中，「精」也被與許多不同事物進行了關聯——通常指衍生於食物中的某物或是體液和更為具體的精子、女性經血和津液。在《必竟想地歌》中，白玉蟾更為詳盡地解釋在內丹語境中「精」不應被理解為「男女構精」。白玉蟾在其《玉樞經》注釋中將「精」描述為作為胞胎始榮的交感精，而非男性生殖精子或女性生殖卵細胞。《參同契》也將男女之精相結合看作是一切生命形形成的基本方式：

「人與萬物，皆天地娠精而生。仲尼於《易》，發明男女娠精、萬物化生之道 」

根據白玉蟾表述中的胚胎髮育階段，這可理解為在現代生物學中或者是現在被認為是成胚細胞並由胚胎幹細胞構成的胎盤中的胎兒第一階段，或者是處於最初階段的第一個生物細胞或是受精卵。

根據老子所言，構成現實之人的生物細胞是我們自身和任何生物體的根本所在。內丹文獻中的「精」在身體的不同部分都是作為一個重要角色存在著。在不同的部分，根據我們的第二個假設，「精」可以被解釋為不同種類的生物細胞。例如，精子和卵細胞都是細胞，只有它們是男性和女性的生殖細胞。將這個假設繼續推進，我們可以進一步明確特定的細胞並將其與身體不同部分「精」相匹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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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官的「精」即為器官細胞組織

在《修真論》中，白玉蟾的弟子引用《太上玄鏡》，將器官的「精」看作是保健的同義詞。他們必定是「堅」、「實」或「固」的，換句話說就是身體健康避免功能紊亂。

心氣在肝，肝精不固，目眩無光。心氣在肺，肺精不實，肌肉瘦弱。心氣在腎，腎精不固，神氣臧少。心氣在脾，脾精不堅，齒髮浮落。

被3D「放大」的人體細胞（資料圖）

這種將器官的「精」認為是器官細胞組織的解釋十分符合現代生物學，因為包括癌症在內的許多疾病都是由於器官細胞組織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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鉛精是真鉛和促紅細胞生成素的激素

在《西山群仙會真記》中，鍾呂派代表人物之一的施肩吾對於「精」給出了幾項關鍵信息。根據傳統中醫學他認為「精」是從食物和酒水的材料在胃中與真氣混合并最終在腎臟中生成：

精者，何自生乎？萬物受天地純粹之氣，而人飲食乎萬物充實之資，納之於胃，與真氣相合，流轉於腎，其虛氣盈矣。

在現代生物學中這種對於腎精產生的描述符合促紅細胞生成素。這些分子由胃裡的氨基酸、類固醇和類花生酸類物質在腎臟中構成。然而，促紅細胞生成素的激素並不是細胞。他們的角色是促進成人骨髓幹細胞製造紅細胞。根據我們的假設，在下一章我們將會看到咽氣之津和血精（朱雀髓）之間分別有許多相似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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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水和朱雀髓是真汞和血紅細胞

南宗蕭廷芝在其《金丹大成集》中記錄了張伯端對神水（心液）的定義，即以鉛入汞名曰神水，並根據陳楠的地仙之道我們也可以得出「精」即為鉛而血即為汞。因此這便意味著神水由進入血液的精或者說是血精構成。根據《百問篇》，鍾呂派認為神水在物種器官中進出並且「故吾身流轉則體潤矣，是謂神水者也」。這就是發現於心臟之中的血液（流珠），並且在像是《黃帝內經》這些文獻中也被稱為朱雀髓：

純陽子曰：心有異名乎？正陽子曰：心者司南，其干丙丁，其德在火，其卦曰離，其名曰朱汞，曰赤龍之趾，曰放，曰離女，曰瑤台。心有血焉，謂之赤鳳之髓，其流入於腦謂之海，其流入於）華池謂之神水。

我們的假設是為了解釋血液（神水）之中的血精是紅細胞。在現代生物學中紅細胞的特徵是紅色的、可鑒別健康和輸送氧氣。它們由成人幹細胞憑藉腎臟的促紅細胞生成素激素的衝擊在骨髓中製造出來的。

白玉蟾在其《玄珠歌》的注釋中認為血精可鑒定人的健康程度：「奪人精血補吾身」此外，根據《玄珠歌》的注釋，不健康的血精會被改變顏色：「邪淫采精血」，這也是賦予血液紅色的紅細胞中的血紅蛋白的標誌。許多關於血液的比喻都涉及到紅色，像是《黃帝內經》中的「朱雀髓」和陳楠的「紅鉛髓」。此外，根據《黃帝內經》，血液中含有被稱為「咽氣之津」的物質，這在我們的假設中，是獲取氧氣的血紅細胞的標誌。像我們在先前的假設中所描述的氣血是作為一個單一實體（輸送氧氣的血流）存在，精血也同樣在某些文獻中作為血精或是血細胞的單一實體存在。

《黃帝內經》書影（資料圖）

最後，不論在南宗還是現代生物學中，製造紅細胞都需要相同的材料，即促紅細胞生成素激素（如上文所言真鉛或鉛精）和骨髓中的成人幹細胞。但是，南宗理論中骨髓的成人幹細胞並非完全等價。《黃帝內經》中「咽氣之津」也被稱為神水，因為它可以修復血精並且是血流中精的源泉，所以被認為是與成人幹細胞有最為相近的特徵。

故咽氣津者，此名天池之水，可久餌之，資精氣血，蕩滌五藏，先溉元海，一名離官之水，一名玉池，一名神水，不可唾之，但可餌之，以補精血，可益元海也。

值得注意的是，這裡的「津」應作為一種比喻來理解而非單純的生理液體。事實上根據上文所說，它並非如唾液而是作為神水存在於血流中。白玉蟾在《必竟想地歌》中用了一個相類似的比喻來定義「精」：「其精(...) 乃玉皇口中涎」。由此，很明顯這是一種比喻的說法而非真實的體液。

除「咽氣之津」外，還有許多關於神水或是血液的定義的比喻，南宗與「髓」相關的比喻就有朱雀髓、紅鉛髓、辰髓等。白玉蟾的弟子引用《太上玄鏡》對「髓」也給出了明確的界定，即氣、腎精（促紅細胞生成素）和心液相交之處：

純陽上升者諭之氣，純陰下降者謂之液。氣液相交於骨髓之間者，謂之髓。氣髓相交於膀胱之外者，謂之精。

南宗祖師薛道光、陳楠和白玉蟾也都認為「髓」與腎精有密切關係。根據陳楠所述，其關係就如陰與陽、烏鴉與兔、虎與龍、紅鉛與黑汞、真汞與真鉛，必須混合在一起才能得到「精」：「即此可謂鉛汞精，化作精髓盈關源」。

在陳楠的書中，以龍虎或是鉛汞來比喻腎中的鉛精和心臟的汞液的融合以兩個不同的形式出現在兩處。在上述引證中我們認為鉛液（鉛精）上升至心臟並遇心液（神水）以生金精（靈嬰或是金丹），後降至黃庭（或稱為鼎）中來培育。另一種形式是與現代生物學息息相關的小周天。在這種模式中鉛精（促紅細胞生成素）或者說是龍精進入尾閭的骨髓中並在這裡與虎髓相遇後螺旋上升。這種形式在南宗並未明確表達為「小周天」，而是在許多南宗祖師文集中單純用「周天」來表示，如白玉蟾說：

誰識周天造化功，於今蹙在片時中，只將鉛汞入真土，煉出金花滿鼎紅。

或是用龍虎來作比：

空按周天行卦數，幾曾識得真龍虎？苦識真龍真虎人，了得向上一條路。

此外，在《金丹四百字》中，神水也被指作「真汞產於離」，而在《悟真篇》注釋中，真汞是由鉛液（鉛精）所產生：「蓋鉛是中官金母，繁生真汞，汞結為丹，鉛則不用，如萬物之種子也」。根據我們的假設這意味著當鉛（促紅細胞生成素激素）產生後汞（血）就不再使用。這在《金丹四百字》中被解釋為「真鉛制真汞」，這說明在我們的假設中鉛精（促紅細胞生成素激素）生成真汞或者說是神水，即血液（紅細胞）。

圖騰 朱雀（資料圖）

然而，在現代生物學中，紅細胞的產生過程是在骨髓中而非在心臟中完成。根據我們的假設，不論是南宗還是在《黃帝內經》中，生物學上的成人幹細胞和血紅細胞都是一種東西，即神水。依照陳楠的解釋，可以簡單理解為：「神水根基與汞連 」。但這種認知從生物學的角度看並非完全錯誤，而且還解釋了二者之間明確區別的原因。事實上，成人幹細胞通過複製自身來製造血紅細胞，因此從某些方面來說，它們是相同的，僅僅是特性發生了改變。血紅細胞不製造細胞，只是在血液中運輸氧氣，而成人幹細胞則被關在骨髓中，就像陳楠所說「精髓盈關源 」？有趣的是，葉士表在其對《悟真篇》的注釋中仍將真汞表述為「胎水復藏母胎中，為水銀，真汞也」而非血液。事實上，在現代生物學中，胎盤主要用於儲存非胚胎幹細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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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 結

儘管有許多相似之處，我們所做的類推並非無懈可擊。正如我們的假設所說，促紅細胞生成素激素並不是細胞，而是骨髓中促進血紅細胞產生的激素。對於血液產生地仍有矛盾之處，即南宗認為在心臟中而現代生物學則認為在骨髓中。在南宗理論中骨髓中的成人幹細胞與血液中的血紅細胞並沒有明確區別。同時，在文獻中神水的角色和鉛精（促紅細胞生成素）的模式都各式各樣，相差甚遠，因此並不能都與現代生物學的類推相吻合。

現代生物科技（資料圖）

由於在內丹學中對於「精」有許多解釋，因此需要不同的現代術語與其全部相匹配。事實上，「精」不可能同時作為氨基酸、食物中的類固醇和類花生酸、腎臟中的促紅細胞生成素激素、大腦中的血細胞、男性女性的生殖細胞或者是器官組織細胞存在。在本文的許多假設中，咽氣之津、神水、作為血紅細胞的朱雀髓、作為促紅細胞生成素激素的腎臟中的鉛精和作為器官組織細胞的臟精不可能與這些術語的現代含義完全匹配。但不得不說它們又十分驚人的相似之處，並由此使得將「精」理解為「生物學上的細胞」提供了真實可能性。「精」即「生物學上的細胞」這種解釋並不能與道教文獻中「精」的性質相符，特別是與其字面含義——「本質」，因此，這仍然只是一個大體上的假設。

根據我們的假設，南宗的內丹修鍊過程充斥著現代生物學元素，如促紅細胞生成素、紅細胞、氧氣還有成人幹細胞，但其修鍊核心和模式並非完全一致。在地仙之道的所有組成部分中，正陽之氣被認為符合現代生物學並且是產生金丹的最為關鍵性的元素。同時在內丹模式中，金精或是金胎都最後歸結於黃精。

黃精最普遍的觀點是理解為胃，但一些現代內丹文獻將其解釋為脾臟。這再一次證實現代內丹釋義與現代生物學還有我們的假設完全有關聯，因為脾臟確實是舊的血紅細胞從血液中取出的地方，同時脾臟也用於儲存血液。如果我們接受這些假設，那接下來需要關注是否內丹修鍊對於促紅細胞生成素、血紅細胞和其他器官細胞的產生真的有推動作用？是否真的有生物學方法能夠延長生命、抵禦與血液相關的癌症或是其他細胞病變疾病從而捍衛我們的健康？（翻譯：九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