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被勾魂後全身布滿屍氣想跳河自盡 卻不想水鬼救了他
水鬼
夜幕低沉,烏雲席捲了半邊天。偌大的校園內空無一人,只有轉角處那棟孤零零的男生宿舍樓還透著紅色的光亮。
宿管工作遠比沈洋想像中來得清閑,每天只須負責白天開門和晚上拉燈就可以了。
還有半個小時到熄燈時間,可大廳里的白熾燈卻突然閃了一下,沈洋呼吸一滯——這是有什麼奇怪的東西進來了。
沈洋向四周掃了一圈,將食指中指併攏,往印堂一個輕點:「天青地明,陰濁陽青,開我法眼,陰陽分明,急急如律令!」
涼風透過半開的門徐徐吹進,一個水鬼正匍匐在地板中間,全身濕漉漉的。它身體浮腫,白色的眼珠往外鼓出了好大部分。隨著它的移動,猩紅色的血水源源不斷地從它身體兩側溢出。
水鬼小心翼翼地向前爬著,卻沒發現沈洋已經大步走到它的身邊。沈洋還沒掏出定靈符,水鬼就猛地打了個哆嗦,仰起腦袋一口黑氣噴在沈洋臉上。這是水鬼長期住在泥潭裡所吸食到的濁氣,讓沈洋暈眩了幾秒,再抬起腦袋一看,水鬼早已沒了蹤影。
「哼,那別怪我不客氣了!」
沈洋走出大門,用堆在牆角那些修築花園剩下的石灰粉圍著宿舍樓撒了一圈,又在腳下放了三枚銅錢,口中默念道:「天上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驚。六甲六丁聽吾號令,何神不伏,何鬼不驚!」這是道家的破土口訣,以石灰粉輔之,對這一塊區域施以陣法,能讓鬼受到三清之氣的灼燒,尤其對水鬼最為有效。
「啊!」一聲尖叫自黑暗深處傳了出來。
水鬼狼狽地爬了出來,臉色痛苦。它身上有一團紫火,所到之處,肌膚潰爛,發出陣陣臭氣。
「小鬼有眼不識泰山,求您饒我一命!」
沈洋冷哼一聲:「你本該待在水下,現在半夜跑到這裡,是何居心?」
水鬼又磕了好幾個頭:「您有所不知,河裡近日來了個不速之客,我被它所傷,別無他法才來這裡避難的。」
沈洋看他這樣子不像說謊:一般水鬼吐出的黑氣有引誘人心的作用,可是它這一口竟然只讓自己暈眩了幾秒,看來受傷之事確是事實。
沈洋彎下身,五指張開復又收攏,那抹紫火就回到了他的手上,隨之不見。
「謝謝!」水鬼急忙道謝。
沈洋薄唇微啟,警告道:「我這次雖然放過了你,但要是被我發現你有害人之心,我可不會留情!」
破開的十字
晨光像把利刃一樣,一下劈開了殘存的黑暗。
「吱呀」,沈洋打開了宿舍樓的大門。
還沒等將鑰匙放進包內,沈洋便蹙起眉頭,扇動著鼻翼嗅了嗅——那是血的味道。下一秒,一聲尖叫從上面傳來,樓里很快亂作一團。
作為道家弟子,最基本的要求便是「定」。但對著面前的慘象,沈洋卻忍不住暗念了幾遍《清心咒》,平穩情緒後才將那個被嚇呆了的男生送了出去,而他則留下細細觀察起來。
死者的腦袋垂在床邊,血紅色的眼睛正直愣愣地盯著沈洋;在他的腦門上方,被人用尖銳的器具刻了一個十字,被割下的皮膚像是木屑般縮在傷口周圍,可見那人是下了狠手;嘴巴被拉扯到了耳鬢邊,裡面的牙床清晰可見,血水順著被割去一半的舌頭緩緩滴落……
死的這個男生名叫王強,人高馬大。而發現他死掉的許攸則瘦弱得像一片枯葉,一看便知是從小泡在藥罐子里的人,怎麼看都不像兇手。
「我早上起來上衛生間,結果我看見他……」許攸哆嗦著說道,不敢再多做回想,「太嚇人了,誰會做出這樣的事?」
破開的十字……
沈洋思索了半晌,這似乎是和某種古老的獻祭方式很相像。這十字作為一種標記,是代表這人死後的靈魂為它所用,永世不得超生。
他去儲藏室里找到了蜷成一團的水鬼。水鬼一見他來了急忙又要下跪,沈洋也不阻止,開口就問:「你知道今天的事兒嗎?」
水鬼腦袋一縮,小聲回答:「昨夜有個極為強大的鬼來到這裡,我嚇得不敢出去,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莫非是它?沈洋皺起了眉頭,那日一戰,自己受了重傷,瞥見它是朝這個方向逃來,所以這也不是沒有可能。而且那鬼知道如何隱藏氣息,避開自己的探查——自己也正是因為這個才來當宿管的。
當夜,沈洋準備了盛滿大米的瓷碗、兩支香燭,又將黃符焚化,灰燼用陰陽水沖泡。沈洋將水含在口中,腳下走出五罡步,末尾站定,「噗」地一下吐出後默念道:「精精靈靈,頭截甲兵,左居南斗,右居七星,順吾者生!」
燭火熄滅,一個鬼影慢慢自黑暗中顯現。
這正是王強的魂魄,此法必須在人死後七十二個小時內使用,這時候的魂魄仍保留著生前的記憶。
「王強,你可知是誰害了你?」
王強嗚咽著張開了嘴巴,半截舌頭在裡面滾動,卻拼湊不出一個完整的字。沈洋還想再說點兒什麼,一雙手突然從王強身後伸出,一眨眼間便拉得它沒了影子。
水草
窗外殘月泛紅,烏鴉棲息枯枝,此乃大凶之兆。
突然,沈洋手上絲線震動。他瞪大了眼睛,喝道:「來了!」
在此之前,沈洋就在每一層的轉角處放置了一枚經過晨露浸泡過的銅錢。這東西乃至清之物,若有不幹凈的東西經過,銅錢便會震動,帶得他手腕上的紅線震動,從而使沈洋確定位置。
縱使沈洋以最快的速度沖了上去,慘案還是發生了,死者的腦袋上同樣被刻下一個十字。
許攸又成了最大的嫌疑人。因為原來的寢室沒法再住,他便搬到了這裡,可死亡也接踵而至。
但案發當時許攸在圖書館,這已經被證實了。
沈洋一眨不眨地看著許攸。幾日不見,許攸的臉色更加慘白,印堂泛黑,已是命不久矣的面相。
下一個受害的會是他嗎?沈洋忍不住想。
受害人的家屬來了,不停地哭嚎著,一個中年女人悲戚地說著:「這是造的什麼孽,我兒子是在立夏正午出生,都說福氣好著呢,怎麼會……」
聞言,沈洋的眼裡閃過複雜的光芒——就是那個老鬼!
半年前沈洋收到信息說西南處有鬼在作亂,待他趕到之時,村裡受害的已有八人之多。當時他也沒得到具體的信息,只知道都是生辰八字極好的男孩。
他決定立即開戰,結果一人一鬼都受了傷。鬼向這邊逃來,沈洋也跟著來到了這個學校,打算用這裡的正道之氣調養生息。
沈洋回到住處換了一身乾淨衣服,面對東方設壇點燃三支檀香,燒黃紙三張,又走上前磕了三個頭——這是道家的請神術,有尋求庇護之意。
沈洋開了陰陽眼,面前的一切都被蒙上一層霧蒙蒙的鬼氣。突然,沈洋的眼睛一亮,抬腿就向外面跑去。
天氣為陽,地氣為陰,所以老鬼必定是處於一個低洼的地勢,終日不可見陽。滿足這個要求的只有一個地方——那裡曾經是一座廟,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就空置下來。
夜幕低垂,一個破敗的廟門在寒風裡孤獨佇立著。
沈洋拿出一張黃符,兩指輕捏,口中默念:「日出東方,敕收此符,赫赫陰陽,掃盡不祥!」
他話音剛落,那黃符便不點自燃。空中傳來一聲聲凄厲的尖叫,無數小鬼倉皇退散,但卻沒有老鬼的影子。
沈洋蹙起了眉頭,百鬼過驚符竟然對它不起作用了。這樣想著,沈洋盤腿坐了下來。還沒等他布好陣,就看見一個鬼影緩緩地顯現。那張臉上並沒有皮膚,屍蟲肆無忌憚地在那血肉中穿梭,兩個眼珠像銅鈴一樣大。
沈洋早已撲了過去,咬破中指血染劍尖。哪知那老鬼一動不動,桃木劍輕而易舉地穿過了它的身體。
「是假身!」沈洋中了計。
「哈哈!」他頭頂響起一個聲音,「我還真是高估你了。我現在不管你,待我咒弒完成,再來收你這條狗命!」
猖狂的笑聲漸行漸遠,沈洋望著陰沉的天空,面無表情。
冷風從樹木之間呼嘯而過,一片草葉隨風飄到沈洋面前。沈洋一愣,急忙伸出手抓住這抹陰綠。
感受到手上的濕潤,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居然是水草……
鬼膽
沈洋面無表情地望著老鬼遁走的方向,桃木劍上的鮮血還未乾涸,順著劍身緩緩滴落。
死一般的寂靜中,他忽然就想起了小時候師父曾對自己說過的十大邪術,其中有一門便是殺滿十個陽氣十足的人,刻下十字囚禁住他們的靈魂,再用一個陰氣極重的人作為藥引。完成這些以後,鬼便可直接入魔,由此逃出三界塵罡的束縛!
這就是咒弒!
望著手上這株水草,沈洋有些摸不著頭腦。學校周圍並沒有河流,況且破廟是在山上……
沈洋一驚,暗罵不好,回到宿舍樓後便首先跑向儲藏室,卻發現那裡已經沒了水鬼的影子!
本來他還奇怪,水鬼為什麼會輕易離開水底,而且竟然來到人氣鼎盛的男生宿舍樓里。沒想到原來它同老鬼是一夥的,這是早有預謀而來!沈洋只能慶幸自己在最開始的時候就留了一手,他早就偷偷地在水鬼身上下了一個尋處決。他拿出一張空符,三下兩下折成了一個紙鶴:「天法清清,地法靈靈,速現真形!」話音剛落,手裡的紙鶴就展開了翅膀飛至半空,沈洋緊隨其後。
他一直跟到了城外的一條小溪處,遠遠瞧見許攸正向著冰冷的河水裡走去,一片水草緊緊纏繞在他的脖子上,一雙蒼白的手正托在他胸前。
沈洋大喝一聲,快走幾步上前,右手勾住無名指,從袖口內彈出一串銅錢:「陰陽結精,水靈顯形!」只見銅錢觸碰到許攸身子的一瞬間,那些水草「嗖」地離開了他的身子,許攸隨之倒在了草地上。
「哼,哪裡逃!」
沈洋兩腳叉開與肩平齊,收回銅錢串,在眼前兩寸的地方繞了兩圈:「精精靈靈,左居南斗,右居七星,九天玄女急急如律令!」他手腕上紅線斷裂,銅錢悉數下墜,落在水面上卻不下沉。只見它們漸漸收緊,一聲尖叫從水底傳了出來。水鬼撕扯不開脖子上的禁錮,臉上青筋泛起,吐出了鮮紅的舌頭。
「虧我好意放你一條生路,你這個叛徒!」沈洋憤怒地說著,而那水鬼則痛不欲生地在水裡翻滾哀嚎。
「我也不想這樣的!」水鬼大聲說著,「那老鬼來到這裡,拿走了我的鬼膽,害我無法再待在水裡。它威脅說,除非我幫它找到一個陰氣很重的人,才會把鬼膽還給我!」
沈洋聽著,覺得水鬼也不像是在說謊。眾所周知,人有三火主命,鬼有鬼膽主魂。倘若是鬼沒了鬼膽,如人沒了三火。它便做鬼不成而只能慢慢成為幽魂,最後只能化為一縷輕煙就此消散。
「那它有沒有說找到這樣一個人後要怎麼做?」
水鬼已經開始翻白眼了,它啞著嗓子說道:「它說它的陰氣太重,許攸的身體狀況不允許它靠近,所以就需要我來動手,在鬼節之前殺了許攸,可是我……」
「別說了!」沈洋沒好氣地打斷了水鬼的話,他收回了銅錢,又重複了一句:「你這個叛徒!」
水鬼不敢再開口說什麼,瞪著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沈洋。
沈洋轉過身子思索了一會兒,突然對水鬼陰陰地開口說道:「我有辦法了……」
大戰
中元節,鬼門大開。
月亮也像是被面前的景象嚇到了一樣,露出被嚇得慘白的臉。陰風大作,樹葉搖晃發出「沙沙」的聲響。
來了!沈洋屏息凝神、目不轉睛,成敗就在今晚。
黑霧擴散開了,人影從四周顯現。它們身材不一、面目猙獰,唯一的相同點便是在它們的腦袋上都有一個十字疤痕。
老鬼的身體已經差不多痊癒,走起路來帶著陣陣鬼氣,被它踩過的樹葉都變得枯黃。在它的面前,匍匐著一個水鬼和已沒了呼吸的許攸。
水鬼顫抖著身子說道:「這人已經死了。」
老鬼湊到許攸脖子邊聞了聞。這個動作看得沈洋心裡一緊,生怕下一秒這老鬼血口大開,就把他吃進肚子。還好老鬼直起了身子,滿意地說道:「只要讓我的十個陰靈吸滿他的血,子時一到,天地也奈何不了我!」
許攸其實並沒有死,因為在此之前沈洋對他作了法,能讓他在一炷香時間內沒有呼吸也沒有知覺,和死去無異。但若是一炷香後不取出他舌下的柳葉,他可真就成了孤魂野鬼,連投胎都不可能辦到。
水鬼顫顫巍巍地答應著,小心地開口問道:「那……我的鬼膽?」
老鬼哈哈一笑,目光變得兇狠起來。它像拎小雞似的揪起水鬼:「我成魔之時必遭天譴,你這條小命也不值錢,就乖乖幫我受了雷劫好了!」
見陰靈已經慢慢地向許攸聚攏,沈洋急忙掏出五鬼錢在東南方向燒化,這是五鬼驅魂法的開端。
沈洋劍指掌心:「陰兵鬼將顯赫,人催催,歸在壇前受刑,急急如律令!」話音剛落,四周的槐樹枝幹上突然顯現出幾條金色的壽錢線,「嗖」地一聲如同離弦之箭,向老鬼射去。
老鬼的反應也很快,立刻收回放在許攸脖子上的爪子,在原地打了個翻滾,堪堪躲過三根壽錢線。其餘的兩條被它大手一抓,變為灰燼。
沈洋見狀,也不再藏在草叢裡。老鬼見到他,眼裡閃過一絲猩紅:「就憑你這點兒本事,還想壞我好事?真是白日做夢!」說著,它便朝沈洋撲了過來。
沈洋抽身而出,丟出一道燃符。那符一落地,便引發陽火形成一道火牆,一人一鬼就在火牆兩側僵持著。
沈洋趁著火沒有熄滅,用腳在地上畫出一個八卦陣,自己站於陰陽中心,又在兩側插上檀香,左手持印通天兵,右手掌旗喚大將,桃木做引調驚雷。
「手把羅經八卦神,盤古初分天地人,今日打開生龍口,輕輕引進大封君!」
出師之前,師父便一再強調說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動用雷陣。可如今此鬼已傷害十條人命,待它成魔後死傷更是不可估量。雖說此陣傷人一千自損八百,可是為了讓老鬼魂飛魄散、灰飛煙滅,沈洋只能這麼做了。
不大一會兒,沈洋的臉上已是冷汗密布。他咬緊牙關,直起身子,舉起大印,大聲念道:「天上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驚。諸神咸見低頭拜,惡煞逢之走不停。九天玄女急急如律令!」
這時,沈洋瞥見火牆邊緣已經熄滅了一處。老鬼也看到了,對著沈洋冷冷一笑:「我看你怎麼擋我!」
此陣法一旦引發便無法收回,不然便是個五雷轟頂的下場。沈洋絕望地瞪著眼睛:入道二十載,沒想到自己得到的竟是這樣一個下場!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老鬼的腳要踏出來的瞬間,一個身影向它沖了過去——是水鬼!水鬼讓老鬼避讓不及,硬生生地被逼到了火中。水鬼伸出水草死死地纏住老鬼,大聲對沈洋說道:「我早已沒了前世記憶,為鬼幾百年來你是第一個關心我的人。我知道你每天都在儲藏室外為我灑清水。我只想說,我沒有背叛你……」
百鬼中屬水鬼最怕火,而它現在竟然為了保護自己而生生撲進那一團灼熱中……沈洋眼睜睜地看著水鬼隨著它那些水草一起化成黑煙,兩行清淚從他臉頰上划過。
「轟隆!」天雷作響,傳入大印。這邊老鬼已將水鬼挫骨揚灰,面目猙獰地朝沈洋飛撲了過來。
「天地輕靈,兵隨將領。」沈洋一邊沉聲說著一邊在腳下走出天行步,「兵隨令轉,將隨吾行!」
老鬼怒吼一聲,徘徊在外的十個亡靈便向沈洋撲了過來。沈洋一個蜻蜓點水往後輕躍,在他的眼裡隱隱有水光閃動。他咬破中指,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後便「噗」地一聲噴了出來。
被鮮血噴到的亡靈停止了動作,像木偶一樣獃獃地站在原地。
沈洋拋出銅錢,半空成網,就在老鬼急於掙脫束縛的那一刻喝道:「符兵符將照旨奉行,神兵火急如意令!」
「砰」地一聲,大印散發出奪目的光芒。沈洋拚命跳起,大印正中老鬼的天門穴。一股燒焦的氣味傳來,老鬼一邊嚎叫一邊掙扎著。沈洋氣急攻心,吐出一口鮮血,同時死命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我不甘心,啊……」
「砰!」
爆炸的雷火將沈洋震出了幾米遠。世界變得安靜起來了,沈洋的眼皮越來越重,依稀見到一株青色的水草正在風中搖晃著……
我不是叛徒
從黑暗中醒來後,許攸發現自己正躺在醫務室的病床上。他試探著動了動手腳,驚奇地發現一直盤旋在胸口的那股陰鬱之氣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全身充滿力量,如同獲得新生一樣。
門開了,沈洋走了進來,臉色有些蒼白。
他說:「那十個亡靈被毀了魄,再也無法投胎。經得它們同意後,我將它們殘存的陽氣匯給你,剛好與你體內的煞氣抵消,以後你就是正常人了。」
許攸急忙道謝,隨即向四周看了看,問道:「水鬼呢?」
沈洋一怔,不知該如何回答。許攸開口說道:「我小時候被勾過魂,後來雖然在亂葬崗里被家人找到,但體內已經聚滿了屍氣。那天其實是我知道自己早已成了家裡的負擔,便想跳河自盡,一了百了,是水鬼將我托出水面……」
原來如此,怪不得水鬼在消失前還在一聲聲強調,說自己不是叛徒。
沈洋鼻頭漸酸,遏制住想要流淚的衝動,用力點頭說道:「嗯,它是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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